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

「心情如何？」

「司令呢？」方不為問道。

谷振龍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眼前看到的這一幕，李澤田就沒辦法解釋……

但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咽了下去。

方不為一口咬定，他只是怕因為延安方面的內部問題，可能會導致他身份暴露，才問了一句，絕對沒有得到過這方面的情報。

委員長同意了僑盟提出對地方軍閥，甚至是延安邊區考察訪問的提議，並邀請司徒美堂，於二君，黃三德三人到南京，但被幾位老先生婉拒了。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就在樓上？」

方不為基本上是空著兩隻手回來的。

雨這麼大，但江堤上依然乾的熱火朝天。

八樓的窗后沒人。

「你怎麼走？」李澤田狐疑的問道。

方不為沒有通知任何人，所以沒有任何人來接船。

西安事變以東北軍內訌，全部接收整編，張少帥被囚，楊虎成被迫出國為結局，正式落和圖書幕。

李澤田剛要攔他，方不為向後一退，「嗖」的一下就沒了身影。

政治保衛局高手如雲，其中不乏師承國術宗師的技擊高手，但哪一個能和方不為相比？

其實方不為對民國的外交部還是很認同的。

李澤田也覺的自己是不是過於緊張了。

「沒拍桌子沒罵娘？」方不為驚奇的問道。

虧的李澤田沉穩老練，若是換個人，怕是會驚叫出聲來。

算算時間，自前年立冬前到現在，他離開南京快有一年半了。

到那個時候，上海保衛戰都打完了，日本人就算知道黃金被人調了包，又能怎麼樣？

不知不覺，他和李澤田竟然聊了快三個小時了。

方不為看了看東方的魚肚白。

這裏可是九樓，離地近三十米的高度，人掉下去，能落個全屍都算是老天保佑。

像是炸雷一般，驚的谷振龍差點丟了手裡的茶盞。

包括東三省也一樣，是張少帥和委員長的鍋，栽不到外交部m.hetubook.com.com頭上。

司徒美堂和黃三德回了美國，僑盟的事務告一段落，方不為又在星洲盤桓了近半月，才啟程回南京。

「還是低調一些的好！」方不為笑嘻嘻地回道。

王兆名兼了兩年多的外交部長，直到被刺后才卸任，而整個外交部並沒有在他和委員長的影響之下，做出親日媾和的舉措來，實在是很了不起了。

「肯定是怎麼來的，就怎麼走！」方不為微微一笑，打開了窗戶，靜靜的聽了兩秒鐘。

方不為冷笑了一聲，離開了船舷。

張之昌愣了好幾秒才猜懂方不為所說的「低調」兩個字是什麼意。

方不為單手一翻，跳出了窗檯，向口瞪目呆的李澤田揮了揮手。

張之昌抬著頭看著天，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之前還好好的，聽到你回來了，臉就板下來了……」

「笑，笑個鳥蛋？」

離開近一年半，沒有了被拖入泥坑的風險，方不為心安理得的踏上了歸途。和圖書

國共雙方還在談判，照國民政府堅決收編，寸步不讓的架勢，估計得談到猴年馬月。

方不為雄赳赳氣昂昂的上了樓，像是去就義似的。

修了兩個月，才修了二十米不到，光是將這一百多米的堤口合圍，至少還得半年的時間，更不用說接下來還要抽水，清於。

方不為目測了一下已建好的石堤。

李澤田覺的，自己一定是產生了幻覺。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怕個卵？

超出了自已的預料，方不為猛然間有些跟不上谷振龍的節奏了。

與其去財政部被當財神一樣供起來，方不為還不如心安理得的做他的僑盟理事，身份豈不是更超然？

方不為咧嘴一笑。

還真有可能。

「真不去外交部？」谷振龍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方不為冷冷的一笑：「司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我要去了外交部，絕對是雞飛狗上牆的局面，宋部長真敢讓我去？」

方不為差點被捶一頓。和*圖*書

……

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那麼高的層面。

也就是他脫不開身，再一個幫手也不好找，不然方不為連北平和天津兩地金庫的主意都想打一打。

等他撲到窗口，探頭往下看的時候，方不為已經跳到了七樓。

谷振龍剛要再問一句：那財政部呢？

接到電話，張副官一路小跑的從樓里沖了出來，手裡還提著一把傘。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從炸開的豁口一側，硬生生的修出了一道石堤，延升到了江堤邊上，然後向里一拐，看架勢是要將整個老虎口圈在裏面。

方不為坐的是客輪，快到下關的時候，看到老虎口正在大興土木。

……

反正又不會死人。

谷振龍本來不生氣，但看方不為這種混不吝的模樣時，頓時覺的這小子是不是欠收拾了？

過了還不到十秒的時間，方不為如同猿猴一般，從五樓的窗戶里鑽了進去。

在外強入侵，民窮國弱，各地軍閥林立，中央政府並未完全集和_圖_書權的前提下，還能將清朝的絕大部分疆土保留下來，已是相當可貴了。

「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張之昌看了看早被雨淋透的方不為。

一艘一艘的火輪排著隊，將石料傾倒在堤口。

南京別的不多，就是雨多。

「報告！」

「砰」的一聲，谷振龍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一指方不為：「你個狗東西還知道回來？」

「確實的低調一些！」張之昌點了點頭。

既便是這兩年國民政府連續在華北主權上節節退讓，也是委員長，王兆名和何英青三個人的原因，鍋背不到外交部的頭上。

張之昌搖了搖頭。

等他坐著黃包車到憲兵司令部的時候，值勤的哨兵隊長差點不敢認他。

李澤田猛的想到，方不為與胡月明第一次見面時說過的那句話：在我身上，沒辦法用道理解釋的事情太多，希望你們能有心理準備……

從美國帶來，送給谷振龍等人的禮物，早在宋子聞回南京的時候，他就讓宋子聞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