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會是宋夫人。
「兩天又怎麼了？」曲老闆打著哈欠走了出來，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還沒忘給自己倒了杯涼茶提神：「民國政府這些機構辦事是什麼效率，你們沒領教過，自然不知道……」
這是目前為止最為安全的聯絡渠道。
比如委員長或是侍從室，有什麼事情需要徵求宋夫人及端納的意見和建議，肯定不會從公開渠道發送電文或是打電話，最安全的，自然是特務處的保密電台。
方不為讓付會中把醫院的那兩個特務召了回來。
方不為有些發懵。
付會中聰明，從他能當上蘇州站站長這一點就能看的出來，當場就聽出了方不為的話外之音。
他也算看出來了，方不為真不是有意嚇唬他，不然同樣的話不會對他說兩次。
房間里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穿著睡衣的男子，坐在另一張床邊抽煙。
現在只能等陳江的消息了。
「不應該啊？」睡衣男子嘀咕了一句，又問道，「上面怎麼說htｔps://wｗw•ｈeｔｕｂoｏｋ•ｃom.cｏｍ？」
方不為輾轉難眠，曲老闆卻睡的安然自得。
「沒什麼消息！」風衣男子摘下帽子，掛到了衣架上。
送走了付會中，方不為躺在床上，沒一丁點的睡意。
「嗯……」曲老闆毫無意識的吱了一聲，睜開眼睛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回了回神才問道，「他回來了？」
「沒回來你叫我做什麼？」曲老闆抱怨了一句，翻過身準備繼續睡。
宋夫人和端納有什麼消息需要向南京轉達，也會通過蘇州站的電台。
但方不為也沒有掉以輕心，該查的線索，還得繼續往下查。
他準備先查清楚，這位曲老闆每天去醫院，是在給誰送飯。
男子走到窗前，把窗帘掀開了一條縫。
所以這兩個特務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醫院，就待在宋夫人和端納的病房外面。
……
什麼叫渣都不剩？
「最年輕的少將，最厲害的特務頭目，就是這種水平？」睡衣男子冷m.hetubook.com.com笑道，「留下了那麼多的線索和證據，就算爬，也該爬到醫院去了……」
回來的也是個男的，穿著短風衣，看著年歲不大，頂多三十齣頭，面相很白凈。
「難道連蔣總裁的獨子遇刺之事都敢敷衍了事？」睡衣男子冷笑著問道。
方不為為了以防萬一，又把付會中叫進來嚀囑了一番：千萬別起好奇心，會死人的，可能是連渣都不剩的那一種。
端納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別說買，能租的起的，都的相當有錢。
後世西湖邊上的房子價格高的飛起，而在八十年前的民國時代，價格也不低。
自然是死的神不知鬼不覺，更或者你死了以後，別人還以為人失蹤了的那一種。
他在想，萬一走漏了風聲，會不會衝出一隊槍手，把自個也給滅了口？
「說敷衍有些過了啊！」曲老闆依舊慢斯條理地說道，「浙江保安司令都親自帶人去溪口了，國民政府最年輕的少將，最厲害的特務頭目都親自追ｈｔtps://m.ｈｅｔｕｂｏok.cｏｍ•coｍ到蘇州去了，你還要他們怎麼重視？」
「怎麼樣了？」睡衣男子問道。
男子扔下窗帘，看了看正打著呼嚕的曲老闆，冷哼了一聲，在曲老闆的背上推了一把。
樓門被人打開，又被關上，然後外面亮起了燈，好像有人順著樓梯上了二樓。
這兩個隊員留在醫院，是專門用來傳信的。
他身還沒翻利索，樓下傳來幾聲動靜，剛剛推過他的男子眼神一冷，把耳朵貼到了窗戶上。
問了半天，結果什麼也沒問到，還害的付會中的這兩個手下被關了起來。
「什麼事實？」曲老闆下意識的問道。
「每天去探視的人太多了！」第一個隊員回道。
都有什麼人去探視過端納和宋夫人，這兩個應該有印像。
男子搖了搖頭。
鍋底下的火都被抽走了，我看你這鍋水怎麼燒開？
「等？」睡衣男子皺起了眉頭，「這都兩天了，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來了！」男子叫了一聲，快步的迎了出去。
「水平和*圖*書
還是有一些的！」一直沒說話的風衣男子說道，「至少一伸舌頭，就能嘗出是蓖麻毒素的這份本事，你我誰也比不了……」
安排陳江去南京，是方不為計劃中最為關鍵的一環。
「就算亡國，也是你們咎由自取！」
但去探視端納的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方不為自然還是單獨訊問，沒讓付會中參与。
方不為本以為曲老闆辯識度這麼高，如果去過，兩個隊員應該記的很清楚才對。
「說是讓我們再等等！」風衣男子回道。
宋夫人的人設是「親民」，能找到合適的理由去探視她的人，想來身份也不低，宋夫人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拒絕，人去少了才不正常。
再一個，這些洋鬼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還真不是水平的問題！」曲老闆一臉譏笑地說道，「特派員剛到蘇州，你們就想催著讓人家查案，還懂不懂點人情世故？怎麼也要接接風，洗洗塵……」
「去探視端納顧問的人，比探視夫人的人還多……」這是第二個隊員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原話，「而且大部分都是洋鬼子……」
想想也能知道，剛剛經歷過刺殺，宋夫人身邊的護衛人員再大意，也絕對不會讓她食用從外面帶進來的食物。
面前的煙灰缸里，已經插滿了煙頭。
「我亡你媽！」曲老闆一聲怒吼。
但沒想到這兩個隊員根本想不起來。
但今天是陰天，路燈也早就關了，窗外一片漆黑，連顆星星都看不到。
而且事後，肯定還要把這兩個特務單獨關押。
一旦有人去查這方面的事情，豈不是告訴曲老闆，已經有人查到醫院這一步了？
付會中心裏翻滾著驚濤駭浪，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杭州，湖畔，一幢紅磚小樓。
醫院肯定是不能去的，誰也不敢保證曲老闆是不是在醫院留下了後手。
怎麼還不來？
「我不是中國人，不需要了解什麼人情世故！」睡衣男子冷笑道，「但我現在至少明白了一個事實！」
端納的身份只是顧問，並無實職，手中更無實權，難道也有人想趁此機會巴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