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五百二十八節 才三小姐

才三小姐笑道:「好茶卻是不少。」
米憐仙問道:「可她為什麼會看上你?你又老,脾氣又臭,又沒有什麼本事。」
易寒笑道:「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很隨和,從來不以勢壓人。」
一百貝已經是不低的價錢,特別是對於一個什麼本事都沒有又老又硬的老相公,看來這才三小姐真的想要得到這個老相公,卻不是一時心生憐憫。
出了品俊樓,米憐仙等人只感覺不可思議,就好像碰上了什麼奇遇一般,突然無端端的與才三小姐攀上關係了。
米憐仙這邊卻嘀咕道:「怎麼到這獨靜齋來了。」據她所知這獨靜齋的經營方式十分怪異,卻不是有錢就可以進來的,卻有一個甄選過程,達到標準才能成為這獨靜齋的座上賓。
兩人坐了下來,一會有人奉上一些清淡的糕點小吃,緊接著便有一個打扮清秀整潔的少女捧著一壺茶走了進來,為兩人倒上一杯濃香四溢的茶水,便恭敬的立於兩人身後,等候吩咐。
才三小姐應道:「先生,我一開始只是對你好奇而已,見識了先生的氣勢與豪氣之後才有這樣的念頭,否則我怎麼會捨得花一萬貝非要買到先生不可。」
才三小姐笑道:「我相中了先生的氣質,更相中了先生的豪氣。」
才三小姐道:「先生,我今日看上你,卻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易寒好笑道:「才三小姐,你隨隨便便在大街上找一個男人,就讓他去壓制你口中說的無論身份背景都十分優秀的男人,這未免太兒戲了吧。」
才三小姐笑道:「先生,實不相瞞,我最厭惡這種買賣勾當。」
一萬貝,這是從未有過的高價,就算剛剛那麼頗有名氣的妖媚男人也拍不到一千貝的價錢,可誰會想到這個又老硬,什麼本事都沒有,脾氣還臭的老相公居然拍出一萬貝的高價,這價錢已經可以建造一座不小的府邸了,究其原因卻是被才三小姐看上了。
易寒笑道:「可否讓我知道原因呢?」
這明顯已經是在鬥氣了,與才三小姐鬥氣,若她真想要,在才小姐沒喊價的時候為何沒有出聲。
米憐仙等人年紀還少,在這一行混跡的時間不長,卻不為人知,其她人見其敢於才三小姐叫板,心中暗忖:「這幾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易寒淡淡一笑:「能當我主人的女人還沒有出世呢。」依然是一副狂妄傲慢。
才三小姐繼續道:「人的言行舉止與環境息息相關,養尊處優者見慣世面舉止從容淡定,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從先生眼中看到驚異之色,先生見過世面,非尋常人,不知道我說的對與不對?」
才三小姐突然捉住米憐仙的手腕,微微用力,米憐仙吃痛鬆開捉住易寒的手。
易寒並不見怪,何況這才三小姐客客氣氣的,十分有禮,笑道:「不怪。」
hetubook•com•com其她女人聽到才三小姐這個姓名的時候,個個都默不作聲不敢發泄心中的不滿,畢竟這種大人物,她們卻惹不起。
易寒笑道:「這我相信,才三小姐應該不是這種人。」
才三小姐笑道:「她們把你當做洩慾玩弄的小相公,我卻把你當做男人,若是小相公,再俊再媚,最多不會超過五百貝。」
米憐仙這會已經忍不住了,走上前拉著易寒道:「我們走。」
被米憐仙推出來出頭的少女,明顯愣了一下,啞巴了。
才三小姐這才輕輕道:「是這樣的,家中為我許下一門親事。」
才三小姐笑道:「那我只能逼先生幫忙了?」
才三小姐問道:「那為何先生為何會走上去讓人拍賣?」
才三小姐擺了一個手勢,尊敬道:「那先生請吧。」
才三小姐突然站了起來,伸手攔住易寒的去路,對著中年男子道:「掌事的,告訴他規矩。」
才三小姐這才問道:「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呢?」
易寒覺得自己與她還不算熟,笑道:「那我還是叫你才三小姐吧。」
進了典雅的廂房,才三小姐笑道:「先生請入座,有些事情想與先生單獨商談,不便有外人在場,所以才將先生與幾位小姐分來來,先生莫要見怪。」
「是,小姐。」少女立即照做。
易寒接話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卻是好事。」
易寒剛想應話,這時才三小姐走了過來,「先生,我們走吧,先離開這個煩擾之地再說。」說著對著米憐仙等人道:「幾位小姐,也請吧。」
才三小姐淡淡道:「一千貝。」
易寒見了米憐仙的神態表情知道她已經騎虎難下了,知道該適可而止了,大手一揮,淡道:「我的身價幾許由我自己決定,卻不是由你們來說的算。」說著離開場地中間,朝米憐仙所在的桌子走去。
才三小姐沉吟一番之後道:「有點難以啟齒。」
聽到一萬貝三個字,米憐仙身軀微微顫抖,只感覺自己惹了大禍了。
才三小姐對著易寒微笑道:「你的不甘屈服值十貝,你剛才的這份自信卻值一萬貝。」說著豎起一個手指輕輕道:「一萬貝!」
易寒應道:「素在下無法理解這兩者之間的區別。」
才三小姐美麗的眼眸頓時露出欣賞之色。
中年男子立即朝易寒問道:「這位相公,請問你的主人是哪家的小姐?」
才三小姐笑道:「忘了跟先生說,這獨靜齋禁酒。」
易寒問道:「什麼忙,但說無妨,我幫的上的一定不推辭。」
中年男子一愣,「這位相公,你是自由之身嗎?」
易寒笑道:「剛才已經喝了不少酒,這會卻正想喝幾杯茶解解酒。」
才三小姐,聽到這個姓名,在場的人卻一點都不陌生,她乃是才家的三小姐,才家的財富已經積累和圖書了數百年,富有到什麼程度卻也沒人知道,只知道才家擁有許多產業,甚至有些產業還關聯到國家的命脈基礎,例如馬場、鍛造等等。
中年男子對著易寒道:「這位相公,只要站在這上面者,一者被人拍下,二者成為棄品歸品俊樓所有,再無其他可能。」
易寒倒是沒有想到這才三小姐會把他與米憐仙幾女分開來。
易寒莞爾一笑,心中卻暗忖:「你的眼睛還真毒。」
才三小姐對著易寒道:「你自己出個價錢吧。」
才三小姐喊了一聲「慢著!」對著易寒道:「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一個月之後還你自由之身。」
易寒應道:「當然!」
才三小姐笑道:「你壓人一頭的氣勢。」
易寒輕輕搖頭,微笑道:「我不能再做這種荒唐事了。」
易寒聽著點了點頭。
才三小姐這才繼續道:「可我並不想嫁給他,又不知道如何拒絕他,並說服家中長輩,所以一直十分苦惱。」
米憐仙似懂非懂道:「我看也沒有什麼不同的啊。」
才三小姐笑道:「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只不過這會看起來卻感覺有些煩擾。」說著目光巡視了街道兩旁艷麗的樓閣。
才三小姐居然自降身價與一個老相公做朋友,這說出去怕是沒有人會相信,小相公是活在最底層的卑微,她才三小姐卻是什麼身份,一個天下一個地下,這可比白佔一萬貝還要值啊!
易寒狠狠瞪了米憐仙一眼之後,對著才三小姐施禮道:「小姐,後會有期。」說著對著米憐仙道:「我們走吧。」
所有人聽到這個價錢,已經忍不住呼了一口冷氣,這一千貝已經是天價了,她說出來眉頭卻皺都不皺一下,看來這才家,錢真的多到花不完,出一千貝卻為了買一個老相公。
易寒對著中年男子笑道:「你也站在這上面,那是不是你也是這兩種結果。」
才三小姐眉頭輕輕一皺,對著中年男子道:「掌事的,我想先知道這位相公的主人是誰?」
才三小姐豎起一根手指,淡淡道:「一百貝。」
才三小姐笑道:「從你站在這場地中間,你就並非無價的。」
易寒問道:「才三小姐,你也不喜歡這種地方嗎?」
易寒笑道:「身後那小丫頭有些調皮想要捉弄我。」
才三小姐突然攔住易寒的去路,「這位先生,我想與先生交個朋友,結識一番可好?」
易寒笑道:「你真的覺得我能夠壓他一頭。」
才三小姐笑道:「我要你跟我走的親近一些,里裡外外壓他一頭,他這個人十分的驕傲,若是你能讓他感覺自愧不如,他必定會主動讓步,這樣一來,我不必出口拒絕他,其次也不必去說服家中長輩,我也就從這件事情中解脫了。」說著竟露出幾分小女子的雀躍來。
易寒莞爾笑道:「這我也不知道,和圖書不過至少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卻不是一個小相公,如那才三小姐所說一般,在她眼中一個小相公最多值五百貝。」
才三小姐美眸瞥向易寒,笑道:「我們才剛剛見面,你就覺得了解我了。」
所有人頓時都朝少女看了過來,包括那才三小姐和易寒。
易寒道:「感由心生,看來才三小姐的心情不怎麼好,難道今晚是出來尋歡作樂的?」
幾人步行離開這條繁華的街道,才三小姐和易寒兩人并行走在前面,米憐仙幾女走在後面低聲竊竊私語,大概在議論剛剛發出了一些列怪異的事情。
才三小姐忙道:「只要先生肯幫忙,我承諾許以厚報。」
這個女子突然間成為眾人的焦點卻沒有絲毫不適應,神情依然,明亮的眸子投向朝她望來的易寒,美麗的臉容報予微微一笑。
易寒笑道:「可才三小姐今晚卻參与了這種買賣勾當中來。」
米憐仙驚訝的對著易寒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易寒笑道:「謝小姐誇獎,只可惜我屬於我自己,多少錢也無法買下我。」
易寒笑道:「莫非才三小姐一眼就相中了我這個人。」
易寒笑道:「才三小姐金口都說我不是了,我怎麼還可以認為我是呢?」
易寒輕輕一笑,只感覺這件事情有趣又怪異,自己卻怎麼會攀上這種事情。
才三小姐對著易寒道:「先生,請稍後。」說著卻朝對面走了過去,對著站在一頂鸞駕旁邊等候的幾個男子說話。
易寒溫和笑道:「但說無妨。」
才三小姐道:「對方才貌雙全,又頗有背景與我才家是門當戶對,兩方長輩都十分滿意這門親事。」
這才三小姐算是個大人物,來到品俊樓本是添光才對,不過眼前這個中年男子卻似乎表現的不怎麼高興,卻是因為這才三小姐所做的事情與這品俊樓經營的方向格格不入。
此音剛落,所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易寒笑道:「才三小姐這麼快就想探我的底細,要知道我們可是才初次見面。」
「這……」中年男子吞吐一番之後解釋道:「我不同,我是主持者。」
所有人都一頭霧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演的又是哪一出?只感覺今夜所看到的實在怪異無比,讓人無法理解。
才三小姐道:「茶放下,你先出去吧。」
才三小姐輕輕一笑,「先生一會自然會明白。」說著突然瞥了身後米憐仙等女一眼,問道:「先生不是一個小相公吧?」
那中年男子這會卻充滿興趣的看著少女,期待她喊出更高的價錢。
少女頂著所有人注視的目光,硬著頭皮,怯弱弱道:「二十貝。」
易寒聞言,露出訝異之色。
才三小姐笑道:「我在家中排行老三,別人都習慣叫我才三小姐,久而久之,真正名字倒沒有人叫了,念悉白綾,先生可叫我才三小姐,亦可和-圖-書直呼我為白綾。」
才三小姐應道:「正是!非買不可!」
易寒望向牌匾,只見獨靜齋三個字。
米憐仙在桌子底下暗暗又擰了一下,少女立即喊道:「二百貝!」
才三小姐問道:「先生,真的不肯幫忙?」
易寒應道:「我姓易名中天。」易寒名諱太過敏感,易寒一般都不說出來。
易寒輕輕搖頭,笑道:「才小姐不是這個原因,我若能幫,卻絕不會要什麼厚報。」
一會之後來到一間酒樓,只見閣樓上檐前掛著十八盞燈火通明寶蓋珠絡的琉璃燈,兩廊橫閣下面懸著幾盞斗方大燈,便是這門面便讓人感覺檔次不低。
才三小姐打了招呼,立即有人領著米憐仙幾女上了二樓的廂房,米憐仙等女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並不熟悉,見有人帶路,便跟了上去。
才三小姐卻帶著易寒上了三樓的一間廂房。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感覺不可思議,這老相公腦子是用什麼做的,怎麼這般愚蠢,這麼便宜的事情居然出口拒絕,米憐仙愣了一愣,卻突然改口道:「答應她!」
易寒卻笑道:「對不起,小姐,我從來不佔人便宜。」
很多人立即朝那個出聲的女人望了過去,卻是一位雙十年華,體態玲瓏婀娜,天香國色的俏佳人,獨佔一桌,身邊沒有任何隨從。
易寒若是了解此點,心中一定不以為然,這種昭顯身份地位的獨特的手段,卻讓一些有權有勢之人趨之若鶩,別人進不得,你卻進得,豈不代表了你高人一等了。
才三小姐贊道:「豪氣!」
易寒笑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對不起,才三小姐,我不能幫這個忙。」
易寒看著她友善的目光,突然恍悟這個女人出價購買自己,本來他心中早就打定主意,無論是誰敢出價,他都不假于顏色,但是這個女人卻讓他沒有絲毫的反感,因為他看到了這個女人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平等尊重,卻不似像其她女人一般,把他當做貨物看待。
才三小姐笑道:「我不想知道先生的底細,我只關係先生有沒有這個能力幫我的大忙,讓我解脫。」
易寒哈哈大笑:「不管是與不是,鄙人心中卻極不願意貶低才三小姐。」
才三小姐笑道:「先生,你全說對了,我今晚心情確實不怎好,來到這裏也確實來尋歡除愁的,不過卻不是先生想的那種歡。」
中年男子似乎很想要把這來頭不小的煞星送走一般,朗聲道:「若再沒有人出價,這位相公就歸才三小姐所有。」
才三小姐道:「一個人外在的言行舉止也不代表就是內心真正的意願,我出十貝要買下你時是一時心血來潮,等我喊出一萬貝的時候,卻真的想得到你。」
才三小姐笑道:「我說不是。」
眾人聞言,又忍不住驚呼出聲,花一萬貝就為了讓這老相公幫一個忙,一個月之www.hetubook.com.com後就恢復自由之身,這簡直是天大的便宜啊。
易寒笑道:「你若自己貶低自己,別人又如何會尊重你呢?」
易寒看著這美麗的才三小姐,笑道:「這位小姐,你一定要買下我?」
易寒忙道:「失禮了,才三小姐請繼續說下去。」
易寒聞言也是一訝,以專家的眼光朝那個女人看去,只感覺對方有一種特別吸引人的氣質,思索其中原因,驀然發現她手中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件物品,這種置身事外,又關注其中的態度,加上她美麗的相貌,給人一種迥異的風姿嫵媚。
易寒並不狂妄傲慢,但是此刻他小相公的身份已經落實,這番神態舉止在眾人眼中就是狂妄傲慢,屬於那種需要好好調|教的硬骨頭的小相公。
才三小姐道:「先生,我十三歲便接手家族產業事務,至今卻不知道已經和多少人打過交道,見到的人也不再少數,先生外表看似平常,身上卻有一股奇異的氣質讓人眼前一亮,先生,我不得不說那些淫|娃盪|婦都瞎了眼了。」
「可我……先生明白嗎?」
易寒不想讓人知道他大東國人的身份,應道:「確實很僻,沒有多少人聽過。」說著岔開話題道:「不知道才三小姐怎麼稱呼呢?」
易寒為了更加了解紫荊國文化,在雅緻小院就常閱讀,曾在書本中看到「念悉」二字,在紫荊國,女人在自道名字的時候都會加上這兩個字,那她的名字就應該叫白綾了,那她的姓名就是才白綾了。
易寒一頭霧水,你話說一半我怎麼能明白,笑道:「才三小姐請明說吧,我暫時還不明白。」
米憐仙忙朝身邊的少女使了個眼色,那少女卻露出為難之色,只感覺再如何競價卻是徒勞無功,米憐姿情急之下狠狠的擰了那少女的大腿,少女頓時痛的站了起來。
進了大廳,人卻不多,看著大廳內的擺飾布局,易寒笑道:「這才是真正吃飯喝酒的地方。」
中年男子笑道:「原來是才三小姐。」
米憐仙見她不爭氣,卻自己站了起來,喊道:「兩千貝!」
易寒哈哈大笑,「這是這裏的規矩嗎?可我有我自己的規矩,這裏的規矩卻無法束縛我。」
易寒笑道:「承蒙小姐高看,鄙人如何還能再拒絕。」
易寒好奇道:「這我能幫的上什麼忙?」
才三小姐嫣然一笑:「原來如此,我說呢,我狠下血本,卻怎麼還買不下一個小相公,不過這種玩笑卻是少開為妙。」
米憐仙這邊聽到才三小姐四個字,驚訝道:「完了,她想要的人,誰敢跟她搶。」
才三小姐好奇道:「姓易,這可是一個很僻的姓氏,我都從來沒有聽過。」
才三小姐道:「先生請聽我說完再作評論。」
才三小姐笑道:「我不知道,不過先生是目前我所了解的最合適的人選,亦是最有可能的人選。」
易寒笑道:「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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