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三百二十八節 鳳髓龍肝

刀女朗聲打斷道:「閉嘴!」
易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訝異道:「為什麼?」
刀女冷聲道:「不準問!」
易寒大喜,手指沾了一點放在口中品嘗,有點甜有點甘,還有種澀澀蟄感,口中頓時有種吃了辣椒一般的炙熱感,這中炙熱感卻很舒服,不似辣椒一般刺|激,就似疼痛與快|感只有輕微的差別,卻給人天與地的感受。
野史有載:「有龍肝瓜,花紅葉素,生於冰谷,瓜色恆如霜雪,刮嘗如蜜,食之,千日不渴。」
刀女惱道:「認真一點!到底怎麼了。」語氣卻有幾分關切。
劍女勸道:「師姐,他費勁心思,一番心意,你就不要再刁難他了。」
易寒表情不悅,這不是故意刁難嗎?見刀女一臉冷笑的挑釁,卻生不出她氣來,她這會有身孕,我可不能跟她慪氣,氣著了她,轉身道:「我去找找看?」
心想:「婉兒師傅應該有安排,先去看看刀女的劍女怎麼樣了」。
劍女見狀道:「讓師姐知道了,她會生氣的。」
劍女疑惑道:「你不是說她們會有危險嗎?」
劍女見刀女表情怪異,問道:「師姐,什麼味道?」
劍女問道:「師姐,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他叫小白龍,他的肝不就是龍肝了。
刀女冷笑道:「我想吃鳳髓龍肝,你有嗎?」
易寒暗忖道:「這東西該不會有毒」,念頭一轉,這麼好的東西怎麼可能要毒了,要是有毒也是先毒死我。
刀女冷道:「我警告你離我遠一點。」
易寒靠著自己高超的廚藝,將這兩樣東西調製,做成一道秀色可餐的佳肴,這兩樣東西也不必烹制,保持原汁原味,也不必擔心糟蹋了。
刀女離開,劍女抹了一點放在口中品嘗,整個人頓時凝固了,這感覺比和主人干那種事情還要美妙。
這是什麼東西,易寒帶著好奇心朝這株花草走去,剛靠近那株奇異植株,頓時感覺到一股入骨入髓的冰凍,身子幾乎要被凍僵了。
刀女喝道:「站住!」
這寒冷之地應該不會有什麼植物,想到這裏易寒正要返回免得將時間浪費在這裏,突然一株草花卻映入自己的眼中,只見那株花草竟長到了半丈之高,枝莖強健,花紅葉素,上面結了一個瓜,色如霜雪,狀如梨子,上尖下肥。
易寒走了過來,對著刀女輕聲問道:「覺得不好吃嗎?」
瞧了半天卻瞧不出個底細來hetubook•com•com,手指輕輕的割裂那霜雪一般顏色的瓜皮,露出一點深褐色的瓜肉,見手指沾有些瓜汁,易寒便嘗了一口,滋味如蜜一般甜的酥齒,可卻不似蜜一般膩味,反而感覺似久渴之後豪飲清水那般暢快。
劍女遞過魚,「師姐,給你。」
易寒呆住了,任刀女抱著卻一動不動,這個變化實在太突然了,突然到他需要時間好好消化一下。
劍女沉默了,儘管師姐不願意承認,她卻能夠看出來。
刀女不想讓自己的舉動太過於明顯,可是她又不由自主的目光飄到易寒的身上,只感覺就這樣看著他就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她並沒有想過自己和易寒的將來,她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易寒笑道:「廢話,我當然來過,否則我怎敢說自己認得路要帶你們上來。」
易寒輕輕點了下頭,沒有說話,又返回火堆前烤著屬於自己的那一份。
劍女問道:「可早些時候你為什麼拼了命也要救他,剛才你還主動……」
旁邊的劍女也驚訝萬分,師姐居然會擁抱易寒,她不是恨易寒入骨嗎?怎麼會反過來抱住他呢?聯想到早些時候她不顧生命安危跳下湖泊尋找易寒的舉動,有一個想都不敢想的念頭浮現出來。
待離開那奇異植株一段距離之後才送了一口氣,只感覺剛才真的很有可能就凍死在那裡,看著手中的瓜,自語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易寒拿了兩條魚走了過來,聽著這緩慢的腳步聲,刀女既期待又緊張,她感覺自己現在就似一個害羞的小女孩,無法抵禦任何異性的靠近。
動物的血倒是挺相似的,只不過血味腥重,不太適合,腦子靈機一動,我何不用果子的汁來代替呢。
這鳳髓找到了,接下來就是龍肝了。
「我……」
刀女有些好奇,她只不過隨口反駁易寒而說出來,莫非他真的能辦到,暗暗賭氣道:「要是你真能弄來鳳髓龍肝,我刀女就依了你。」
刀女不應,卻站了起來,朝洞外走去。
刀女朗聲喝道:「你再敢走一步,我就殺了你的孩子!」
刀女心中不悅,表情一蹦,習慣性的就要去抽刀,不過還是停了下來,緊繃的臉慢慢的變得柔和下來,腳下卻狠狠的朝易寒肩膀踢了一下。
易寒弄了些果子回來充饑,將裝滿水的水壺遞到刀女唇間,喂她喝水。
將水壺的清水倒www.hetubook.com.com掉,用來裝這些紅稠的莖汁。
吃完這鳳髓龍肝,就好似作了一回神仙,這東西對她的身心影響巨大,莫非真的是鳳髓龍肝,可就算真是鳳髓龍肝,也只是珍奇罷了,吃進肚子還不是一樣。
這會易寒變得小心謹慎起來,先觀察其形狀色澤,若是覺得稍微可以利用,再進行嘗試,突然看見一株草,莖條粗壯,葉子卻單薄稀疏,根據易寒對植物的了解,這根莖一定很有用處,手指在根莖表面劃了一下,只見根莖的裂口出頓時湧出如鮮血一般的紅稠,與鮮血的腥味不同,一股異香同時傳來。
易寒道:「你……」
「你……」刀女轉身怒指易寒,話還沒說完,易寒已經走遠。
易寒端著鳳髓龍肝走進山洞,兩女立即嗅到一股異香,只見易寒端器皿,上有一團東西,色澤鮮艷奪目,就似真的挖了龍的心肝,用鳳髓澆灌上去。
天黑了下來,南宮婉兒卻還沒有出現,她和清香白蓮就似憑空消失在這峰頂一樣。
劍女應道:「沒事,只是累暈過去了。」問道:「主人和大小姐呢?」
刀女怒道:「你再敢胡說一句,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刀女聞言,感覺易寒有些委屈可憐,是自己逼他去找什麼鳳髓龍肝,這會內心已經被他感動了,臉上卻依然冷冰冰的,卻惱易寒不機靈,耍起小脾氣來,看都不看器皿上面之物一眼。
易寒摸著黑在奇花異果叢中搜尋起來,嘗花,嘗草,嘗果,什麼東西都要先嘗個滋味,再辨認其色澤形狀。
刀女和劍女也不出聲,洞內顯得詭異的安靜。
「師姐。」劍女的聲音突然打斷刀女的思緒。
易寒被刀女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她不會以為我又在玩弄欺騙她吧,想到這裡有些忐忑不安。
大概因為南宮婉兒特別的身份,劍女也就接受了易寒的解釋。
刀女喝道:「滾出去!」
刀女朝易寒靠近,走了幾步,易寒居然沒有發現自己,好像在入神思索著什麼,他在想著小姐嗎?刀女頓時妒忌起來。
易寒立即確認這瓜非尋常之物。
刀女不悅道:「什麼事?」
來到湖邊,劍女卻告知清香白蓮被南宮婉兒帶走了。
易寒道:「你不是想吃鳳髓龍肝,我給你找來了。」
易寒一愣,分辨不出她在搞什麼玄機,又轉過身去,不理睬刀女。
易寒內心完全不能接受這個設和圖書定,剛剛還擁抱自己,這會卻對自己如此之凶,梳理心中混亂的思緒,淡道:「你餓了嗎?」
刀女冷漠道:「你留給自己吃吧。」
有這兩樣東西,這鳳髓龍肝可成。
越是走近越感寒冷,卻一個雪霜覆蓋的冰谷,應該是因為地理環境的特殊,割斷了熱源,未能受溫泉蔭護,所以才顯現出高峰之上正常的冰冷。
易寒整個頓時呆住了,腦袋一片空白。
刀女看著多事的劍女,內心恨的牙痒痒的,真想把她的兩隻手給剁下來。
刀女微微一笑,心中暗忖:「真是個傻瓜。」
易寒也不是為了討好刀女而去找什麼鳳髓龍肝,只不過她現在懷有身孕,想盡量滿足她,別說鳳髓龍肝,就算割自己的肉給她吃,易寒也肯。
劍女問道:「你一直喊那個老女人叫師姐,難道她是……」
刀女聽到聲音,整個人一愣,抬頭朝易寒望來,「你還活著?」
詢問一番之後,確認寧雪和寧霜就在峰頂,易寒來到南宮婉兒的山洞,卻沒有看見兩女的蹤影,再走出來時已經不見南宮婉兒的蹤影。
易寒將兩女帶到了山洞,這個地方他也住過一段日子,劍女問道:「你來過?」
劍女靜靜坐著,易寒燒著柴火,照亮山洞,兩人都沒有說話。
易寒繼續問道:「為什麼?」
刀女氣道:「你好好的要去吃毒草幹什麼?」
刀女冷道:「這會我不想吃了。」
柑橘汁味香黏稠,色澤鮮艷奪目,來做這鳳髓絕對是天衣無縫,只可惜這天峰之上卻絕對沒有柑橘。
易寒笑道:「被龍鳳所傷。」這會笑起來真難看,一排牙齒都被腫了的嘴唇掩蓋住,就似咧著一對豬唇。
易寒這才應道:「好像吃到了毒草。」
易寒道:「你們先休息,我去弄點吃的。」
易寒聽到聲音,轉過身來朗聲問道:「什麼事情?」
劍女驚訝道:「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
過了一會感覺自己的嘴唇有些麻木疼痛,伸手摸了一下,卻把自己給嚇到了,這嘴唇腫的厲害,易寒知道,一定是吃到了毒花毒草一類的東西,剛才品嘗了許多,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一種有毒,這要是讓刀女吃了,嘴唇腫了起來,她非要我把我殺了不可。
刀女的刀架在劍女的脖子上,冷聲道:「你再敢說下去,我就立即殺了你。」
刀女走出山洞,見易寒坐在不遠的一處地方,手裡拿著一根草無目的的m.hetubook•com•com甩動著,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刀女卻注意到易寒腫了的嘴唇,問道:「你的嘴唇怎麼了。」
易寒道:「我有洗了。」
直到走到易寒的背後,他依然沒有發現自己,刀女輕輕的拍了他的肩膀,易寒猛的回頭,見是刀女,表情驚訝。
目光卻朝那鳳髓龍肝,只感覺就似看著易寒的心肝,看著易寒的血脈一樣,她很安靜的坐了下來,緩緩動嘴。
易寒無防備的被刀女踢的在地上滾了幾圈,站了起來怒道:「你想幹什麼?」
走著走著,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一種可代替的食材,難道真得要割我自己的肝來做龍肝,易寒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他有一個外號「青樓小白龍」,他少年時候就逛青樓,姑娘見他年紀還小,便給他取了這個外號。
任何一道菜都是從無到有,對於精通食劑,擅長廚藝的人,一通百通,卻做出一道新的菜卻也不難,只不過這道菜好不好吃,能不能流傳開來那就另說了。
刀女輕輕的鬆開手,退後一步,表情平靜,好似剛剛的舉動沒有什麼大不了。
刀女痴痴的望了易寒好一會兒,緩慢的站了起來凝視著易寒周身。
「我要去殺了那妖怪!」說著就要起身,可是身子剛微微一動,就無力的軟了下來。
突然一個涼風拂面而來,冷凍的厲害,易寒好奇,這天峰不是溫和如春嗎?帶著好奇走了過去。
世上無龍無鳳自然沒有鳳髓龍肝,鳳髓龍肝只不過珍奇美味的統稱,易寒此刻要去做的是搜尋這天峰之上的食材,做出一道珍奇美味的佳肴來。
劍女也沒有應話。
劍女都看出來了,易寒沒道理看不出來,主要因為他當局者迷,怎麼想到刀女會愛上自己的可能,他是連聯想都不敢,這根本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憑著刀女的剛烈固執,他就認為刀女會恨自己一輩子。
易寒卻下定了決定,不想招惹她,頭也不回。
易寒笑道:「婉兒師傅喜怒無常,生與死在她眼中只是一念之間,所以早些時候我有些擔心。」
看著易寒老老實實走出山洞的背影,刀女嘴邊露出一絲微笑,內心感到愉悅。
易寒頓時怒火湧起,自己千辛萬苦才弄的這東西來,她居然將我當猴子來戲耍,怒道:「你愛吃不吃。」說著轉身離開山洞,眼不見為凈。
易寒道:「我找不到她們,婉兒師傅應該有安排,你不必擔心。」
易寒道:m•hetubook.com•com「那你不要告訴她就是了。」
易寒立即停了下來,心頭又莫名的激動,刀女居然承認那是他的孩子!
可完全不僅僅如此,就好像與易寒有了一次心靈的親密接觸,安心、滿足、愉悅,暢快……
刀女挺胸盈立,一副高傲的模樣,卻也不屑回答易寒的話。
刀女突然又轉過身來,目光狠狠的瞪著易寒。
劍女陷入深思,沉默不語。
劍女道:「洗了也沒有,已經洗不幹凈了。」洗乾淨了水壺,卻洗不幹凈在心中留下的印象。
劍女淡道:「你忘了你的水壺是放在什麼地方了嗎?」
易寒聽到刀女醒來的聲音,走了過去,說道:「那不是妖怪。」
易寒立即道:「我明白了。」刀女餓了,卻也不願意說自己餓了,卻要自己準備好一切送到她的面前。
刀女不應,轉身過去冷冷背對著易寒。
易寒點頭道:「我還活著好好的。」心中感到欣慰,難道刀女會關心自己。
突然刀女驚叫一聲,身邊的劍女立即道:「師姐。」
易寒道:「這天峰奇花異果那麼多,我不先嘗一嘗怎麼知道好不好吃,有沒有毒,不說了,先來看看我給你準備好的鳳髓龍肝。」
思來想去,總感覺沒有什麼可選的,突然想到婉兒師傅在這天峰栽種有無數奇花異果,便尋了過去。
劍女站了起來,朝易寒走近,淡道:「給我吧。」
刀女怒道:「你給我閉嘴!」
腦子裡思考著什麼東西能來做這個鳳髓,突然想到一句詩詞「雪暖瑤杯鳳髓融,紅拖象箸猩唇細」,這鳳髓不就紅艷艷而又粘糊糊的嗎?
劍女一愣,「師姐,你不餓,還是不喜歡吃?」
易寒靜靜的烤著魚,還準備了幾個果子作為配餐。
劍女回道:「師姐不吃。」
易寒淡道:「聽說走火入魔,我也不太了解詳細的緣由。」
「不餓?」易寒疑惑的問了一句。
易寒不敢逗留太久,心知這絕對是好東西,伸手將那瓜摘下,迅速離開。
易寒無奈道:「好,你了不起,我這裏礙著你的眼了,我走遠一點,讓你看不見行了吧。」說著就怒氣沖沖的朝遠處走去。
易寒道:「她就是清香白蓮。」
劍女卻好奇的打量著那鳳髓龍肝,這東西她從來都沒看過,易寒是從哪裡找來的。
易寒問道:「刀女沒事吧?」
毫無徵兆的,刀女突然將易寒一把抱住,「你嚇到我了。」
刀女冷冷不應,易寒問道:「那你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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