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當然了！」陳超恨恨地說道，「方不為的膽子也太大了，萬一玩脫了呢？」
「你可以選擇不信！」馬春風面無表情地回道。
裏面開著高瓦數的電燈，看起來比外面還亮。
這個年代，沒有關係背景，根本不可能經營管製品的生意。
「叮零零……」電話剛響，谷振龍就一把接了起來。
陳群咬了咬牙。
「呵呵呵……」同妙發出一連串的冷笑，「自以為是，自認為支那人都是傻子，最後卻把自己也陷了進去？讓他吃點苦頭，長長記性也好……」
「是！」清瘦男子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又回道，「聯繫到大蛇閣下了！」
「確實受了一點刑，不過不重……他花重金，買通了審訊他的高官……」
他們在等方不為的電話。
時間太短，能查到這一步已算是不錯了。
陳祖燕越來越急躁。
陳祖燕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坐在他對面的陳昌，時不時的就會偷看一下陳祖燕的臉色，偶爾的時和圖書候，握著筆的右手會抖一下。
「嗯……好，我現在就通知雨農！」谷振龍說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這裏也是一家商行，是方不為電話彙報過之後，谷振龍通過私人關係，暗中安排，緊急騰出來的。
再次看了一遍，甚至每一個字都沒有漏過，同妙手一伸，將紙條遞給了旁邊的一個清瘦男子。
「方不為估計，日本人可能會派人去成賢街探查，通知馬春風，讓他小心應付……」谷振龍又說道。
離大盛洋行隔著一條馬路在地方，方不為正坐在窗戶後面，觀察著街對面的情況。
陳超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立夫一向英明，這一次怎麼如此糊塗？還有方不為也是……」
兩個人自然不會問，甚至是有些幸災樂禍……
「是方不為？」陳超問道。
「沒有受刑？」同妙奇怪的問道。
陸軍大學。
谷振龍頓了一下后又說道：「也不單單是為了陳朋……按照方不為的計和-圖-書劃，只要讓日本人相信這次確實是意外，他們就會認為陳昌還沒有暴露，利用陳昌，說不定還能釣到更大的魚……」
陳超猛的一噎。
「一抓，陳朋就徹底救不回來了……」谷振龍嘆道。
他懷疑，這裏既便不是孫先生的老巢，也絕對是一處高級據點，就比如弘覺寺山下的糧店一樣，不然不可能有暗道秘門之類的設施。
「別急！」谷振龍反倒不急，「這小子的計劃如此周密，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再一個……」
谷振龍再次點了點頭。
而這家昌茂商行，也確實是這條街上為數不多的，有資格經營汽油的商行之一。
「陳局長真的會放我父子一條生路？」陳群一臉嘲諷的看著馬春風。
谷振龍點了點頭：「日本人拿走了情報，方不為暗中跟蹤，跟到了鼓樓北……」
日本間諜做事向來如此，從來不會百分百相信中國內線送來的情報，只要有可能，便會事先確認一遍再行動。
和*圖*書陳朋到底幹了什麼，將陳祖燕氣成了這個樣子，而他自己也嚇的直發抖？
……
陳祖燕真正是走火入魔了。
「放心！」谷振龍呵呵一笑，欣慰的摸了摸大光頭，「你什麼時候見他失過手？」
門窗依然緊閉，為防止有人聽到裏面的動靜，所有的門窗上全都蒙了棉被。
除了盯著那間雜貨鋪之外，方不為還觀察著離雜貨鋪隔著三間門店的昌茂商行。
門外響起幾聲有節奏的敲門聲，方不為喊了一聲進來。
谷振龍和陳超，正坐在一間辦公室里。
同妙靠在一張搖椅上，手裡拿的是手下剛剛送來的情報。
一旦行動，就算有大量士兵出入，也不會有人懷疑。
時間一長，就連賀清南和呂開山也看出不對了。
陳祖燕現在巴不得特工總部有內奸，儘快把陳昌這裏一切都正常的情報透漏給日本人。
除了這一句之外，下面還有一個電話號碼和一個地址，地址正是成賢街。
陳超應了一聲，抓起m.hｅtｕbｏok•ｃoｍ•cｏｍ了桌子上的電話。
「抓不抓？」陳超沉吟了一下，咬著牙問道。
方不為一直沒打電話，也不知道日本人有沒有接收到他送出去的假情報，更不知道方不為有沒有盯住接收情報的日本特務。
「什麼背景？」方不為又問道。
……
除了陳祖燕和陳昌兩人之外，賀清南和呂開山也在。
他不敢賭。
「他怎麼樣？」同妙風輕雲淡的問道。
「長官，查到這家商行的情況了！」
「陳群已到南京，並電話聯繫了『貉』，貉準備會見，被我攔了下來……」
「轉告司令，一定要小心行事！」方不為沉吟了一下后又說道。
馬春風也在心裏暗嘆了一聲。
接收情報的日本特務神密消失半個小時之後，竟然神奇的出現在了這家商行，搖身一變，又成了商鋪夥計，這會正坐在門口看攤。
……
……
等男子出去之後，同妙又開始出神，過了好久之後，他又發出一聲冷笑：「孫先生，你這是在玩火自焚……和*圖*書
」
還真沒有過！
「嚓」的一聲，男子點燃了一根煙柴，將紙條燒成了灰燼。
同妙說著，目光又自轉冷，盯著眼前的清瘦男子，厲聲說道：「日後，你也要時刻提醒於他，讓他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
「先派人去確認，看是不是陳群！」同妙交待道。
「和財政部有關係！」手下回道，「具體是誰還要查！」
他和陳昌回到特工總部快兩個小時了，該見過陳昌的，基本上都見了……
「嗨！」清瘦男子應了一聲。
特工總部，陳祖燕的辦公室。
「貉」是陳昌的代號，在日語中是狸貓的意思。
怕日本人會派人盯守幾大特務機構的本部，所以方不為建議，把此次的指揮部設立在了陸軍學院。
鼓樓北，大盛洋行。
他和陳昌死了無所謂，但家人呢？
「日本人的聯絡據點在那裡？」陳超猛的一喜。
「確實如你所言，安然無恙，支那人並沒有懷疑到他……」
看樣子是在開會，但陳祖燕和陳昌都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