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5章 欲開商禁

「這……自然算是。」
不得不說,這個條例,讓大漢官吏們頓時對他口伐筆誅,理由都是一樣的,你這是違背了大漢的祖制,也是違背了大漢的國策,大漢的國策,便是重農抑商,你現在莫非還要鼓勵商業?聞人襲並沒有全面開商禁,他的新政策也只是面向小型手工業者。
劉宏便將今日自己所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他說完之後,又反問道:「那人不過是想要掙些錢,換取筆墨,能夠讓孩子進學讀書,商稅卻是如此之嚴重!朕以為,百姓有錢,生活便會富裕,這並非惡事,朝廷不應阻攔!」
「這些商販,不願繳納商稅,故而在此地販售,違了漢律,故而如此。」
「那,何師,那些出來販賣些小物什的商販,是否也算是商賈之列?」
「大漢人口七千萬,難不成,一些人去做紡織,手工,便會影響大漢糧產?朕是不信的,日後的百姓,只會越來越多,而耕地,則是有限的,何公啊,你說過,只有當朕受到了天下百姓的敬仰愛https://www.hetubook.com.com戴,猶如河間國百姓一樣,朕才算是明君,若是不為百姓著想,如何讓他們敬愛啊?」
而他們使用奴隸,家奴等進行加工的過程,根本不需要投入太多,便能謀取暴利。
「什麼?」劉宏是被嚇了一跳,問道:「你說多少?十抽一?」
聽到了劉宏的質問,何休方才沒有開口。
劉宏沉默了片刻,看了看周圍那些商販驚慌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他們都是些農夫,只是售賣些小物什,商賈……」,他看了看面前的中年人,從腰間解下了一個玉佩,遞給他,說道:「我與天子相識,此些事,我自會與天子訴說,此物,君可拿去,到了縣衙,便給周異去看,他不會難為你的。」
這一次,何休卻是猶豫了片刻,可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劉宏有些不解,說道:「可是,他們並非不事生產,農桑農桑,織衣,做履,莫非不算是桑么?」,何休皺了皺眉頭,說道:「自https://m.hetubook.com.com己製作,自己使用,自然是算農桑,可若是拿去販賣,便是商賈行為。」
過了片刻,劉宏忽然開口說道:「何師,有一事,還望何師能為朕解惑!」,何休點點頭,說道:「陛下但說無妨。」
「大漢,為何要重農抑商?」
劉宏返回了雒陽,便急忙找來了聞人襲與何休,他並沒有單獨的召開朝議,而是令這兩人直接到宮裡與他敘話,當聞人襲與何休到達宮裡的時候,劉宏正在翻閱各地的商稅記錄報告,他們趕來之後,看到天子正在認真的觀摩奏摺,也就沒有出聲,安靜的等待著。
那商販也已經有些灰心,神色無奈,開始收拾自己的商品,劉宏皺著眉頭,又問道:「這稅賦,如何計算?」,更卒回答道:「計算貨物價格,十抽一。」
當更卒回到了縣衙,自然是連忙將此事報告給了縣令周異,周異拿起了那玉佩,在商販心驚膽戰之下,看了幾眼,頓時臉色大變,雙手持著玉佩,交到了此人的手裡,hetubook.com.com方才溫和地說道:「此物,竟然是貴人所賜,你便好好看管。」
聞人襲身上的缺點不少,可是優點也是很多,比如,他行事極為迅速,這一點,連王符都是拍馬莫及的,尤其是涉及到錢財的問題上,他總是極為迅速的,在年末,他施行了新的條例,這條例,甚至都沒有跟群臣商議,他小範圍的除掉了商禁,並且允許商販們的販賣活動。
「將商稅,降低到四十抽一。」
何休卻是辯解道:「百姓富裕,乃是百姓家有存糧,並非是家有私產,若是百姓家家有錢,誰還願去辛勤耕作?國將不國!」,劉宏皺了皺眉頭,說道:「聞人公,想個辦法罷!」,聞人襲拱手說道:「此事早有先例,陛下可以將商賈與手工分開,大商賈稅賦不變,至於陛下口中的那些小商販,可以降低稅賦。」
那商販有些惶恐不安的求情著,又看了看一旁的劉宏,劉宏皺著眉頭,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那四五個更卒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劉宏,打量了他周圍那些https://m.hetubook.com.com侍從,拱了拱手,說道:「這位郎君,莫要誤會,雒陽之中,有小市,是允許商販入駐的,而其餘地界是不行的。」
這些小型的手工業者,本質上還是農夫,因為他們製作紡織的衣服,蠶是他們自己所養的,這些基礎的手工業,還沒有徹底的離開農業的根本,但是大漢的商賈也不笨,他們藉著這條政策的空隙,從百姓手裡高價收購蠶絲之類的原料,進行加工之後販賣。
商販點點頭,周異又令更卒釋放了這些商販,心裏卻是感慨,京官難做啊。
「只是,若是如此,只怕天下百姓多有效仿……耕作者無多。」何休在一旁說道,劉宏眯了眯眼睛,有些感慨地說道:「國庫的糧食堆積成山,百姓卻買不起筆墨,如此,怎麼算是盛世?」
「他這一車不足百錢的物什,要繳納十錢??」
更卒愣了一下,方才點點頭,而其餘那些商販,也是被更卒抓住,紛紛開始收拾東西,劉宏有些憤怒地問道:「我大漢農稅,也不過是五十抽一,這商稅何以如此之重?」,更卒https://m.hetubook.com.com有些尷尬,說道:「君是讀書的,我大漢重農,商賈稅賦之重,乃是開國便有的……」
聞人襲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百姓富裕,國家方才富裕,稅賦也會更多。」
說完,劉宏轉身便離去,張郃等繡衣使者跟隨他離去,那商販有些呆愣的看著手中的玉佩,看了看身邊的更卒,問道:「這周異,何人耶?」,更卒的面色也有些惶恐,想了想,說道:「乃是雒陽令。」
商販聽聞,獃滯了片刻,回過神來,方才朝著劉宏離去的方向大拜。
那人有些惶恐,不敢拿,劉宏直接放在了他的手裡,笑著說道:「日後,若是你那幼子進了太學,讓他把玉佩拿去給太學院祭酒去看,到時候,朕……我會親自照拂他的!」
何休有些不解的望著劉宏,這是非常簡單的道理,他不信天子是不知道的,可是既然天子問了,他也只能回答,他說道:「農桑乃國之根本,而百姓若是行商,會損壞了國本,農桑失人手,而且商賈逐利,最是奸詐,與國無益,不事農桑,只會投機取巧,故而重農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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