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三百三十九節 形形色色

望舒道:「瑞雪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在皇宮裡長大的孩子要比在普通人家長大的孩子懂事的多,他剛才雖然發現了你,卻沒有輕舉妄動嗎?這說明他心裏已經有了一把尺子來衡量自己所看到遇到的事情。」
瑞雪嘟著嘴有些不太情願,卻應道:「瑞雪知道了。」說著走了出去。
望舒聲音有些冷,「我是問你,又不是讓你來問我,在你眼中她到底是怎麼樣的?」
望舒聞言,心中暗暗讚揚,「瑞雪的這個舉動明顯十分聰明,無論裏面的人是誰,都是一件尷尬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抹掉。」
望舒冷聲道:「立即把你閹了。」
望舒淡道:「你為什麼不自己問他呢?」
望舒淡道:「嗯,一會我再過去看你,今天你呆住書房,哪裡都不準去。」
望舒露出嬌慵懶散的情態,輕輕道:「被逼的。」
望舒一副毫不在乎的語氣道:「我愛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身子,你可知道西夏皇宮有一種叫鬼面的工具。」
兩人不約而同的朝對方看去,目光交視,易寒的目光是好奇,紅綾的目光卻是輕蔑。
拓跋烏沁不請自來,「狼主有什麼吩咐嗎?」心想,易寒昨夜留在狼主的寢宮過夜,看來兩人已經和好了,看到狼主榮光滿面,是不是靠著他的床上功夫將狼主征服了,想起易寒被自己榨乾了精力,還要賣力侍候狼主一定很辛苦,心中暗暗偷笑起來。
紅綾也就跟著等待狼主的到來。
拓跋烏沁明明很妖媚很動人,易寒自然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往往你越想掩飾事情的真相的時候越適得其反,相反堂堂正正說出內心的想法卻至少能夠贏得別人的信任,易寒笑道:「舒兒,你常在宮裡,不是比我要清楚。」
這個問題可是問的十分的尖銳,讓易寒一時難以回答,他剛才已經說了拓跋烏沁成熟美艷,難道這會能說自己不想,怕是說出望舒也不行,可是又不能說行,訕訕笑道:「我們還是快點去看瑞雪吧,我迫不及待要見他。」
野利都彥愣的就像一根木頭,說不出話來。
「我來服侍你更衣。」
可是一視之下,老臉卻是呆住了,易寒正微微笑著看著自己,他和易寒可是至交啊,這份友誼,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表達清和圖書楚的。
易寒道:「假若我不是他的父親,在他眼中只是一個男子,一個用來慰籍舒兒你情慾的工具罷了。」
一會之後一個御侍宮女前面帶路,領著狼主走了過來,待看見狼主身後跟著一個衣裝華貴的男子,心中暗忖:「難道那個男子就是狼主最近招的王夫,可是狼主從來沒有將王夫帶在身邊過啊。」說實話,這會宮中有幾個王夫,都是誰,長著什麼模樣,這幫住在皇宮的宮女也不完全清楚,也只能將他當做王夫看待了,若是侍衛卻不是這樣的打扮。
望舒淡道:「大概是諸多王夫之一吧。」
望舒嗔惱道:「都說不說了,你再惹惱我,晚上我就給你戴上。」說著冷傲的轉身先行,留給易寒一個清冷的背影。
書房內,野利都彥正在念念有詞,三人遠遠的就聽到了,易寒聽到野利都彥熟悉的聲音,想起這位老朋友,心中感慨,竟把要見到瑞雪的緊張給忘記了,幾年過去了,野利都彥又老了幾歲,若不曾機會多與這位老朋友聊聊,怕是以後就沒有機會了,聽野利都彥聲音中朗有力,算是一點安慰吧。
礙於望舒在場,兩人心中都有話卻沒有說出口。
望舒點了點頭,「一起過來吧。」說著雍容邁步朝書房走去。
望舒已經習慣了,易寒卻感覺麻煩,這走到那裡都有人擁護著,一點自在自由都沒有。
奉武訓乃是西夏一個特殊的職位,專門教導王子武藝,無品,但因為是王子的老師卻受人敬仰。
紅綾雖然有些驚訝,心中卻暗暗輕蔑道:「一個靠女人的軟骨頭罷了。」特別是看見易寒尊敬的尾隨狼主身後,越感覺這個男子卑賤,就算成為王夫又算什麼,只不過是狼主身邊的一個寵腐罷了。
易寒試探性訕笑問道:「若我真的和宮令發|生|關|系,舒兒你會怎麼樣。」
望舒淡道:「你怎麼不敢見他,反正遲早都要見面相認的。」
易寒道:「不清楚,不過聽著名字就感覺應該是很恐怖的東西,是型具嗎?」
易寒心頭一陣涼意,卻笑道:「那這麼做你不就得不償失了嗎?我以後可不能讓給你侍枕了。」
瑞雪托著臉腮,顯得無精打采。
望舒臉微微一紅,道:「好了,不說了。」
望舒道:「都起身和*圖*書退下吧。」
書房內,野利都彥正在教導瑞雪書文功課,見瑞雪魂不守舍,朗聲道:「小王子,你有沒有在聽?」
望舒應道:「雲拓是西夏傳說中最邪惡的鬼神,喜淫……」話說一半卻突然停下來。
望舒這會卻不吃他甜言蜜語的這一套,「你是什麼德性的人,我很清楚,好色如狂,否則也不會去招惹那麼多的紅顏知己。」語氣有些幽怨不滿。
望舒聽到瑞雪的詢問,心想:「瑞雪已經發現易寒了嗎?那為什麼還要詢問自己。」只不過瑞雪的詢問卻把難題交給自己。
由西夏最至高無上的女子來服侍他更衣,易寒心中可充滿了成就感,滿足感。
易寒好奇問道:「那這面具幹什麼用的?」
望舒淡道:「你想好怎麼跟他說了嗎?」
望舒惱道:「就是戴在你們這些男子的臉上……不說了,走吧。」
易寒道:「那他把我當做什麼?」
望舒眼睛睜大,一臉無辜的看著易寒。
望舒微微一笑,知道易寒故意岔開話題,微笑道:「夫君,我可不是以前的舒兒了,倘若不懂看透人心又如何能成為明君,又如何能將國家治理的條條有序,你想就想吧,我也不能泯滅你的本性。」
讓易寒看的心驚肉跳,這個狐狸精越來越大胆了,居然敢當著望舒的面和自己調情。
野利都彥是國之重臣,西夏還要依託他,如今年事已高,加上望舒對他心懷尊敬,所以表現的親近,更似晚輩與長輩,卻不是僅限於君與臣。
突然聽到外面有動靜,拉住一個神色有些緊張的宮女問道:「發生什麼事情?」
望舒冷斥道:「都說不說了,還說,我真的該好好安排一下,將你送到她的面前,讓你明白到底是樂還是苦。」拓跋烏沁也曾向自己說起這方面的話題,畢竟是她職責所在,望舒為了易寒也就姑且一聽,聽了內容之後,才知道這是一門學問,越了解越深不可測,環境、心態、情感、技巧,太多太多了。
宮女應道:「狼主馬上就要過來了。」狼主日理萬機,公務繁忙,並不常來,這能來一次,對這些宮中下人來說可是隆重的大事。
野利都彥目光突然瞥到門口處,連忙施力,「老臣叩見狼主」。
望舒笑道:「大東國有句成語https://m.hetubook.com.com不是叫習以為常嗎,或許在普通人家會覺得這個不可接受的事情,可是他生活在帝王之家,從小就被教導認識狼主乃是一國之君,尊貴無比,我雖是他的母親,也是狼主,我的所有行為都是合情合理不可置疑的,還有在西夏並沒有貞潔一說。」
瑞雪道:「母親,那我先走了。」
望舒走近,掌事宮女立即領著眾宮女跪下問安,紅綾也跪了下來。
說著湊到易寒耳邊低聲道:「宮令有一向職責就是教導狼主御女歡愛,更兼教導宮女閨房之歡,她了解男子,也知道男子想要什麼,更懂得讓男子快樂,別看我挑的幾個王夫英姿雄偉,在她面前可就軟弱無能,我勸你沒有幾分本事不要去招惹她,免得被她看了笑話。」
眾多宮女忙著迎候,掌事宮女早早就讓眾宮女列隊站好等候狼主的到來。
易寒道:「我有沒有本事,難道你不清楚。」
望舒雖然早就心寬釋懷,但人是有脾氣的,有時候藉此來責斥易寒也是難免。
易寒忙追了上去,沒有望舒陪同,他在這西夏皇宮可是寸步難行。
望舒淡道:「宮令,辛苦你了,不必操心了,我和王夫去看看瑞雪。」
易寒笑道:「我們還是準備一下,然後去見瑞雪。」
「宮令是不是很動人。」望舒的聲音突然飄來,做過一國之君少不了要察言觀色,望舒的這份本事已經練的爐火純青,見易寒表情有異,試探性的問了出來。
望舒笑道:「母親是狼主,而屋內只不過是母親的一個男人罷了,就似上品大人只是我的一個臣子罷了。」
易寒一副之乎之也的模樣道:「俗話說的好,食色性也,似宮令這種成熟美艷的女子當然能夠撩撥男子的情慾,但不可否則的是,宮令也是一個厲害的女子,就似一朵嬌艷的玫瑰,在你想要去摘她的時候,往往會被她扎傷,我還是老老實實念著我家的舒兒。」
易寒驚訝道:「你是說他只是在避嫌而已,對此事並沒有太多的感觸。」
拓跋烏沁心裏明白,退了下去,臨走之前還不忘暗暗朝易寒拋了一個媚眼。
易寒苦笑道:「我是想見他,不過在這種情形下相見,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該如何向他解釋,畢竟他還是一個孩子,有些事情無法和圖書看得清澈。」
瑞雪一時不知道怎麼應對,他覺得自己應該即刻離開這裏,不應該去窺探母親的秘密,母親是狼主一國之君,並不是一個普通身份的母親。
瑞雪也行禮道:「兒臣見過狼主。」一雙眼睛卻飄向站在母親後面的易寒,這個男子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難道早上剛剛在母親寢室的男子就是他,心想:「這個男子也算配得上母親。」
越是如此,紅綾心裏越是感覺好奇,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每個人都有好奇心,她也不例外,他到底是誰呢?為什麼連姑母的表現也是這麼的奇怪,她實在想不出來在西夏有那個人能夠符合這一些列奇怪的事情的人。
望舒笑道:「這世間的事情本來就是複雜的,若非要搞清楚緣由,那也是自尋煩惱,難得糊塗順其自然是最好的。」
紅綾看到易寒有些驚訝,覺得有些熟面,待仔細瞧看了幾眼之後才認出原來是易寒,前後對比,可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現在的易寒俊朗出眾,那裡還像個流浪漢,這份氣質,難怪呢?難怪姑母會將他引薦給狼主,看這情況,狼主是真的看上了他,立即將他招入帳內,這成了狼主的男人可就飛上枝頭變鳳凰。
而紅綾在離書房不遠處的兵器庫獃著,思索姑母對自己說的一番話,姑母並沒有告訴自己那個男子到底是誰,當知道那個男子被宮令拿下之後,姑母卻沒有半點緊張,表現的十分從容,難道姑母根本不擔心那個男子的安危,只是對自己說:「不必在操心那個男子的事情。」
望舒道:「早上,小王子拿了一隻鷹來找我,說是他射殺的。」
易寒沾瞭望舒的光,看見眾人跪在自己的腳下,他從來沒有這種待遇,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難怪人人都想當帝王,僅憑這份風光華貴,就讓人云霓之望。
易寒問道:「雲拓是什麼?」
望舒話說一半,吊的易寒不上不下的,「說清楚一點嘛?」
易寒正感慨,望舒在人前和在自己面前兩個樣的時候,紅綾走到他的右邊,尾隨望舒身後前行。
易寒問道:「你是她的母親,卻與其他的男子關係親密,會不會讓他感覺……」
望舒咯咯笑了起來,「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是一個面具,戴上這個面具,五官就完全被蒙住了和-圖-書,什麼都看不到,在面具的嘴部鑲有一根微微向上翹的象牙,原本象牙白潤如玉,卻被紋刻上「雲拓」的圖案,充滿邪惡的氣息,所以這面具就被稱為鬼面。」
「是!」在外人面前顯得冷傲的紅綾,在望舒面前卻表現的卑微恭敬。
紅綾應道:「是,是小王子親手張弓射下的,小王子的箭術進步神速,假以時日定能成為西夏第一神射手。」
野利都彥直起腰肢,這才朝狼主背後淡淡瞥去,這狼主背後的無非就是紅綾。
易寒笑道:「是你先跟我說的,我才配合你。」
瑞雪應道:「在聽呢,老師。」其實是因為母親一會要過來,他有些分神。
易寒走到望舒的身邊,輕聲問道:「瑞雪走了。」
眾宮女站起有序離開,紅綾也要退下,只聽望舒道:「奉武訓,你留下來。」
望舒溫和道:「上品大人不必多禮,快起身。」說著連忙進房扶著彎下膝的野利都彥。
易寒訝道:「不是由你來說嗎?」
瑞雪走了出來,靜靜的觀察了母親的神態表情,他雖然聰慧,年紀也不算小,但其心智還不足夠以立即分析出其中的關鍵,他只知道這個男子既然能在母親的寢室里獃著,那他與母親的關係就非同一般,從母親淡定的神情,母親早就知道他的房間里有一個男子。
易寒笑道:「舒兒,沒有想到你當了幾年狼主,卻變得如此睿智了。」
易寒的目光卻沒有朝瑞雪飄去,反而看著年歲越發蒼老的野利都彥,目光深邃。
易寒無奈道:「好好好,由我自己親口來向他說。」
易寒也看到了紅綾,心中感覺怪異,怎麼哪裡都能遇見她,這個女子在宮中到底是什麼身份?他馬上就能夠知道了。
「我問你,你現在心裏是不是想佔有她?」
望舒道:「他年紀尚幼,還不懂的男女之間的關係,不過男和女,陰陽相搭配這點還是明白的,就似我們年幼,看見母親和父親就覺得他們是一對的,我是第一個登上狼主之位的女子,以前也從來沒有王夫這一說法,王夫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連西夏的臣民都分不清楚,瑞雪也處於半知半不知的階段。」易寒道:「實在複雜難以理清頭緒。」
見瑞雪離開,易寒才從內卧走了出來,望舒看著易寒的神態表情,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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