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八章 某種尷尬

見我的反應,身邊的少女羞惱道:「哥你聽我說完啦。」
而且,這樣話題不就又又繞繞繞回來了嗎……
「我的夢想嗎……」身邊的少女似在思考:「嗯……以前的話,我想成為一名作家。」
這種事,要極力避免。
只聽她說:「哥,難忍的話,那個,我……」
要是說有哪裡不對,我應該早就意識到了。可偏偏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說明之前自己的腦子一直處於渾噩的狀態。
「話說還是睡不著呢,不如我們來聊聊天吧。」不等妹妹說完,我便強行將她的話打斷。
天吶我在說什麼!為什麼感覺最後用來掩飾尷尬的「啊哈哈」說出口后變的更為尷尬了。
而我,聽到那句「為自己愛的人」的話之後,心莫名的顫了下,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甜意。
話說那天和丫頭一起看的那部恐怖電影,就有這樣一個情節。就是在雷電交加的夜晚,一個人起來上廁所,然後,藉著一閃而逝的照亮了整個屋子的雷光,驚鴻一瞥般發現房間里站著個形貌恐怖的怪物,還離自己很近……
總覺得我們兄妹倆的默契用在了奇怪的地方……
「啊,哥別說了。」經我這麼一說,丫頭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就開口打斷我。
雖說妹妹這樣理解也沒錯,但總覺得方向不對……
「我那時突然覺得,為自己愛的人,每天給他做飯,洗衣服,打掃家務,如果有了孩子還可以照顧孩子……這樣的話,我真的覺得,好幸福啊。」說到這,我聽出丫頭的話中帶有一絲憧憬。
「嗯嗯,說吧。」
「以後hetubook.com•com啊,也好。」
我鬆了口氣。這麼了解自己妹妹的我,自然清楚接下來她要說什麼。所以我來不及多想,便把丫頭說的話打斷了。
去、去哪……
不,甚至比之前更加嚴重。這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似乎還帶著些下定了決心的意味,妹妹握著我的柔嫩手指下意識的收緊了……
沒錯,有反應了。
「啊……哥、哥也這麼覺得嗎?」被我贊同,丫頭的嗓音中帶著發自心底的欣喜。
「什麼時候調整的?調整成什麼啦?」聽丫頭這麼說,我不由有些好奇。
爸爸書房裡的確有許多堪稱經典的書籍。雖然我閑暇時也看,但比起一看就是一整天的妹妹,老實說確實差了不少。
我應一聲:「嗯。」
「原來是這樣啊,很不錯的理想哦。」
「多半是受爸爸那些書的影響吧,」丫頭道:「因為爸爸的那些書看太多,所以就特別佩服那些書的作者,佩服他們的聰明睿智,佩服他們的生活智慧,還有他們高潔的品格,所以有些嚮往呢,就想成為他們那樣的人。」
我感覺臉有些發燒,然後聽見自己說:「所以身體就有了反應,啊哈哈……」
一時間,我和妹妹都沒有開口了。房間里的空氣隨著時間緩緩地流逝而變得越來越尷尬。
「哎呀,聊什麼呢……」雖然不知怎麼開頭,但我必須說點什麼,才能讓即將開始的聊天繼續下去。
所以不論從避免尷尬來講,還是從某方面維護住作為兄長那莫須有的面子來說,https://m•hetubook.com.com現在,不能起身下床。
「作家?為什麼啊?」
我道:「這樣啊,我記得你說的是之前吧,現在呢,想做什麼?」
我也想過不開燈直接去廁所的辦法,先不談在這黑漆漆的屋子裡自己看不看得見,只說起身下了床后,我那體貼的妹妹肯定會覺得她哥居然忘了開燈,於是體貼地幫我把燈打開……
學做菜的時候,為什麼偏偏是學做菜的時候,喂喂臭丫頭,你不會是想去當廚子吧,考慮到還要跟寫作有關,那豈不是要去寫菜譜,成為一個美食家……
我感覺丫頭拉著我的手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同時也預感到我再不開口的話場面會陷入比之前更尷尬的尷尬中。
我也猜到身邊的少女不會一下子理解,便硬著頭皮補充道:「就是男人對女人那種,那種飯、反應……」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也是成為作家的一個不可或缺的條件。
這樣啊,其實也不錯。
「哦……」身邊的少女猶豫了兩個呼吸,終於乖巧地應了聲,動動身子向床一邊挪了挪。
總之,不管是不是,今晚剩餘的時間是肯定無眠了。
雖然把妹妹嚇著了讓我有些過意不去,但總算暫時擺脫之前的危險話題了。我暗暗鬆口氣。
我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一個足夠有分量的話題來轉移當前話題:「突然想起了那天看的恐怖電影,就是在今天這樣的雷雨夜裡……」
雷聲不甘寂寞的從窗外傳來,似乎想來湊個熱鬧,但在這無言的情況下,卻讓本來就尷尬的場面更加尷尬。
看來無https://www.hetubook.com.com論如何,都避免不了了。
黑暗中,我仔細感受著貼握著我手肘的那雙手所帶來的嫩滑如軟玉般的觸感,聽著我和丫頭那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一時無言。
妹妹的意思是,讓我負責嗎……
丫頭顯然也回想起了,哪怕看不見,我也能察覺到她在害怕。記得這部恐怖電影,給妹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都快成了心理陰影。
「哥,我們聊以後吧。」妹妹似乎臉紅了,並配合我轉移話題。
我深吸口氣,試圖讓頭腦冷靜下來:「總之,就是這樣了。所以那個,小妹你離我遠一點吧。」
「夢想哪是說換就能換的吖,現在,只是調整了一下而已。」
「誒對了,哥呢,哥的理想是什麼?」妹妹問道。
來了來了……
似乎是見我好幾息沒動作,丫頭試探的喚了聲。
終於,兩息后,我認輸般的嘆了口氣。
只是出於單純的興趣,不受經濟等其它因素所擾,所寫出的東西,才能更好的傳達出自己的思想吧。
那個人,就是我吧。
「嘿、嘿嘿……」身邊的少女笑著,拉著我手的手指收緊,語氣甜甜的:「我……也這麼覺得呢。」
「說來也沒多久,大概是開始學做菜的時候開始吧。」
對於自己這麼快就作出的反應,我有些慶幸,同時也有些失落。耳邊似乎有聲音在憤怒的吶喊,「林東輝你還是不是男人!」而另一個聲音則淡淡回應:「這才是男人!」
「哥?」
如果等她完全說出來,體內的另一個自己很可能就會掙脫出來,到時鬼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些什麼www.hetubook•com•com
「沒、沒事……」說完,丫頭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肘,同時小聲道:「那個,哥害怕的話,我陪你去吧。」
「走神?想什麼呢?」
「啊……抱歉,突然走神了。」我想擦擦額頭的汗,但還是忍住了。
作為一個正常男人,我覺得有反應是再正常不過的,才、才不可恥呢。但此時若是起身去衛生間的話,那無疑會被床上的少女看到。
「那個……有呀,如果是家庭主婦的話就有很多閑暇,可以兼顧寫作……」
「嗯。」
「反應?」妹妹顯然有點不明所以。
完了,既然丫頭都這麼說,那肯定就躲不掉了,總不能真讓她陪我去衛生間吧……
這下怎麼辦怎麼辦……
或許是想起之前我跟她說過的話,丫頭一愣后,很快便理解了我的意思,然後用害羞的語氣小聲說:「就是說,哥想對我……那、那個……」說道最後,她的聲音慢慢弱了下去,直至微不可聞。
接著,在雷雨聲中,房間內又再次歸於沉寂。
「哈?」我被驚住了。話說臭丫頭你確定這隻是「調整」了一下夢想……
怎麼辦怎麼辦……
我發現自己的頭疼就沒停過,同時也被自己拙劣的話題轉移法震撼到了。
「那個……」拉著我手的少女細聲解釋:「我害怕……」
丫頭明顯遲疑了下:「好……好啊……」
我稍一想,便道:「聊理想怎麼樣,雖然我是你哥,但還不是很清楚你的夢想是什麼呢。」
如果真是那樣,我身體的反應被她看見的話,那無疑就更為尷尬了。
轟隆隆!
等等,現在抱著我胳膊的少女不會是以為我m•hetubook.com.com不敢一個人去上廁所,所以之前才在床上磨蹭的吧……
「其實,那個……是我害怕,不敢一個人待在屋子裡。」可以想象丫頭是臉紅紅的坦白,同時語氣卻理直氣壯幾分:「還不是都怪哥說起那個……」
「啊,抱歉……」我歉意道:「不自覺的就說出來了。」
「那個……丫頭……」我組織了下語言,決定說實話:「我之前說過,你哥我是一個正常男人吧……」
見狀,我鬆了口氣。雖然結果不怎麼樣,但好在危機總算度過了。
好一會後,就在我以為今晚就將這麼度過時,身邊的少女輕輕開口了,那沙沙脆脆的嗓音響起,打破了雷雨聲和呼吸聲所織出的寂靜。
糟糕,太緊張以至於咬著舌頭了。
丫頭接下來的話終止了我的胡思亂想:「那時我就想,當一個家庭主婦。」
見身邊的少女沒應聲,我舔舔發乾的嘴唇繼續道:「所以說,作為一個正常男人,身體有什麼反應也是正常的吧。」
先不說開了燈以後,我幾乎赤身裸體的樣子會被妹妹看見。雖然這不是什麼大事,我也不會怎麼在意,但是,就是現在,我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有反應了。
「那跟成為作家有什麼關係嗎?」
是這樣嗎……
我道:「不、不用了……我不是很害怕啦……」
在頭疼中苦苦思索,一時間心裏轉過萬千念頭,好幾秒后,我終於還是決定使用屢試不爽的究極辦法——轉移話題。
被自己的妹妹看到什麼的,想想就……咳!我不願想下去了。
我感覺手肘被人用纖細柔嫩的手指輕輕包圍住,原來是丫頭伸過雙手將我的手肘合攏在掌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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