Chapter 41

「父親,在您眼中,選擇自己的愛人就是叛逆嗎?」司羽不卑不亢地一字一句問道。
「寶寶,睡前想見見你。」
「行,沈總,咱們兩家聯姻,百益而無一害,而且司南應該更希望司羽來照顧希瑞,你們再商量一下吧。」
「在我眼中, 不知道孰輕孰重,迷失在男歡女愛中就是叛逆。」沈父伸手拍著牆上的掛的油畫,「那個小畫家哪裡好,值得你如此頂撞我, 我不允許你繼續與她來往。」
因為女同學的表情實在可愛,安潯輕輕笑起來:「那天……畫什麼都沒感覺,就去找他,鼓起勇氣問了。」
安潯身上一件駝色大衣,頭髮比以前長了很多,看到大家也只是清淺的笑笑,一如當年一樣,對什麼都是如此態度。
聽到這話,電話那邊的司羽微頓,六年?似乎……不太舒服。他忘了別人可不像安非又傻又笨眼光也不好。
安潯點頭:「答應了,不過我沒告訴他要脫衣服。」
安非在一旁笑,湊在安潯旁邊小聲問:「安潯,你喝多了會不會耍酒瘋?最好也吐咱爸那翡翠白菜上。」
褪去了青澀,多了些韻味,美得依舊讓人心動。
「嗯。」
聚會地點定在了一個比較有名的飯莊,包廂也足夠大,同學來了近二十人。安非和安潯進去之前,眾人的焦點是放在高高帥帥的林特身上的,正是安非嘴裏那個追了安潯六年的人。
林特無奈,她們這些問題他不知道如作答,餘光瞥見安潯和安非落座,心緒突的一動,說:「你們似乎問錯人了,hetubook.com.com難道大家忘了安潯和沈司羽應該更熟嗎?」
「高中同學會,每年都要聚一次。」安潯提起來就有點頭疼,「前幾年在國外沒去就已經被批評大牌了,這次在國內,安非硬拉著我去。」
「安非和你是高中同學?」司羽有點羡慕。
後來又有人說她之前都沒來參加同學會,一年要罰一杯,就這樣一杯一杯的,大家準備離開的時候,安潯已經喝的臉頰泛紅眼神迷離了……
「也可以慢點,不過……」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安非遠遠喊了安潯一聲,讓她快點,安潯應著。司羽沒繼續說下去,轉而問:「幹什麼去?」
林特愛聽這話,笑著端起酒喝了一口,下去了大半杯。
鄭世強說完,看了眼司羽,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離開了。
沈母很少見司羽這麼情緒外露, 想來司羽應該是真心喜歡那個姑娘。她放下茶杯, 也沒管正發怒的沈父,似是妥協地低嘆說:「你從來都是有主意的,我們從來也都做不了你的主。」
「他就答應了?」
「城郊祖父家,你呢?」安潯問他。
然後是沉默,兩人都沉默了。
有女同學湊過去問安潯:「那個畫,就那個《絲雨》,天吶!你怎麼讓他答應給你做模特的?」想想就臉紅,簡直不能更誘人。
「後來,你們都見到了。」安潯笑得像個得逞的小狐狸,「就有了《絲雨》那幅畫。」
安潯端起來又喝了一口。
安潯不想喝,扯了扯安非的衣角想讓他救自己。和-圖-書可安非被安潯欺壓慣了,關鍵時候胳膊肘向外拐,他咧嘴笑著:「爸媽說了,讓咱好好玩,喝點沒事。」
沒想到她還是這麼狠,一如當年拒絕他,不留絲毫情面。林特笑著說:「如果讓我脫|光,我還是有心理障礙的。」他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大家也都很給面子的調笑過去。
「那你有沒有被什麼人追到過?」話一問出口,司羽就有點鄙視自己了。
「司羽!」怒斥他的是沈母。
「……」司羽低沉的笑聲從聽筒里傳來,他說:「安潯你真無聊。」
見安潯還慢悠悠地講著電話,安非等不及了跑回來扯安潯向門外走,抱怨道:「誰的電話你捨不得掛?」說完他就反應過來,除了沈司羽還能有誰。他隨即壞笑一聲,衝著安潯放在耳邊的電話大聲說:「姐夫,今天同學會會來很多追過我姐的男同學,最長的追了她六年呢!」
「安非你等著。」
「所以你對著沈司羽的裸體兩天?」安非驚訝地捂住嘴,誇張的演技氣得安潯掐他掐得更狠了。
安非笑,應該?矯情。
林特看著安潯,神色複雜難辨。有男同學和林特關係好,見他如此想著再幫著製造下機會,說:「安潯你還需要模特嗎?我們林特也不錯啊。」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安潯脫口而出,似乎已經不習慣他要去遠方了。
包括安非在內,每個人都很訝異。有人驚訝安潯的膽大,有人笑說安潯學壞了,有人催促著問:「後來呢後來呢?」
傭人送鄭世強出去,門剛一關上,司羽m.hetubook.com.com立刻說:「我不會同意,也別把司南搬出來,他從不強迫我做任何事。」
後來司羽問了同學會的地點,說要去接她。
「鄭董,讓你見笑了,」沈父沒忘身旁站著的鄭世強,他扯出一絲笑,「和希瑞的婚事,我再做做這臭小子的思想工作。」
「你那畫畫了多久?」安非絕對是故意的,他竟也加入了「質問」環節。
安潯一邊掐他一邊說:「兩天。」
林特有一瞬間的緊張,呼吸都要屏住了。他沒想多年過去,再見到安潯還是會心跳,還想著如今也算功成名就的自己,是否多了一絲希望?
安潯沉吟了一下,說道:「是有過一次。」
「我要回英國,沈家的人都要回去。」
安潯點頭:「應該算熟。」
汪琪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安潯,你和沈司羽很熟嗎?」
「全|裸嗎?」汪琪忍不住問了一句。
聽安非這麼一說,其他人全部附和起來,不許她掃興,
「你到底還要叛逆到什麼時候?」沈父怒道。
司羽沉了眸子, 像是強忍著怒意:「難道您希望我像您一樣,娶一個自己並不喜歡的女人,完成生兒育女的任務后與她相敬如賓的生活一輩子嗎?」
服務生敲門送菜進來,包廂的氣氛又重新活躍起來,因為正面臨大四畢業,不免多談了幾句找工作的事,話題自然而然又到了林特身上。他大二的時候就獲得設計大獎,沒拿畢業證便被沈洲挖走,破格提拔,如今已晉陞設計總監,人生也是一個大寫的牛,說到這裏大家不免羡和_圖_書慕一番,他們的工作還沒頭緒,他卻已經稱霸職場了。
安潯話音還沒落,一旁又站起來一位:「安潯,你可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名人,說什麼我也要和你喝點。」
安潯想問他很快是多快,又怕他著急回來惹得家裡不高興,只說了句「好。」
包廂里突然安靜了。
「多少年了,你怎麼看到她還移不開眼?」旁邊的汪琪不滿地拽了拽林特,「接著說啊。」安非和安潯進來之前,幾個女生正圍著林特問沈司羽的事。
「他真是……」司羽想,若是自己能這麼早認識安潯,早就娶回家了吧。好在安非又傻又笨,眼光也不好。
安潯看向林特,這似乎是今晚她第一次看他。當年那些男生一個一個來,又一個一個放棄。只有林特,著魔一般,堅持到她出國,堅持到不得不放下。
「別聽他瞎說。」安潯說,「都是小時候鬧著玩。」
是啊,安潯那幅名揚四海的《絲雨》,主角就是沈司羽。
一旁的安非嘟囔了句:「安潯你真幼稚。」
司羽頓了一下, 立刻低下頭, 「對不起, 母親, 我……口無遮攔了。」
只見安潯輕輕搖了下頭:「畫完沈司羽后,畫誰都沒感覺了。」
還是司羽沉不住氣先開口:「是嗎?」
「為了追到她。」司羽倒是不避諱,他笑道:「雖然那幅畫惹了些麻煩, 好在我成功了,不是嗎?」
安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咱們班出了林特和安潯兩位,班主任可樂壞了,上次我回去看她,她還在辦公室吹你倆呢。」班和*圖*書長小胖端著酒站起來,「一個畫畫,一個畫圖,才貌雙全,你倆真是天生絕配,我敬兩位天才。」
安潯立刻踢向安非。
沈父氣到臉色鐵青,沈母什麼話也沒說,起身走上了樓。
「從十多歲到大學之前我們一直同一個班級。」
「誰?」
外面天已經開始黑了,剛下過雨,路非常滑。安潯並不希望他出來,她說:「安非開車子,放心。」
「很快。」
「他有沒有女朋友?是不是本人超級帥?他的腿有幾米?」汪琪似乎不準備和別人敘舊了,一直纏著林特說沈司羽的事,其他女生也全都十分好奇,各個豎著耳朵聽著。
「我和他真的不熟。」林特在沈洲地產做設計總監,司羽在沈洲上班的時候他見過很多次,提到他,林特有點佩服,「說實話,沈司羽話不多,但是挺有手段。」
安潯鎮定自若地沖她笑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司羽再次和安潯聯繫是第二天的黃昏,沒打電話是怕自己情緒讓她察覺到什麼,她倒是鎮定,也不知道忙什麼,一直沒個動靜,司羽和父親衝突后,突然做了個決定,他問安潯:「除夕去哪兒過?」
其實那畫也沒什麼, 他們不應該以世俗的眼光去批評,家裡收藏的畫有很多比那個更甚,但如果主角是自家兒子,那就另當別論了。
「沈司羽啊。」這話說的語氣有點小得意。
林特早知道安潯今天會來,也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看到安非帶著安潯推門進來的時候,他還是將所有注意力都轉移到安潯身上,一時間也忘了回答旁邊女生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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