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名將爭鋒,海內人才孰卧龍
第九十七節 同心,旁人怎懂

玄觀微笑道:「我也是人,傷心到忍不住就會落淚」。
易寒胸口直伏,窒息的讓他咳嗽,打斷了纏綿,緊接著他像渴求不滿的小孩,主動伸長脖子欲要繼續下去。
玄觀輕聲應道:「嗯,你想做什麼?」
易寒痴痴道;「那你不要傷心了」。
易寒無意識的點頭,玄觀輕輕分開易寒緊抱自己的雙臂,剛一站起來,易寒卻瘋狂的拽住她的裙角,沙啞喊道:「明瑤,你不要走」。
玄觀臉上掛著微笑,語氣卻特別平淡,「李玄觀奉訪易元帥」。
突然易寒抬起頭,從玄觀的下顎仰視著她,目光深邃不移。
易寒聽到這句話,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的坐直身子,緊緊將她擁抱,將臉龐貼在她的胸襟,感受她身體暖暖的體溫,突然身子顫抖,又泣又笑起來。
玄觀露出愉悅的笑容道:「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讓我寬慰過」。
貂蟬道:「我也不知道,估計只有夫人清楚,這些天來少爺米粒未沾,就是健朗的人也挨不住,何況少爺看起來那麼的悲痛,不病倒才怪,哎!」說著嘆氣,一臉憂愁煩惱。
玄觀笑道:「我找你家少爺」,這會語氣卻不是那麼正式了。
易寒無淚呻|吟,玄觀已經淚下,清澈的淚水低落在易寒枯瘦的臉龐,檀唇輕輕的吻上易寒乾裂的嘴唇,慢慢的滋潤彌補他那一片片的傷口,她把易寒當做最親密的人,掌心輕輕的摩挲著他臉龐,玄觀的吻緩而有力,她從來沒有如此動情,也從來沒有如此熱情,似想將自己融入易寒的體內,去消滅他內心點點滴滴的傷痛。
易寒感受到暖暖和*圖*書的嘴唇,意識模糊之中,這暖暖的吻鼓勵他睜開眼睛面對現實,眼前這個模糊的身影開始變得清晰,溫柔的容態映入眼中,她掛著微笑的模樣那麼的熟悉,就好像是做夢一樣,一幕幕浮現到腦海,總是那無限關心的叮嚀勸慰,總是那如沐春風,暖人心懷的言語。
玄觀問道:「還想吃嗎?」
玄觀微笑點頭,貂蟬心頭怪異,總感覺這樣美麗大方的小姐不應該和少爺有任何的關聯,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你真的跟我家少爺認識,你們熟不熟?」
兩女站在易夫人屋子門口,貂蟬端來了一碗清粥,玄觀淡道:「我來。」說著也未等貂蟬應話,從她手中接過碗來。
見玄觀點頭,貂蟬低聲道:「少爺在府內,他病倒在床,這件事情只有我跟夫人知道,連老太爺都被給瞞住了」。
玄觀莞爾一笑,還是點了點頭。
「能!」玄觀一語之後道:「莫要再問,你領路就是」。
易寒道:「我還想再吃一碗」。
這些天李玄觀一直在打聽四嬸的下落,該出現見面的時候,她自然會出現,就像現在。
貂蟬隱蔽的打量玄觀的臉容,看這小姐表情嚴肅,與剛才旁若兩人,與少爺交情一定不淺。
易寒隱約中聽到有人在叫著,他卻不想睜開眼睛面對殘酷的現實,用沙啞的聲音道:「我不想吃,誰都不要來煩我」,說著卻虛弱的咳嗽了幾下。
兩人進入府內,往易夫人的住處走去。
玄觀輕輕的撫摸他的胸口,讓他好受一點,易寒摔倒在泥潭中不能自拔,她也一樣感受到窒息無法呼hetubook•com.com吸的難受,卻露出微笑,緊緊握住易寒那雙垂下的手掌,柔聲道:「易寒,無論你有什麼苦痛,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承受。」看著他那張憔悴的臉,生命之火正在逐漸熄滅,往下腰,將自己內心的全部愛意,所有鼓勵,化作一個吻輕柔的落在易寒的額頭之上。
玄觀點了下頭,卻沒有多半句廢話。
玄觀轉身微笑道:「好,我不走,一步也不離開你」,說著腳一抬,裙角一盪,裙擺下露出繡花鞋尖,鞋尖抵著椅子朝桌子一撞,桌子上的碗被撞飛空中,穩穩的落在李玄觀的手上。
玄觀哄道:「你吃點東西,我就不傷心了」。
就在這時貂蟬走了出門口,正打算給易寒捉葯去呢,見那丰神清雅的背影,對著苦臉嬸問道:「嬸,那是哪家的小姐?」
易寒眼神恢復了點生氣,嘴邊沙啞吐出兩個字:「明瑤」。
此刻玄觀的嘴唇已經變得紅潤美艷,就像雨後花兒那般動人,她一手托著易寒的後頸,一手輕輕的整理易寒錯亂的鬢髮,緩緩的讓他枕下去,溫柔說道:「寒郎,這不是夢,我在你身邊」。
玄觀停下腳步緩緩回頭,微笑的看著貂蟬,貂蟬見到她的容神,心頭猛的一顫,好美麗大方的小姐,被她那雙美麗的眸子盯著,心頭頓時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玄觀將易寒當做最需要憐愛的孩子一般,素臂將易寒的頭護在自己的胸前,另一隻手掌輕輕撫摸易寒的後背,寬慰他顫抖的身體,直到易寒不再顫抖,不再發出任何聲音,變得安靜。
玄觀也未應話,輕輕沾了一勺嘗和*圖*書了起來,感覺溫度適中。
玄觀雖喧賓奪主,貂蟬卻有種感覺,這一切是那麼的合情合理。
苦臉嬸這才恍悟,少爺現在也是一軍元帥了,應道:「少爺不在府內,小姐請下次再來吧」,玄觀淡道:「下次再來奉訪。」說著轉身離開。
貂蟬頓時驚愕,心中有種感覺,眼前的小姐變成了少夫人了,嘴邊連忙說道:「不燙,我有晾了一會」。
易寒沒有回答,緩緩的舉起手臂,伸出手指輕輕的刮拭麗質仙頰上的淚痕,問道:「明瑤,你為什麼哭了?」
如同心賦已經記在自己心中,玄觀不會離開自己,也從來未離開自己,易寒有滿腹的傷痛,他快要憋死了,他似溺水的人緊緊的捉住玄觀的手臂,無聲的哭喚道:「玄觀,你不要走,不要走。」他還感覺這是在做夢。
玄觀低頭與他對視,微笑道:「吃點東西好嗎?」
兩人忘乎所以的相吻,那急喘的呼吸聲就是兩人內心的呼喊。
苦臉嬸應道:「我也不識得,那小姐自稱李玄觀,說是來見少爺的,我說少爺不在府內,她就走了」。
一勺一勺,一碗粥很快就吃完,在此期間易寒卻沒說一句話。
她的身後沒有轎子,身邊沒有下人,就似幽靈一般突然冒出來的,苦臉嬸腦海里浮現一個念頭,戲裏面的仙女下凡就是這個樣子的,這麼美麗的小姐該不會就是九天仙子下凡來的吧,會這麼想也是因為她出現的方式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哪家小姐出門不是有轎子,婢女相伴的啊,偏偏她就一個人,而且怎麼看,這小姐的形象都像戲裏面的仙女,想到這裏和*圖*書苦臉嬸放下手上工作,揉了揉眼睛又認識的看了一眼,還在!
玄觀道:「易老元帥與家爺乃是多年好友,兩家三代世交,我與你家少爺有兄妹之情,無礙俗見」。
苦臉嬸用試探的語氣問答:「小姐,請問你找誰?」
苦臉嬸疑惑問道:「李小姐,你找我家老太爺?」苦臉嬸久居小山村多年,卻從來未聞李玄觀之名,所以聽到李玄觀之名並不感覺驚訝,其實她早就驚訝了,從李玄觀出現,她就一直在驚訝了。
易夫人前腳剛踏入喬府,這邊李玄觀卻出現在易家府邸面前。
在床沿坐下,手掌輕輕撫摸易寒的臉容,輕輕喊道:「易寒,醒醒,起來吃點東西」。
玄觀輕聲道:「你到底是要吃我,還是吃粥,嘴張開」。
路上貂蟬又問道:「小姐,你真的能讓少爺吃飯嗎?夫人勸了多少次都沒用」。
苦臉嬸見貂蟬帶著剛才那位美麗的小姐走了回來,心中好奇,剛想問上一問,兩人卻腳步匆匆,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走進府內去。
貂蟬訝道:「那我先帶小姐去見過老太爺」。
玄觀道:「易夫人既然隱瞞此事,就不要打擾易家爺爺了」。
貂蟬為難道:「小姐,怎可勞你親自動手」,其實心裏卻是感覺不太適合,兩人男女有別,這樣做顯得太過親昵了。
貂蟬一愣,見這位美麗的小姐似乎很是著急,為難道:「男女有別,怕是不太妥當」。
屋內有些陰冷,玄觀輕輕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睡熟了的易寒,臉容蒼白消瘦,眼眶深陷,那裡還有往日的半點風采,簡直就是一個悲傷到極點的可憐兒,看到這裏玄觀心裏和-圖-書頓時就像突然被刀割了一下。
玄觀沒有回應,端著碗粥,邁著輕輕的步伐走進房間里,貂蟬尾隨,玄觀轉身淡道:「你門外候著就可以了,不必進來」。
玄觀平靜的臉容這會才露出一絲訝色,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就病重了」,語氣之中不知不覺透出關心。
玄觀又給他餵了一口,輕輕說道:「從來沒有見你這樣老實過,卻也難得」。
托著碗粥轉過身來,見易寒還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裙帶,嫣然一笑,也任他拽著,輕輕的沾了一勺伸到他的嘴邊,易寒卻一直盯著自己,恍若未覺周圍其他。
貂蟬用試探的語氣問道;「小姐,你認識我家少爺」。
貂蟬心中暗忖,「自己一個小婢,擅作主張,確實不妥,只是少爺再這樣下去,連命都沒有了,這位小姐說能讓少爺吃飯,還不如試一試」,想到這裏應道:「好吧,我就帶小姐偷偷進去見少爺」。
貂蟬喃喃念道:「李玄觀?」,少爺病重夢囈時不就經常呼喊著玄觀嗎?該不會喊的就是這位小姐吧,想到這裏卻立即追了上去,喊道:「小姐請留步」。
苦臉嬸在正打掃門庭,府內的下人不多,有些事情要親力親為,其它地方也許不重要,這門面功夫卻要做足,突然苦臉嬸發現門前亭亭玉立站著一個小姐,一身樸素長裙,美麗的容顏掛著淡淡的微笑正在凝視自己,苦臉嬸長這麼大還從來沒看見過如此美麗優雅的小姐。
玄觀忙道:「你帶我過去吧,我保證他肯乖乖吃東西」。
易寒無意識的張開嘴巴,玄觀將粥給易寒餵了下去,易寒的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玄觀的臉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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