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事實上顧鯤這個威脅純粹是擺個虛的姿態罷了，因為日本人從來不做那種白給的賤人行徑，所以哪怕顧鯤不威脅他們也天生不會那麼干。
顧鯤要的只是霸道地決定行業規則，誰犯賤他就制裁誰，要比大洋國那些世界警察制裁得還霸道。
「恭喜你，小於，貴公司的付出是有回報的，你們現在已經是第一家經過我們評審的、沒有零費團劣跡、可以做蘭方市場網上訂票業務的平台了。希望你珍惜自己的商譽，珍惜這個機會，給國內同行做好榜樣。」
于厚德比三年前得到馬風接見時還要鄭重小心，把自己腦中的方案整理了無數遍，衣著也收拾了無數遍。
SMT可是世界第二大旅游業巨頭啊，僅次於法國佬那家。顧鯤都敢這麼霸道對人家，他牛途被這麼苛刻要求一下還算啥？
但高端客戶，沒有顧鯤來吸引，那就真給100%的純洋人賺走了，這是華夏服務業最稀缺的。
顧鯤躺在轉椅上，都沒起身：「小於是吧？我聽馬哥說起過你，這兩年還算改過自新，沒搞零團費購物團，坐。」
有很多投資機構，無論是IDG還是紅杉資本，據說他們的風控評估師，在聽說你的老闆跟顧爺吃過飯之後，都會把你這家互聯網訂票平台的公司估值都給瞬間估高一大截。
廢話少說，于厚德經過精心的準備，終於等到了覲見顧鯤的機會。
自從前年年底、去年年初這一陣子，互聯網寒冬結束后，國內新冒出來的和圖書那些互聯網旅遊訂票平台型公司，哪個的老闆不是約定俗成地認為，能夠得到顧爺的接見，是對他生意最大的BUFF。
于厚德恭恭敬敬地抿了一口：「顧先生，您時間寶貴，我就長話短說了，這次請託馬老闆引薦，是想跟您商量一下，以後獨家代理蘭方旅遊團的網上票簽業務……」
同期比爾蓋茨的時間顆粒度都是以半分鐘為單位的，比如要是比爾蓋茨的秘書給他安排一些需要簡單會見、握個手寒暄幾句的客人，那麼基準會見時間就是每個人30秒，都要精準掐好秒搞定的。所以比爾蓋茨那種大腕每次參加那些研討會江湖論壇，才能做到一小時排隊接見100多個人。
他現在錢又不比比爾蓋茨少，憑什麼架子就不能比比爾蓋茨更大？而且奢侈業大亨是最需要架子的，打人臉踩人上位就是在為自己的逼格漲估值，奢侈大亨的身價就是靠凌|辱出來的。
床再好，該睡不著覺的還是睡不著覺，與床無關。
聽了這話，于厚德頓時就覺得很光榮了。
他倒也不全是先模擬一下拍馬屁的話，更多是確實發自肺腑的練習。
又省去了高牆宮禁、為阱國中，不愧是文王之囿，與民同樂。」
他本來就不可能從高中低端全線把市場吃乾淨，這也不符合商業規律。
少則好幾成，多則直接翻倍都不是沒可能。也就是說比如一家訂票平台原先如果就市值一個億，顧爺肯跟他們的老闆吃頓飯、然後被和_圖_書偷|拍合個影傳到那些投資人耳朵里，這家公司瞬間就值兩三個億了。
「這七星級的酒店就是不一樣，二次創業一年多，終究才是第一次捨得掏錢住這個四萬多一晚的商務套間。可惜，還是睡不著啊。」
于厚德也知道自己說得急切了，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說，目前在試運營階段，我可以幫您先獨家試試水。畢竟自從三年前您把便程旅行網滅了之後，後面兩年正好是互聯網寒冬期，國內一家互聯網旅遊訂票平台都沒有，這個賽道空下來了。
一路上的見聞，就讓于厚德大加讚賞：
昨晚他還特地去逛了蘭方最有名最大牌的奢侈品購物中心，買了顧鯤名下的兩大最經典奢侈品品牌古馳和喬治阿瑪尼的全套服飾，從西裝褲子到領帶皮鞋，甚至襯衣眼鏡，統統挑有品位還顯得尊重顧爺的，以作為投名狀的暗示。
顧：「那就沒辦法了，你們自己取捨唄。我定這個條件，其實已經對你很有利了。你覺得你犧牲大，那其他後來的平台想接受這個條件，也會覺得犧牲大。
為了安撫于厚德，顧鯤想到這兒之後，也不忘鼓勵對方一下：「你也別覺得我苛刻，我不是針對你，所有人都一樣的。要是日本人的SMT搞了零費購物團，我一樣會中斷跟他們的合作的，從此他們這整家集團都別想組團來蘭方了。」
于：「可是您之前說過，要想做你們蘭方的業務，就得確保那家旅遊平台上不能出現任何零團費購物團hetubook.com.com，我們為了准入，在其他市場上的犧牲會很大的啊。」
要是窮人真的大批量湧入，有錢人說不定也就換地方了。
互聯網人本來不該穿這麼奢靡正式，但一切都是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與崇拜。
……
不一會兒之後，他終於被讓進了會客廳。
否則要是也跟那種握手寒暄客套幾句的拜訪，顧鯤也跟比爾蓋茨一樣定半分鐘。
「那就讓他們去好了，我記得，華人今年的出境游，有一兩千萬人規模了吧。這要是都來我們蘭方，我們也塞不下啊。緩緩有好處，讓我們再建設幾年，擴大一下規模。目前，我們就接待花得起錢的。」顧鯤的回答那是一點都不急一點都不緊張，完全無所謂的樣子。
于「那……那您是不重視網路旅遊平台的業務量了？」
次日清晨，于厚德五點多就醒了，翻來覆去實在緊張得無法再次入睡，只好早早起床。
「無妨，無妨。」于厚德很知道自己的斤兩，確實沒資格讓對方等。
這一番收拾下來，渾身上下大幾十萬就沒了。
于厚德連忙在他對面坐了，然後有宮女給他上茶。
雙方又平靜地討價還價了一會兒，顧鯤也讓手下人把這幾兩年對牛途網的「劣跡」考察結果梳理了一遍，確信對方真的從成立開始就沒弄過零團費購物團，不管去哪兒的都沒搞過，才算是給他們打了個信譽認證，允許他們准入蘭方市場。
顧鯤肯賞賜于厚德五分鐘，已經是看在對方是來談正事兒和_圖_書，有生意合作了，還看在他是有至少幾千萬估值的企業家，才給那麼多的。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也是第一次蒙召踏入永錫宮。
尤其是他們犧牲了之後，可能還沒多少來蘭方的客人會到他們那兒訂票，他們久而久之就會覺得『為了做蘭方市場而接受不許開零費團的霸王條款太不划算了』，自然就會退出。我雖然沒給你獨家，但你遇到的同行競爭也會因此減少。」
居然看不上？
之所以那麼緊張，那麼興奮，當然是因為今天就可以得到顧先生的接見了。這是每一個旅游業從業者的最高榮譽，是對他創業成果的肯定。
「真是大氣啊，這地方，比帆船酒店和蘭方塔，又要雍容氣度不少，不愧是大明風骨，氣象森嚴。一路上過來，幾公里的花園廣場，其實都算是王宮跟庶民商業區的隔離帶了吧。
顧鯤是大忙人，所以會見被預約在上午11點一刻，據說預定的會見時間不會超過10分鐘，如果沒什麼好談的話，5分鐘就結束也是有可能的。
也別嫌棄五分鐘一個單位的時間顆粒度太過於短暫，這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于先生，這邊請，殿下還有客人，你在這兒稍等一下，等裏面的人出來就可以進去了。」
倒不是顧鯤看不起窮人，而是他知道，窮人的錢自有其他華夏商人去賺，哪怕窮人想出國裝個逼發個朋友圈，其他做低端生意的旅遊商人們，也總有辦法確保他們花的大多數錢依然流回華夏的外匯產業鏈條。
但于厚德htｔｐs://ｍ.hetuｂｏoｋ.cｏｍ•ｃoｍ這樣的小角色，只能拿出百分百的專註于誠意，花一整個上午去為這事兒準備。
好比對方如果專門跟你強調不許吃垃圾，你會心裏不爽。但如果他說「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要求所有人都不許吃垃圾」，那麼被關照那人也就沒那麼抵觸了。
顧鯤立刻抬手制止了他：「看在你表現好的份上，我允許你准入，不過獨家這兩個字我不想再聽到，我這兒從來沒有獨家兩個字，我這人生來腦子裡的字典就不帶這倆字。要做就做，不存在排他性競爭。」
不過作為外國商業合作夥伴，他肯定是沒資格在宮裡開車的，所以才到永錫宮宮門就不得不下車，被宮女引著徒步入內。
「誒，業務量不重要，我這人就這點爽快，從來不會考核友商的業務量，你們哪怕一年只賣得出去一個團，我也無所謂，我不差這個錢。」
顧：「不是不重視，還是那句話，誰想做就做，但我不承諾讓他獨家。」
但顧鯤這麼一說，感覺就不一樣了。
絕對比十年後比特幣炒狗請巴菲特吃飯還管用十倍。
「謝謝顧先生的栽培！我們一定會珍惜這個機會，做好這塊業務的。」
你們蘭方的旅遊項目，至今都還沒有『觸網』吧，那些只會選擇網上訂票的年輕人，新興消費力量，他們很可能會因此而選擇去其他東南亞廉價國家……」
于厚德想了想，這個道理倒確實是站得住腳。
于厚德原先並不知道顧鯤的胸襟，被顧鯤這麼輕描淡寫地一說，頓時居然沒了什麼反駁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