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 打草驚蛇

方不為一聽就知道,這兩個也是季雲卿的徒弟。
吳四寶住六十七號,李士群住六十一號,留給周佛海的六十三號被夾在中間,再加上另外連著的兩幢,恰好形成一個「幾」字型。
「用手比!」方不為鬆開了一隻腳。
男人的左手極快的擺了兩下,意思是不知道。
這裏又叫湧泉路,與愚園路相連。
方不為用絲線,輕輕的把幾塊牛肉吊了下去。
「怪不得狗死活牽不住……」另外一個特務剛說了半句,猛的一驚:「老頭子家的狗,肚子剖開后,就是這種味道……」
是日語。
放好手雷后,方不為飛快的往門口跑去。
看來是在交叉巡邏。
走到離李士群所住的弄堂,大概還有三十米距離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兩聲狗叫。
一個半小隊了。
像刺殺季雲卿一樣,解決掉狗,再潛入樓內一間一間的搜尋李士群,是行不通的。
最多十秒,兩條弄堂里,不管是軍犬,還是普通的大狼狗,全都和*圖*書扯著脖子,朝著285弄的方向哈舌頭。
得動點腦子了。
一來一去,竟然是兩組?
如果日夜兩班倒的話,負責白天巡邏的,至少也得這麼多,這樣一算,愚園路憲兵所,至少有一個中隊的兵力。
「說夢話了?」
方不為的目的,就是想製造混亂,把李士群給驚出來。
這裏離李士群的住宅,只有一弄之隔。
愚園街長兩公里,那至少有這麼二十個小組,八十號憲兵。
就在這個空子里,方不為四肢著地,像是一隻大號的狸貓一樣,跳到李士群的樓頂,又悄無聲息的順著一扇開著的窗戶,跳進了一個房間。
除非連人帶狗一起弄死。
一股濃郁的香味,快速的飄散開來。
怕是除了他老婆,連保鏢都不知道李士群住在哪個房間。
基本不可能。
這一男一女,應該是廚師和廚娘。
方不為輕輕一拳,男人也暈過去了。
他早料到了。
「嘎嘎……」www.hetubook.com.com廚師用力的伸著脖子,卻發不出聲音來。
連季雲卿都知道換房睡,更何況李士群?
全部都背著長槍,有沒有配短槍和手雷不知道,但至少沒有狗。
手雷是特製的,引信很長,至少能燃一分鐘。
果然,沒有調查求證,公開的信息是堅決不能信的。
憲兵的腳步聲越走越遠,但方不為並沒有急著翻出去。
靠牆的另一邊,又發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為今之計,只能按原計劃,打草驚蛇了。
「哈個屁!」
等了快五分鐘,兩組憲兵又重複著剛才的路線,再次從靜安寺北門前走過。
「李士群在幾樓?」方不為低聲問道。
這個時候,下面的特務才發出了一聲驚呼:「什麼味道,怎麼這麼香?」
街上有日本憲兵走動,聽腳步聲,是四個人。
又等了五六分鐘,等兩組憲兵再次走過靜安寺,相對有不到兩分鐘的錯差時,方不為又輕又快的跳過了牆頭,攀到了靜https://www.hetubook.com•com安寺對面的洋房頂上。
十幾分鐘后,方不為已經潛到了鎮寧路285弄。
人要叫兩聲,什麼都暴露了,還不如直接強攻。
半分鐘的時間里,方不為又丟下了三枚手雷。
有的富商,一買就是一個裡弄,其中的三四幢樓,都是一家的,自然會直接在弄堂口安排保鏢。
吳四寶家的院子里,一個特務用力的一扯狗繩,順勢把狼狗踢了一腳。
日本憲兵的狗,都是特訓的,不像流氓頭子家裡的那麼容易對付。
這五幢樓應該是一起修建的,樓與樓中間,全都只隔著一米多寬的夾道,連跳都不用跳。
方不為看了看兩道弄堂口的日本憲兵,又看了看坐在院子里抽煙的幾個保鏢和狗。
「有刺客……」樓下的特務一聲驚吼。
這一下,不用喊,是個人都知道刺客潛進來了。
方不為抽了抽鼻子,聞到一股淡淡的調料味。
方不為暗嘆一聲,果然有狗,而且還有日本憲兵看著。
他飛和-圖-書快的從樓道里跳了下去,又往二樓的過道里丟了兩顆。
這安保力量,夠強大了。
按這個步行的速度,一分鐘撐死了走七八十米,五分鐘一個來往,說明這兩組憲兵負責的街段,最長不會超過兩百米。
他順手摸出一顆手雷,拔掉了插銷,放在了窗台上。
更關鍵的是,有狗的地方,就有日本憲兵,方不為的密制牛肉和毒針根本無用武之地。
狗叫兩聲,沒人會關心,畢竟街上還有巡邏的憲兵來回走動,難免會驚到狗。
漢奸們大多選擇住在這裏,除了安全之外,也有鬧中取靜的意思在內。
方不為一個魚躍,雙手緊緊的卡住了男人的脖子,雙腳將男人的雙手踩在了下面。
「嗚咽……」狼狗痛的叫喚了一聲,但還是流著口水,使勁的撲著。
方不為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不寬,最多只有四米,方不為輕輕一躍,就能跳到吳四寶家的樓頂。
方不為飛快的琢磨著。
所以方不為走的很慢,一公里半路,他走了快一個小www•hetubook•com•com時。
因為他隱約聽到,又有幾個腳步聲,在往靜安寺走來。
這一排花園洋房,大多都是一個樣式,多為一戰之前,上海的洋人買辦和富商修建的高級住宅,從而逐漸形成上海最為高檔的住宅區。
漆黑的房間里,響起一個迷迷瞪瞪的聲音。
「嗯?」
「砰砰砰砰砰……」像是在放連珠炮一樣,整幢樓都被震的微微搖晃,直接把特務的驚吼聲蓋了下去。
方不為暗鬆了一口氣。
「汪汪」了兩聲,狗又「嗚咽」的一下,同時還有一聲喝斥:「蹲下……」
「嘶嘶……」男人用力的撲騰著,卻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方不為根據巡邏的憲兵小隊的節奏,一幢樓一幢的飛躍著。
方不為一個滑步,躥到床前,一手捂嘴,一手抓頸,只聽「咚」的一聲輕響,被驚醒的女人連聲慘叫都沒發出來,便失去了意識。
若不是親自來了一趟,方不為一直以為愚園路只有一個憲兵小隊。
除此外,他還要提防弄堂口,各幢花園洋房內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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