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八十五節 逆境求生

羅達應道;「在狴犴俊騎圍殲之下,何人能逃過一劫,就算撤退逃跑,在耐力強勁的汗血寶馬追擊之下,茫茫大漠又何處藏身」,他這句話的意思隱晦的表達,易寒其實已經喪生敵手了。
當然想要尋找易寒的並不止卓力格和他的狴犴俊騎,還有寧雪和她的燕雲十八騎,當日,當她率領燕雲十八騎出現在大漠黑騎與狴犴俊騎戰鬥的地方時,戰鬥已經結束多時,遍地都是大漠黑騎戰士的屍體,從地上敵我雙方屍體的數量,可以分辨出大漠黑騎完全處於劣勢,說是交戰都不如說是一邊倒的屠殺,想大漠黑騎之名,威震一方,遇到狴犴俊騎卻是這個悲慘結局,完全可以對比出狴犴俊騎的厲害恐怖,當然燕雲十八騎的戰士就算沒有看到這一幕,也清楚狴犴俊騎的厲害,他們彼此已經交手過兩次了,這是唯一一支能和自己斗個旗鼓相當的軍隊,若不使上陰謀詭計,雙方僅憑武力分出勝負,一天一夜之後大概就是同歸於盡的局面吧。
易寒一心想快點抵擋普利湖群和兩路大軍匯合,儘快結束北敖的征程,無數個日夜,他想回家與自己的親人團聚,望著身邊美麗的人兒,到時候,我是不是也應該把她也帶走呢,大東國有句俗語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個問題暫時無法確定下來,或許兩人有緣無分,只不過是彼此人生一段美好的經歷回憶。
寧雪冷冷道:「他不能死,他還欠我一大筆債沒還呢」。
奧雲塔娜道:「我們先到河邊看看詳細情況再說,若是沒辦法過河,可以沿著河邊朝南行走,有一座橋可通過,不過要耽擱一天的時間」,他們走的是小路,並不是大路,這個地方人煙稀少,極少有人涉足,自然環境多變,路道也就不是那麼暢和圖書通無阻,而要通過橋樑渡河,那行蹤就難免暴露在人前,與易寒相處些時日,有些事情不用易寒說,奧雲塔娜已經為他相好了。
一夜就這樣過去,對於易寒來說,死一個人而已,死亡現在對於他來說已是隨時可見的,並不值得大驚小怪,而對於彩雲和奧雲塔娜來說卻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彩雲愛上一個凌|辱她的男人,當她滿心期待著美好時,這個男人重重的傷了她的心,她何曾會想過,在北敖顛倒眾生的她,也會有這樣的遭遇,這種突然的反差,讓內心不平衡的她,性情發生了扭曲,她在道倫身上找回了自信,並殺了他平復內心的負面情緒,道倫在她心中並不重要,當她全副心神都在易寒身上時,道倫在她心中更是被擠的連一點空間都沒有,完全就是可以忽略漠視的,女人的情感很奇怪,就像一盆水,可以一下子裝滿,然後又可以一下子全部倒掉,她們痴情起來比男人要痴情百倍,可是無情起來,藕斷絲連的男人是遠遠比不上的。
彩雲的舉動讓易寒心神集中起來,他感覺到自己的鼓膜在抖動,敵人靠近了,人數不再不下千人,腦子裡立即就有一個名字——狴犴俊騎。
易寒從馬上拿下繩索,作為一個戰士,繩索是永遠不可缺少的東西,他衡量了一下,繩子卻有點短,幸好這個地方要找些韌性十足的藤條也不是難事。
彩雲微微一笑,手指著天空,易寒抬頭,只感覺臉上一陣冰涼,急雨突降,卻是劈頭蓋臉的一瓢潑水,這雨說下就下。
就算他敢冒這個險,也不能帶著奧雲塔娜一起冒險,「我們等雨停了再說吧」,他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他不願意說出口的話。
從奧雲塔娜聽到普利湖群,易寒心https://m.hetubook.com.com中一震,有些激動,也就是翻過了前面的山頭,他基本就靠近普利湖群,想到這裏,說道:「我們快點趕路吧,我希望今天能翻過這座山頭」。
這個地方叫豆蔻,呈北方向行走,前方橫貫的山是北敖山脈的一截,白駝山也屬於北敖山脈,北敖山脈是北敖最大的山脈,從西向東縱橫,幾乎將整個北敖以山為界分為兩半,過了前面這山,就有大片的平原,最美麗的普利湖群就在這片平原上。
半日的行程離普利湖群的位置又更近了,他們來到一處山、河、林完美融合的地方,在林中隱約可見遠處的山是壯闊而嚴酷的,周圍鬱鬱蔥蔥的綠林則顯得溫柔細膩,響亮的河水聲,可以預知河岸地形必定又陡又峭。
女人也有佔有的慾望,在崇尚三從四德的大東國,這種慾望被女人隱藏在內心深處,而在直率表達感情的北敖,彩雲的這種佔有的慾望表達的要更明顯一點,與易寒關係親密的奧雲塔娜,此刻對於她來說是那麼的礙眼,她的到來是為了保護奧雲塔娜並殺了這個男人,而如今,她想的是如何得到這個男人,並把奧雲塔娜趕走,這已經背離了她一開始的初衷,她對奧雲塔娜說過她也可以背叛,其實她的內心早就背叛了。
彩雲突然整個人趴在地上,附耳貼地,神情認真的凝聽起來。
易寒冷道:「有何可笑?」
寧雪和她的燕雲十八騎繼續踏上了征程,這也許是一條不歸路,在萬里他鄉,無倚無靠,要面對方方面面的困難,僅物資的補給就是一個大問題。
易寒和奧雲塔娜為了熟練掌握北敖語,盡量用北敖語交流,所以彩雲才能聽得懂。
彩雲突然發出笑聲。
奧雲塔娜道:「前面有一條特www.hetubook.com.com克河,由於地形原因,水勢兇猛,不易渡河,若是水位低時還好,若是水位高漲,幾乎沒有辦法渡河」。
奧雲塔娜對彩雲保持了距離,她再也無法從彩雲身上感受到曾經的親密,彩雲是那麼的陌生,甚至讓她感覺到害怕,若不是易寒在身邊,她一刻也不願意跟彩雲呆在一起,她想彩雲離開,可是彩雲完全有理由留在她的身邊。
易寒淡道:「一條河流而已」,卻不放在心上。
易寒笑道:「放心,我會讓你在我身邊的」。
易寒道:「那好,我們先到河邊再做打算」。
看著地圖上標註的名字,易寒並不認識那幾個文字,他問了身邊的奧雲塔娜。
終還是沒有找到易寒的屍體,提在胸口上的一口氣吐了出來,這才發現自己連站穩身子的力量都沒有,燕雲十八騎的戰士都見識到她的冷酷堅毅,可誰又知道此刻她是那麼的柔弱無助。
奧雲塔娜一驚,看著易寒的眼神,應道:「你往那裡走,我便跟你那裡去」。
當寧雪看到遍地大漠黑騎的屍體時,淡定的她立即臉色蒼白,她害怕,她緊張,心中不祥的預感就好像真的成了現實,她惶恐的讓戰士搜查地上的屍體,這是怎樣一種矛盾的心理,她當然不願意發現易寒的屍體,可是倘若他真的死,自己又如何能讓他的屍骨埋葬在異國他鄉,寧雪強行控制住內心那股惶恐不安的情緒,她盡量讓自己冷靜,慢慢的閱讀那一張張黃沙之下已經安靜的面孔。
易寒問道:「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羅達輕輕的將她扶住,「宗主,易元帥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就算被殺死,他的屍首也必將被特殊對待,怎麼會讓他埋葬在黃沙之中呢?我們不必找了,無論生死,我們都找不到的」。
和*圖*書人有雲愛江山不愛美人,她一個女子,這份捨棄一切的氣度,男子英雄二字恐怕也是遜色,英雄牽挂的東西太多了,名聲就是其中之一。
隨著雨水的降落,原本就水勢兇猛的河流,水勢驟然加強,就好似瀑布轟然下跌,波濤洶湧,水沫四濺,濤聲怒吼,聲勢懾人,這那裡是一條河啊,簡直就是江的最陡急處,就連見過大世面的易寒看到眼前景象也不禁發獃,靠著什麼勇氣和經驗的人才有膽子在這會渡河。
寧雪冷冷道:「羅達,你太小看他了,他要死,也必須死在我的身邊」。
所以卓力格率領狴犴俊騎從未放過對麒麟的搜尋追捕,只是現在麒麟是孤身一人,身邊不再有三千大漠黑騎,目標變小了,卻更難搜尋,這也是狴犴俊騎雖有速度上的優勢,卻一直未能追捕上麒麟的下落,當然這也是易寒的行走路線有關係,他專門挑偏僻寂靜的小路行走,從不和人交流,從不在人家落戶入住,在偏僻無人煙的地方露宿過夜,行蹤極少暴露在人前,這讓卓力格的追蹤造成了很大的困難,他擅長的追蹤術幾乎起不到太多的作用,一個人又能留下多少痕迹呢,倘若想追蹤的這個人是普通人還好,偏偏是個睿智的人,當初自己就上過麒麟的當而追錯了方向,否則麒麟在未進入格爾沙漠之前,早就被自己消滅了,畢竟是卓力格,從獲得情報,敵人兩路大軍行軍的方位,他大概能估計麒麟行走的方向。
羅達一愣,顯然無法理解這樣沒有理智的話會從聰慧的寧雪口中說出來。
奧雲塔娜道:「或許我們必須等上幾天,等水位低時,再渡河」,她說這話,是因為她遠遠的就已經聽到激響的河水聲。
而燕雲十八騎的戰士已經習慣跟隨寧雪的腳步了。
也許這些日子太和_圖_書過安逸了,以至於易寒完全忘記了潛在的危險,那就是狴犴俊騎,易寒在沙漠死裡逃生,專門為他而來的狴犴俊騎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嗎?當然不會,麒麟的生與死,關乎整個戰局的勝與敗,如卓力格散布麒麟死亡消息的目的一樣,麒麟一死,幾萬的大漠黑騎就會化作一盤散沙,無心戀戰一心歸國,誰還會打定主意,一心攻打北敖皇城呢,倘若麒麟不死,那就完全不一樣了,他是大漠黑騎的靈魂,戰士為他而戰,只要他一聲令下,信任他的幾萬大漠黑騎就會不顧一切的進攻北敖皇城,從未有過戰火的北敖皇城將第一次承受戰火的摧殘。
彩雲目光溫柔的看著易寒,卻什麼話也沒說。
寧雪繼續道:「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而歸,他生,我必救他,他死,我必報仇」,她表現的是那麼的義無反顧,此刻她已經完全沒有打算回去,西王府算什麼,春秋大業又算得了什麼,沒有易寒,她連活一天的意義都沒有。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飄來一大片的烏雲,易寒立即感覺不妙,這要是下雨了,河水暴漲,水流將會更加的兇猛,連忙準備就緒,對著彩雲道:「你一會和馬一起渡河,我先帶奧雲塔娜過河」。
倘若易寒一人,他有信心能夠渡河,可是柔弱的奧雲塔娜可能就不行了,他對著奧雲塔娜道:「我想渡河,你害怕嗎?」
割了些藤條,捆成一卷,拉了拉測試一下堅韌性,這才和繩子連結起來,一頭打了死結困在河邊的一顆大樹上,拉起一條渡河所用的保護繩。
一會之後,易寒三人來到特克河,已經可以清楚看見對面的山坡,此刻橫亘在面前的卻是一條水勢暴漲的河流,從這邊蔥綠的林木就可以知道這個地方雨水充足,雨水從山上沖泄而下,形成眼前這條水勢兇猛的河流。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