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名將爭鋒,海內人才孰卧龍
第二十八節 軍情緊急

男子淡道:「因為我的妻子」,說到妻子二字,他的眼神陷入回憶,表情不知不覺露出愉快的微笑,一段愛情故事在他的眼眸中醞釀蔓延,歲月在荏苒中升華。
沙如雪道:「我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大吃一驚,也不明白李毅為什麼連半個月都守不住,其中很大的可能是跟大東國的局勢有很大的關係,不過有一個消息可能會讓你感到欣慰,就是庸關雖破,鎮北軍卻保留下來了大部分的兵力」。
「快說!」男子迫不及待。
易寒道:「定是你們夫妻摯深的感情感動了那位主審的大人,法不外乎人情」。
易寒問道:「你殺了十三個人?」
易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而讓望舒閉門不出,雖說這些日子還在大婚歇期,可是有如此重要軍情,她依然還能安坐不理國事嗎?連忙道:「沙元帥,快帶我出去,我要立即去見狼主」。
沙如雪道:「你所猜測的不錯,李毅卻非只能守半個月,他是主動撤離,依我的估計,李毅是認為這是一場必輸的仗,他也得不到任何支援,拖延時間並沒有任何意義,既然必敗,何必戰死」。
男子決然道:「你可不要小看我,我是西夏勇士吾即艾彥,我一個大斧能讓虎熊一分為二」。
沒有甜言蜜語,沒有纏綿愛撫,卻依舊可以堅定地守望愛情,共同等待幸福的暖陽,男子的故事確實讓易寒觸動很深,他緊緊拽起拳頭,他要完成壓在肩膀的重任,然後再回到那些等待他的女子身邊。
男子眼睛露出光芒,無比興奮,確實激動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一早就看出這個男子不簡單,從他進入天牢的那一刻,他自始至終都表現的無比從容,身上透露出無比的自信,所以他才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有想到他真的能為自己指點迷津。
易寒決然道:「就算戰死也不能退,庸關一失,敵軍就長驅直入,到時候如何去面對這五十萬人的聯合大軍,李毅將置大東國的百姓于萬劫不復之境」
來到一間房間里,與牢房的環境天差地別,看來是平時牢卒所待的地方,牢頭在門口停了下來,說道:「易大人請進,想見你的大人物就在裏面,我等在我候著」。
沙如雪沉聲道:「和-圖-書麒麟,你這個人就是太重感情,顧忌大局是好事,可是有時候太顧及大局,不知輕重反而會累及自身,李毅能保留大部分的兵力撤離庸關,依我看未必就是北敖安卑聯軍就能長驅直入,其中變數實在太多了,這五十萬大軍也並非無敵,你難道不知道大東國內的兵力算起來,不止百萬嗎?假如我是李毅,與敵軍幾次交鋒知道守不住,又知道堅守下去也得不到任何支援,最後會城毀人亡,我也會選擇撤離,保持這支有強大戰鬥力的軍隊,與之迂迴牽制,試問一下,鎮北軍全軍覆沒,對大東國的軍隊百姓是如何大的打擊,又有何人敢於北敖安卑聯軍正面交鋒,又有何人有信心戰勝他們,到時候必定見了敵人就望風而逃,最後的結果是被對方一一擊潰,這樣的結果可遠遠比痛失庸關要嚴重的多」。
易寒道:「話雖如此,可世事又豈能如人想的發展的如此完美,一旦變數太多,這可是放一群虎狼入關」。
沙如雪沉聲道:「人算天命,什麼事情也無法像心中想的那般完美去做,假若堅守的意義能夠大過撤退的意義,我相信李毅就算戰死也不會撤離,但鎮北軍全軍覆沒,國內軍隊自相殘殺將大東國打成了一個空殼子,到時候又拿什麼兵力來抵擋這支聯軍,國破是必然的結果」。
易寒淡淡笑道:「牢頭我們又見面了,沒想到你還認得我」。
那中年男子等易寒吃完,這才回答:「我犯了殺人之罪,主審的大人念在我事出有因卻沒有判我死罪」,他的語氣很平淡,這句話都不知道講了多少次了,一語之後問道:「看你的一身華麗衣衫,定不是平凡人物,卻不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名被關在這裏?」說著這個男子又拿了一杯水遞給易寒。
易寒一愣,「你怎麼知道她冷酷無情?」
易寒哈哈大笑:「伴君如伴虎」。
易寒道:「還有西夏的大軍」。
易寒點了點頭,突然問道:「沙元帥,西夏與大東國有著盟約,狼主打算什麼時候出兵支援」。
易寒連忙將他扶起,「我並沒有想利用你的意思,不必如此,人與人之間多一些用心,會讓彼此內心都充盈愉悅」。
易寒一www.hetubook.com.com臉苦笑,心中有苦卻無法辯解,只能認錯道:「是,我是幹了混賬事,有勞沙元帥你走一趟了」。
突然易寒轉身看著那個男子,笑道:「你想不想快一點見到你的妻子」。
易寒搖了搖頭道:「大東國雖有兵力百萬,卻是自個為營,一盤散沙」。
男子訝異的看著突然站起來目光堅定的易寒,他嚴肅的表情充滿著無比堅定的決心,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阻止他。
沙如雪淡道:「庸關破了」。
易寒能感受到他臉容流露出來的無怨無悔,他安靜等待男子說出那一段動人的愛情故事。
沙如雪道:「這就是我一開始說的,李毅可能因為大東國的局勢而做出這個有魄力的決定,面對民族存亡,北敖安卑才是大東國所有軍隊最大的矛盾,共同的敵人,假若能將這些軍隊擰成一股繩,共同抗敵,妙瀚、越里古的五十萬大軍又有何懼,在這種大環境下,兼并融合也是大趨勢,於國內也是一件大好事。」
沙如雪沉聲道:「據探子回報,是事實」。
易寒緩緩道:「立下汗馬功勞,贖去你身上的罪行,光明正大的與你妻子相見,實現你曾經對她的承諾」。
牢頭表情怪異,嘴邊嘟噥道:「怎麼會不記得,印象深刻的很」,一句之後,立即尊敬道:「易大人請隨我走一趟,有大人物要見你」,說著示意牢卒打開牢門,吾即艾彥立即竄起身子來,牢頭見此,立即喝道:「想幹什麼,膽敢放肆,殺無赦」。
易寒在牢房裡渡過了好幾天,望舒對待他的態度是不聞不問,易寒的心境由開始的靜觀其變,到此刻的煩躁不安,就算想跟我來真的,至少也應該派個人來問一問,莫非就這樣關我一輩子,他在牢房在渡步,那雙腳就沒有一刻是停下來的,突然他又嚷嚷的要見這裏管事的牢頭,這個時候與他同房的犯人已經不再取笑他了,對他的耐心感到佩服,一個人勸說道:「不要白費功夫了,這裡是天牢,進到這裏面能出去的人寥寥可數,你還是吃點東西吧」,說著那人卻將剩下半碗的飯遞給易寒。
沙如雪冷漠道:「我哪有心思看你笑話,軍情緊急,你卻還有閑暇待在牢房和-圖-書裡」。
男子淡道:「我是後悔了,但並不是因為殺了那個畜生而後悔,我是後悔自己遷怒他人,讓十三條人命就這樣葬送在我的手中」。
易寒道:「將功贖罪!」
易寒聽完釋然,問道:「你為何殺人?」
男子緩緩開口,他先講述自己如何與自己的妻子相遇,在見到他妻子的那一刻,他心中就堅信那個女子就是他一生要守護的人,兩人相戀相愛,最後成為夫妻,原本他們夫妻將這樣度過平淡的一生,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個男子見她妻子姿色嬌美,竟強行將她凌|辱,看著衣衫不整,滿是傷痕的妻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心如刀割,憤怒沖昏了他的理智,他立即拿起大刀衝到那凌|辱他妻子的男子家裡,見人就殺……
男子感慨道:「我都不知道我已經被關了十年,歲月匆匆,一眨眼就過去」,一語之後才解釋道:「我剛才以為你說的狼主是前任狼主。」
吾即艾彥點了點頭,對易寒充滿信心,牢房內其他的犯人此刻大感後悔,怎麼就沒有看出他是個不凡的人物,若這幾天好好巴結他,說不定就能重見天日,想起不知道多少次搶走他的飯,此刻卻那裡還敢開口請他幫助。
男子繼續道:「本來我該死,我妻子替我求情,加上主審此滅門案子的大人,認為我情有可原,判我終身監禁」,突然落淚道:「當日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落淚,每一句話都深深刻在我的心裏,永遠不會忘記,我本來想求一死,但是看到她,我向主審的大人求情認錯」。
易寒怪異的點了點頭,「你被關在這裏多少年了?」
沙如雪不悅道:「前一晚還是春宵夜,隔日卻淪落到牢獄,你可算是世上最憋屈的新郎了」,看來沙如雪早就知道易寒深陷牢獄,此事算是秘事,他能知曉自然是宮裡面留有自己的人。
易寒疑惑道:「怎麼可能?李毅就算再不濟,也不可能連半個月都守不住,何況他還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易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他的情緒,問道:「那你妻子現在在那?」
易寒鬆開了吾即艾彥的手走牢門處,淡道:「我就是」。
易寒頓時站了起來,失聲道:「什麼?」腦子裡不停的響起同一和圖書句話,「庸關破了」,他能想象庸關破了,北敖安卑大軍入侵,屠戮中原軍民,闊大的沃土一步步淪為夷地,他能想象到血流成河,百姓顛肺流離的場面,心中不敢相信這個消息,英明神武的李毅,還有孤龍,二十萬大軍,佔據雄關,卻連短短半個月都堅持不住,問道:「沙元帥可否能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易寒淡道:「我可以讓她一百分,但是有些問題卻是一分都不能讓步,讓沙元帥見笑了」。
易寒感慨這個世界都一樣,在西夏也有這種事情發生。
易寒尾隨牢頭走在這條有些印象狹長的甬道,心中思索這個大人物是何人?想來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拓跋烏沁,這位姐姐一般的女子,對他還是蠻關心的,當日她親口向自己承諾向望舒求情,如今卻耽擱了好些天,算了,能來就好了。
這是牢房的甬道聲突然出來匆匆的腳步聲,在這陰森的牢獄,這腳步聲是如此的刺耳,牢頭與兩個牢卒在易寒的牢房前停了下來,恭敬道:「誰是易大人?請上前來,有人要見你」。
易寒一驚:「什麼緊急的軍情。」從沙如雪口中所的緊急,自然是非同小可。
男子跪下,「只要你能幫助我,我願意為奴為仆,鞍前馬後」。
男子無聲點了點頭。
男子淡道:「我殺了十四個人,那個畜生是罪有應得」。
男子頓時震驚,失聲道:「你能幫助我」。
易寒坐在了下來,看了那人一眼,問道:「你犯的是什麼罪?」飢腸轆轆也未等那男子回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沙如雪搖了搖頭:「假如真是這個局勢,西夏不會出兵,試問一個無可救藥的人又有什麼可救的,我西夏出兵必定是做一劑猛葯。」
易寒擺了擺手,示意牢頭不必驚怪,轉過身,輕輕道:「吾即艾彥,你不必擔心,你的事我會記在心裏,謝謝你講述你與你妻子動人的故事給我聽」。
易寒握住他的手掌,「我不能幫助你,一切要靠你自己,我只能給你指點一條明路」。
男子一臉驚訝失聲喊道:「你說什麼?你是說御月公主就是現在的狼主?」
沙如雪搖頭道:「我能見你,但是我卻沒有資格釋放你。」一語之後又道:「看來只有我和-圖-書親自進宮見拓跋宮令一面,向她詢問一些詳情,並要求狼主立即釋放你」,忍不住責備道:「麒麟,你看你乾的什麼混賬事」。
說到這裏,他臉上不由流露出一絲後悔,易寒不用問也能知道,那定是一個殘忍而血腥的場面,問道:「你知錯了,你後悔了」。
易寒心中訝異,望舒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搖了搖頭,堅決道:「她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在西夏人的心中御月公主不是女神嗎?」
男子淡淡道:「她在家等著我,雖然十年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一面,但是我能感受到她正在等我,等待奇迹出現,等待今生我與她再次相見的時刻,我活著為了思念,為了相見」。
男子淡道:「這是西夏人盡皆知的事情,多少他身邊的人因為無意冒犯了他,最後被他下令處死」。
那牢頭看了易寒一眼,驚訝道:「是你,你怎麼又進來了」。
易寒走了進去,看見一個蒼老卻顯精神的臉容,出乎意料的不是拓跋烏沁卻是沙如雪。
沙如雪淡道:「你在這裏敬候佳音吧,我已經吩咐牢頭好好照顧你了,我的話他不敢不重視」,說著也不耽擱,起身離開,易寒原本以為自己能出去,如今卻只能隨牢頭返回牢房內。
那男子點了點頭,「狼主為人冷酷無情,你冒犯了他能不死倒也是一件怪事」。
易寒在他對面坐在下來,道:「沙元帥」。
易寒緊緊握住他的手掌,「我高興並不是因為你是一名勇士,我是高興你心中的夢並不遙遠,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止你為了愛繼續前行」。
沙如雪冷道:「你還笑的出來,每次你非要折騰,好好與她相處不可以嗎?她是狼主難道讓你這個驕傲的人讓她幾分都不可以」。
易寒飲了一口水,淡道:「我冒犯了狼主」。
沙如雪表情怪異,「狼主暫時什麼打算也沒有」,一語之後又道:「據我的所知,這些日子,在宮裡面並沒有人看見狼主的蹤影」。
易寒更是驚訝,「既然能保留大部分的兵力,那絕非守不住這麼簡單,定是李毅主動撤離庸關,將這樣的這個雄關拱手讓敵,李毅怎麼會這麼愚蠢,難道不知道庸關一失,敵軍就能長驅直入,這是戰至一兵一卒都要守住的雄關,如何能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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