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來卡婊的法務部不小心沒查仔細，非要送上門來碰瓷，顧鯤也不會真的勒令卡婊停止使用的。

「黑水安保公司」的名字，當初是在蘭方註冊成立的，不過也在大馬和華夏以及其他若干周邊國家，先申請了註冊商標、註冊字型大小。

其中的迷惑行為，留給將來的歷史編造學家去解決就行。

高健雄揉了揉太陽穴，自卑地感慨：「佳佳……我覺得，你我都正式交往一兩個星期了，我對你是很認真的，你也看得出來。我們這種出身，信仰不容許我騙人。你看什麼時候方便的話，能不能讓我見見你的家人？我已經29了，等不起，我希望可以得到你家人的認可，咱再深入下去……不然我怕你我都回不了頭，耽誤終生。」

「那我就勉為其難一起看看咯，不過下次記得提前點兒告訴我！」唐佳直接答應了。

另外，公司也申請了一堆圖形商標，目前暫定的官方LOGO，是一把保護傘——沒錯，就是兩年後卡婊要出的「生化危機」里那個安布雷拉公司的紅黑傘LOGO。

最多是放水養魚一兩年，等卡婊炒熱了之後，再去打點官司，把知名度鬧大之後，再象徵性讓卡婊賠點錢、關鍵是要公開登報道歉。

幾個小時之後，電影和*圖*書也看了，飯也吃了，花也送了，該坦白的也坦白了，坦白完送回宿舍，到此為止。

可考慮到年代氛圍、對方的年紀、而且是直奔著結婚這個目的而來……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所以第二天，高健雄就買了一身全新的高檔西裝，印了一盒「黑水安保公司總經理」頭銜的名片，開著老闆的低配代步車，準備去干一件人生大事。（不是那輛行政版林肯，而是普通的桑塔納，為的是在滬江低調出行時代步的，顧鯤也允許他隨便私用這輛車）

但高健雄今天心情好，被宰了一百多塊錢也無所謂。

當初在得知他是跟越南人打過仗的戰鬥英雄時，唐佳就已經對他暗示示好了幾次。在船上冬令營那段時間，唐佳也一直跟他請教各種海上的風物見聞，高健雄都有耐心解答。

「佳佳，你真是我的賢內助，稍微點撥幾句，比我自己想破腦袋都管用。我現在才知道我這種粗人，跟你們高級知識分子，差距有多大。」

「這些也沒什麼，你這不是剛被顧同學任命為管理層么，稍微鍛煉幾個月就適應了。」唐佳很照顧對方的面子，也不居功。

表白成功之後的高健雄，整個人都換了個精神面貌，此後幾天做事兒都意氣風發和圖書，工作效率都提升了不少。

第一恨的是化完妝之後臨時被放鴿子。那樣的話，不少人寧可臨時換個約伴，也是要強行出門約的，化妝怎麼可以浪費？

這很合理，也很和邏輯。因為顧鯤確實是在那次從黑克蘭回來之後，讓高健雄著手干這事兒的。

一言以蔽之，在高健雄的反覆懇求下，顧鯤總算是答應給他一個名正言順的職位。

在部隊那些年，他的三觀還是洗得很正的，畢竟他是80年代中期就已經參軍的，當時社會風氣還比較淳樸。

把桑塔納停在交大國關係的女生宿舍樓底，高健雄最後在倒車鏡里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對目前的狀態非常滿意。

「佳佳，在寢室吧？我記得你今天下午就兩節課。」高健雄拿出大哥大，給唐佳的宿舍座機打了個電話。

唐佳既然答應了當他女朋友，有些法務和人力資源管理方面，高健雄不太懂行的細節問題，唐佳也會幫他參謀一下。

搞娛樂產業的人，誰特么打官司真是為了賠錢呢，還不是為了刷公眾熱點當網紅。

一天晚上，在某個咖啡館里約完會，順便聊了一會兒工作，高健雄忍不住感慨。

隨後她又補充關照了幾句：「我家親戚都是本地人，你要有心理準備，和-圖-書他們可能比較排斥……『鄉下人』。但我其實是不在乎的，你要相信我。只要我跟你一條心，沒什麼大不了的。為了面子好看，你到時候在錦江飯店擺一桌請客，算是見個面吧。」

幾分鐘后，稍稍收拾打扮了一下的唐佳就下來了。她內心還是有點想吐槽的：鋼鐵直男！都不給人準備時間！化妝都沒時間化妝！

……

歷史上，大洋國那個搞雇傭兵業務的黑水公司，要1997年才成立呢。既然那名字聽起來挺神秘有逼格的，現在還空著顧鯤就拿來用用好了。

只是把一些泛用性的操作，拿來請教而已。

「罷了，你這榆木腦袋，我知道不安排的話，你肯定不安心，那就這周末吧。」唐佳嘆了口氣，算是答應了。

所以當初讓高健雄搞安保公司的時候，他實在想不出取什麼好，就隨手取了個黑水安保公司的名字。

而複員之後這大半年，他充分見識了如今進一步開放的社會，那種重新崛起的「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訂」的主流價值觀，這讓他實在鼓不起勇氣跟一個頂級名牌大學的女大學生說那種問題。

當然唐佳並不是這種人。

看來，他是個很負責的男人，不能確保自己能有資格娶對方之前，不想用生米煮成熟飯那種先斬後奏和*圖*書的陰招。

直到今天，「某某安保公司總經理」這個身份，頓時讓他膽兒都肥了，他決定快刀斬亂麻。

只不過，基於華人自古以來的三六九等情節，高健雄一直有點沒底氣。

聽了這幾句話，唐佳還是有點感動的。

女人第二恨的就是出門前不給人化妝時間了。

從寒假里開始，他倆作為普通朋友交往就處得不錯。高健雄看得出來，唐佳是個有點英雄注意和浪漫注意情懷的姑娘，而對錢和地位倒不是很在乎。

當然高健雄還是非常有分寸的，關於公司經營情況和商業機密的事兒肯定連女朋友也不能說。

作為一個已經快29周歲的大齡剩男，高健雄心中的人生大事，當然就是去找唐佳表白了。

扯得有些遠，且把目光收回眼下的恬淡生活。

顧鯤圈閱過了他提交的名單，最終選定了要招募的人選。高健雄也就非常高效地一個個打電話、匯安家費、簽合同、了解對方的家人出國意願，短短一周之內，也把這些事務性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

「這你都記得，挺有心嘛，怎麼了？」

這十幾天，高健雄對她挨挨蹭蹭摟摟抱抱還是有的，但一直沒做那種事情。

雖然，跟著顧老闆確實賺到了些小錢，他這大半年裡，也攢了幾十萬私房。但他一和-圖-書直覺得，自己的身份最多只配找個普通高校的女大學生。

顧鯤這人在起名字的問題上，有選擇困難症。

……

「顧老闆發了幾張電影票，剛好是今天的，我一個人不想看，作廢了也可惜……」高健雄的借口實在是老土，一看就是外行人。

90年代滬江的花店，素來是喜歡看到面生的新客時，先給花報個低價，把客人吸引過來。再潤物無聲地告訴對方包材比較貴、但利用新客愛面子的特點在包材上狠狠宰一刀。

副駕駛座上，放了一束剛買的玫瑰花，包裝有些花里胡哨，顯然是因為他第一次買花，所以被花店老闆忽悠了，可勁兒地往上裹包材。

為了這些圖形商標，顧鯤直接在華夏找了個經辦涉外業務的事務所，搞了馬德里聯合註冊。

「要不說官不帶長放屁不響呢，唉，現在這社會真特么現實。顧老闆賞了個職位，這覺得走路都帶風了。」

但沒關係，誰讓女方本來就是他的內應呢，給個台階下就行了。

儘管，確定關係後半個月之內就見家長，著實快了點。

至於將來別人要解讀他為什麼會起這麼個名字……就當是他在黑海之濱的赫爾松、曼卡斯基酒店的海景房裡，一邊摟著女人，一邊對著黑海吟誦普希金的《致大海》時，突發靈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