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梅瓶

眼下哪裡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駱天掛下電話,來不及解釋什麼,就衝出了修復公司,開車朝民俗村跑,等近了,發現消防車剛剛撤走,空氣中瀰漫著煙塵的味道,歐陽天正站在入街住,一臉地深沉,看到駱天過來,先把他按住了:「你先冷靜一下。」
「不知道,看著像一塊玉石,怎麼了,很值錢嗎?」袁傑問道。
駱天暫時將這事拋下,先去看周伯齋:「乾爹在哪裡?」
「天哥!」丁誠好不容易喘口氣來:「火,著火了!」
瓶底除了撞缺了一塊,還有「內府」兩字:「這是宮中所用的瓷器,胖子,這一回作的主不錯啊。」
「神經病!」廖初晴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來,拿著木盒子就走,袁傑感覺自己平白無故地被人指責了一番,很有些冤枉,無辜地看著駱天,駱天瞪他一眼:「你活該!」
「修補之後還是有一定的價值的,希望客人能夠滿意。」袁傑說道。
張奇偉手上的玉器,是一整塊玉壁,仿古的玉壁,可是玉質不錯,也能值一些錢,這塊玉壁現在已經裂開了,張奇偉說道:「上面有裂紋,應該摔地兩次hetubook•com•com,第一次,玉的主人沒有注意,第二次一摔,就直接裂開了。」
玉器收藏者、愛好者,把玩精雕細刻的玉器,一般都很小心。但也有人以為玉的硬度高,牢固而不會破裂。其實,玉跌落在地上,有時表面看像無損傷,實際上已含裂紋,只是一情況下這種裂紋非常細微,肉眼不易察覺而已。皮后若再發生碰撞,後面就會像這塊玉壁一樣了。
「不錯的想法。」張奇偉的經驗很豐富,最讓駱天驚喜的是,張奇偉與客人的溝通完全主動,相較之下,袁傑這方面的意識就比較薄弱了,修復人員的培訓工作也要提上日程了,張奇偉是個不錯的人選。
駱天有些蒙:「什麼意思?」
張奇偉說道:「重新修補不大可能了,現在打算一分為二,已經徵得了主人的同意,一邊加工成戒面,一邊加工成耳墜。」
「一隻梅瓶,底部破損,要進行修復,剛才就是在忙活這個。」袁傑說道:「張奇偉在修一件青銅酒杯,其他人在做玉器的修復。」
袁傑在工作間修復一對梅瓶老半天,好不容易出來透口氣和_圖_書,喝口水,這水還沒有喝上,就先得罪人了,被駱天一責怪,他有些冤:「天啊,這不是六月吧?我幹什麼了,我不就是不小心撞了那位美女一下嘛?」
這下連程真都發出了一聲無法忍受的聲音來了,真想立刻堵上袁傑的嘴巴,廖初晴雙眼一紅,恨恨地瞪著袁傑,袁傑原本就出了一身大汗,現在的汗珠子更加止不住了,他抹去額頭的汗,連忙將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小姐……」
梅瓶是一種小口、短頸、豐肩、瘦底、圈足的瓶式,以口小隻能插梅枝而得名。因瓶體修長,宋時稱為「經瓶」,作盛酒用器,造型挺秀、俏麗,明朝以後被稱為梅瓶。梅瓶最早出現於唐代,宋遼時期較為流行,並且出現了許多新品種。宋元時期各地瓷窯均有燒制,以元代景德鎮青花梅瓶最為精湛。
兒子實在是太聰明了,歐陽天點頭:「沒錯,只有你的店和左右兩家受了禍,而且火是從你們家燒出去的,幸好發現得早,不然這整條街可就麻煩了。」
「你知道你撞掉在地上的是什麼嗎?」駱天問他。
屏風,m.hetubook.com.com一定是那件被乾爹視為鎮店之寶的唐屏風了,駱天心內抓狂,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突然問道:「爸,你報警是不是因為不正常,不是自然失火,是人為的嗎?」
這話反而讓駱天的心沉倒了谷底:「很嚴重嗎?」
梅瓶為實用器,一般是拿來裝液體,以酒器用最多,駱天說道:「我去看看。」跟著袁傑就進了工作間,袁傑的工作已經快到尾聲,駱天看了一眼就說道:「這是明代的梅瓶造型,比例偏低;口部圓渾厚實,沒有明顯的線角轉折;肩部向上抬起,線條飽滿而有力;腹部之下,呈垂直狀,有的微向里收;在足部的結束部分,稍向外撇。景德鎮出口的青花梅瓶。這梅瓶不錯。」
「店裡的東西燒了不少,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不管怎麼說,我已經先報警了。」歐陽天說道:「現在是你乾爹,為了搶一件屏風,受了點傷,所以你才要冷靜一下,不然伯齋看到我這個樣子,更加發愁了。」
現在這塊玉壁一分為二,斷得也不均勻,一邊大,一邊小,「現在準備怎麼處理。」
兩人還在爭執之下,駱天的手機催命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樣地響了起來,駱天一接起來,就聽到對面傳來丁誠的哭音,一時半會間,丁誠半個字也說不出來,駱天有些著急了:「大白天的你哭什麼,天哥又沒死!」
「何止,是無價之寶,那是她媽火化后燒出來的舍利花,還有那上盒子,是她爸做出來的,兩樣東西都是她的至寶,你說是不是無價之寶?」駱天一說完,袁傑的臉色就變得蒼白了,他雙手合在一起:「阿彌陀佛,伯母,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在天有靈的話,一定不要開罪於我,多謝,多謝!」
「有人故意在我的店裡放火?」駱天完全呆住了,這陣子自己好像沒有和人結過仇,以前倒也有幾個對頭,不過都解決得利索,沒有留下什麼後患,而且古玩圈裡的人好面子,結了仇,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胆地來尋仇什麼的,面子上還是要保持一團和氣的,這人會是誰呢?
袁傑莫名地覺得心慌,這位美女此時正用連凍結大山的眼神看,不,是瞪著自己,而且她眼角泛紅,好像要哭出來了,袁傑把舍利花放回到木盒子里,塞到廖初晴的手上:「這個,你拿好。」
袁傑的目標是飲水機,和*圖*書偏偏正好撞上抱著裝有母親舍利花的廖初晴,駱天忍不住就捂上了眼睛,沒有辦法看下去了,廖初晴手上的木盒子掉在了地上,裏面的舍利花滾了出來,偏偏袁傑這個死胖子還眼拙,不知道地上的奇形怪狀的「石頭」是什麼來因,口出不遜:「這是什麼東西?」
張奇偉一聽說要讓他講課,臉就脹了一個通紅,堅持說自己平時的話不多,講課講不來,駱天笑了:「話不在多而在於精,你要講授的是你經驗和心理,讓新人儘快進入狀態,又不是讓你插科打諢?」
「我們店著火了!周老闆受了傷,天哥,你趕緊來吧!」丁誠放聲大哭起來:「都怪我沒有注意!」
「再不錯,也可惜,瓶底嗑到了,這些個瓷器就是嬌嬌嫩嫩地,經不起嗑碰。」袁傑說道:「駱天,你看,下面已經撞缺了一塊,雖然不太明顯,但已經破壞了品相,客人來的時候你去了馬尼拉,這瓶子是我收下的。」
他的搞怪讓大家笑了起來,駱天說道:「好了,廖小姐都沒有說什麼,雖然很明顯,她很生氣,但事情總算是過去了,珠寶舍利子也不是那麼容易摔壞的,進去忙吧,現在在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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