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是要雙方共同協商地，我們單方面作主，不是太不公平了嗎？」老羅打著哈哈說道，這是他的經典動作，不要小瞧他這個動作，此時他的心裏撥得可比算盤要快。

「在現在的價格基礎上，我們希望至少一年以內的波動在10%，當然，也不是絕對，可以協商。」老羅樂呵呵地說道。

「什麼？」牛建軍被打了一個猝不及防。

駱天興奮得睡不著，任由老羅在自己旁邊打著呼，他們這裡在去大連的計程車上，原本牛建軍堅持要送，但被駱天婉拒了，只是一起吃了一頓飯慶祝合作成功而已，畢竟合作的路子還長著呢。

牛建軍與袁森林對視一眼，兩人點點頭，顯然是被這種付款方式給吸引了：「同意。」

兩人打車直到了老虎灘，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一進入大廳，就發現今天的氣氛格外不同，老羅驚訝道：「現在不是旅遊旺季，怎麼這麼多人？」

一陽一陽，這讓牛建軍有些招架不住了：「是的，所以我們直白一點吧，裸鑽的價格我們一分220，運費另計了，包括人工。」

這是實話，老羅自然知道，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想法：「這隻ｈｔtps://www•ｈetubｏok•ｃｏm•com是市場價格，我們現在是大批量收購，假如你們一味地漲價，追隨所謂的市場價格，出於我們的經營觀念，我們肯定會尋找更低的進貨渠道。」

「220一分沒有問題，但是運費據我所知，裸鑽的重量並沒有多少，這個運費可以說是微不足道，即使加上保價，還是微不足道。」老羅笑眯眯地說道：「物流費用，這個我還是很清楚的，因為不是原石，所以成本會減少不少。」

老羅興奮道：「那我們現在就簽合同吧，還有最後一點。」

「哈哈……」老羅哈哈大笑：「我們會是長期的合作夥伴，要是在砧板上，我們是同時在砧板上，所以，220一分包運費，包人工，含稅。」

駱天看在眼中，雖然老羅殺得太凶了，卻暗自痛快，不過，他立刻開口道：「假如牛老闆在價格上願意退步，我們願意在付款方式上做一些改動，讓你們的工廠不至於押錢開工。」

此時，四個人還是站在原料區里，旁邊的加工機器一直轟隆隆地響，這裏顯然不是談判的合適地點，牛建軍臉一熱：「唉呀，這是我的不h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m•coｍ對了，兩位請這邊請吧。」

袁森林看牛建軍為說話，自己說了起來：「價格好商量，做生意，無非就是這樣。」這就等於是讓步了，牛建軍無奈地看了一眼袁森林，讓步是要讓，讓得這麼痛快，也只有袁森林幹得出來了。

駱天突然明白過來：「哦，因為今天有很多記者在，你怕我又和歐陽晴扯上什麼關係，是吧？」這話說得其實比較隱晦了，直白一點說，以前歐陽晴不過是個選秀歌手，人氣雖足，可是影響力有限，所以經紀公司一直替她找話題，炒熱她，這其中就包括了自己，不幸淪為炒作的工具之一，可是現在看來，情況有些不一樣了。

暈，老羅能在，自己不能在嗎？駱天將心裏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聽你這話，好像我不能在這裏一樣。」

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加了含稅一項，牛建軍的一張臉完全像苦瓜一樣了，他埋下頭，旁邊的袁森林也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帶著一紙合約，還有採購單回到大連，駱天很是興奮，現在又向前進了一步，解決了白鑽的供應，接下來就可以專心於黑鑽的貨源了，老羅一路上閉著眼睛，很有些和*圖*書疲累的樣子，談判就是這樣，看上去與體力無關，可是勞心勞力。

牛建軍恨不得立刻呼一口氣來，老羅說得他完全相信，這些對於老羅來說，就如同知道自己早上有沒有刷牙一樣，他搖頭：「我感覺我們就像是在砧板上……」

靠，牛建軍心裏暗罵一聲，不愧是在泰華呆過的老油條，直接威脅自己了，沒辦法，誰讓一開始是自己費勁心思地去求人，把自己按在了下風？

牛建軍搖頭：「我們還有餘地嗎？在商言商，羅總，你真是人才，駱先生慧眼識人。」

「牛老闆剛才說的是終端價格，也就是珠寶公司面對客戶才會報出的價格，我們可是上一環，這個差別還是很大的，現在我們談的就當是出廠價了。」老羅突然伸了一下胳膊：「牛老闆，現在我們是要站在這裏談嗎？」

「這是，這是。」牛建軍一上來就被堵住了，但他也是走南闖北過的：「我想問的是，天一珠寶是以哪種收購方式展開合作？」

到了大連，兩人並不急著走，在駱天的提議下，兩人決定夜遊大連，大連是好地方啊，至少得要到海岸邊走走吧，至少大連最有名的老虎灘要去一趟，老虎灘和-圖-書，遠遠望去，那山的輪廓，壁立千仞，似鬼斧神削，真的就是一隻大虎，虎頭俯視著大海，因此而得名。

「真的？」這一點對於資金短缺的牛建軍來說十分重要，要不然他也不會拉著袁森林入股了，沒錢啊。

「預祝我們的合作成功。」駱天伸出手去，這一票，幹得漂亮。

進到牛建軍的辦公室里，四個人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牛建軍的助理倒來了四杯熱茶，繼續剛才的話題，「出廠價，牛老闆，我們千里迢迢地過來，是為了這個而來的，假如只是普通的批發價格，我們就沒有必要跑這一趟了。」老羅這番話說得直白，但他馬上話鋒一轉：「來了，看到你們的工廠，雖然規模不大，可是管理得並不比大型的供貨商差，這一點很讓我佩服。」

小助理有些不知所措：「不是啦，只是……」

駱天先走兩步，已經快走到電梯口上，老羅卻站在原地沒有動，駱天回頭：「老羅，幹什麼呢，我們快點上去吧！」這一看不打緊，駱天險些魂魄飛出，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裏居然正在舉辦歐陽晴主演的一場電影的媒體見面會，之所以選在這裏，是因為電影拍攝的主要場和*圖*書景就在大連，而老虎灘，正是重要場景之一。

老羅之所以不動，是認出了歐陽晴的隨身小助理，珠寶代言的時候，還經常和這個小助打交道呢，那小助理長得像個假小子，一眼看到老羅，就興奮地跑過來打招呼了，等再看到駱天，臉上卻有一絲緊張：「駱先生，你怎麼也在這裏？」

「是的，我們可以預付60%，尾款40%交貨后三天內支付。」駱天指著自己的隨身公文包：「我們現在可以隨時下單。」那裡面正是匯票，現金支票固然方便，可是現金支票不支持跨省支付，所以只有改用銀行匯票了。

「前三個月是以裸鑽來收購，後面我們只收購鑽石毛坯。」老羅鎮定地說道：「你們需要按照我們的要求進行加工，不進行鑲嵌。」

牛建軍若有所思，這一點似乎出乎他的意料：「裸鑽的價格很難定，現在在終端市場，直接面對客戶，差不多是一分（一克拉分為一百分）的裸鑽是285元，一顆56分的裸鑽，價格在16000左右，這個價格並不穩定，目前還在波動中。」

「不知道，難怪可供選擇的房間這麼少了。」駱天著急放下東西好去海灘邊：「我們快點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