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賀昌扭頭就走。
一條火線射出，又倒下了五六個鬼子。
方不為單手持槍，順手把腰裡的三顆手雷扯了下來，低聲說道：「鬼子要開槍了……他們一動，我們就退……我扔雷，你開槍……」
「八嘎……」
「好！」關大山應了一聲。
他丟掉槍，大聲嘶喊著，還抱住了頭，但沒喊兩聲，就被鬼子指揮官下令讓身邊的鬼子士兵擊斃了。
「啊……」一個鬼子承受不住壓力，猛的大吼一聲，端起槍瞄向了方不為。
「走！」方不為一聲低喝，丟掉了刺刀，撥掉插銷，把手雷扔向鬼子，同時飛速的往後倒退著。
「近了，近了……」方不為心裏一喜，剛要躍起后跳進牆裡，突然聽到一聲槍響，「嗖」的一聲，子彈從自己的耳邊飛過。
什麼是老兵？
「方參謀，方參謀……」高賀昌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就是光膀子的那一個？」
抽刀的時候，兩人會同時往右滑一步，偏轉九十和-圖-書度方向，順勢磕開鬼子刺來的刺刀，順勢往前一刺……
子彈是從正面射來的……
桂軍聲稱刺術全軍第一，但和鬼子打白刃戰的時候，至少三個兵，才能對付得了一個鬼子。
聽到長官的指令，鬼子邊退邊裝著子彈，往方不為的正面集中著。
明知道來不及了，鬼子指揮官也想開一槍泄憤。
方不為？方不為……
「這兩個是什麼人？」高賀昌極度震驚的問道。
吳求建愣了一下，看著高賀昌的背影喊道：「你去哪？」
用一門機關炮，硬生生的打下了日軍的一架轟炸機……
但還沒趴利索，手雷就炸響了。
再往上沖，也只是送死。
只此一點，方不為就是全軍將士最大的恩人。
逃不掉了……
聽聲辯位，打掉了鬼子的四門步兵炮……
鬼子的一個小隊，已被方不為和關大山幹掉了一大半，陣地上還站著的，最多不超過二十個。
用集束手雷和圖書，炸掉了百米外的日軍坦克……
「我去救他……」高賀昌邊跑邊回道。
完全可以說，鬼子今天這不計成本的一仗，就是沖方不為來的……
但在這個光膀子的大漢面前，鬼子卻像是泥糊的死人一樣？
「轉！」方不為一聲低吼。
關大山猛的一轉身，扣動了快慢機的扳機。
他下意識的抬眼一瞅，方不為已經衝到離磚槍四五米的位置了。
看著倒在地上，不停哀嚎的同伴，再看看被血染出來的方不為和關大山，剩下的鬼子被嚇的肝膽欲裂，竟然沒人敢上前了？
「就是造出了燃燒瓶的那位方參謀？」
鬼子的指揮官也看出了這一點。
鬼子什麼時候繞到前面去的？
而用槍打是一回事，用刺刀殺，給人的是完全不同的一種感觀。
鬼子指揮官猛的從旁邊的士兵手裡搶過了步槍。
「趴下……」
指揮官只以為方不為聽不懂日語。
「委員長侍從室參謀方不為……」吳求www.hetubook.com.com建咬著牙回道。
方不為緊緊的盯著斷牆窗台上的狙擊槍。
兩人剛剛往右挪了一步，鬼子扣下了扳機，卻只聽到「咔咔」的空響聲。
有了燃燒瓶，再也不需要讓將士背著手雷和炸藥包，前赴後繼的去炸鬼子的裝甲車和坦克了。
日軍為什麼愛殺戰俘，好殺平民，而且不用槍，用的卻是刀，為此製造出了震驚全世界的「南京大屠殺」，最後更是在日本國內大肆宣傳？
他只記得吳求建剛剛提了一句「方參謀」，也不知道是哪一個。
方不為的事迹，早就通過軍報，傳遍了全軍，高賀昌也清楚方不為的所作所為。
只需再跑兩步，一個飛躍，方不為就能跳進斷牆裡。
兩人每一次出刀，絕對會有兩個鬼子倒下，而力道絕不使老，刺的全都是鬼子身上最為薄弱，最為致命，但又不會卡住刺刀的位置。
十幾米以外，就是方不為和關大山剛才藏身的那間磚房，不過磚房已經被和*圖*書炸塌了，只剩著半堵磚牆。
因為鬼子在練精兵。
不能打白刃戰了，不然只是徒增死傷，更或是讓剩下的人全部崩潰。
從頭到尾，方不為都沒想過要送死……
鬼子被自己殺破膽了！
鬼子忘了，槍里的子彈都被退出來了。
每次轉向的時候，恰恰好就是兩人同時抽刀的時候？
不敢揮刀殺俘的士兵，是會受軍法處置的。
螻蟻尚且惜命，看到這麼多的同伴被人活生生的用刀刺死在自己面前，剩下的鬼子怎麼可能不害怕？
敢開槍殺人，殺完人還不手抖的，就能稱之為老兵了。
高賀昌拿著望遠鏡，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
方不為咧嘴一笑，低聲問道：「鬼子要退，抓緊時間換彈匣！」
他伏低身體，沖剩餘的鬼子喊道：「慢慢退回來，然後裝彈，列陣排射……」
這把槍是方不為從窗戶里跳出來的時候，故意留在那裡的，裏面的子彈是裝滿的。
敢拼白刃戰的，才能被稱之為精兵https://www.hetubook.com.com。
又倒下了三個鬼子，鬼子指揮官躲的快，有幸逃過了一劫。
只要槍到了手裡，方不為就有把握把剩下的這十幾個鬼子全留下來。
方不為一聲厲吼，腳下猛的一頓，急急的剎住了身體，斜斜往牆根里撲去。
這兩個是怎麼配合的如此默契的？
只要給他兩三秒的時間，他就能跳進斷牆，拿起那把槍射擊。
高賀昌默默的念叨了兩聲，眼睛突然一亮。
看到有手雷飛來，剩下的鬼子下意識的動作全是卧倒。
「對！」吳求建應道。
方不為目眥欲裂。
方不為甚至感覺到了子彈與空氣磨擦后產生的熱量。
「好！」關大山丟了刺刀，飛速的從胸里摸出一個彈匣。
他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望遠鏡，緊緊的盯著方不為，生怕方不為挨上一刀。
方不為猛的大吼道：「跑……」
美軍單兵素質被稱為全球第一，但照樣有近兩成的士兵，上了戰場后卻不願殺人，寧願朝著天開空槍。
這是最讓高賀昌印像深刻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