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夥計那敢和方不為對視？
李老闆被踢的暈頭轉向，一臉懵逼的看著張警佐。
老闆實在是想不通。
方不為咬著牙，恨不得拿起槍來斃了這個王八蛋。
萬一壺裡真有毒，並且藏著陰陽轉鈕一類的機關呢？
方不為一腳將酒樓老闆踢翻。
「是小人親自帶過來的……」老闆都快被嚇哭了。
「拿一壇醋來！」方不為指著一個警察說道。
自己光說壺裡有毒，卻半點中毒的跡像都沒有，怪不得這李老闆不信。
以為自己在給他栽贓？
「看著我！」方不為厲吼一聲。
方不為正想找他的麻煩，沒想到他自個倒撲了上來。
老闆狐疑的看了方不為一眼。
這才是民國警察該有的辦事的態度：純粹是一張狗臉，說不認人就不認人。
他一五一實的說著酒壺如何裝箱，他如何親自帶過來的。
好好的酒壺，前兩天還用過的，怎麼就有毒了？
兩個夥計嚇的打了個冷戰，哆哆嗦嗦的抬起了頭。
這些
和圖書東西確實是他親自賣來的，但方不為也沒說過油鹽醬醋中也有毒啊？
方不為從這兩個夥計的眼中看到了驚懼，害怕，疑惑，不甘……
哦，對！
以這個年代的工藝，哪個錫器中不含鉛，如果這樣就能喝死人，那明清兩朝的皇帝哪一個能活過二十歲？
說話的同時，方不為隨意的拿起一支酒壺，倒掉了裏面的酒液，將警察拿來的醋倒了進去，遞到了老闆：「壺是你的，醋也是你的，你要說酒壺沒毒，那就喝一口？」
老闆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個正常人突然遭遇大禍時的表情，這兩個夥計的眼睛里都有，唯獨沒有做了虧心事之後該有的心虛和強自鎮定。
原來這壺叫銀壺，還真不是噱頭，裏面確實是摻了銀子的。
一聽警佐說話，酒樓老闆才反應了過來，蹌蹌踉踉的撲了過來，抱住了警佐的大腿：「張警佐，你得為我做證啊，我哪來的膽子下毒……」
就算壺hetubook.com.com中有毒，也該被之前的酒涮乾淨了，這會還能毒死人？
「再有半句假話，就不用再說了！」方不為掏出手槍拍在了桌子上。
你特么的憋了半天，原來瞞的是這個？
方不為一耳光就扇了上去。
「認得！」一旁的警佐點了點頭，「德盛樓里的老夥計了，還是李老闆家的親戚……」
但再看方不為似笑非笑的神色，老闆心裏又打起了鼓。
本就是迎來接往慣了，玲瓏剔透的機靈人物，不然不會被酒樓老闆帶來應付這樣的場面，一雙眼睛很會看人，一眼就能看出方不為不是一般的人物。
後世的影視中都不敢這麼演！
「是怎麼從鄞縣縣城帶到溪口鎮來的，誰拿過來的，中間有沒有人碰過……」方不為厲聲問道。
「好！」方不為冷冷的點了點頭，「那油鹽醬醋呢？」
「長……長官，我說……」酒樓老闆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壺說是銀壺，但裏面也是摻了鉛的……」
「吃https://m.hetubook.com.com的都是糞嗎？」張警佐指著手下一聲怒吼，「萬一傷了長官怎麼辦？」
所以方不為才嚇唬了他一下。
「自……自然是……買來的……」老闆結結巴巴地說道。
話還沒說完，李老闆就被張警佐一腳踢的翻了個跟頭。
所以這幅酒器，還真是老闆親自裝了一口箱子帶過來的，中間再沒經過別人的手。
以防萬一，方不為還是確認了一下。
李老闆這樣再來一打，也傷不了他。
知道除了方不為，再沒有能救他的了，李老闆福臨心至，「噗通」一聲，跪到了方不為的面前：「長官，絕對不可能啊……這酒壺是我親自帶來的，怕手下的人手腳不幹凈，一直都是我保管的，怎麼可能被下毒？毒絕對就在酒里。」
張警佐不過是在自己面前做樣子罷了。
時日一長，銀製品就會發黑，所以裏面必須得摻其他的金屬，一般摻的都是錫。
就是這兩個被捆的五花大綁，打的鼻青臉腫，正縮在牆和-圖-書角瑟瑟發抖的夥計。
方不為冷冷的看了酒樓老闆一眼，伸手指了指酒壺，又問道：「你說這裏沒毒？」
老子問的是這個么？
方不為也懶得理會，擺了擺手，讓兩個警察鬆開了李老闆。
老闆猛的一噎，不吱聲了。
沒看老子親自喝了那麼多碗，眼睛是瞎的？
「張警佐認不認得這兩個？」
手下面面相覷，快步走過來，把李老闆拖了起來。
酒樓老闆臉色一白，只是瞬間，額頭上便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方不為又一把提起酒樓老闆，冷聲問道：「酒壺怎麼來的？」
打死也不能喝啊……
直到台上開始拜天地，主席開始上菜，老闆才拆開了箱子，派了兩個得力的夥計，先給台上和主桌上酒。
可想而知，這人有多厲害？
老闆頓時哭喪著臉，一頭磕了下去：「長官明鑒，我真沒有下毒啊……」
老子什麼時候說毒是你下的了？
「長官明鑒啊……雖然是鉛壺，但只是喝一頓，又怎麼可能喝死人……」李老闆嘶嚎道。
和*圖*書方不為定定的看著李老闆。
鉛？
這位看似和他們一樣大的年紀，但渾身上下都透著煞氣，縣裡的警佐站在他面前，就跟個小跟班似的，還沒自個平時站在酒樓東家面前的時候有膽色。
老子還不知道這個？
從他剛剛試圖讓張警佐給他做證這一點，方不為就能看出來，這老闆應該是想到了什麼，但不敢往外說了。
但既便如此，也是名貴器物，一般不拿來待客的，也就遇到富貴人家辦酒席，老闆才會拿出來用，順便刷刷酒樓的聲望。
方不為蹲了下來，也不說話，只是盯著兩個夥計的眼睛看。
方不為暗哼了一聲。
就為了這個，就把你嚇成了這副鳥樣？
鄞縣就這麼大，李老闆也算是頭面人物，張警佐也差不多，兩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平時沒少坐在一起喝酒，李老闆該孝敬的，哪一次也沒少過，張警佐怎麼突然就翻臉不認人了？
這種奸商，不讓他見到櫃材，他就不可能落淚，不讓他斷了心裏的最後一絲僥倖，他就不會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