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意思有兩層。
等陳心然入睡，方不為才悄悄起身，拿出紙筆，用暗碼寫了一份電報。
安知容也在紐約的事情，方不為早就對她講過了。甚至是如何將安知容安頓住的，他都沒有漏。
吃完了早茶，李在義拿著大衣，正要幫老爺子穿上，方不為將大衣接了過來：「七哥，我陪大爺坐一會。」
「今天怎麼這麼早？」方不為進來后，陳心然合上書本，起身幫他脫了外套。
當然，不排除陳玉亭本身就有問題，但方不為沒提到這一點。
第二天天不亮，方不為就到了安良總堂。
「對！」方不為點了點頭，「迄今為止，國內只賣出過一瓶，現在還在宋院長的書房裡放著……」
英文版的一本小說，陳心然邊看邊讀，既練口語，也練閱讀能力。
「哦！」陳心然應了一聲，把西裝掛進了衣櫃里。
君子坦蕩蕩，方不為回答的無比自然。
……
這幾天，方不為主要負責他的出行安全，除此之外，也兼m.hetubook.com.com顧肯親大會期間的護衛。
相關的人名他一個都沒提。
「你覺的怎麼查合適？」老先生問道。
當時他還調查過，是廣州人開設的一家煙草批發商行，因為沒查到什麼問題，方不為就沒在意。
「這是陳玉亭小姐送給安小姐的，之前，我在南京聞到過一次，和日本間諜有關！」
當然，陳心然對自己有信心，對方不為更有信心，一點都不擔心方不為會和安知容發生點什麼。
方不為飯量大，一個人頂的上五六個李在義。
這份電報是發給趙世銳的，方不為讓他暗中調查一下，趙玉林離開南京那天，途經水關街，停車去買過煙的那家煙草商行。
自然是別人送他的。
安知容在大廳轉著圈找方不為的時候，方不為已經到半路上了。
但現在聯想到陳玉亭的父親陳廉伯的身份，方不為就覺的有必要再查一下，看和陳廉伯有沒有關係。
若是常見，方不為不可能和*圖*書著重提到他之前只聞到過一回。
「你之前還不是怕她誤會，連話都不和她多說么？這次怎麼送你東西你就收了？」陳心然隨口問道，「或者是說，這香水有什麼問題？」
方不為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到是坦率的很？」陳心然嫣然一笑，拿著香水瓶，放在鼻子底下嗅了一下。
方不為簡單的說了一下追蹤趙玉林時，趙玉林用來和上線傳遞消息的那張便簽紙。
「燒賣，蝦餃，叉燒，各端兩籠上來……」李在義給旁邊侍候的弟子交待道。
另外還有當天晚上，故意和何世禮邂逅過的那位馮小姐，恰恰好也是廣州人，是不是和陳玉亭也有關係……
「日本間諜？」陳心然驚訝的問道，「你此次的行程如此隱密，他們怎麼可能追到美國來？」
上了年紀，覺就少，老先生早就起來了，方不為上樓的時候，李在義正陪他吃著早點。
方不為本事再大，也沒辦法用系統把電文發送到一萬多公里遠ｗww•heｔｕｂoｏk.coｍ•cｏm的國內，只能利用官方渠道發送。
「我也只是懷疑，不敢確定！」方不為先打了個預防針，又從口袋裡掏出了那瓶香水。
「誰送的？」陳心然似笑非笑的問道。
老先生直接抓住了重點：「這種香水很少見？」
「今天開酒會，老先生嫌吵，提前回去了！」方不為回道。
老先生準備起身，聽方不為這樣說，又坐了下來。
方不為腹誹了一句。
「安知容！」
黑旗對內，花冠對外，是洪門中專負清查姦細的兩個組織，仿照明朝錦衣衛和東西兩廠建立的。
「先查一下香水的來歷，其次查一下何先生與這位陳小姐此次的行程和隨行人員，看有無直接或是潛在的危險……」方不為回道。
方不為平時連面霜頭油都不用，怎麼可能用到香水？
方不為口中的宋院長只有一位：國父的妻弟，委員長的妻兄，國民政府行政院前院長宋子聞。
這段時間，陳心然孕吐的厲害，方不為不放心，每天都要回去和圖書看一眼。
老先生頓了頓之後又說道，「無論結果如何，不要聲張！」
不管可能性大不大，都要先查一下再說。
「好！」李在義應了一聲，揮了揮手，帶著侍候的弟子出了房間。
「危險？」老先生重複了一遍。
「安良總堂弟子，哪個都不比南京的特務差？」方不為回道，「你就別操心了！」
方不為清楚的記得煙草商行的名字：「英美兄弟煙草公司！」
寫好后，方不為悄悄出了門，把電文給了肖在明，又交待了幾句。
他相信老先生能聽懂自己的潛意。
「這香水是別人送給安知容的，我是第二次聞到……」
你這鼻子屬狗的吧？
一是看有無姦細混到何世禮與陳玉亭的身邊，做出對他們不利的事情。
屁的賊心，要不是為了套問陳玉亭的來歷，自己怎麼可能和安知容聊這麼久？
「什麼味道？」陳心然吸了吸鼻子，順手一摸，從方不為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瓶。
臨走的時候，張永和還譏笑他有賊心沒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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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在心裏暗暗的贊了一聲。
「目標應該不是我！」方不為搖了搖頭，「是不是日本間諜，我也只是猜測，到底有沒有誤會，只有查過才知道……」
「發現了什麼？」老先生平靜的問道。
二是防止姦細破壞此次的肯親大會，更或者，他們的目標是司徒老先生。
方不為懶的解釋，一個人開著車回了家。
方不為沒和高振生一起來，而且連李在義都不能聽，說明要麼是問題不小，要麼是牽扯的人太敏感。
「一個幫手都沒有，你怎麼查？」陳心然有些擔心。
老先生依然保持著年輕時的飲食習慣。
這麼早來找他，只可能是和這兩方面有關的事情。
一籠燒賣，一碟蘿蔔糕，一碗瘦肉粥。
「大爺放心，我明白！」方不為回道。
陳心然正在看書。
香水？
「我會通知黑旗和花冠兩堂，全權由你調派！」
陳廉伯本就是廣州一頂一的名流，更是南洋煙草公司的股東之一，還兼任公司督理……
他要是想瞞陳心然，就不會裝在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