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名將爭鋒,海內人才孰卧龍
第一百零九節 心寬

馮正傑連忙起身,見了她笑顏如花的臉容,感覺好美麗好動人,痴痴道:「你真美麗」,正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若論姿色,小喬比貂蟬還要遜色。
馮正傑一臉興奮站了起來,「我說嘛,一個書童那裡有這等魄力,當時我就懷疑是表哥本人,只是因為表哥為國捐軀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所以不敢肯定」。
女子比較戀家,易府就是小喬的家,易寒知道她一定會有不舍,可是當她遇到可以託付終身的男子,就會不顧一切,就算吃苦受累也是願意的,見小喬低頭不應,笑道:「反而你自己做主意,我是不會逼你的」。
小喬乖巧的將茶水端到屋內放好,又走了出來,站在易寒背後,靜靜的也不出聲。
易寒坐了下來笑道:「母親,我跟素絹,正傑見過面了,你不必多做介紹,當日不便透露身份,並沒有坦白身份,素絹,正傑請不要見怪」。
馮正傑忙道:「不必了勞煩別人了」,說著施禮,匆匆走了出去。
馮正傑也不說話,靜靜的候著,卻是生怕小喬發生什麼意外,看著她的背影,只感覺自己的生命充滿了活力,有所追究,就是給她一個溫暖的家,一個忠誠寬厚的臂膀。
小喬聞言,臉色一冷,猛的轉過頭,哼道;「登徒子」。
易天涯道:「樞密院派人告之三人,立即率領所屬部隊退至洛陽一帶,他們寫信問我應該怎麼做。」一語之後又解釋道:「若是不從就是公然叛變」。
小喬聽到聲音,轉頭道:「你還沒走?」
易寒眼睛一亮,易天涯嘴角隱隱露出笑意,站了起來拍了易寒的肩膀,說道:「做個昏君也好,至少也算是個仁君」,說完起身離開。
易寒曬道:「天子是痴心妄想,當初關中軍扼守懷來的時候,怎麼不見朝廷派兵馬支援,很顯然是放棄了這支軍隊,如今看到好處,又想來沾染,我是不會讓這支精兵猛將還給朝廷的,如今兵權掌握在我手中,我不還給他能奈我何」。
易寒哈哈笑道:「母親,你可不要搭錯線了」。
易夫人笑道:「你現在不能叫我夫人了,跟寒兒一般稱呼我吧」。
馮正傑憨笑道:「怕你發生意外」。
小喬應道:「過了八月就滿二十了」。
小喬見他謙虛並不狂妄,又稱讚少爺,心中有了好感,只聽馮正傑道:「不如你也吟詩一首,我來給你潤色潤色」。
小喬隨口念出兩句來,紅著臉道:「後面的說不出來」。
小喬應道:「不要你管」,心想真是書獃子,要是少爺早就靠過來https://m.hetubook.com.com了,卻不知道對易寒是親人間的依戀,而不是男女間的情愫,就像普通人家的閨女自幼和兄弟姐妹生活在一起,突然要嫁人離開,心中自然割捨不下。
馮正傑一個人獃獃的坐在剛才小喬所坐的位置,直到府內下人找到了他。
易夫人突然冷冷瞪了易寒一眼:「你還敢說終身大事」。
易夫人看著易寒,並沒有注意姐弟二人的表情,笑道:「寒兒,這是素絹,這正是正傑,是你舅舅家的孩子。」
易夫人並未發現侄子的不對勁,淡道:「放下吧」,說著繼續與自己的親侄女聊起來。
走了到喬夢真的那裡,發現她臉色好了許多了,贊了她幾句,兩人聊了一會,到了中午,一起用餐。
留下易寒一個人低頭思索,做妾實在是太委屈她們了,怎麼說也應該有個貴妃的頭銜啊,夢想是美好的,可惜他現在不是皇帝。
晚上,四人同席用膳,易天涯並沒有到場,馮正傑卻有點失魂落魄,反而是易寒與素絹暢聊起來。
小喬很少插話,多是馮正傑在誇誇而談。
易天涯笑道:「這個怎麼會不知,只是朝廷以為我完全退隱了,其實這些年來,關中四將一直與我有秘密書信往來,此事乃是連你都不知道。」
易夫人冷喝道:「胡說八道,沒點正經」,一語之後對著馮素絹道:「素絹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表哥就是這樣,有時候犯瘋癲,他並沒有取笑之意」。
易夫人聽了易寒的話,突然間卻很詫異,問道:「寒兒,你為什麼會有此念頭,無緣無故認小喬是義妹,幹什麼?」
易寒心中暗道:「這個傻丫頭,難道想一輩子做丫鬟嗎?現在傷心,過些日子你就會感謝我了。」
小喬自謙道:「我一個小婢那裡有這個資格。」
易夫人笑道:「我讓下人給你帶路」。
馮正傑正色道:「正傑若是無能,表哥儘管摒棄,不必客氣。」
易寒道:「正傑,你姐姐為了讓你專心讀書,熬夜做了些刺繡,瞞著你偷偷到碧雲寺兜售。」
小喬看了易寒一眼,又低頭不語,易寒笑道:「你嫁人之後,若肯再叫我一聲少爺,我還是會應的啊,我就是你的親人,以後誰敢欺負你,我和母親一定為你做主。」
易寒點頭,「這個我知道,就是因為看在你的面子上,關中軍才受我統領」。
易寒看著馮正傑笑道:「我可是任賢而用哦」。
馮正傑忙道:「不是的,不是的,這是我的心裡話,沒有調戲的意思,我還從https://m•hetubook.com•com來沒有調戲過女子」。
貂蟬冷著臉反唇相譏道:「我的名聲早給少爺你玷污了,哪家公子還會看上我這朵殘花敗柳」。
易寒笑道:「母親,你還不如素絹表妹知我要深」。
小喬突然卻紅著眼眶,垂著頭,過了一會才嚅嚅道:「小婢聽從夫人安排」。
易寒點頭走了過來,爺孫兩人做了下來,只聽易天涯淡道:「是關於你軍隊的事情,關中軍將領劉唐、陳穎、趙佳坤三人同時給我寫信了」。
易天涯曬道:「你別把我想的那麼卑鄙,我這人忠耿為國,若靠朝廷那幫軟弱無能之輩,這大好山河遲早淪落夷虜之手」。
下午又返回書房,翻閱了懷來大營送過來的信件,其中多是秦彗的信件,自己已經將地方管轄的工作交給他負責,秦彗無論大小事要都通過公文的方式稟告,易寒看了一下,只給秦彗回了一封書信。
小喬連忙拭淚轉身看了一眼,臉上依然掛著淚痕,冷冷道:「你走開!」
貂蟬想起往事,咯咯笑了起來:「不讓夫人治你,少爺你現在早成了紈絝子弟,你應該感謝貂蟬沒有放任你虎胡作非為」。
三人同時將目光轉移到易寒的身上,這對男女在看到易寒的一瞬間卻目瞪口呆,一臉驚訝。
易寒大吃一驚,「你都快二十歲了」,說完低頭思索,過了一會道:「母親怎麼還不給你找個婆家」。
小喬點了頭道:「嗯」。
易天涯道:「其實做皇帝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至少娶多少個女人都沒有一點壓力」。
易寒笑道:「府內幾人就你最溫存靦腆,過幾天我把你認作義妹,放出風聲,保證天下青年才俊慕名而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夕陽到來,天邊一絲紅光,又見河畔佳人,有感而發,吟起詩句來。
小喬毫無主見的喊了一句:「母親」,突然又輕聲道:「我先退下了」,剛走出門口,卻是奔跑起來。
馮正傑道:「沒有關係,我自願的,不收取你任何費用」,說著開始為小喬講解作詩的技巧以及押韻,說完鼓勵她按照此刻景色,吟詩一首。
馮正傑見她態度溫和了幾分,走近幾步說道:「苦讀詩書多年,豈會連幾句詩都不會作」。
四人坐在一堂,聊起家常話,敘多年未敘的親情,馮素絹與易寒早有交往,倒表現的十分自然,馮正傑也因為易寒為人親和隨便,漸漸放鬆隨意起來,高談闊論展示自己的才學。
易寒笑道:「小喬性格溫柔靦腆,又服侍我這麼多年,我十分疼愛她和-圖-書,便認作妹妹」。
易夫人見姐弟兩人目瞪口呆,以為畏懼了易寒的身份,笑道:「還不快叫表哥」。
馮正傑漲紅臉道:「表哥才高八斗,我自是不如?」
過了一會,小喬站了起來說道:「夜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說著轉身就走。
易寒點頭道:「我無心霸業,今日佔地為王也是迫不得已」。
易夫人哼道:「他若端端正正,這普天之下的男子都是正人君子了」。
小喬露出笑顏,突然間又黯然的低下頭去,易寒突然握住她的手,誠懇道:「這世界不只有我一個男子,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填滿你心房的男子,他完完全全屬於你,然後你們會生下孩子,一家人過著日出夜歸的生活,而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自私的將你佔有」。
這時,小喬端著茶水走了進來,馮正傑聲音頓時愕然而止,一雙眼睛痴痴的盯著小喬看,小喬抬頭,剛好目光與馮正傑對視,見他眼神痴痴,頓時唰的就臉紅,垂下頭不敢看他,低聲道:「夫人,茶水來了」。
易寒問道:「樞密院難道不知道關中四將是你的舊部嗎?」
馮素絹笑道:「這種辱沒門風的事情,我怎麼敢告訴你」。
易寒朝易天涯看去,笑道:「爺爺果然老辣」。
易寒哈哈大笑:「終身大事是每個人必須面對的,不必害羞」。
易寒笑而不辯,只聽方夫人道:「正傑的事情,你安排一下」。
姐弟二人聽到這話,卻也臉紅不語。
馮正傑遠遠不敢靠近,朗聲道:「你坐在池邊幹什麼?小心摔下去了」。
馮正傑忙道;「我可以教你」。
就在這時,貂蟬走了過來,「少爺,夫人請你去大廳一趟,有客來訪」。
小喬剛想斥他幾句,見他老實憨厚,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說道:「你會吟詩?」
也不敢靠近,與小喬隔著幾丈距離,關於詩詞的問題聊了起來,談到自己的長處,馮正傑高談闊論,卻露出了端莊學子的姿態來。
易寒輕輕一笑,馮正傑卻驚恐道:「姑母高贊了,表哥才高八斗,正傑豈能相比」。
小喬羞愧道:「我沒正式讀過詩書,跟在少爺身邊只會識寫幾個字,不會吟詩」。
馮正傑被她一喝,有些慌張的後退幾步,卻是絆倒草根,後仰倒地,小喬看了他狼狽的模樣卻突然笑了起來。
易夫人道:「任賢不避親,我就不相信正傑讀了這麼年書還能不如你」。
易夫人點了點頭,朝小喬看去,「小喬,你可願意?」
易寒一訝,自己才是元帥,為何他們卻給爺爺寫信。
易夫人疑惑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見過面了」。
貂蟬訝道:「茶水我早就送上了」。
易寒呵呵笑道:「素絹,正傑」。
小喬抬頭喜道:「謝謝少爺」。
易寒走進大廳,易夫人正露出和善的笑容與一對年輕男女親熱的說著話,只聽貂蟬稟道:「夫人,少爺過來了」。
易夫人揭過此事,對著素絹道:「至於你的終身大事就交在我的身上」。
馮素絹紅著臉道:「我知道表哥是個端端正正的人。」
馮正傑驚訝道:「家姐,你為什麼瞞著我?」
小喬問道:「少爺也是經常吟詩,你比起少爺如何?」
本來打算去懷來大營一趟,只是為了等待林黛傲那邊的消息,才暫時擱淺此行,如今眼睜睜的看著北敖與安卑佔據了大片山河,他卻沒有這個能力將其驅逐出國土。
馮正傑搜尋小喬的身影,終於在池邊看見她的身影,心跳的飛快,猶猶豫豫的走了過去,突然聽見微弱的哭泣聲,立即問道:「你為什麼傷心呢?」
易寒笑道:「好的,你先放屋內去」。
兩人齊聲喊了一句「表哥」,表情卻依然十分怪異,他們如何能不驚訝,當日的易家書童原來正是表哥本人。
說著易寒注意到這個表弟正凝神細聽,又道:「小喬這麼多年悉心服侍我,我心中亦十分感謝,如今小喬到了當嫁年華,應該好好給她張羅婚事,此事請母親做主」。
易天涯卻道:「恐怕卻由不得你,你不稱帝,別人便稱帝,如何能容忍你的存在,到時候定將你斬殺,我們易家一門怕是無一人能活,只可惜你的性情註定不是一個賢君」。
馮正傑突然起身:「姑母,我想在府內逛一逛」。
站著站著,腦子卻依然沒有停下來,再也沒有以前的心境去感受眼前的一景一物。
馮素絹微笑看了這個表哥一眼,轉頭對易夫人道:「姑母,表哥人很好,多次幫過我,我若知道是表哥就不收他銀子了」。
易寒輕輕一笑,前面帶路吧,易寒轉身道:「小喬,準備茶水,送過來」。
易寒道:「你這蹄子,亂嚼舌根,這話說了傳出去別人當真怎麼辦,我記得最過分的一次是四年前摸了你的臀兒,還被你拿著棍子追了半天,事後還向母親哭訴,害我跪了一宿」。
易天涯走了進去,說道:「寒兒,閑了沒有,我有是和你談」。
馮正傑卻是大吃一驚,這那裡只是只會識寫幾個字,也是難怪,跟在表哥身邊,耳濡目染,也差不多那裡去。
馮素絹這才自己說漏了嘴,卻閉口不應。
易寒見到貂蟬卻不正https://www•hetubook.com•com經起來,調戲道:「貂蟬,看你出落的豐腴清麗,可有那家公子看上你了」。
馮正傑聽了這話卻疑惑道:「家姐,你為何要收表哥銀子呢?」
易天涯道:「你不必驚訝,他們三人乃是我的舊部」。
易天涯道:「話雖如此,天下人都知道鎮西軍和關中軍是朝廷的軍隊,俗話說的好出師有名,軍隊名正言順,別人才能光明正大的擁護你,我的意思是將關中軍和鎮西軍重新改編,改頭換面,以後就沒有關中軍與鎮西軍了,天子又該用什麼理由來控制你呢,這樣你才能完完全全脫離朝廷,而你在別人的印象中也再不是屬於朝廷的一名將領」。
易寒轉身問道:「小喬,你今年幾歲了?」
小喬端茶走了過來,輕聲說道:「少爺,回屋喝點茶水解解乏」。
身後的小喬聽了這話,臉色頓時一變。
這對男女正是馮正傑和馮素絹,馮老尚書的孫兒。
小喬淡道:「小喬願意一輩子侍候少爺」。
易寒回到書房,斟酌字墨,寫了幾封信,讓人給送了出去。
一旁的馮正傑看見小喬如此凄然的神態,頓時心中隱隱作痛,恨不到將她擁在懷中好好呵護。
易夫人招手道:「素絹,你過來」,說著讓她與自己同坐一炕,溫柔道:「素絹,你真是我們馮家的好閨女,你做這些事情一點都不辱沒門風,相信父親和兄長在天之靈看到這些一定很欣慰,馮家只剩下你們姐弟二人,無人為你們做主,我是你們的親姑母,就由我來替你們做主,把婚姻大事給辦了,為馮家延續香火,也為素絹你找個好歸宿」。
小喬不應,盯著池水發獃,發現經過這書獃子一鬧,心情沒有那麼傷心了。
易寒反駁道:「你也知道早就送上了,等我走過去早涼了,不是得換過」。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馮素絹也不出聲,羞澀的點頭。
馮正傑心中感動,哽咽無語。
忙完這些,覺得眼睛有點酸痛,走到院子放鬆一下,以前他無所事事,現在忙碌起來,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習慣,不過就算不習慣也要習慣,這已經是他必須面對的生活,他再不是一個浪子,無事一身輕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易寒卻察覺到了,突然卻道:「母親,我剛剛認了小喬做義妹」。
易寒道:「小喬,你做的夠多了,從十三歲你就服侍我,年幼時,我不懂事經常欺負你,如今我也應該回報你,你放心,我一定把你風風光光的給嫁了」。
易寒心想:「我不稱帝,別人便稱帝,到時候豈有我的活路,可是我怎麼可能做皇帝呢,讓我兒子做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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