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有些懵圈，宋志超這番話含金量太大，他一時半會兒理解不了。
湯姆心有餘悸，站在他身邊的女秘書何嘗不是。
改了名之後，女秘書蘇珊娜就更不把自己當中國人了，在公司可是趾高氣揚的，尤其對待那些「中國同事」，她更是流露出一種高人一等的優勢——貌似跟著湯姆這個鬼佬時間久了，她也成了鬼佬，看人的時候都是居高臨下的，即使回到家，看到自己的父母，看到自己的丈夫，也有些鄙夷，鄙夷他們的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
「那麼要怎麼做？」湯姆問道。
宋志超又看向畢文峰，畢文峰整理一下眼睛：「我雖然是中國人，卻也是香港人。」
蘇珊娜忙扭過頭去，不敢和宋志超的眼神接觸——她最近吃慣了肯德基，哪裡知道什麼中國地氣。
宋志超笑了：「就是說很難分辨了。」
湯姆：「……」
這種感覺很奇妙。
湯姆忙起身，雙手接過，翻看仔細一看，然後就怔住了，抬頭看向宋志超，目光露出一絲質疑：「這也行？」
這個年代中國的礦泉水還沒形成大的和-圖-書品牌，市場上流通的一直都是比較古老的品牌，如嶗山礦泉水，新品牌比如後來的農夫山泉和娃哈哈，一直到1996年才上市，因此很多大酒店配備的都是國外的礦泉水，比如說法國的依雲。
宋志超單手插兜，走到湯姆坐著的沙發後面，把手搭在沙發上，用一種俯瞰的姿態看著湯姆。
湯姆就蛋疼了，也不知道自己剛才講的好不好，會不會再次激怒這個難以捉摸的大老闆，會不會再挨一巴掌。
不過也是這一巴掌，讓湯姆認清楚了現實，那就是眼前這個中國人不是一般的中國人，他年輕，富有，還很兇悍。
「是嗎？」
「兩者有什麼區別？」宋志超追問。
再次可憐地眨巴眼睛。
懷疑這個老闆是不是腦袋抽筋。
宋志超回頭，看了眼一臉質疑的湯姆，說道：「也許你不信，未來有一種速度，叫做中國速度，有一種狂魔，叫基建狂魔……」
「依雲的好像口感更好一些。」湯姆硬著頭皮說，畢竟依雲是大牌子，至於什麼嶗山，小地方的東西，算什麼。
是的和*圖*書，很兇悍，以至於湯姆在講完之後，就小心翼翼地看著宋志超，看他有什麼反應，可問題是——他沒反應。
湯姆皺著眉頭——都是礦泉水能有什麼區別？
湯姆：「……」
絞盡腦汁想了想，似乎自己還真沒怎麼喝過中國的礦泉水，想了半天，問：「嶗山礦泉水算不算？」
不愧是律師，順序一顛倒，意思就不一樣——表明自己對國內情況也不清楚。
湯姆：「……」
湯姆：「……」
湯姆咽口唾沫：「是啊，畢竟……畢竟……」
可是現在，女秘書蘇珊娜卻從自己鄙夷的「食物鏈」上，看到了一個擁有龐大氣場的人物，這人還是自己老闆的老闆，這就有些可笑了，更可笑的是，對方還是個中國人！
以前的時候，作為鬼佬湯姆的私人秘書，她為了更好地接近或者說巴結湯姆這個鬼佬，甚至把自己的中國名字也改了，改成叫「蘇珊娜」，猛地一聽，簡直就是個老外的名字。
顯然，他對中國的國情不懂——啥叫「接地氣」？
宋志超只好看向他的女秘書蘇珊娜。
「應該和*圖*書能夠？」宋志超笑問。
「當然算。」宋志超說。
對於他來說，可能會把法國，美國，英國的顧客當成是上帝，至於中國人嘛，就另說了。
其實不要說湯姆這個老外了，連他的女秘書蘇珊娜也不明白宋志超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作為中國人，她一直都瞧不起自己的國家，太落後了，很多地方連個肯德基都沒有，想吃雞腿漢堡都能跑斷腿。
怎麼會這樣，愛立信不是一家外國公司嗎？
湯姆有些忐忑不安，扭著頭，乾笑道：「老闆，你看著我做什麼？」
酒店客房內——
正在聚精會神聆聽教導的他，怎麼也沒想到宋志超會問這麼一個問題。
此刻宋志超喝的正是這個牌子。
努力眨巴自己的豬眼。
宋志超嘆口氣，走到自己的行李處，取出一樣東西，甩給湯姆道：「這就是我的營銷策略，你看看！」
女秘書蘇珊娜則是直接撇嘴，中國？可能嗎！
宋志超聽完愛立信中海總部負責人湯姆·吉爾的工作彙報之後，沒吭聲，拿起放在眼前的礦泉水，打開喝了一口。
湯姆作報告的時候，女https://m.hetubook.com.com秘書整個人都不敢亂動，原因是宋志超基本上就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聽。可是每當女秘書想要動一動的時候，就發覺宋志超的目光瞄向自己。
宋志超微微一笑：「簡單，就是說在宣傳和營銷方面——宣傳要接地氣，營銷更要接地氣！」
「我看著你是想要告訴你一句話，想要賺中國人的錢其實很簡單，就是把中國人伺候好了——那句話怎麼說，顧客是上帝，那麼就把這些中國顧客當成上帝供著。」
宋志超起身，指著窗外那正在建設中的「東方明珠塔」道：「看到沒有，這就是中國的發展速度——如果你們這些外國人依舊用有色的眼睛來看中國，認為你們國外的東西就都是好的，依舊拿著架子做人，不管是品牌宣傳，還是品牌銷售，都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並且把你們外國人當做第一等的話，那麼愛立信這個品牌永遠贏不了競爭對手。」
彙報完工作的湯姆吉爾此刻已經算是徹底明白了眼前這個年輕老闆不好惹，準確地說性格難以捉摸，就比方說剛才打自己那一巴掌，上帝呀，那和_圖_書是野蠻人才會做的事情，文明人一般都是用嘴說說的。
宋志超忽然打了一個響指，「如果我給你兩杯礦泉水，你能分辨出嗎？」
蘇珊娜滿肚子詫異，對宋志超這個神秘人，就更加忌諱莫深，以至於脖子有點痒痒，也不敢去撓，直到宋志超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口，蘇珊娜這才趁機撓了撓痒痒。
畢竟半天也沒畢竟出一個所以然來。
湯姆：「應該能夠。」
飲了一口礦泉水，宋志超把瓶蓋擰好，忽然問對面的湯姆道：「你覺得這礦泉水怎麼樣？」
「呃，口感還好啦——依雲品牌，大牌子。」湯姆試探地說道。他有些不確定，這答案對不對。
湯姆：「……」
它的老闆怎麼會是中國人？
「味道還可以。」湯姆回答說。
湯姆：「……」
湯姆忙點頭：「是啊，畢竟都是水，也不帶點甜的，酸的味道。」
還是有些懵逼，自己述職和礦泉水有什麼關係？
宋志超笑笑，放下手中礦泉水，用指關節敲了敲茶几，繼續問：「那麼我們國產的礦泉水你可喝過？」
何況在中國，地氣是什麼、是能吃還是能喝？中國太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