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超端起咖啡，笑道：「既然不錯，那就買啦。」
聶衛東：「……」
「你說呢？」
相比人頭攢動的交易大廳，這裏幾乎沒有人多嘴雜的散戶，在這裏面炒股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客戶，每次下單都是幾萬幾十萬，完全不把錢當錢的主兒。
相比之下，聶衛東就不一樣了，三四年後重出江湖，他希望自己能夠打個漂亮的翻身仗，也希望能給宋志超交上一份合格的好功課——畢竟是宋志超給他的機會。
宋志超放下手中咖啡，拿出手帕沾了沾嘴唇，說道：「免貴姓宋。」
胖三鼻子一哼，不再往這邊看，反倒是那個霞姐邁著小碎步，風擺楊柳地走了過來。
第一個圈子以一個叫「麻武」的人為首，大家都稱呼他作「五哥」，這個麻五滿臉麻子，主要研究的是期貨，做多或者做空都很有一套。
來到宋志超面前，臉上春意盎然，美眸若彎月般笑眯眯道：「小兄弟貴姓？」
看著聶衛東猶豫模樣，宋志超笑了，把咖啡杯塞到聶衛東手裡，說道：「對於曾經的你來說，這隻不過是一杯咖啡錢而已，難道還和圖書要我幫你做決定？」
沒錯，就是胖三。
中海市股票交易所，大客戶區域——
胖三這時候也看到了宋志超，他小眼睛露出一絲怨毒，又看了聶衛東一眼，神情有些詫異，似乎不明白這個失敗者loser，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巨大的反差，讓聶衛東猶豫不決。
霞姐：「……」臉更紅了。
宋志超抿著咖啡，不去打擾他，目光四處移動，感受著這個時代股市交易的氛圍。
宋志超笑著接過名片，故意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眯眼對霞姐說「真香——卻不知是這名片上的香味，還是姐姐你手上的香味……」
聶衛東：「可是……」不說話了。
「你這不是在誇我吧？」
霞姐反倒臉紅了一下，「你這莫不是在笑話我？」
與很多團體一樣，在大客戶區域也分單打獨鬥，以及很多抱成團的「小集體」。
當即，目內精光爆射：「賭了！」
「怎麼會呢。」宋志超說，「我這是真心實意在誇你。」
他有什麼資格待在這裏？
「嘴巴甜的男人都很壞。」
宋志超斜坐在椅子上，飲著趙德柱專門為聶衛東提供m.hetubook.com.com的速溶雀巢咖啡，偶爾眼睛才看一眼股指指數，似乎對於任何股票的漲跌漠不關心。
此刻的胖三被一大群人圍著，春風得意，得意洋洋，哪有之前吃癟的慘樣。原來最近胖三在股票市場上運氣特好，看中的幾個股票全漲了，當然這裏面最大的功勞不是他炒股技術有多好，而是他跟在龍建飛後面拍馬屁得來的內部消息，可以說現在龍氏放個屁都是香的，胖三也算跟著沾了光，其它人更是把他當大佬一樣簇擁，嗯，這種感覺真爽。
這可是大客戶區域！
這些「小集體」會時不時地湊在一起交頭接耳交流信息互通有無，畢竟在這個網路還不發達，信息還很閉塞的年代，消息就等同於財富，等同於炒股的訣竅和底氣。
聶衛東盯著電腦屏幕，全神貫注地研究著股票和期貨的K線圖，偶爾還拿了筆紙在上面畫著什麼。
「言不由衷。」霞姐白了他一眼，「不過看在你長得帥份上，有空去我那裡坐坐。」說完，摸出一張燙金名片遞給宋志超。
不用猜也知道，趙德柱對胖三說了千萬存摺的事兒。
和_圖_書「我可是覺得霞姐你是個好人。」
杯水之資，豈能困龍？
宋志超放眼看去，偌大大客戶區域一共分了三個大圈子。
第二個圈子的大佬是個女的，三十來歲左右，穿著一襲紅色紗裙，長得頗有姿色，言行舉止風情萬種——在這個時代凡是這種很有味道的女人一般都不簡單，宋志超聽大家稱呼她為「霞姐」，這不僅讓宋志超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在番禺，那個美髮廳的老闆娘也叫霞姐，也是風情萬種，女人中的人精，只是與眼前這位比起來，卻又缺少了一絲高級氣息，猶如廉價香水與世界品牌相比，不是一個級別——當宋志超打量她的時候，正背對著宋志超和朋友聊天的霞姐似乎感受到了宋志超的目光，竟然轉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宋志超微微一笑，霞姐竟然也笑了笑，明眸皓齒，笑靨如花，竟是十分動人。
「你不用想了，我才來中海不久。」宋志超沖霞姐一笑，露出潔白牙齒。
當即，憤怒的胖三就叫來了客戶經理，也是這裏的負責人趙德柱，厲聲問道，這是在搞什麼飛機，怎麼貓啊狗www.hetubook.com.com啊都能進來。
「姓宋？」霞姐皺了一下秀眉，像是在尋思中海上層圈子中有沒有這號人。
事實上，這個所謂的大客戶區域類似於當下的咖啡廳，設有很多大小不等的卡座，卡座內設有電腦紙筆，以及炒股需要的其它工具，另外還單獨為你提供茶水飲料以及咖啡等，甚至，如果你有需要，股票經理和經紀人會隨傳隨到，他們的服務也絕對是無微不至。
聶衛東一怔：「全都買？」
聶衛東：「那……買多少？」眼睛看著宋志超。
聶衛東：「意思就是，既然你已經研究大半天了，那就要採取行動，只有行動了才能證明你研究的結果是對還是錯。」
看向最後一個圈子，宋志超禁不住愣了一下，只見這個圈子的大佬竟然是之前被自己威脅搞得忍氣吞聲死胖子——胖三。
當然，這些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在大客戶區域你才能見識到什麼叫炒股，什麼叫一擲千金，感受到金錢在這裏的力量。
宋志超豎起大拇指，「厲害！原來霞姐你也是個名人！」
換做以前，一千多萬雖然很多，但他聶衛東也不會太放在眼裡，可是今非昔比，他已www.hetubook.com.com
經不是那個豪情萬丈，一擲千金，甚至可以說是揮金如土的聶大少，他是個輸光了全部家產，一名不文的破落戶！
「呵呵，原來是外地來的，怪不得，這裏大戶我幾乎全都認識。」
宋志超離得太遠，聽不清聽他們在說些什麼，但見趙德柱張嘴說了什麼，那個死胖子立馬就臉上變色，難以置信地瞪著這邊，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宋志超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笑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知行合一？」
要知道，她也算是場面上的人物，一向自認對付男人遊刃有餘，可是沒想到今天卻會因為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夥子，連續紅兩次臉。
這男人長得還挺帥，霞姐忍不住贊道。
成熟的女人還是有韻味，宋志超抿口咖啡，看著對方，沒有迴避，沒有躲閃，笑意吟吟。
宋志超：「你說呢。」
很可惜，聶衛東沒進那些圈子，即使他現在手頭有一千多萬，也要靠自己。
「上面有地址電話，有空一定要來哦。」霞姐說完就扭動腰肢離開了，從頭到尾始終沒看聶大少聶衛東一眼。
聶少也不在意，此刻的他已經看中了幾個股票，回頭對宋志超說：「這幾個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