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0章 難兄難弟

「貼膜的材料那麼特殊,查一查來源記錄,不管網購還是直銷,立馬就能找到目標了!」梁歡還吐了個煙圈,「小趙兒啊,我看……你這滿滿的白板,是白鼓搗了!」
「這就是查老案件最不好的地方!」張景峰繼續剛才的談話,「你想想,死者的妻子好不容易從神經病的狀態恢復了,現在重組了家庭,還有了孩子。可我們又找上門來翻人家的老底兒,揭人家的傷疤,擱誰身上,誰會願意?」
趙玉用心地琢磨著,看來,要想當個完美的罪犯並不那麼容易,考慮的越多,漏洞也就越多。如果剁手案的元兇,真的是被玻璃貼膜揪出來的,那這傢伙肯定會非常後悔。
「買兇殺人就更不用談了!」張景峰道,「他們家窮得底兒掉,除了欠債什麼都沒有,連五塊錢的殺手也買不起啊!」
沒想到,這種單光貼膜,居然是魔術師用來變魔術用的,他們在表演大型幻術的時候,用來增強和_圖_書幻象效果之用。
經過鑒證科反覆調查,檢驗人員從寶馬車的擋風玻璃內部,發現了一種粘貼過東西的膠水痕迹。
「這個絕對沒有!」梁歡果決地回答,「我們哥兒倆查閱了大量的信息,還找過一些證人。死者的妻子當時被死者看得很嚴,每天連家門都不敢出,更別說搞什麼婚外情了!她和現在的老公,也是兩年前剛認識的!這期間,她始終是單身狀態。」
「算了,我……我還有點兒事兒,不去了,你們去吧!」趙玉正在緊要關頭,怎麼可能跟他們打檯球去?
雖然某些名貴的汽車貼膜也能達到類似的效果,但絕不可能像當天的寶馬車這樣毫不透光,甚至連個司機的輪廓都捕捉不出來。
「那……奸|情呢?有木有?」趙玉特別想知道自己的判斷準不準確,又問。
這種材料非常特殊,目前國內都沒有生產,只能通過國外進口。
「小趙啊,」張m•hetubook•com•com景峰拍了拍趙玉的肩膀,「別瞎忙活了,咱們出再多的力,最後破案的功勞,也是人家曲大組長和他們B組的!歇歇吧!走,要不,跟我們哥兒倆來局檯球去?」
「梁歡!怎麼這麼沒德行呢?把煙掐了!」
「要我說……」梁歡看屋裡人不多,居然點了根煙,低頭猛抽兩口后道,「這件剁手案,也差不多該結了!前輩告訴我們,兇手越是想把案件做得完美,留下的證據就越多!這次肯定也不例外。」
「等一下,」趙玉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忙問,「對了,你們查的那件凶殺案怎麼樣了?十年前的那件?找到他媳婦了嗎?」
「兄弟!」張景峰感慨地對趙玉說,「記住哥的話,以後不管用什麼辦法,也千萬不要調到這個組來!這就是一個坑,誰進來也爬不出去!行了,你多保重吧,走了!」
既然這樣……曲萍他們必然也在抓緊查這條線索。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老子可要監視好他們,一旦目標出現,馬上行動。
這時,張景峰和梁歡收拾了一下辦公桌,從抽屜里拿了幾份文件,然後就開始穿外套,準備走人!
「跟以前的老案一樣,繞了一大圈兒以後,還是回到了原點,」梁歡道,「除了惹一身霉頭之外,什麼收穫也沒有!到頭來,還得乖乖地去馬路邊兒上指揮交通去!」
張景峰擺了擺手,梁歡緊隨而上,一對難兄難弟並排著走出了辦公室門口。看著他倆的背影,趙玉居然感覺到了一絲悲壯的意味。
「怎麼?到點兒了?」趙玉看看表,離下班還有1個來小時。
哦……
「什麼意思?」趙玉挺感興趣,忙問了一句。
趙玉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二位,心裏有種複雜的感覺。看來,警察跟警察也是不一樣的,至少眼前這哥兒倆就不像其他探員那麼認真。怪不得,上級會把他們調到長期未結案件小組來呢!
「咳!」梁歡m.hetubook.com.com咧嘴道,「要不是回來得給曲大組長復命,我們哥兒倆早到家了!」
不行!
說罷,二人拿好東西就要走。
原來,通過一下午的調查,張景峰和梁歡已經查出來了寶馬車因何看不到司機的問題。
「為什麼?」趙玉好奇。
經檢驗之後已經證實,那種膠水痕迹是某種玻璃貼膜留下的。鑒證科的專業人員懷疑,案發當天,兇手可能在這面擋風玻璃上做過手腳。他可能使用了某種單光貼膜,貼上之後,只能從裏面看到外面,卻不能從外面看到裏面。
「好的,好的……」梁歡連忙掐掉了煙捲兒,然後小聲嘀咕,「母老虎……」
「咳!別提了!」提起富陽小區殺人案來,梁歡趕緊彈了彈煙灰,沖趙玉說,「碰了一鼻子灰!死者的妻子倒是找到了,不過老張差點兒被人家的現任丈夫來個油錘灌頂!」
「哦……」趙玉搖頭,「這麼說,你們什麼也沒問到,就被人家給轟出來了?」
誰知,這時候從某www.hetubook.com.com隔斷中站起一位女探員來,待看到他們三個之後,立刻歇斯底里般地吼了一句:
所以,兇手必然是採用了某種特殊的貼膜。最後,經過鑒證科同事們的不斷努力,終於查出了這種貼膜的品牌。
不服輸的趙玉重新抖擻精神,不管怎麼樣,關於這起剁手案的博弈,自己絕不能輸!
「其實,根據鄰居們的證詞,死者脾氣暴躁,生前經常毆打他妻子。」張景峰繼續,「我看,他妻子也是巴不得他能死掉呢!」
「那倒不是,」梁歡接茬道,「做工作唄!咱畢竟是為人民服務嘛!反正好說歹勸的,算是作通了工作。不過,死者的妻子跟我們說的,卻還是當年的那番口供,死者人品極差,仇家眾多,家裡的玻璃經常被人打碎,門口也經常會被潑油漆。除了這些,再沒別的了!」
唉!
「那好吧,」張景峰晃了晃腦袋,「我們玩會兒去了!以後調到交通隊,恐怕就沒得玩兒嘍!」
不知道多年以後的自己,會不會也變成他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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