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在明只覺的自己的腦袋嗡嗡做響。
「你不知道憲兵司令部和黨調處都是幹什麼的？」肖在明恨鐵不成鋼的問道。
另外，他與谷振龍是盟友，委員長因為你的事情訓了谷振龍，陳祖燕肯定要想辦法替谷振龍轉圜一二。最好的辦法，就是誇你，讓委員長明白，谷振龍如此做，並非沒有道理……」
「特務處的人又怎麼了？」肖在明呵呵笑道，「你還是中央憲兵團的中校副營長呢……」
「啪！」
「谷司令曾言，說是陳祖燕怕我投敵，所以才提前提醒我……但他為何要在委員長面前說出那些話？」
方不為又說了抓到付高昌，陰差陽錯引出了田立成和呂開山。結果一個被他嚇破了膽，露出馬腳而牽扯出賀清南。另一個被他多次坑害，見了他就會躲著走的經過。
方不為猶豫了幾秒鐘，又說道：「刺殺我的主犯，便是黨調處的骨幹……我窮追不捨，查出了泄密案，自賀清南以下，均有懲處……」
方不為這是要讓肖在明心裏有底，以免日後踩了雷。
他當時也是怕，有一天馬春風或者是谷振龍派他去對付自己人，所以才提前表明了心跡。
「先讓他緩上一夜，等明天我再問他，到時候再看……」方不為敷衍道。
和*圖*書「怎麼可能？」輪到方不為驚訝了。
肖在明氣的想吐血，他真想給方不為兩巴掌，好讓他清醒清醒。
他是又驚又怒。
肖在明猛的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
舅舅身份不同，更不是外人，除了關鍵部分之外，其餘的方不為也沒想瞞他。
方不為恍然，自己政治悟性太差，哪裡會想到其中有這麼多的彎彎繞？
「四部聯合查案？」肖在明只覺渾身發冷，「難道又如上次司機案一般，牽扯到了委員長的安危？」
方不為也沒想到，自己間接替舅舅除了一名強敵。
一聽江浙財團，再聽「其中」兩個字，肖在明猛的一顫。
「若是沒有你爹這一環節，能有這等人物青睞於你，簡直就是天大的驚喜。但現在，怕是成了驚嚇才對……」肖在明沉著臉說道。
「知道！」方不為點著頭，「所以我才對谷司令言明，我不想隨他去剿匪……」
但掛手雷同歸於盡的細節，被他全隱去了。
肖在明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黨調處和特工總部，等於是被方不為一個人給端了。
方不為點了點頭。
方不為默不作聲。
「這馮致遠屢屢與我針鋒相對，沒想到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肖在明心中一動，又是一喜：「豈不是說，你再一次破壞了日本人針對委員長的刺殺計劃？」
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針對玄苦和尚交待出了的部分人物，谷振龍沒有採取行動，只是在暗中監視。
方不為想了想，還真是這樣的道理。
可問題是這樣的話，能在谷振龍，陳祖燕這等人物面前說嗎？
肖在明看著方不為，許久都沒有說話。
黨調處的所有骨幹，被你抓的抓，坑的坑，連賀清南都被你拉下了馬，陳祖燕怎麼可能不會想到，他這麼多的得力手下都不是你一個人的對手，難道你次次都是運氣？」
「王司長正好牽涉其中……」
特別是他的頂頭上同王振南也牽扯其中，這一點必須要讓舅舅知道。
「舅舅且寬心，越是掩人耳目，越會讓人起疑……谷司令也說，軍中有與我相同看法者，不在少數……」
肖在明興奮的在地上轉起了圈：「我說你怎麼升的如此之快……」
只要方不為沒有明目張胆的說過同情赤黨之類的話就好。
前一句還沒有消化完，方不為的后一句又震的肖在明如遭雷劈。
有這麼多的功勞傍身，這話真要傳到委員長耳朵里，委員長肯定會先想一下，是不是方m.hetubook.com.com不為得罪的人太多了，有人想要誣陷他？
「以後一定是要離他遠一些。還有，」肖在明盯著方不為，「你爹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
馮致遠便是陳祖燕用來詐唬方不為的那個胖子。
只聽王振南只是被委員長打了一頓，再無任何懲罰，肖在明猛的鬆了一口氣。
「別人同意我不奇怪，但陳祖燕呢？」肖在明反問道，「他一直將馬春風視為心腹之患，怎麼可能同意讓你出頭？他手下的黨務調查處和特工總部呢？這兩處人才濟濟，再加上他與谷振龍的關係，不該不用才是，怎麼會輪到你？」
「我記住了！」肖在明重重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方不為又將牽涉到的其餘人物身份，告訴了肖在明。
「起先只是牽扯到了江浙財團的代表人物吳永齋，所以委員長才如此重視，責令四部聯合調查，但查到最後，誰也沒想到，其中竟然有一樁，確有類似的性質……」
方不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陳祖燕的事情稍放一放，你先給我說說，你這案件主辦一職是怎麼來的？」
「還有一事，要舅舅你幫著替我分析分析……」方不為一字不差的說了陳祖燕警告他，後來卻在委員長面前誇讚他的經過。
肖在明m.hetubook.com.com依舊不敢相信。
這次到底牽扯到了多少大人物？
還有賀清南和李鳳年之前的關係，以肖在明的身份，也算不是機密，方不為索性一起說了。
原來方不為告訴方世齊，認同赤黨信仰理念的那番話，並不是在敷衍。
「可哪個能入得了這些長官的法眼，哪個能讓委員長親書任官狀？」
肖在明要通過方不為查案的過程，推斷一下陳祖燕到底是什麼用心。
方不為沉吟了一下，說出了部分實情：「還是從我遇刺一案中牽扯出來的，與之前的司機案，上海案，均有很大的關聯……前兩起案件，全都是我一力偵辦，而遇刺后，我又緊追不捨，查出了幾位主要人物。最後幾位長官商議，認為我對案情最為熟悉，便決定命我主持偵辦，並給了我臨機決斷之權……」
「你再說過什麼過份的話沒有？」肖在明冷聲問道。
肖在明也只以為方不為沒有好的辦法。
「等於賀清南在這起案子當中，被從頭關到了尾？」肖在明問道。
肖在明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國民政府有過讓四大特務機構聯合辦案的先例。
「沒有！」方不為搖頭道，「包括我不想去剿匪，都是谷司令猜出來的，我當時的原話是：我還是覺的殺日本人痛快一些……」
說實話，m.hetubook.com.com肖在明也對委員長對日本人消極抵抗，對自己人卻大舉屠刀的那一套看不過眼。
但他只是心裏想，卻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方不為。
「既然如此，陳祖燕該將你恨之入骨才對，怎麼可能會給你送東西？」肖在明邊轉著圈，邊喃喃自語道。
其實他心中早就有了主意，之所以不說出來，是怕肖在明不同意他冒險。
「我現在都還沒想明白，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任命發生？」肖在明萬分的不相信，「四部聯合調查，別說是你，就是馬春風都不夠格主辦？」
肖在明低聲吼道。
難道真的滅了口？
「你也不想想，你前前後後，憑一己之力，和黨調處過了多少次招？
走了幾步之後，他猛的停了下來，看著方不為：「若無緊要，你說一說將黨調處拉下水的具體經過？」
肖在明猛的一擊掌，興奮地說道：「絕對是陳祖燕也似谷振龍一般，對你起了惜才之意……」
「他明知我是特務處的人……」
肖在明又解釋道：「如果現在能將你的身份公布出去的話，誰會說你是馬春風的人？你腦門上已被貼了谷振龍三個字，你想不認都不行……
一看肖在明的臉色煞白的模樣，方不為就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解釋道：「王司長並不知情，是他手下被日本人收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