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一百二十二節 重回

女子笑道:「都說我家夫人對世俗禮數不甚計較,再說了這船艙闊的很,不會有什麼影響的」,說著笑道:「兩位公子隨我進船艙來,我領你們去更換衣服的地方」。
易寒突然看著那散亂的女子貼身衣物,心頭一顫,那她豈不是正赤|裸著身子,在狹小的縫隙中搜索那白|嫩嫩的蹤跡。
楚留情笑道:「那就有勞姑娘向你家夫人道謝一番」。
兩人一邊潛在水底,隱藏在這些船隻的船尾,另一邊尋找人煙稀少,可以偷偷上岸的地方,可是打撈的人很多,兩人卻一直沒有機會冒頭,只能一直躲避著。
女子笑道:「哪裡話,就算兩位不好意思上船,我看見了,也是會把兩位公子撈上來的」。
易寒兩人只是想趕緊換掉這一身濕漉漉穿在身上難受的衣衫,那裡還有會計較,易寒淡道:「能穿就好了」。
女子淡道:「不會的,我家夫人很隨和,對世俗禮數不甚計較」。
過了一會之後,女子拿來了兩套更換的衣衫,有些不好意思道:「船上只有一些簡陋的衣衫,兩位公子若是不嫌棄的話,就換上吧」,卻是兩套船夫所穿的衣衫。
岸邊停靠著許多華麗的船隻,這些華麗的船隻也是身份的象徵,數量比起拱宸橋自然要少上許多,不過由於這些船隻較大,顯得並不是很空闊,還有不少從餘杭塘河駛來的船隻正緩緩的朝岸邊靠近過來。
易寒不舍的讓開了位置,讓楚留情窺視一番,心中卻思索起來,這個女子她卻也認識的。
船隻向四周散了開來,開始打撈兩位落水的先生,這可苦了打算潛水離開的兩人,要是就這樣被人打撈上來,可就出醜了,也許這些農家人認為文人本來就不通水性,恰恰相反的是,易寒和楚留情兩人水性都很好,這也是他們兩人本來放誕不羈,不是個端端正正的文人有關係。
女子笑道:「我家夫人平日里都是喝這種茶」,看著兩人衣衫濕透了,說道:「我去看一看有沒有衣衫可給兩位換上」。
楚留情見易寒的臉色突變,是那種深陷其中的痴迷,蹭了蹭易寒,示意該輪到他了。
易寒點了點頭,楚留情只是一個文人,身體卻沒有自己強壯,目光搜索河面,尋找一艘船隻上船,剛好看見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一和*圖*書艘大船緩緩的朝河岸邊駛了過去,船刻著鴛鴦,兩邊短短的綠欄,紙制長窗,一頂綠油油的大卷篷,兩邊垂下白綾飛延,船尾設有一大炕,一張圓桌,七八張矮小木椅,就似一座在水上漂浮的屋子,幾個船夫正在掌舵撐桿。
不知道誰也聽見落水聲,又從顰兒撩起的船艙帘布縫隙看清了船艙之內空空如也,大聲喊道:「兩位先生落水了,快打撈搶救啊!」從這句話可以反映出農家人是多麼樸實可愛,明明易寒兩人打算潛水逃離,到了這農家人的心眼兒,卻成了落水。
隨後一聲清脆的響動傳,卻似珠簪不小心掉落在梳妝台板的聲音,楚留情與易寒兩人用眼神交流,證明一二,同樣是閨中老手,只聞其聲卻能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窗帘拉起來發出唰唰的聲音,伴隨著珠子相撞的叮叮聲,卻是一幅珠簾。
楚留情道:「姑娘,不知道可否告知你家夫人的名諱,等我上岸,日後也好酬謝一番」。
楚留情順著縫隙望去,可惜他錯過了最動人美妙的春光,那夫人剛剛穿上了衣衫,眼幕中的女子身姿嬌巧,華衣輕帛,風姿綽約,頭上高簪,鬢雲欺翠,霓裳隨著蹣跚碎步而擺動,慵懶嫵媚的姿態惹人浮想聯翩,她轉過身去的一瞬間,那婀娜多姿的背影含蓄的透露出其高雅的氣質。
就這樣,這些船隻從拱宸橋一直打撈,將範圍擴大到松木場,而易寒兩人在水中也一直飄到了松木場。
楚留情心裏可不爽了,好歹他也是世族大家之主,一個女流之輩,名氣再大又能大到那裡去,卻傲慢道:「不知道可否把你家夫人名號說來聽聽,讓我們二人開開眼界。」
易寒和楚留情上了船上,全身濕透,一頭長發散了開來,狼狽非常,一個船夫立即拿來兩條毛巾,讓兩人擦拭臉上的水跡,過來一會,從船艙走出來一個年輕的女子,走過來問道:「兩位公子怎麼會落水了呢?」
兩人把濕衣褪下,更換起乾淨的衣衫來,剛剛穿上短褲,就在這時,一聲慵懶的呻|吟聲突然傳來,就似女子初醒過來,愜意的聲音。
剛才兩人就算看見了這條縫隙也不會留意,可這會卻不一樣,就條縫隙就是他們探索神秘的入口。
不知道為什麼,淡定的易寒卻也和*圖*書沾染了楚留情的浮躁,只聽楚留情向易寒眨了眨眼睛,易寒莞爾一笑,一副隨便的意思,是的,回到當初的那种放誕不羈,他並不反對,對於兩人的道德觀來說,也是無傷大雅。
過了一會,女子端來了兩杯熱茶,兩人就這樣坐在船頭的圓桌上,喝著熱茶,倒也逍遙愜意,只不過這一身濕漉漉的衣衫有些煞風景,楚留情喝了一口熱茶,贊道:「好茶!」
女子見兩人在突然停下腳步觀察廳內布局,心中知道這兩位公子定是被廳內高雅的擺飾所吸引,也是難怪,任誰進了這大廳都是要稱讚一番,笑道:「這是廳屋,夫人平日里就是在這裏接待客人,若有幸運的話,說不定能成為我家夫人的座上客」。
兩人只能在這些打撈的船,船尾的隱蔽處冒頭透氣,這可真的一件難堪的事情,感覺就像是被人追捕一樣。
終於在梳妝台前看到了她,兩截潔白的手臂在高高舉起,手指擺弄著頭上的簪子,光潔的後背系著一個綠色的繩子,她的背部光滑白皙,窄而修長,是優雅美女必須具備的身段,此刻她已經穿上了衣衫,但只是一件抹胸,一條褻褲。
楚留情看去,說道:「煙水浮家,船隻定是個文人雅士」。
突然兩人發現從牆板上透過來一絲光線,居然有一條細微的縫隙,真是天助我也,若不是隔壁屋拉起窗帘,光線透射進屋從這條縫隙映照進來,兩人還很難發現這條細微的縫隙。
女子笑道:「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我家夫人也不會把這小事惦記在心裏」。
易寒笑道:「失禮了!」
楚留情問道:「不知道夫人會不會見怪」,畢竟這是大戶人家女眷的船隻,總是有些不合乎情理。
松木場連西溪、餘杭塘河,這一處也是船隻停靠的港口,原本這一處是停靠著運輸松木的商船,而因為吳山廟會,這些日子商船卻停止了運輸,空置出來空間來,讓蘇南等地進香的船隻停泊。
女子一愣,立即明白兩人是想在船頭這樣更換衣服,笑道:「兩位公子,隨我進船艙更換衣衫吧,朗朗白日,赤|裸身子,難免有傷風化」。
不錯,松木場也是蘇南等地進香船隻停靠的泊點,只不過這裏停靠的船隻比拱宸橋的船隻要大,且華麗了許多,說https://m.hetubook•com.com白了這裏停泊的是一些富貴人家,名門世家的船隻,而拱宸橋停泊的卻是一些普通人家的船隻。
突然隔壁屋子的腳步聲停了下來,變得非常的安靜,兩人耳朵緊貼在牆壁上聆聽起來,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了解隔壁屋子佳人的動向,細微的衣衫索索的聲響傳入耳中,好像是在脫衣服,一般情況下,富貴人家的女子,早晨起身的時候有更換貼身衣物的必要,或者是因為女子天生身體結構易髒了貼身衣物的原因吧,兩人聽的很仔細,小件物品扔落地上的微微聲響,讓人一下子就聯想到她酥胸隨著解開抹胸正高高挺立在空氣中的景象,這種看不見的聆聽可比親眼目睹還要刺|激,既然要放蕩,易寒也就盡情讓這种放盪的肆虐自己的身心。
楚留情見女子謙遜起來,心裏滿意,對方總算知進退,笑道:「我剛才說的是趣話,姑娘不要見怪」。
易寒一愣,都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在睡覺,定是個慵懶的貴婦,楚留情似乎也一樣想法,兩人對視一笑,卻什麼話也沒說。
這一聲呼救聲之後,其他的人也顧不得去證實事情的真偽,事情有時候往往就是這樣,錯誤的開頭,就延續錯誤的過程。
楚留情哈哈笑道:「莫非你家夫人是李玄觀不成,我可記得第一才女現在可還待字閨中,她若成了夫人,這可真是一件大傳聞」。
女子一臉狐疑,半信半疑,卻沒有多問,見楚留情嘴唇蒼白,於是說道:「兩位公子凍壞了吧,我去弄點熱茶給兩人暖暖身子」,此刻春時,河水還是很涼的。
心中想要看她那張臉,女子卻走到窗邊,望著船外的景色,卻沒有再回過頭來。
楚留情喘氣道:「易兄,我有些受不了了」,此刻春時,河水還是有點冰涼的,在河水中浸太久,身體還是有點遭不住。
女子站了起來,綠顏色的褻褲靜靜地貼在她挺翹的臀兒以及修長的大腿上,模糊的印出她修長美妙的身段來,綠色的褻褲薄如蟬翼,似乎浸了水,從中隱隱透出屬於肌膚白|嫩的晶瑩色澤,女性臀兒的豐腴,自然地弧線,在褻褲的包裹下變得神秘而真實。
易寒與楚留情屏住呼吸,從彼此的目光中,能感受到對方的心中的那股衝動,就是偷窺探索神秘的慾望https://www•hetubook.com.com
楚留情笑道:「謝謝姑娘」。
易寒笑道:「夫人在船艙之內,我們二人進入,卻不太好吧」。
易寒指著那船道:「那隻船,我們游過去」。
女子淡道:「公子哪裡話,隨我進屋更換衣衫吧」。
女子微微一笑:「不必客氣」。
兩人迅速遊了過去,那艘船隻突然看見船下冒出兩個人來,有些驚訝,卻連忙放下繩子,讓兩人上船。
易寒看著這船艙,這才恍悟這是艘大船,船艙之內定像一個居住的屋落,有大廳,有偏廳,還有居住的卧室。
進了屋內,看著房間里的布局,很明顯就是一件女子的閨房,女子見兩人目光打量著屋子的物品,紅著臉低聲道:「這是我的卧室,兩位公子趕緊換好衣服出來」,話沒有說的太白,卻是希望兩人不要四處張望,不要讓她太過難堪。
易寒和楚留情一臉尷尬,總不能說是自己打算潛水逃離人前吧,楚留情撒了個謊道:「我們二人租了只船,打算遊玩一番,哪裡知道這船底卻破了個洞,船隻進水沉了下去,我們也就落水了」,這謊話卻說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楚留情在水中瑟瑟發抖,嘴唇已經變得蒼白,有氣無力道:「易兄,我受不了了,隨便找只船上去喘口氣再說吧」。
易寒禮道:「多謝姑娘了,貿然登船,失禮了」。
兩人莞爾一笑,聽著姑娘的口氣,好像她家夫人了不得似的,似他們現在的身份地位,什麼樣的女子見不得,除了李玄觀,林黛傲這等人物難以見上一面以外,想見誰見不到,楚留情笑道:「聽這口氣,你家夫人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女子咯咯笑道:「我家夫人的名聲響亮的很呢,兩位公子若是知道我家夫人是誰,一定會慶幸上了這船」。
女子自傲的氣勢因為楚留情的這句話,卻變得謙遜起來,說道:「李玄觀那可是天上人間的人物,公子搬出第一才女出來,就是大名士也比不上」,現在的李玄觀已經不是曾經的李玄觀,自從解決了韓江的災害之後,她不單單是一個空有名聲的才女,而是有卓越成就的傑出名家,已經不能再把她當女子看待了。
她轉過身來,綠色的抹胸緊裹著她豐盈的軀體,易寒已經等不急去欣賞她身體正面的身段了,目光朝那張臉望去。
兩人目和圖書光朝一處掛有珠簾遮擋的屋子看去,心中清明,看來那屋子就是這夫人的卧室,女子卻領著他們朝另外一件屋子走去。
兩人同時心頭一顫,只感覺胯|下突然膨脹起來了,緊接著又傳來了赤腳踏在船板上的腳步聲,咚咚咚的有節奏的聲響,讓人感覺一個女子正在邁著優雅的步伐,隨著這節奏感美妙的聲響,兩人立即心頭一熱,佳人就在隔壁,更難得的是這個只聞其聲難窺其貌的神秘感,讓人可以展開聯想。
楚留情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矯情了」,說著笑道:「姑娘迴避一下吧,我們二人好更換衣衫」。
女子笑道:「我是個小婢女,卻做不了這個主」。
女子紅著臉蛋說道:「兩位公子趕緊換上衣衫吧,我先出去了。」走了一步突然出聲道:「夫人的房間就在隔壁,兩位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免得將夫人吵醒了」。
楚留情擺出一個請的手勢,讓易寒先看,易寒微微一笑,也不推讓,順著縫隙望去。
果不其然,進來船艙之後,果然內中寬敞空曠,繞過偏廳的走廊,來到了大廳,大廳布置雅緻,琴床畫桌,金鼎銅壺,斑然清幽,正中一張大案,案上羅列了許多書籍,旁側擺著幾盆蘭花,香氣襲人,兩旁紗幔垂著,陽光透射進來,不暗不亮,光線剛剛好。有此可見卻是個書香人家的夫人。
女子吩咐完之後,紅著臉走了出去,與兩個年輕男子同處在自己的閨房內,總有種讓人想入非非的味道。
風隔著窗帘吹了進去,只見半捲起的珠簾在微風的吹動下,微微搖擺,不時發出叮叮的聲響,透射入屋的光線與屋內綠色的主調形成一種明朗的格調,床上的紗簾已經捲起,顏色是一種清朗的綠,讓散亂在旁邊的粉紅抹胸褻褲顯得格外的耀眼,它是如此安靜,靜靜的在哪裡,卻給人一種非常活躍的迷靡,大概是由於其鮮艷的顏色,還有它的身份是女子的貼身衣物,看著這些易寒感覺到那種無法言說的性感。
若是七年前,估計這女子的閨房要被兩個才狼騷擾一番,只是他們如今已經變得沉穩了許多,雖然對這些世俗之人認為是宵小之輩的行為不甚在意,但也過了這個放蕩的年紀,而且這女子為了找個地方讓他們更換衣衫,不惜把自己的閨房騰出來,再亂來可就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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