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再厲害，能有多大的能耐？
等這兩家報社收到電報，譯出內容，再次編好電碼準備回復時，可能又突然來電了。
這些丘八也穿著警察的制報，三三兩兩的圍在路邊。
方不為突然通知讓他外緊內松，小心戒備，還要親自過來，給了趙世銳相當大的壓力。
他沒有去趙世銳設立在陸軍大學的臨時指揮部，而是直接到了陶谷街十字。
「卑職想親自走一趟！」方不為沉吟道，「抓人不難，難的是怎麼擴大戰果！」
這才是谷振龍想讓方不為踏上的正途。
「卑職早就改過自新了！」方不為狀似委屈的回了一句。
萬人敵才能走的更長遠。
總算是有交待了。
「給趙世銳下命令！」谷振龍也如釋重負地說道。
他想到了抓兵同妙和佐木的時候，就隔著一條街的幾家商行。
方不為坐的是谷振龍的車，開車的還是谷振龍的司機，所以不需他露面，一路暢行無阻。
方不為穿著m.hetubook.com.com灰色的中山裝，戴著眼鏡，一臉的滄桑，像極了中年老幹部。
「老子乾死這個狗娘養的……」趙世銳怒睜著棄滿血絲的眼球，恨不得咬碎了牙。
直到此時他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下了樓，方不為還能聽到谷振龍爽朗的笑聲：「玉不琢不成器，像這樣的刺頭，你只要抓住他的軟肋，不照樣乖乖的？」
趙世銳也在這裏等他。
十點四十，日本領事館第二次發報，方不為再一次通知停電。
方不為一瞅，頓時樂了。
「《華報》和《文匯報》是誰帶人搜的？」
……
果然又是這樣。
十點十五，日本領事館第一次發報，方不為通知各區域停電，逼的朝日洋行不得不打電話。
陶谷街東西走向，繡花巷南北走向，就挨在一起，形成一個「丁」字型。
我就問你，這個許克之是怎麼搜的，竟然一點異常都沒發現？什麼時候，日本間諜溫順的跟綿和-圖-書羊似的，連把槍都不帶了？」
他稍稍頓了一下，又恍然大悟道：「電報？」
「到底怎麼了，之前搜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異常啊？」趙世銳驚聲問道。
「許克之！」趙世銳下意識地回道。
谷振龍想了想，又點了點頭：「你去也好！」
三米一崗，五米一哨，大街上全都是警察。
對方再次收到電文之後，可能中間又出了什麼變故，比如突然來了電，就沒用小功率電台，而是用正常頻率回復……」方不為回道。
高頻地波的穿透性不強，必須要把天線架到室外，才能發送信號。
外面正在戒嚴搜捕，日本間諜怎麼架設天線？
趙世銳自然知道從車裡下來的是誰，揮手趕走了屬下，靠過來低聲問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次不惜把谷振龍和陳超拉出來做戲，還逼著讓他們瞞著委員長，最後要查不出點什麼，方不為就該買塊豆腐撞死了。
「不要逞強！」谷振龍又警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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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來電，臨時電台也不是說用就能用的。
看到是谷振龍的坐駕，負責陶谷街口設卡的警察全都以為是谷振龍親自到了，全都不約而同的敬著禮。
「那卑職就去了！」方不為敬了個禮，大踏步的出了指揮室。
趙世銳心裏猛的一咯噔。
「和朝日洋行的情況差不多……齊科長一偵聽到信號，我就會通知停電，兩家報社可能剛收到電文就停電了，沒有來得及回復。
方不為已經有點為「帥」者的樣子了。
谷振龍翻了翻趙世銳的行動報告，掃了一眼，又遞給方不為：「你小子果然沒料錯！」
誰說分區停電的辦法不管用的？
有吉明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收到了電文，又想到之所以沒回復，可能是停了電，認為對方應該啟用了備用電台，所才改用短距離頻率……
看有吉明的操作如此急切和頻繁，應該不會是小魚小蝦。
谷振龍剛想回一句「狗改不了吃屎」，但hetubook.com.com想想這幾個月以來方不為的所作所為，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有吉明料到了對方可能又遇上停電了，不確定這兩家報社有沒有收到之前的電文，所以才改為發送短距離電波。
這兩家報社應該是接收到了電文，但還沒來得及翻譯就停電了。
「那之後有吉明發送的短距離電波又是怎麼回事？」馬春風又問道。
趙世銳和方不為比，那一方面都好像差了一點，谷振龍自然更相信方不為能力。
方不為真想呸他一口。
「就是這兩家，應該不會錯了！」方不為樂呵呵地說道。
一看從車上下來的人，卻是個從來都沒見過的中年男子。
「把他叫過來！」方不為說道。
這隻能說明自己的片區出了問題，但自己卻沒查到，反而被遠在總部的方不為給發現了。
許克之要麼是收錢了，要麼就是內奸。
抓同妙，更甚至是在郵輪上巧遇於二君，以一敵幾十號日諜精英的時候，方不為都沒有過這麼大的心https://www.hetubook.com.com理壓力。
「都在趙處長的片區，一家在繡花巷，一家在陶谷街！」方不為回道。
「查一查不就知道了？」谷振龍指著各區的實時行動報告問道，「這兩家報社在什麼位置？」
「離的這麼近？」谷振龍冷笑一聲。
就是不知道這次能抓到那一個層次的間諜。
趙世銳被看的心裏直發毛：「你他娘的別賣子，趕快給老子說！」
「這兩家報社的異常，確實是通過電報發現的！」方不為咬著牙說道，「但現在百分之百確定，這裏藏著日本間諜……
兩家報社之間的距離還不到兩百米。
怕有突發|情況，方不為還特意給從連志奇那裡給趙世銳調拔了一個連。
許克之是警察廳調查科偵察股的股長，論職級和方不為平齊。
方不為盯著趙世銳看了好久，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方不為說一句，趙世銳的臉色變一下，等說完，趙世銳的一張臉已經成了鐵青色。
而且距離日本領事館也不遠，都不過一里，放個炮仗都能聽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