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塊錢。」

「『毒牙』劉國興被捕之前，『游魚』電台是十分活躍的，雖然中間也偶爾有中斷，但很快就會續上，但是這一次可能不太一樣。」池內櫻子道，「所以我懷疑，劉國興手中掌握一部秘密電台，這部電台的呼號可能就是『游魚』。」

「小七，送雪琴先回去。」陳淼吩咐一聲，從車上下來，轉身就進了「霖」記，吳天霖從裏面迎了出來。

「好。」陳淼點了點頭。

「以後可能還要來，總不能以後都不給診金吧？」陳淼說道，「要不這樣，我太太從還有八個月分娩，我就付您一年的診金，這一年內，我太太來找你看病，您都不收診金，如何？」

「沒什麼，讓下一個病人進來。」賀雲笙早已恢復了平靜，淡淡的吩咐一聲，行醫數十年，什麼人沒見過，早就鍛鍊出一副寵辱不驚的心境來了。

「別緊張，陳先生，你太太經過這半個月的調理，身體好多了，安胎藥我再給你開一副，若是沒什麼情況，照著方抓藥吃就是了，半個月後再來複診。」賀雲笙提起毛筆一邊寫hｔtｐs://m•heｔuｂoｏｋ.cｏm.coｍ處方，一邊解釋道。

「陸慧那邊呢，也沒問出來？」

「那件案子呀，其實是一個巧合，沒什麼可說的。」陳淼呵呵一笑，一副不打算跟池內櫻子細說的模樣。

「就是你抓捕朱山緣一案。」池內櫻子直接說道。

「他隨身的物品檢查過了嗎？」

「不多，不多，就這麼說定了，今天我只帶了一百，下回補上，你看怎樣？」陳淼將桌上的兩封銀元又推了回去。

「三水君，早上打電話來，吳大隊長說你沒來上班，我就直接過來了。」池內櫻子已經在陳淼辦公室坐了將近半個小時開外了，沒有一點兒不耐煩。

「那如果他們之間有聯繫呢？」

「賀大夫，我太太怎麼樣？」陳淼很緊張的問道。

「好，我就破個例，但是還請陳先生代為保密，不要說出去，否則，我這裏就不好對其他病人解釋了。」賀雲笙苦笑一聲道。

賀雲笙伸手推了過去：「陳先生，您上次的診金給多了，這一次我不能再收了，有悖我行醫的準則。」和_圖_書

「我聽說，劉國興還沒有交代出自己的藏身之地？」池內櫻子說道。

「什麼案子能引起櫻子小姐的好奇？」

之前陳淼也問過，池內櫻子沒有正面回答。

「拿好藥方，去大一點兒的藥房抓藥，小藥房可能葯不全，也省的你多跑一趟。」賀雲笙很快把藥方寫好，再在上面蓋上自己的私人印戳。

「三水君，我看過76號給特高課的過去辦理的一些案件的卷宗，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案子。」池內櫻子道。

「三百大洋，太多了，太多了……」賀雲笙連連搖手。

「三水君，你覺得他們之間有沒有存在這種可能性？」池內櫻子反問一句。

「三水君，代號『游魚』的秘密電台消失了，已經三天沒有出現了。」池內櫻子緩緩說道。

「沒證據表明『毒牙』跟『Queen』之間是從屬關係呀？」陳淼微微一皺眉，池內櫻子居然能從劉國興被捕聯繫上「游魚」台的消失，這是一種很可怕的洞察力。

「偽造證件和購買車票的人，肯定是劉國興的同夥兒，不然他何必費心這麼hｔｔｐs://ｍ•heｔｕbook.ｃom•ｃｏｍ做，幫了劉國興，轉手又把人舉報了，如果真是他，這個舉動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如果是劫持和送走陸慧的人，那麼他圖什麼呢？」陳淼道。

「中間有過一次，持續大概也就三分鐘，沒有得到『游魚』的回應后，這個信號也不再出現了。」池內櫻子道，「我懷疑……」

「三水君傾向於哪一種可能呢？」

「這，這……」賀雲笙有些瞠目結舌。

「沒有。」

「櫻子小姐，這是你的假設嗎？」陳淼問道。

「檢查過了，沒什麼特別的，都是一些廉價的衣服，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陳淼道，專業方面，他當然不會讓自己被池內櫻子抓到把柄，「去義莊之前，他就做好了可能被捕的準備，這一點是可以看出來的。」

「我們一個月來兩次，一次診金是多少，賀大夫？」

「除非能找到那部代號『游魚』的地下電台，來證明，它跟『毒牙』劉國興是有關係的。」陳淼說道。

這代表這張藥方是他開的，如果出現問題，他是要負責的，也是防偽措施，防止有人私下裡偽造他和-圖-書開的處方，給病人吃出毛病來，找上自己。

「老師，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一個月就是二十，一年的話就是兩百四，這樣，我們兩個人，您給打個折，我給三百大洋，您覺得如何？」

「消失了，是靜默嗎？」陳淼吃驚的問道，「那『Queen』有沒有向其發出呼叫訊號？」

「賀大夫，這是診金。」陳淼遞上兩封銀元。

「哦，有點兒私事出去了一趟，讓櫻子小姐久等了。」陳淼忙解釋一聲。

「哦，那就好，謝謝賀大夫。」

「是，他說自己居無定所，沒有固定的藏身之處，我當然是不信的，可現在也毫無辦法。」陳淼無奈地說道。

「陸慧失蹤后，隔了兩天才在火車上被捕，也就說，寄出這個匿名信的人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給劉國興和陸慧他們偽造證件和購買車票的人，他們也許是同一個人，第二，就是劫持並將陸慧送走的人其中一人，但他們是同夥兒，他出賣陸慧的動機是什麼呢？」陳淼分析道。

……

「這個……」賀雲笙愣住了，這樣看病收費的方式他還沒遇到過，可理論上倒也不ｈtｔｐs://ｍ.hｅtｕｂｏｏk•ｃom•ｃｏｍ是不可行。

「櫻子小姐懷疑什麼？」

「在陸慧被捕之前，我曾經下令讓人準備把她秘密的帶回來，但結果在半路上讓人搶先一步把人帶走了，隨後，有人給我寄去了一封匿名信，上面就寫了一個時間和列車班次，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悄悄的命人在車站和車上布控了，沒想到，匿名信指向的居然是偽造身份準備離開上海的陸慧，而我的人為了不驚動對方，悄悄的在車廂里把人帶走。」池內櫻子終於開口將陸慧被捕前後細節說了出來。

而這也是陳淼需要的，只是池內櫻子提出這個聯想似乎比他預想中的要早了一些。

「陸慧被捕的頭一天收到的，但看上面的郵戳，應該是前一天寄出的。」池內櫻子回憶了一下道。

「匿名信，什麼時間寄出的？」陳淼問道。

……

「賀大夫，您就收下吧。」陳淼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

「三哥，櫻子小姐來了，在辦公室等你。」

「知道了，你先忙你的吧。」陳淼微微一點頭，上午他算是曠工了，不過他是部門負責人，是有這個自由時間的，不需要向任何人報備自己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