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有些遲疑，但還是點點頭，「嗯。」
「嗯？」
畫家激動的丟下畫筆，望著自己的作品而興奮到手舞足蹈起來。
不過，這些人註定要失望了。
因為對方作畫的時候，視線是看向自己等人的。
看來今天過後，自己的書桌前也能再多一幅畫像了。
匕首的話，難以操控，也有很多精細的紋路難以形成，這是門外漢也明白的常識性問題。
就連兩儀式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油畫的了解太過於表面了。
「這幅畫……」
「我們去看看畫像吧。」
對於賽米拉米斯口中的節目，他也非常期待。
「那個是什麼？」
「竟然是這樣……」
這就是式現在對雕刻感興趣的原因。
有些意外的是，賽米拉米斯並沒有拉著他去天空花園正中心宮殿，而是就好像親密無間的情侶一樣，摟著他的胳膊朝著另一個方向不緊不慢的走著。
「謝謝。」瀋河沒有推辭，伸手接了過來。
「回去再試吧。」瀋河苦笑著握住她的手掌，「現在可不是做這些的時候。」
連同她那份羈絆，都要變成他最重要的財富。
藝術家，尤其是到了他這個地步的藝術家，所求的根本就不會是財富，而是一個「名」字。
除此以外，和雕刻家相鄰的那個畫家倒是更讓瀋河關注。
式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失望，她緊接著又拿起了一塊。
如玉般白皙的石材上有著紋路分明的新年小棉襖，兩團梳在腦上的發簇，再加上精緻猶如人偶般的五官，雕刻出來的薇爾莉特栩栩如生，驚艷感十足，讓人看一眼就想帶回去珍藏起來。
「好吧。」瀋河看了眼兩儀式，見她沒有什麼意見，於是點點頭，「那就走吧。」
如果是貞德，這個時候已經拉著他興緻沖沖的一家店一家店的到處亂竄了。
「去看看那個人的畫吧。」
即便是瀋河這個外行也看得出來，這些雕像每一件都渾然天成，細節真實，令人賞心悅目。
「完成了！」
不出所料的，對方畫著的正是薇和-圖-書爾莉特。
他更意外的是，兩儀式看起來似乎對雕像很有興趣。
雖然說雕刻的手法還很粗糙，但是用刀的手法卻已經是大師級。
「算了，我自己來試試。」
終於，雕刻家完成了最後一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將手中的白玉石雕遞給了瀋河，看來他也並非完全沒有關注四周。
「這柄刀。」兩儀式稍微有些不怎麼禮貌的打斷了對方的話，「用匕首可以嗎？」
「畫的不錯。」女帝大人難得的誇獎他人，然後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吩咐道，「從今日起，你就是孤的御用畫師，孤也要一張能夠流傳千古的畫像。」
「這個，還有這些，全部送到王宮去……」
她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想做些什麼就做什麼，但如果阻止她的是瀋河，那就另當別論了。
瀋河饒有興緻的看著式的動作。
「今天在下的酒店會舉辦一場宴會，還請大師賞光。」
「唔……」
那個攤子上的老人看上去已經頭髮花白，但是握著刻刀的手卻非常的穩，神情專註，一個惟妙惟肖的少女雕像正在他的手掌心下緩緩成型。
不過卻沒有誰會動了收藏或者買下來的心思。
連帶著這位畫家都神情激動，小心翼翼的做著最後的修補步驟。
周圍許許多多的人都是在地面上有權有勢的富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收集的慾望，原作他們自然不會奢求，但如果是同一個作者繪製的贗品，同樣極具藝術收藏價值。
「需要怎麼保存？」
這個傢伙，果然是相當的喜歡薇爾莉特。
即便對方有幾分是在恭維，但他自然看的出來，這句話是這個老藝術家的心裡話。
瀋河轉過頭，臉上還有一點點發愣，但隨後很快理解了式這句問題中的意義。
這一點，瀋河自己早就察覺了。
「哈哈哈。」瀋河十分開心的笑了起來。
「等到完全乾化之後，放到無菌房內拭去灰層，再在畫布背面薄薄地塗上兩層預先溶解在松節油中的天然蜂蠟，能完全防止潮濕和圖書空氣的浸入而造成損害……」畫家戀戀不捨的望著自己此世最傑出的作品，同時謹慎的叮囑著瀋河保存的方法。
畫家露出萬分感激的表情。
「應該是石雕吧。」瀋河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個很厲害的雕刻家。」
瀋河的面色有些古怪起來，心裏面已經拿定了注意。
因為瀋河在這裏。
這麼說起來，自己會和薇爾莉特親近，興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和過去的自己一樣，都沒有「自我」，不同的是自己是因為織的逝去而留下空洞，而薇爾莉特卻是因為她的「自我」已經被瀋河完全填滿。
「Master，這個叫做卡祖笛喔，孤那個時代就有了，要不要孤吹給你聽？」
「匕首？」老雕刻家沒有想到兩儀式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瀋河的心臟都有些怦怦直跳。
「我是布魯爾公司的董事，希望能和大師做個朋友。」
式見沒有回應，索性自己從地上拿了一塊材料，然後袖口中鑽出一個匕首，削了起來。
頓時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這位女士……」雕刻家注意到了兩儀式的目光，從地上再拿起一塊食材，「如果您允許，我希望能為您雕刻一座……」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雖然是說要好好的感受一下，但瀋河也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還請大師再畫一幅，我出高價買下。」
雖然剛剛親眼看見過薇爾莉特的笑容，但是那份笑容放在此時的這幅畫中，卻是好像整副話都活了過來般，深深的吸引著每一個人的目光，進入每一個人的心田。
天空城真的已經聚集了很多各種方面上都很厲害的人物。
而是一身淡紫色的歐式公主服，完美的襯托出纖細的身軀，背景好像是在布滿楓葉的林間，因為有幾片旋轉著圍繞著少女飛舞的楓葉，畫中的薇爾莉特似乎是在困惑或者思念般的抬頭眺望著天空，而那個笑容……那個笑容！
懷中的薇爾莉特也不由轉過頭望著這個白玉石雕，金色睫毛覆著的ｈｔtps://ｗｗw•ｈｅｔuｂoｏk.ｃｏm.ｃｏm碧藍瞳孔猶如閃爍著來自海底的光輝，只是這樣一對比，原本作為藝術品而非常驚艷的雕像，在薇爾莉特的面前也黯然失色。
沒錯，式已經張開了直死魔眼。
「城主大人，這是我送給您的新年禮物。」
即便畫家為了保證原作的價值，而不再繪畫贗作，他的名字也會隨著那幅畫而永久的遺留下來，其它的作品價值同樣會水漲船高，所謂的藝術品大多就是這個樣子。
他有預感，自己的這幅畫很有可能會流傳千古，如果說雕刻家的創作是試圖複製薇爾莉特的美麗，那他就是在記錄，用自己畢生的畫工來烘托和凸顯這份上帝才能創作的美學！
「這個龍舌蘭萊茵酒就是當代最昂貴的美酒之一嗎？孤要了……什麼？Master，好不好喝沒關係，孤享受的只是奢華的味道而已。」
「這是我雕刻的最優秀的作品之一，但卻是個失敗品。」面前的老人也不由發出感嘆。
瀋河頗為滿意。
薇爾莉特則懵懵懂懂的站在瀋河的身邊，這裏恐怕只有她不怎麼理解自己的美麗。
原本他就回來晚，再加上天空城一直在移動。
就在瀋河想著的時候，傳來了好像麵粉砸落的聲音，式手上的材料化為塵埃散落。
「Master，時間也差不多了哦。」賽米拉米斯沒有再關其餘人，而是施施然的走到瀋河的面前，伸手親昵摟著他的胳膊，嬌笑道，「逛街的話明天也行，接下來的節目，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短短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瀋河卻好像過去了半個世紀般漫長，雖然軟香玉懷，但一邊要克制著女帝毫不在意的肢體接觸帶來的誘惑，一邊要安撫著好像被搶走了重要之物而想要殺人的式，一邊還要照顧著不知為何今天格外黏人的薇爾莉特，即便以他的體力也感到精力憔悴，好像被榨乾了一樣。
他倒是很喜歡，已經決定了回去后要擺在床頭邊。
瀋河興緻沖沖的拉著式走到畫家的身後。
之前沒有買過和圖書薇爾莉特手辦，現在珍藏一個也不錯。
這麼小而脆弱的東西，近乎到處都是死線，只要稍稍觸碰到，整塊材料就會全部碎掉。
「雕像，尤其是人物雕像，應該要展現出人類沒有的美感。」老雕刻家搖搖頭，「但是這個作品，卻被真人給比下去了，請允許我這樣形容，您身邊的少女就是上帝親手雕刻的毫無瑕疵的作品，凡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創造出如此動人的美學。」
能不能用匕首雕刻他是不在乎的，不過式看起來似乎是在把這種事情看成對直死魔眼的練習。
「鑽石也無法比擬孤的美貌，這條項鏈適合孤嗎，Master？」
「雕刻也很厲害。」
「喂，瀋河。」腦海里似乎有一瞬間閃過了一個問題，式就直接問了出來，「你喜歡薇爾莉特，和喜歡我是一樣的嗎？」
正在雕刻的老人似乎沒有發覺他們的到來，他的視線只是專註在手中，而隨著小刀飛舞，少女的面龐也一點點的形成，瀋河這才發覺，對方雕刻的竟然是薇爾莉特。
「大師……」
而攤子上已經擺了不少雕像品，各種而言都有，其中人物雕像最多。
「唉……」瀋河有些意外，「我覺得很厲害啊。」
每個藝術家都希望自己能夠像達芬奇一樣名留千史，被整個人類文明永遠記住。
「那是油畫。」式看了一眼，就興緻欠缺，「油畫講究真實，我一直不明白，都已經有照片了，還將畫作畫的和照片一樣有何意義。」
瀋河已經通知在天空城內巡邏維持秩序的機器人安保過來一趟。
薇爾莉特微微仰著頭望著自己的御主，雖然無法理解御主是為了什麼而開心，但是她那明艷而誘人的紅唇也彎起了如月牙般皎潔的笑容，連帶著乳白色的肌膚上都蒙上了櫻色的緋紅。
過去的時候即便是逛街，她也大多只是毫無目的、沒精打采般的隨意跟在他身後。
旁邊的老畫家忽然激動起來，抬起筆在畫板上繼續勾勒著。
「不一樣肯定是不一樣的。」瀋河搖搖頭，他又繼續看著面ｗｗｗ•ｈｅｔuboｏk•ｃoｍ•ｃom前的畫像，在腦海里用通訊通道對式說道，「我呀，是個會迷戀虛擬事物的人，即便知道有些美好是虛假的，反而會更加嚮往和珍惜，我想，對薇爾莉特的情感也是來源於此，她的美麗，她對我的信賴，都美好到讓我感到不真實的地步，我又怎麼會不喜歡她呢。」
「怎麼就失敗了？」瀋河有些不解。
但卻不是她穿著新年禮服的樣子。
她此前從來沒有見過雕刻，也不知道用來殺人的刀還可以製作這樣美麗可愛的藝術品。
但是式的話……
瀋河有了興趣，或許他畫的是自己等人呢。
瀋河抬頭望了望，發現天色的確暗淡下來了。
面前的老雕刻家盯著兩儀式的動作，忽然發現自己的常識或許需要改改了，因為匕首在兩儀式的手掌心中反轉，異常的靈活，但更重要的是，刻出來的紋路完全沒有按照匕首應該留下的痕迹，甚至很多時候尖銳的刀鋒只是靠近，就留下了一條條清晰的刀痕。
因為賽米拉米斯的身形浮現。
不過兩儀式卻不在乎畫家的行為，她的眼睛只是盯著面前的雕刻家，準確點說，是盯著雕刻家手中精細的小刀。
對於薇爾莉特來說，能夠成為瀋河的所有物而被珍惜著，恐怕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吧。
女帝的話雖然聽起來過於霸氣，但是天空城可不是什麼封建社會，所謂的御用畫師更多的只是身份和榮譽。
並不是吃醋，而只是好奇。
有專門的雕刻刀為何要用匕首。
不過……她忍不住看了眼瀋河。
薇爾莉特越長大，就越好像是他所珍愛的寶物一樣。
式直接拉著瀋河朝雕刻家那邊小跑過去。
此時的周圍已經聚攏了很多人。
式看了看畫像，又看了看薇爾莉特。
噗！
他們都驚嘆的望著這幅美麗的畫像，創作它的人原本就是當世最傑出的畫家之一，可以想象，這又是一張猶如「蒙娜麗莎的微笑」那般的世界隗寶。
式忽然拉了拉瀋河的手，指向一個攤子。
「是，陛下。」
「這麼快嗎？」
說起來，這不就是手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