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一百四十四節 美人葺居

易寒見著婢女風情洒脫,不似一般的小丫頭聽到這一類的話題就大驚小怪,問道:「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
小婢女紅著臉,卻沉默不語,又走了一小會,卻突然道:「先生我很奇怪,小姐為什麼會邀請你到她的閨房去,先生是個男子,小姐又待字閨中,再者說了,小姐可從來沒有對別人這麼熱情過」。
易寒候坐了一會,隨意走動,拿起書本看了起來,又翻了幾本拿到一本手寫的隨筆,書名尋真,易寒研讀起來,這字寫的不錯,看來是經過名家教導,看了一會贊道:「非獨執筆拂箋,只為書寫,這文卻有文韻,有詩意,有禪機。」想古今名士,文則內在表達,能參透人生者,文無頭巾氣,詩無學究氣,禪亦無香火氣,自然洒脫無跡可尋,柔兒年紀不大,能有此獨特見解,卻是不凡,估計與她的性情有關,男子放誕不羈不少,這女子放誕不羈者可就寡聞少見,卻不知道到底是一股什麼味來,這會卻有立即見到柔兒的衝動,曾經她年少,如今已是端莊少女,又多年未見,卻不知道會不會產生隔閡。
紅香卻不服氣道:「我服侍小姐都三四年了,先生還能比我清楚小姐不成」。
易寒笑道:「那該如何解釋呢?」他自然明白紅香二字的涵義,出自「嚼破紅香堪換骨,摘殘丹顆欲燒枝」,隱含小閨情調,若取做姓名便是嬌俏可人,撩人情思的意思。
婢女笑道:「給先生換件衣衫。」
走進深院,小婢女又轉身道:「先生辛苦了,馬上就到了」。
三人感覺到她不太方便說出來,也就不再追夢,每個人都有這個的隱秘,www.hetubook•com.com特別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一舉一動都是別人注意的焦點。
那婢女卻繞過那胡先生,朝他背後的易寒微笑道:「先生不知道是否記得小姐剛才說過的話,請隨我來」,此話一出那胡先生卻尷尬萬分,剛剛卻是自作多情了。
小婢應道:「先生稱呼我為紅香就可以了」。
紅香看著前方,笑道:「這會真到了,進了這院門就是了」。
易寒道:「庭院深幾許,復廊隔東西,障眼無數重,竊花也迷途」。
小婢道:「小姐崇拜正氣男兒,說不定就是先生身上這股瀟洒端正的氣質吸引了小姐」。
林黛傲儘管內心激動澎湃,表面卻淡淡道:「沒事,沒事,我們接著聊」。
易寒淡道:「請帶路」,似乎美人垂暮並不是什麼大事。
紅香笑道:「先生為何如此著急啊,是不是剛才看了小姐一眼,這會已經魂不守舍了」。
那胡先生問道:「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紅香也不轉身,冷冷回應道:「馬上就給你送來」。
易寒笑道:「果真如此」。
紅香一訝,慍怒道:「想不得先生懷有如此齷齪的念頭」,說著轉身欲走。
此話一出就連淡定自如的邱姓將領也微微一訝,胡先生臉微微一紅,低頭查看自己的衣衫,疑惑問道:「我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嗎?」
易寒莞爾笑道:「小紅兒,看來你可是一點也不了解你家小姐。」
小婢女咯咯笑道:「那他還是最好找不到的好,否則……」,卻只顧笑著卻沒有再說下去。
紅香拿了幾套衣衫走了進來,見易寒捧著書本,冷聲道:「你幹什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房內的東西都不可以亂觸」。
進了院子,眼中映入一座高閣,見院子林木鬱郁,花香幽幽,金莖玉露,自有一股天地之氣,若不是認識柔兒,而是初次踏入一個如此美麗女子的閨房,說不定易寒內心會激動萬分。
紅香笑道:「若是平時在大街之上,自然算不得落魄,可今日達官貴要齊集,這等裝扮就算落魄了。」
胡先生恍悟道:「卻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
小婢「呀」的一聲,似想起什麼難堪的經歷,臉蛋兒唰的就紅了起來。
紅香又道:「先生衣著落魄,與之華衣覆身,出身高貴的公子卻是不如」。
進了屋內,閨內清朗屏去一切俗物,置精雅器具及與與閨房相宜書畫。
易寒哦的一聲,「那你說說哪一些稱得上優」。
紅香放心離開,一會之後端來一杯茶水,禮貌道:「先生請用茶」。
紅香嬌笑道:「我一個婢女可無法替小姐做主意,小姐想什麼時候到就什麼時候到,先生耐心等著唄。」突然笑道:「說不定小姐只是想讓先生換套衣服而已,並沒有打算見你,是先生你自作多情」,說著抿嘴笑了起來。
易寒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是啊,早就魂不守舍了,這天下第一美女可是要好好親近一番,日後也可以成為向別人炫耀的資本」。
易寒品了一口之後,問道:「你家小姐呢?怎麼還不來」。
美人所居如種花之檻,沉香亭北,自是天葩居所,邁進,門前左右走廊,曲欄迂徑,此布局名為花掩映,又見前面小婢紅衣小影步兒輕輕臨風留痕,似窺小姐芳m.hetubook•com.com情,惹的情致大悅。
卻說易寒與華東王身邊的幾個隨從相處的並不融洽,那將領太過呆板正經與他性格不合拍,這冷嘲熱諷的胡先生,心胸卻難及一個普通才子,他可巴不得離的遠遠的,就在這時一個婢女走了過來,正是剛才陪伴的方繞柔身邊的婢女。
胡先生狐疑問道:「何以看出來不簡單」。
易寒心中好笑,戲弄道:「你與我到小姐的床上滾一滾便知」。
紅香笑道:「先生年紀偏老,與年輕公子相比少了一份青春活力,這就好似黃昏與午陽相比,總不是那麼耀眼」,說著卻說起上優之人來,「我家少爺就屬上優之人,年紀輕輕已有一番作為擔當」。
邱姓將領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言。
易寒笑道:「什麼人穿什麼衣衫,否則就可能畫虎不成反類犬了,再說我的身份又不是小王爺」。
那胡先生見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心臟有些小激動,小姐剛剛才進廳堂去,卻不知道有什麼吩咐。
易寒笑道:「這個名字適合你,你看,一身大紅裙,身上還有淡淡幽香,就叫紅香」。
小婢女卻嗔道:「先生不是這麼來解釋的。」
易寒笑道:「我說這深院百院千廊,就算採花賊夜探深閨,估計還沒找對地方就迷路了」。
紅香請易寒坐下,說道:「先生可不要亂走動,我去為先生準備茶水」。
邱姓將領卻道:「此人來歷不明卻不簡單」。
易寒卻不反駁,「行行行,到了沒有,你要騙我走了好一段路了」。
邱姓將領道:「你沒看出來,他比我們兩人都要淡定自若嗎?」
三個男子見她們母女突然竊竊私語起來,心中好奇,顏如和_圖_書壁打斷道:「夫人!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如壁可以效勞的嗎?」
易寒回憶起雄霸來,點了點頭,「這一點我認可」。
小婢女微微思索,卻問道:「先生這句話什麼意思」。
林黛傲的表情太過激動了,以至她那套表情功夫一點也起不到效果,讓人看出她的心情來,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事情比立刻見到易寒更重要了,她剛想辭別,方繞柔卻扯了扯她的衣袖,讓她心情平穩下來,低聲道:「我已經讓婢女接待他了,母親稍安勿躁」,終於可以反過來教導母親一次了,方繞柔心中暗暗歡喜。
易寒毫不介懷,放下書本,雖風情洒脫卻小家子去,這人有一優必有一短,只聽紅香冷冷道:「來換衣衫吧」。
紅香有點不敢相信,這易先生居然說要走,不知道有多少男子痴心妄想要和小姐攀上丁點聯繫,就連身為尊貴的兩位小王爺都不例外,這易先生居然要離開,驚嘆問道:「先生,你是男子嗎?」
易寒低頭看看自己,「我這套衣服說不上落魄吧」。
易寒點頭安坐,讓人感覺他品行端莊,絕不會幹出宵小之事來,女子閨房豈能男子肆無忌憚的窺探,能踏進來已是際遇。
紅香沉吟,「先生倒說得有禮,可是小姐……」,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總覺得小姐相邀之人,在身份地位上應該相近,可這先生總給人格格不入的感覺,卻說道:「我接下去要說得兩位上優之人便是兩位小王爺,先生可有意見?」
易寒笑道:「這方府可真夠大的」。
邱姓將領這會倒不好阻攔,人家方家千金都發話了,自己豈敢阻攔,「既是方小姐相邀,先生儘管去吧」。
只聽小和圖書婢卻輕輕問道:「先生莫非以前認識我家小姐?」
易寒喊道:「我更換的衣衫呢?」
婢女微笑重複道:「先生,請隨我來好么?」
易寒哈哈大笑:「反正今天值得高興就是了」。
易寒隨著那小婢往一處幽靜的院落走去,同為一邸,那處喧嘩,這邊幽靜,卻也是一件妙事,就好似一個人有表面輕浮的一面,也有內在端莊的一面。
易寒點頭,卻對著邱姓將領道:「將軍,不知道我是否方便離開」。
只聽婢女微笑道:「我家小姐吩咐我來辦件事?」
易寒訝道:「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若是讓我白等,我可要走了」。
小婢誠懇恭敬,每當拐彎或者進門,都轉過身來為易寒介紹,再柔聲道一句:「先生,不要跟丟了」,易寒一邊跟隨,一邊欣賞府內布局風景,卻與他以前所見的方家府邸大同小異,外在奢華富貴,裏面卻幽韻雅緻,兩人卻也沒有再一步的交流。
易寒暗笑,小丫頭胸還沒長酥,就學人家品頭論足起來了,是否上優豈是你一眼就能判別出來的,需要一番深交,斷起品行,方可自謙而論,深度不同卻也難說到一起去,卻也不想辯駁,笑道:「我沒有意見,你家小姐什麼時候到?」
紅香反而一訝,輕輕道:「先生真是大胆瀟洒,不過先生在小婢所見的年輕俊彥之中卻只數中上,卻稱不得上優」。
胡先生見兩人走遠,冷冷道:「這姓易的真囂張!」
易寒笑道:「誰說她沒有對別人如此熱情過,只要她感興趣的人和事,熱情到你內心惶恐,你沒少被她捉弄吧?」這句話卻在試探柔兒的性格變化。
小婢女笑道:「大戶人家都是這般庭院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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