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忘卻前塵

所有看表演的觀眾,都坐在這些環形座椅上,一圈高過一圈,即便坐在最後一排,前方的人也無法阻擋他的視線,完全可以看到舞台中央的表演。
見周恆遲遲沒有說話,秋娘拽著自己的衣襟,這才站起來,彷彿是個犯錯的孩子立在周恆面前,有些手足無措。
過了一會兒,秋娘抬眼看向周恆。
周恆看看秋娘,坐了下來。
秋娘趕緊朝周恆施禮,剛剛那就一身白衣,讓她差點兒淚目。
周恆用力點點頭,「你知曉秀兒治病的事兒吧?」
周恆想都未想,直接衝出房間,走到她身後,一把拍在其肩膀,秋娘一驚,直接捂著嘴坐在地上。
周恆打了一個響指。
「不用唱,只是演繹?」
「你看,普通的戲台,都是一面是坐觀眾一個檯子高高豎起,表演者就站在戲台上表演,而我想要建造的這個劇院,是環形的,在中央是一個小舞台,後面做一個小高台,分上下兩層,用來轉換場景。
不過想到自己受傷的臉,卿雲的動作一頓,眼中的光芒瞬間暗淡下去。
「不知這劇院,是個什麼樣子的地方?」
哇想想都覺得美好,如此營生簡直是老少通吃,和圖書婦人去看戲聊天,小孩子可以臨時託管,放在遊樂場遊玩,男子可以垂釣燒烤敘舊會餐,甚至還有隱秘的茶室,想要談些什麼也都可行。
卿雲一怔,現在已經夜深了,這個時候寫?
對了天氣好了,這北山可以搞一個飯店,有火鍋、有燒烤、有串串香,養上一些活禽還有珍惜的小動物,還可以垂釣加上一些小遊戲。
卿雲點點頭,「一種白色的油脂,帶著茉莉的香氣,不知是什麼藥物,不過塗抹了之後臉頰就不在痛癢。」
周恆見秋娘鬆了口,臉上的神色也鬆了一些,想到初見時的那一身白衣,突然想到一句詩句。
秋娘抬眸看向周恆,見他眼中並沒有同情的神色,稍加思索,這才咬咬唇說道:
周恆扯著她的手臂,直接回到辦公室,打開火摺子將油燈點燃,這才翻找柜子,找到一個羊皮馬甲,還有一袋子散碎銀兩。
周恆之前真的沒想好,讓卿雲今後如何安排,就在說起讓她留下時,想到春節,想到這些達官顯貴的聚會,突然之間,周恆就想到了劇院。
周恆抬手,示意卿雲起身,這才想了想拿出一張紙,在m•hetubook.com.com上面邊描繪邊寫。
雖然不知道那劇院具體做什麼,不過已經讓她極為的憧憬,講述一個個故事給別人看,不似戲曲一般演唱,如此說說就覺得有趣。
周恆越想越是覺得可行,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大,對面的卿雲看著周恆傻笑,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一定是什麼好主意。
藉著樓梯口的燭光,她回身一看發現是周恆,這才將手放開,疑惑地看向周恆。
「趕快,你去睡覺休息,臨睡前記者將藥膏再塗抹一遍,我趁著有想法,將劇本大概寫出來。」
當然整個劇院要有頂子,這個頂子最好是鑲嵌琉璃板的,這樣一來光線極為充足,表演的時候用鏡子照射光源,可以跟隨表演者的身影。」
「可是我的臉,已經……已經廢了,這要如何演繹?」
卿雲瞪大了眼睛,想到秀兒的那個故事,如若都是如此驚心動魄,真的是非常有吸引力,若是能扮演這些人物,豈不是多活了幾世人生。
她身上此刻已經換了一身黑灰色短衣襟的粗布衣衫,頭上戴著小帽,一條圍巾從頭頂到臉頰兩側包裹起來,完全是一個小廝的打扮。
周恆手上的和-圖-書動作飛快,一座羅馬式的歌劇院已經出現在紙上,當然這裏也有後世舞台劇的設計理念。
「周……周大夫你怎麼在這裏?」
卿雲起身,朝著周恆跪拜下去。
這樣的地方,如若各家小姐都來看戲,隨後再有點兒周邊消費,什麼同款衣衫髮飾,同人娃娃,再加上零食,這些的消費非常恐怖的。
不知過了多久,周恆收回目光,看向卿雲。
「初識就是得周大夫救治,這一路行來,三番兩次給您添麻煩,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如若有卿雲能做到的,您儘管吩咐。」
周恆看看她,「現在知道後悔還不晚,這些日子秀兒給你換藥后,不是一直給你塗抹一種油脂。」
秋娘沒有說話,更沒有去接那羊皮坎肩和銀子,看著她身上單薄的穿著還有小小的包袱就知道,不過是帶了兩件換洗衣服。
周恆點點頭,抬手示意她起身。
「如若你真的有所打算,大可跟我說,我並不會攔著你,只不過我希望你過得好,如若還是彈唱為生,那就莫不如留下,暫時去我府中操持一下雜事也好,或者去北山,跟著學習製藥,畢竟春暖花開之後,對你我還有別的安排。」
這才https://m•hetubook•com.com看看秋娘,將這些東西推到她的面前。
「對,就是這樣類似的故事,既能宣傳回春堂的醫術,還能讓很多人了解相關的疾病,不至於盲從,就在一個個場景裏面由演員演繹出來,你想想這比說書更有趣,也比聽戲更讓人簡單易懂是不是?」
周恆鬆了一口氣,能及時塗抹舒痕膏就好,現在的藥膏裏面已經不單單是馬油,還加入了幾味珍貴藥材,對疤痕的愈合極為有效。
「秋娘得周大夫所救,改名換姓自是沒有問題,畢竟今日想要離開的時候,也沒打算再叫秋娘。」
「你且坐下,如若是因為這個,你大可放心,眼下先去北山,我自會給你重新安排一個身份,至於秋海棠這個名字就忘卻吧,開春北山開始耕種新植后,還會建立一個劇院,不是普通意義唱戲的地方,只是將故事演繹出來,我需要你的幫助。」
卿雲點點頭,「之前劉大夫過來勸說我的時候,給我看了她頸上的疤痕,也給我講了她的故事,從一心求死,到後來去除病患,還跟著您學醫,最後用自己的雙手救了一對母子,我都聽哭了。」
「你坐下,我所設想的這個劇院與現有的這些均不同,和圖書之後我們會招募一些人員,男女老少都會有,能彈唱或者會戲曲的更好,不會也沒有問題,只是將一個個故事,在固定的場景演繹出來,還有幾日過年,閑下來我會整理一下,這是一個籠絡人氣的好營生。」
這樣的打扮,還用什麼解釋,她就是要離開,而且是不辭而別。
「明日拆線后,這藥膏要每日三次塗抹,你看秀兒那樣大的傷口現在也不過是一道線,並且不是仔細看都找不到是吧。再者京城我認識的人中,能辦成此事的只有你,所以先好好養著,過兩日我將劇本給你,之後招募人手就行了,至於劇院,稍微暖和一些就開始動工。」
秋娘,不現在應該叫做卿雲,微微揚起頭,看向繪聲繪色講述的周恆,他的眼中似乎有星辰一般,吸引著卿雲的目光。
「我留下也是負擔,京中有人想要盯著我,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這些人能操控蕭湘閣,還能讓賭場引養父就範,這不是一般的能力,怕是會讓周大夫引火燒身,我不想為了救我讓你背負這些。」
周恆沒回答她的話,上下看看秋娘。
「卿雲爛兮,乣縵縵兮。與你初識就是一身白衣,莫不如以白字為姓,名卿雲,白卿雲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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