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四百六十一節 談判前

子鳳道:「今日就談到這裏吧,你已知道情況,一者有個心理準備,其次或許你能想到什麼應對之策也說不定,我先回去了,有什麼變化我再約見你。」說著站了起來,「鳳凰白玉和這紙約定我拿回去了。」
易寒輕聲應道:「我有當回事。」
易寒顯得淡定道:「就算我到了你們的手上,我相信你會保住我的性命,對嗎?」
蘇定心贊道:「易元帥這番肺腑之言讓人感動,在易元帥身上,我能看到的不僅僅是打勝仗,卻還有更長遠更有意義的事情。」
易寒道:「我將她捆綁之後,才漸漸發現她身份不簡單,才會逼她寫下這份約定,作為自己的保命符,同時一不做二不休就想試一試她在你我之間能否起到關鍵的作用。」
子鳳冷聲道:「你若再說出這種下作的話我就不客氣了,她是我的母親!」
子鳳輕聲道:「肯認錯還不算沒得救,她是女王,你的狡辯在她那裡根本行不通,只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做出補救才有一線生機。」
眾人點了點頭,都覺得孤龍說的有理,孤龍素來謹慎,他都這麼說了,那就不必有過分的擔心了。
「後天!」孤龍立即應道。
子鳳默默不語,紫鳳走到她的跟前,「天下又何止一個麒麟。」
易寒卻是心裏清楚,此事談判成功與否,關鍵是自己,至於其他無關緊要,只要自方肯將自己交給紫荊國處置,一切都好說,若不然可就連談的必要都沒有,至於孤龍所說的談判地點,一些細節,他根本是聽都沒聽,該怎樣安排就怎樣安排,心中所想的卻是談判馬上就要開始了,子鳳到底想到了辦法沒有,莫非真的眼睜睜看著自己羊入虎口,他的安危可不僅僅是個人的安危,卻關係到他的那些紅顏知己,若自己真的死在紫荊女王的手上,林黛傲肯定要發飆,玄觀和望舒也肯定要發作,寧雪、寧霜也不會坐視不理,說不定連安卑王太后也會動手。
子鳳淡淡出聲道:「女王,父親。」
子鳳見到女王露出笑顏來,輕聲道:「母親,他並不知道你是紫荊女王,否則他不敢這麼做的。」卻是突然改了稱呼。
子鳳慍怒道:「你說什麼!」
程鐵風輕聲道:「人生本來就是會遇到不願意做,卻非做不可的事情來,當年我何嘗想成為一個叛徒,可是我卻這麼做了,不要太考慮子鳳的感受,她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該承受的該面對的,就讓她承受面對吧,你依法理而行,不要想太多。」
孤龍應道:「紫荊國並非戰敗,既主動與我們談判,卻非強途末路之舉,應該不會心存什麼陰謀。」他這番話沒有說的太過清楚,不過知道事情背後原因的人應該懂得,紫荊國是真的想與大東國停戰。
孤龍道:「紫荊國約我們在長字林談判,這長字林便是我與紫荊大軍對峙僵持數月的那片密林和-圖-書。」
程鐵風終於再次出聲了,「子鳳,既然是你的選擇,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孤龍決然道:「我會選擇和平,因為這也是你心愿。」
不行,我不能死,我若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為我而死。
紫鳳道:「子鳳,我有些意外,你一直都是我的驕傲,你也有一雙慧眼,我曾經還有過什麼男子才能入你法眼的念頭,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會看上一個下流無恥的男子。」
易寒狡辯道:「理這東西也難說,有時候也難以分的清誰對誰錯。」
易寒笑道:「孤龍,我來問你,若用我的性命來換得一場和平,你會怎麼選擇。」
子鳳攤開布塊,上面寫的卻是紫荊文字,心中暗忖:「易寒懂得紫荊文字嗎?自己以前卻不知道。」也不著急問出口,且先將內容看一遍再說。
易寒點了點頭,心中暗忖:「還不是因為思念你思念到神經失常才會做出這種行為來。」突然想到什麼,問道:「這紙約定有效嗎?」
子鳳返回近衛營,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走進自己的帳內,屋內卻有兩個人在等著她,程鐵風和女王,她的雙親。
子鳳乾脆將問題拋給易寒,「現在你說該怎麼辦吧?」
紫鳳讓步道:「難道就沒有別的男子,非他不可?」她非殺了她女兒的情郎不可,可她並不想她的女兒傷心,她多麼希望麒麟跟子鳳沒有任何關係。
易寒也不敢頂嘴,只聽子鳳冷聲道:「你所做的已經是罪不可赦了,換做普通人,隨便一條都可以抄家滅族!我希望你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不要不當回事。」
易寒收斂剛剛的嬉笑之態,認真道:「你看看便知。」
易寒笑道:「孤龍,放心好了,戰爭一定會結束的,你征戰多年,是該讓你好好歇一陣子了。」
「且先不要說這些」,突然卻被子鳳打斷,她現在沒有心情與易寒談論這些,關心的卻是如何救易寒一命,說道:「父親和女王已經做出決定了。」
不想不知道,這一想,自己的後台還真不少,清算一下卻足夠嚇死人了。
而三軍統帥,孤龍等人,這個和談之局卻完全是子鳳的功勞,若不是她,程鐵風的大軍早就動手了,又豈會等到南疆民兵訓練完畢加入戰場,錯失了紫荊國最好的進攻時機,怕是程鐵風當日動手,現在完全是不一樣的局面,雖然已經不必決戰了,但是這十幾萬的南疆民兵卻又給他們與紫荊國足夠的談判資本。
易寒道:「我一開始是不予她計較,屢番道歉,不過是希望從她口中得到一些你的消息,便糾纏了一番,她卻惹我不高興了,於是我將乾脆將她捆綁起來,心想不怕她不聽我的話。」
易寒冷哼一聲,「有這麼大仇恨嗎?我又沒有真的玷污她。」
「怎麼辦?」易寒見子鳳沉默不語,又主動問了出來。
hetubook.com.com一番商議之後,眾人陸續離開,此乃孤龍的大帳,孤龍卻將易寒叫住,「麒麟,你等一下。」
易寒並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他不想因為他一個人的過錯,讓這場原本可以順利進行的談判告吹,他更不想因為自己,讓其他人因為顧及他,而讓這場談判變得艱難,子鳳已經跟著自己說白了,這個要求紫荊國不會妥協退讓,大東國若不答應就宣戰,到時候可就是屍橫遍野的局面了,因為自己而讓無數將士戰死,易寒心中不會原諒自己。
易寒疑惑道:「有嗎?」
易寒立即道:「鳳凰白玉你可以拿回去還給女王,可是這紙約定卻是我娶你的資本。」
程鐵風出聲道:「你去見他了?」
「紫鳳,走吧。」程鐵風輕聲道,麒麟若可以不殺,他當然願意為子鳳而網開一面,但麒麟非殺不可,因為他犯下了罪不可赦的罪行,再大的人情也沒有用。
程鐵風微微一笑:「紫鳳,我們回去吧,不要打擾子鳳休息。」
紫鳳道:「鐵風,你是在勸我放過麒麟嗎?」
易寒大喜道:「這麼說女王非但無法阻止我和你在一起,她還得促成此事對嗎?」
易寒問道:「女王會按照這紙約定的內容去做嗎?」
紫鳳沉聲道:「因為我非殺他不可!」
兩人返回帳中,紫鳳的心情卻不是那麼的愉快,「鐵風,我有些矛盾,我不想看到子鳳傷心,可我不能容忍麒麟活著。」
子鳳點了點頭,易寒道:「原來典故和傳聞是真的。」
易寒低聲道:「那就是我誤會了。」
眾人又商議了一下談判的細節,席間蘇定心幾次詢問易寒的意見,易寒都表示聽孤龍的決定。
子鳳深深吐了口氣,控制自己的情緒,淡淡問道:「別人怎麼會容忍你活到現在。」
子鳳淡道:「女王,這鳳凰白玉還給你,至於這紙荒唐的約定,就燒了吧。」說著將那寫完血書的布塊移動到燈焰之上,很快這塊能夠約束紫荊女王的布塊就燒成灰燼。
易寒笑道:「沒事,我是太高興了,戰爭終於快結束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易寒看著她逼問的眼神,輕輕應道:「我沒理,是我的錯。」
子鳳淡道:「她貴為女王,被你非禮,要殺了你卻是情理之中,你應該有風度一點,不予計較。」
雖然有些狡辯的嫌疑,但這句話用在他的身上卻恰如其分,易寒是那麼的可恨又是那麼的可愛,從他身上感受到在別人身上感受不到的奇趣。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便似一場甘霖澆灌在三軍將士的心頭,紫荊國終於願意停戰了,該不是畏懼他們的英勇,又或者是因為麒麟和孤龍的威名將他們震撼住了,與此同時傳來另外一個好消息,十幾萬南疆民兵可以隨時加入戰局,伴隨而來的卻又傳出一些小道消息,這支南疆民兵的戰鬥力完全不和*圖*書亞於一直正規軍,南王府在二十多年前就在疆民手中吃了大虧,三軍將士心中又多了一種猜測,該不會因為十幾萬南疆民兵加入戰局,大東國已經有與紫荊國正面決戰的資本,紫荊國才不得不主動求和吧。
子鳳淡道:「你非殺他不可,與我愛上他並沒有必然聯繫。」
子鳳看完之後,心中暗暗驚訝,女王居然肯寫下這樣的內容,可以想象易寒該把她逼到什麼程度,貴為女王之尊的她才肯這麼做,這份約定的內容雖然是荒唐的,但卻是有效的,該做好的細節易寒都做好了,朝易寒望去,說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子鳳反問道:「女王難道認為麒麟之名都是靠下流無恥贏來的?人無完人,總會有一些缺陷。」
子鳳沉聲道:「你難道沒聽清楚嗎?」
易寒道:「你不知道,我只是無心抱了她一下,她就要殺我。」
紫鳳目光溫和的看著子鳳,嘴上卻不肯讓步,冷聲道:「子鳳,我並不想傷你的心。」
孤龍無奈一笑,「可惜你不是女子。」
子鳳內心強大,能夠承擔起沉重的壓力,她的內心卻根本不似她的外表那般的平靜從容,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是個挑戰,非做不可的挑戰,她必須做好一點一滴,一絲一毫,眼下手上的鳳凰白玉和那紙約定就是她平撫女王怒氣的開始,易寒要娶到她根本不需要那紙約定,她的心在易寒身上,就算易寒遠在天涯海角,她的心跟隨著他一起。
在座眾人只聽孤龍繼續說道:「長字林這個地方我與敵人纏鬥數月,我對長字林的地形十分的熟悉,若是在長字林談判,應該是對敵我雙方顯得比較公平的一個地方,而且密林作戰,卻無法發動大規模的進攻。」
易寒反問道:「子鳳,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紫鳳又沉聲道:「你不能愛上他!」
易寒應道:「若是我知道她是紫荊女王當然不會這麼做了,可問題是當時我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
易寒返回下來,「孤龍,有什麼事情嗎?」這會兩人私下,易寒卻稱呼他的外號來。
子鳳問道:「你覺得你有理嗎?」
紫鳳剛想說,我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覺得他有些像你,見程鐵風對麒麟如此厭惡鄙棄,也就沒有說出口了,心中暗忖:「若他沒有對自己做出那些羞辱來,僅僅因為抱了自己一下,她倒是可以為了子鳳寬容麒麟。」
紫鳳露出驚訝之色,程鐵風笑道:「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人有七情六慾,而法理卻是死的,它需要一絲人性人情來掌控,法在有情之人手中便是法外人情,法在無情之人手中,便是冷酷無情。」
子鳳淡道:「她身為一國之主,難道承受不了你一介元帥的叩首之禮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人不跪她,這別人向她叩首已經習以為常的事情了,就算是你易寒也一樣,讓要讓她寬恕你,除非你能夠打https://www.hetubook•com•com動她。」
子鳳怒道:「我所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蘇定心卻問道:「易元帥,你怎麼了,我怎麼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
易寒道:「要不現在我跟你回去,當面向她叩頭認錯,看在她是我未來丈母娘的份上,叩個頭也是應該的。」
子鳳問道:「你要捆綁她幹什麼?」
子鳳聽他又扯上自己,雙頰微微一紅,輕聲道:「沒這麼簡單便宜的事情。」
孤龍沉聲道:「你知道我們的關係不必明說。」
易寒莞爾一笑,「可恨之人必有可愛之處。」
子鳳淡淡一笑,「我和你之間根本不需要這一紙約定。」說著轉身走出亭子,似以往一般淡然優雅。
蘇定心見易寒陷入沉思,出聲喊道:「易元帥。」
易寒撫了下胸口,鬆了一口氣道;「嚇死我了,我以為非戰不可呢。」
孤龍道:「你不必瞞我,若是關於子鳳的,我也可以不問。」
這個消息頓時讓易寒心中一陣狂喜,將剛才擔憂的情緒沖刷的一乾二淨,「子鳳,那我們……」
子鳳輕輕一笑,「女王,你儘管站在你的立場,不必考慮我。」
紫鳳冷聲道:「子鳳你愛上他了?」
易寒朗聲道:「我堂堂一介元帥,向她叩頭認錯,這已經是天大的退讓,她還想怎麼樣?」
子鳳輕輕一笑,卻看了父親一眼,又看了母親一眼,她的舉動眼神就已經是對紫鳳這句話極大的諷刺。
子鳳並不知道易寒逼迫女王寫下一紙約定,看著易寒拿著一張寫滿血字的布塊,問道:「這是什麼?」
子鳳又問道:「你覺得你有理嗎?」
子鳳道:「紫荊國與大東國關於停戰的談判依然可以進行,但是有一個條件紫荊國卻絕對不會妥協退讓,那就是將你交出來,若大東國不答應,那談判就立即結束,紫荊國正式向大東國宣戰。」
「什麼決定?」易寒立即問道,看見子鳳的表情有些嚴肅,心中又暗暗擔心起來了,該不會是停戰之事泡湯了吧,女王為了報復,打算不惜一切進攻大東國。
子鳳突然道:「女王,我有東西要還給你。」說著將鳳凰白玉和那紙約定拿了出來。
孤龍問道:「剛才我見你神色不對,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紫鳳喊道:「鐵風。」
易寒心中暗忖:「這談判來到倒也快速,可與此同時,自己卻怕要遭殃了,自己羞辱了紫荊女王闖了大禍,其他人卻不知道。」
鳳凰白玉是紫荊女王至高無上的象徵,而那紙約定對紫鳳卻有很大的約束力。
程鐵風卻道:「我卻不想子鳳變得太清醒理智,那就太可怕了,在這一點上面我反而要感謝麒麟。」
易寒笑道:「這不是我們期待已久的事情嗎?當然我們與敵人談判並非畏懼敵人,能不戰,何要戰?一場戰爭下來,多少人天人相隔,多少人家庭破碎,能讓我們的將士安然無恙歸鄉與親人團聚卻是多麼驕傲和圖書的一件事情,我想在座的都懂的。」
子鳳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易寒立即回神,問道:「談判定在什麼時候?」
易寒最熱心停戰,這會真的要停戰談判了,易寒反而表現的不太關心。
子鳳輕聲道:「至少你知道她身份不簡單吧。」
易寒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朗聲喊道:「難道不準備和我來個吻別嗎?」
子鳳回眸一笑,香音飄來:「下次吧。」
紫鳳喜道:「子鳳,你想明白了?」
易寒心中有些失落,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就這麼走了,心思依然在子鳳身上,卻沒有太過顧慮自己的安慰。
這紫荊國的使者送來了一份較為正式的文書,這份文書的內容是關於兩國停戰談判。
紫鳳微微一笑,「子鳳將來是紫荊帝國的女王,就讓她先過這一關吧,相信她會變得更加的清醒理智。」
子鳳道:「實話說,女王若要殺你,我保不住你。」
子鳳淡淡道:「有效是有效,但卻無法改變你的命運。」
這句話頓時讓帳內眾將均露出歡喜的神色來。
「是!」子鳳並沒有否認。
隔日,大東國三軍營地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紫荊國的使者。
猜測很多,均有可能性,但不管怎麼說,紫荊國願意談和,戰爭馬上就要結束了,他們可以回家了,這對於那些再不必擔心自己戰死,無法與親人團聚的戰士來說,是多麼激動人心的事情,倘若能夠不戰,誰願意戰爭呢。
蘇定心道:「這是紫荊國所選的地方,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是不是要重新定下談判地點?」
紫鳳淡道:「有些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卻不能當做沒有發生,我還以為你想明白了,對此我感到很遺憾,念在你是我女兒的份上,我不會折磨他,其罪當誅,我會讓他死的痛快一點,希望你不會傷心太久。」對於一個羞辱她的男子,為了鐵風和子鳳她已經做出了極大的讓步。
子鳳不悅道:「暫時沒有。」話剛說完又於心不忍道:「不過問題的突破口在女王身上,只要她肯原諒你,什麼事情都好說了。」
紫鳳見到這兩樣東西,露出喜色,「子鳳,你都拿回來了。」
程鐵風立即變色,沉聲道:「你肯我還不肯,如此卑鄙下作之人,豈容他苟活,我不明白子鳳為何會看上他,或許殺了麒麟反而對子鳳更好。」
易寒見子鳳露出怒色,心肝怦怦直跳,低聲道:「你不是讓我打動她嗎?」
易寒驚訝道:「贏取她的芳心?」
子鳳淡淡道:「為什麼?」
蘇定心朝易寒看去,笑道:「易元帥,你怎麼看?」
子鳳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
只感覺不可思議,我這一生竟有如此成就,卻結識了這一幫手握大權的紅顏知己。
易寒哈哈大笑:「孤龍,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若我是女子,我一定會嫁給你。」
子鳳也知道易寒想表達的內容,否則他也不是逼迫女王做出承諾的事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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