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6章 神童相遇

仲長統摸了摸頭,有些尷尬地說道:「不敢隱瞞邢公,我自幼便有一疾……我自幼好思索,又多思,故而,在一些選擇之事上,卻不能早些做出決定來,當年,我便是在想,究竟要去太學,還是要去門子學,思索了整整三年,也未曾思索出來,故而兩者都未能去……」
「我再與你說一遍,太學這麼些年裡,只有你,是六歲進來的……明白了麽??不要看到幼童就讓他來太學!!我們這些凡人都是立冠之年才能進來的!!!你要是再多說一句,就算你父是司徒,我等也要與你動手的!!」
建設地方所需要的材料,四面八方的運輸過來,整個北方恍若一體,幽州的煤炭被運至冀州,冀州的木材在并州成為了一座座房屋,寧州的魚蝦被新州人稱讚著,只是在修建完成的第一年,眾人都看到了北方這翻天覆地的變化,當月,司徒曹操上奏天子,希望廟堂能夠大力資助邢公,修建西州馳道。
原本他是要外出買些肉食的,可是他不放心讓邢子昂獨自見客,便帶著仲長統進了院,自己去稟告,聽聞他的姓名,邢子昂點了點頭,說道:「讓他進來罷……」
隨著這一事件,廟堂的重心都漸漸轉移到了北方,北方五州,在這一刻,被邢子昂連成了一塊兒鐵通,光是這一年內的車船稅,就已經是為國庫帶來了巨大的利益,而因商業活動漸漸興起,這些馳道迅速發揮出了自己的作用來,無數商賈們將貨物運輸到寧州,進行對外的銷售,邢子昂耗費了心血所建出的馳道上,人來人往。
兩人被驅趕出去,走到了和_圖_書門口,相互看了一眼,冷哼了一聲,便離開了這裏。
當然,最初建設馳道,只是為了方便廟堂對地方的管理,也為了北方的災情,軍事,能夠在短時間內得到廟堂的救濟,救援,可是,令邢子昂沒有想到的是,交通所帶來的便利,不只是在這些方面,在民事上,在商貿之中,甚至在農桑,水利這些方面,都發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一個孩童站在石碑面前,有些獃獃的看著,來往的太學生不少,看到這幼童,都是忍不住的上前逗弄一番,不過,這孩子看起來有些愚笨,別人詢問他,他也不回答,久而久之,也就沒有太學生再去理會他了,任由他在這裏玩耍,他也不去闖太學,整日就喜歡在這裏看石碑。
這位官吏牽著他的手,這才看到面前的年輕人,看著年輕人的服飾,他笑著說道:「我家孩童年幼,未曾觸怒與君罷?」
「哦??你竟去過那麼多的地區??你今年多大?」
「我這番前往西州,路途遙遠,有賊寇,有沙漠,有惡風……你我都會與民夫同吃共住,你可能忍受??」邢子昂問著,卻盯著仲長統的雙眼,他的雙眼裡沒有一絲的畏懼,反而是笑了起來,說道:「當然可以,我年輕的時候就曾逛遍了青,徐,豫,兗,冀等州郡,只有幽寧,乃至涼州西州,還有南方未曾前往……這番能夠前往,還不需要自己花錢,自然是樂意的。」
「陛下都與我說了,我是來跟邢公你學習如何修建馳道的,等邢子逝世了,我就負責繼續修建。」仲長統笑著說道,邢子昂瞥和-圖-書了他一眼,搖著頭,說道:「有點相似了……有點了……陛下向我舉薦你,可是呢,我從未見過你,也不知道你究竟能否承擔起重責,將你叫來,就是親自考察一番……」
「為何啊??」
看著他離去,年輕人也有些無奈,正要說什麼,一旁卻有太學生拉住了他。
「你就不能猜測一番麽?」
這一日,幼童又站在這石碑面前,認真的看著。
「那麼,你是太學出來的,還是門子學出來的啊?」邢子昂問道。
「邢公別看我長相稚嫩,其實,我已經二十齣頭了……」
「咳咳咳……」
「呵……」孩童沒有回答,他自幼就被眾人稱為神童,這個年紀,就已經能鑽研石經的內容了,還需要你來教我麽?
「不能啊,若是這些都讓我來制定,那我還跟隨邢公你做什麼?」
次日,邢子昂還是帶著仲長統離開了雒陽,也沒有太久待在這裏,他並不願意把時日浪費在與雒陽諸多群臣的寒暄之中,他還有不少的正事需要去忙,甚至都沒有告別天子,他就帶著仲長統離開了,而在次日的朝議上,群臣方才知曉,邢子昂來了雒陽,並且已經完成了寧州馳道。
他心裏想著,正在這時,他的父親已經趕來了。
群臣驚愕,卻又嘆息,未能與他相見。
奴僕領著仲長統進了內屋,天子早有言語,此子與王公頗為相似,可是當邢子昂首次看到了這個年輕人的時候,卻沒有感受到這個年輕人身上的任何傲氣,可以說,這是一位很謙遜有禮的年輕人,年輕人臉上還有些靦腆,朝著邢子昂行禮拜見,邢子昂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有些疑惑,不是說與王公相似麽??說的莫不是他的才華與王符一般?
的確,這孩童穿著很是一般,沒有富貴人家的那種氣息,反而是後來詢問的這年輕人,一身錦繡,絕非等閑人家的子嗣,那幼童無奈地說道:「這與你何關??你要去玩耍,便去遠處玩耍,如何??我還要讀書呢!」
「你能看懂這些麽?」,有一人忽然問道,孩童轉過頭來,一位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站在他的身後,有些好奇的詢問道,孩童看了他片刻,方才說道:「我能。」那年輕人有些震驚,看著他,笑著說道:「不錯啊,如此年紀,就能夠看懂這些,你很不錯啊!」,那孩童不屑的笑了笑,沒有再去看他,繼續盯著石碑。
聽這年輕人說著,孩童有些吃驚,轉過頭來,打量著面前的這人,這人看起來也沒有比自己大太多啊,他有些好奇地問道:「敢問君之年紀?」
「哈哈哈……」,年輕人笑了起來,說道:「讀書啊……這上頭的五經,還需要讀這麼久麽?讀這些沒用,你可以進太學,太學的藏書館里倒是有不少的好書,比讀五經有意義多了,這五經,說起來,也不過是對經典的五種詮釋,不過,所謂經典,不同的人看著,就會有不同的感受,你讀這些,理解他人的解讀,是沒有錯誤的,可是,還要能有自己的看法啊……」
年輕人皺著眉頭,說道:「十二歲……十二歲讀這些有些晚了……若是你有意,以後就跟著我去太學,我可以教你……」
邢子昂愣了片刻,方才問道:「還有這等怪疾?m.hetubook.com.com?好,那你給我說說,我這番修建馳道,到底該從哪裡開始修建??」,仲長統有些疑惑地問道:「這我哪裡知曉,陛下也未曾與我說……」
「維兒,怎麼站在這裏??」
「這倒是未曾,不過……你這孩子都十二歲了,為何不送到太學呢?」
邢子昂揮了揮手,讓他起身,看著一旁的奴僕,開口說道:「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罷,我獨自與他聊一會……」,那奴僕點了點頭,轉身離去,等他離開,仲長統方才笑了起來,說道:「久聞邢子之名,今日能相見,實在是晚輩之幸啊……」,邢子昂笑了笑,問道:「你可知,你為何要來這裏?」
奴僕點點頭,說道:「你來拜見邢公??他很累了,明日再來罷……」,說著,他就要關上門,年輕人連忙說道:「老丈且慢,我乃是天子派來的,我喚作仲長統……邢公應當是知曉的……」,聽到他的言語,奴僕方才明白,似乎是自己相差了,不是因私事拜訪的,他點點頭,帶著仲長統走進了府內。
將他們趕走後不久,又一位年輕人趕到了這裏,年輕人站在府邸前,看了許久,心裏是不太確認的,又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什麼人可以詢問,這位年輕人就站在門前思索了起來,自己到底該不該去敲門呢?這裏四五處府邸的大門都是一樣,只告訴我說一個硃紅色的大門,我該如何找到呢?
「倉舒啊……別去了,再去就要挨打了……」
「我已十二。」孩童認真地說道。
……
近傍晚,就會有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前來,將他帶走。
仲長統恍然大悟。
「我已十六,和*圖*書只是看起來年輕些……」年輕人笑著,又問道:「你呢??」
「你喚作什麼啊?看你的打扮,不太像是哪位太學生的孩子啊……」
太學門前,建寧石碑之前。
「太學???」,官吏一愣,看著他的臉,這人莫不是在拿我逗樂??他沒有回答,牽著小姜維的手,迅速離開了這裏。
……
邢子昂皺了皺眉頭,思索了許久,方才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看著面前劇烈咳嗽的邢子昂,仲長統有些茫然地問道:「邢公,您怎麼了??我略知醫術,可要我來看看??」
天子自然沒有反對,將準備用在官學上的預算,用去了小本在馳道之上,這也算是讓邢子昂的事務變得不再那麼的艱辛,邢子昂在趕到河東郡的首日開始,便調動了各地的太守縣令,開始偵察各地區,一直都在幫著他的倭國能人大儃都,早在邢子昂前往雒陽的時候,就已經趕去了涼州等地,開始進行勘探。
站在門前,年輕人遲疑了許久,好在有奴僕開門,正要外出,看到府邸門前站著一人,奴僕有些吃驚,手迅速的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可想起這裡是雒陽,他又安下心來,皺著眉頭,問道:「哪裡來的小子,站在這裏做什麼??」,年輕人大喜,問道:「敢問這裡是邢公的府邸麽?」
邢子昂緩緩站起身來,舉起了手中的拐杖,一下抽在了荀彧的後背上,荀彧大驚,連忙鬆開了被他壓在身下,被他暴打的郭嘉,荀彧起身,站在一旁,郭嘉也是漸漸爬了起來,鼻青臉腫的站在荀彧的身邊,邢子昂憤怒的看著他們,手中的拐杖幾次重重的拄在地面上,「都給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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