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真真

「劉捕頭找兩位大人。」小吏微微躬身回答。
直至將近傍晚的時,她才記起這事。
涼風緩緩吹來,讓她心裏又是感到一陣寒冷。
天涼城有儀鸞司有巡邏隊,安全得很。
她一邊走著,一邊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
她想到這裏,開始覺得自己的雙肩微微發麻,就好似隨時都會有隨譎拍她的肩頭。
周凡兩人對此習以為常,這代表有任務要來了。
但她的思維還是忍不住發散開來,想著那些可能潛藏在黑夜中的各種怪譎。
就在周凡與李九月隨口聊天時,有著儀鸞司小吏急匆匆走了進來。
是呲犬……是呲犬……
魏真真的臉在黑夜中微微發白,她的腿肚子在打抖。
靜寂得偶爾才能聽到犬吠之聲。
西坊的每座宅院前吊著紅燈籠,但四周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可是她僅剩的一絲理智阻止了她這樣做,要是吹滅了燈籠,她很可能在黑暗裡徹底迷失自己。
她不敢再想隨譎,看了www.hetubook.com.com一眼燈籠里的火焰,心裏懼意稍減。
呲犬似乎沒有跟過來,後面也沒有沙沙的跑動聲。
放眼看去都是黑漆漆的,如會吞噬人的黑暗巨獸。
除了隨譎,還有一種更可怕的黑夜怪譎,人們喚它為呲犬。
她跑得氣喘吁吁的,直至再也跑不動,才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可是有些時候卻是例外,畢竟不可能所有人都能同時將手頭上的工作完成,所以她們有時候等不及了只能分開走。
『這種丟人的事,明天還是不要告訴她們,免得她們笑話自己。』
做丫鬟很為辛苦,忙碌完已經是夜晚,她們一夥雇傭丫鬟為了安全,通常是一起回去。
因為那是隨譎在拍肩,一旦回頭看見了隨譎的樣子,那肯定無法活下來。
她很少這種時辰回家,但她總不能在梁府站一夜或睡地板上,那明天肯定沒精神工作。
『不要追我,不要追我……』
就在昨夜,和圖書魏真真白天的時候一時不慎,忘記漿洗她負責的被褥衣裳。
她就挑著黃油紙燈籠,告別門房老人,出了梁府。
這樣做開始的時候,還很為擔心,後來時間長了,她們見沒有什麼事,就沒有太在意。
又或者根本就沒有呲犬,只是她太害怕臆想出來的。
她一邊跑一邊後悔,剛才她應該向著右邊的天涼街跑才對的,那裡有儀鸞司府和天涼里衙,怪譎可不敢到天涼街。
她為了以防萬一,就將自己貼身收好的小燈符貼在黃燈籠上,在西坊的街巷彎彎繞繞轉著。
魏真真覺得自己的脖子透出了一股寒氣,這寒氣讓她精神一凜,她讓自己不要再想呲犬。
女子的那雙眼露出驚恐之色,她吞了吞吐沫,然後講述了起來。
有一種怪譎名喚隨譎,它經常在黑夜中顯現,跟在人的背後。
魏真真只能讓那些雇傭丫鬟們先走,她一個人留下來漿洗被褥衣裳。
等她洗完被褥衣裳並且晾在竹竿上,已經是深更www•hetubook•com•com半夜。
她心裏只有這樣的想法,她甚至想吹滅燈籠里的蠟燭來躲避身後的呲犬。
她頓時產生一種回梁府的衝動。
她是一個女子,但臉上卻用白紗徹底遮住了,只有一雙眼睛和嘴唇露在外面。
「咳咳……」跑得太快的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可是這時,她聽到了犬吠之聲,是從北街裏面傳來的。
只是她駐足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向前走。
城裡的老人老是說,如果走夜路,有什麼拍肩頭,那千萬不要回頭看,只管往前走。
她咳了兩聲,又連忙忍住不再咳嗽,聽著後面的動靜。
她不斷提示自己,這裏可是有符牆保護的天涼城,就算是黑暗怪譎也進不來。
要是真的有隨譎拍肩,她默默叮囑自己可不能回頭看,可是她又想自己說不定會忍不住回頭看一眼。
一想到會被那呲犬拖入黑暗處,那時她將會凄厲哭喊饒命,可是呲犬可不會因為她哭喊而放過她,它會用銳利的牙齒將自己身上的www.hetubook.com.com肉一塊塊嘶咬下來,說不定為了避免自己掙扎逃脫還會先咬斷自己的喉嚨……
梁老爺在西坊不算大門大戶,家裡沒有買來幾個丫鬟,所以就雇傭了四五個丫鬟幫忙,她就是其中一個。
這些被褥衣裳都是梁老爺家換下來的,要是今天不洗,被褥衣裳沒有及時晾乾,她是會被罰半月的錢。
她叫魏真真,是西坊梁老爺家雇傭的丫鬟,家住東坊。
聽說呲犬能輕易嗅到人的恐懼,人在黑夜中越是害怕,呲犬就越容易透過鼻子嗅到那人在黑夜中的位置。
周凡放下書,李九月伸了一下懶腰,看向小吏。
她提著燈籠這樣想著走了幾步。
從西坊到東坊,要是地方遠的,很可能要走半個時辰的路。
……
無論是隨譎還是呲犬什麼的黑夜怪譎都進不來。
每天早晨天還沒完全亮,她就要從東坊的家裡來到西坊梁老爺家,為梁老爺工作,但是一到晚上,梁老爺那裡沒有地方讓她們這些雇傭丫鬟居住,就會讓她們自行回家。m•hetubook.com.com
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來,搭在了她的左肩上。
一旦被呲犬找到,它會狂吠著將那人拖入暗處活活啃食掉。
周凡與李九月在天涼里衙的小房間見到了此次的事主。
她只是覺得渾身一顫,寒冷從頭蔓延到腳掌心,她提著燈籠瘋狂跑動了起來。
她的腳步加快了很多,走到東西兩坊的交界北街,瞄了一眼沒有一絲燈火的北街,她連忙走了過去。
越是害怕,呲犬就越會尋到她。
她小時候腿被土狗咬過,小腿被硬生生咬下一塊肉,痛得她差點以為自己死了。
虛驚一場,她喘了喘氣,心裏放鬆了不少,快要到家了。
黑暗裡還傳來了四腳跑動的沙沙聲。
好不容從西坊出來,天涼大道冷清清的,看不見任何的燈火。
周凡與李九月坐在她對面,在來的路上知道一些內情的他們沒有讓女子解開白紗,周凡沉聲道:「大體情況,我們聽劉捕頭說過了,不過我們還是想聽你講一下。」
那隨譎聽說還沒有人看到過它的樣子還能活下來的。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