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目前的秦氏，朝夕不保，加上羅康安目前的處境，現在讓人換的話，大家怕是還真不敢換。
這說法對其他人來說沒什麼，可對剛才親眼目睹了燕鶯異常的林淵來說，驟然引起了他的警覺，目光立刻掃向燕鶯。
他來此是有目的的，打聽消息自然也是目的之一。
「罰酒，罰酒。」
一群人分幾桌坐下后，氣氛很快又活絡了起來。
羅康安：「別呀，怎麼回事，說說，老姚的對象就剛才那姑娘嗎？哎呀，未來大嫂，我得準備見面禮啊！」
林淵的目光不時瞥向燕鶯，他注意到了，自從看到這位劉夫人現身後，燕鶯的眼神明顯異常，一直在盯著那位劉夫人打量著。
林淵、燕鶯沒和大家湊一塊，壓根不是坐一桌的人，話說不到一起，也湊不到一塊去，不如坐在角落裡自在。
余者回頭一看，亦紛紛站起，基本都離席過來了，紛紛行禮拜見，「劉夫人。」
高浦忽拍了拍姚先功的肩旁，打趣道：「那是，我們姚兄對劉夫人可是格外尊敬的，誰敢說劉夫人壞話，我們姚兄怕是第一個不會放過，那可是我們姚兄未來的丈母娘，幸好羅兄你剛才沒說出什麼大不敬的話來。」
幾杯酒後，又有人問：「羅兄，我們聽說你把六個幻蟲的生存區域都給逛了遍，收穫如何？」
剛才還樂呵呵的一夥，此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頓起鬨后，大家果然不再提掃興的事，只變著法子熱鬧，一頭捲毛的羅康安擼起袖子奉陪。
高和圖書浦呵呵一笑，搖了搖頭，嘆道：「人長的漂亮，家世背景又好，說不想是假的。誰真要有那福氣娶到手的話，成了劉城主的女婿，劉城主還能不幫女婿著想著想？咱們仙界不比人間，一個坑裡一呆上百年、幾百年、上千年的人大有人在，能娶上劉城主的女兒得少熬多少年？調到未海城去，不說混個一城之地的神衛營統領，高陞幾步是遲早的事吧？」
「丈母娘？」羅康安頓時來了精神。
不過這種話現在不好說，大家也就嗤聲一片，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話大家有認可的地方，也有不認可的地方，又是一頓玩笑嘲諷。
酒菜陸續上來，一群人嘰里呱啦推杯換盞的不亦樂乎。
燕鶯略搖頭否認了，「不認識。」
「二十個？二十個頂的了人家嗎？那只是人家的年薪！我可聽說了，人家的豪車好幾輛，出門都是一溜車隊護衛著，家裡住的是不闕城的豪宅，這些都是秦氏給他免費提供的，他外出的花銷都是可以走秦氏的帳報銷的，這一連串開銷下來，你們自己算算吧，這得多少錢？羅康安，我聽說的有沒有假？你老實告訴我們，是不是這樣？」
林淵多瞅了兩眼她神色，沒再說什麼。
話又說回來，這是羅康安離開仙都神衛的時間不長，在座的這些人還沒時間長進，真要等到時光漫漫分出地位高下來了，只怕有些人未必會露面陪羅康安這樣平起平坐，說一些個沒輕沒重的話。
「你這小子還真是賺大了，咱們這些的，其和-圖-書他人就不說了，巨靈神主駕一年七七八八的加一起也不過五六十萬珠，你一個人得頂二十個呀，也就是說，咱們這幾桌人加一起也比不上這廝的收入。」
「哦！」丁蘭頷首，寬手示意道：「你們繼續，我們母女就不打擾你們了。」說罷挽著衣袖轉了身，領著朝大家俏皮著眨了眨眼的姑娘去了樓上的雅間。
認識也不會承認，有些事她是沒了辦法，不想再把其他人給卷進來。
有人好奇過問羅康安如今的收入，羅康安貌似很矜持的報了個數，才惹來這驚呼。
殷耀明嘆道：「大家也別羡慕，人家能有這待遇，也是拿命拼出來的，競標的過程大家都看過了，換咱們上，咱們也沒那本事。挽救秦氏命運的大功臣，秦氏開多高的待遇都不為過。」
待眾人落座后，羅康安卻忍不住問道：「這什麼劉夫人，不像是營內的人，怎麼在這晃悠，誰呀？」
就在熱鬧至半途的時候，外面突然進來了兩個人，兩個女人，一個婦人，一個亭亭玉立的貌美姑娘。
高浦：「那倒也是，我說羅康安，你這傢伙跟我們在一口鍋里攪的時候，一直在裝慫，被踢出了神衛營才肯賣命，幾個意思啊？糊弄我們是不是？」
「哎呀！」羅康安表面略顯忸怩，心裏卻頗為得意，嘴上卻依舊謙虛道：「一般般，差不多就這樣吧，身外之物，這些都是身外之物。還是你們好啊，羡慕不來啊！若是你們願意換的話，我寧願跟你們換。」
他們人多，一般的雅間也坐不下。
姚
和*圖*書先功嘆了聲，「死就去死吧，說出來幹嘛，你這是存心讓我們不好意思，想省錢就直說，幹嘛呢這是。」
而燕鶯正在悶頭慢慢抿酒，很沉默的樣子。
位置早就準備好了，夥計當即伸手邀請眾人去了偏廳入座。
對於羅康安目前的困境，大家多少知道一些。
「對對對，老實交代，是不是？」一群人起鬨。
誰誰誰先不管，只是事情未免不合理，羅康安不解了，「城主夫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還很多年，這是她常住的地方嗎？」
這瞬間的氣氛，燕鶯近了近林淵，在其耳邊細聲道：「你讓他來行不行？」
他的有感而發不能全說是假的，某種程度上也的確是有感而發，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去，命沒了，留著錢幹嘛？還不如敞開了花，能讓活著的人念個好也行。
「唉，掃興的話不說了，坐哪？」羅康安吆喝了一聲。
精通幻術，還能在幻境顯身手。
「認識？」林淵低聲問了句。
大家頓時七嘴八舌起來。
不是每個離開了仙都神衛營的人都能混成羅康安這個樣子的，羅康安這樣的只是極少數的例子，真要那麼好混的話，仙都神衛營的人早就跑光了。
話剛問完，還不待羅康安開口，姚先功已經啐道：「你這廝，哪壺不開提哪壺，說好了，酒桌上不提掃興的事。」
「年薪一千萬珠？」忽有人嗓門大了幾分的驚呼。
此話頓時惹來嗤聲一片，真要能換的話，只怕這裏人人願換，可你想換也得人家秦氏願意要你才行，是個和圖書人的跑去秦氏都能拿這待遇不成？不可能的事情。
姚先功：「未海城城主劉玉森的夫人丁蘭，邊上年輕的那個是她和劉城主的女兒劉星兒。劉夫人在這裏很多年了，家人定期會來探望她。」有些事不算什麼機密，沒什麼不能說的。
眾人一陣嘿嘿竊笑，皆笑的曖昧。
「沒有，以前的弟兄過來探望我們，一起奉陪一下。」姚先功指了指還在席位上的羅康安。
「看我這張嘴。」羅康安拍了拍自己嘴巴，忙擺手道：「沒別的意思，見到大家都好好的，再想到老子自己的命運，有感而發而已。想當年我在仙都神衛營，打打殺殺的一貫都是躲在兄弟們的後面，也一直承蒙兄弟們的照顧，想想那些戰死的弟兄們，羅某能活到現在，其實一點都不覺得虧，真的。」
「好好好，不提不提，我說錯話了。」
姚先功：「你別聽姓高的瞎說，沒影的事，若說想追求，那也不是我一個，你問問在座的哪個不想？不說別人，就說老高他自己吧，別以為我不知道，經常背地裡給劉星兒送禮物，刻意討好。」回頭問，「老高，我沒說錯吧？」
高浦唉聲嘆氣道：「你再說下去，這酒沒辦法喝了。」
雖然羅康安也是仙都神衛營出來的人，可畢竟已經離開了，不好跟羅康安聊神衛營內部的事，但總得有東西可聊，自然是問到了羅康安離開神衛營以後的情況。
「劉夫人。」夥計迎過去招呼了一聲。
林淵微聲回，「這廝別的本事也許不行，那張嘴你我卻都不如他。」
姚先功擺和*圖*書手，「事情因人因事而異，可不能小瞧這位劉夫人，這位精通幻術，幻境的情況你也知道，她的本事剛好能派上用場，加之背景沒什麼問題，是仙庭特招進來的。大軍能在這荊棘海駐紮下來，這位劉夫人為了破除各種幻覺障礙，可是出了大力的，幫了大忙，避免了許多兄弟的死傷，頗得大家尊敬。不敬的話，你在我們面前說說就行，可別在其他人跟前亂說。」
姚先功卻是急了眼，一把揮開他手，「姓高的，你東西亂吃沒人管你，話可不能亂說，傳出去，老子還要不要出去見人了？」
「劉夫人。」這邊有人見后立刻站了起來。
來者正是丁蘭，見狀微笑點頭道：「人挺多，營地的伙食不好嗎？都跑這來了，還挺熱鬧的。」
是嗎？燕鶯目光閃了閃，這個她還真是有所不知，畢竟接觸羅康安的時間不長，目前所知除了貪生怕死不知其它。
這話帶出的某種情緒在眾人心頭無聲纏繞，不管曾經關係怎樣，以前在一起浴血征戰卻是真的，許多昨天還一起笑的人，第二天就變成了一具屍體在眼前，有些甚至連具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
羅康安：「哎喲喂，秦氏和仙都神衛營能一樣嗎？在仙都神衛營旱澇保收，秦氏不一樣，那是以盈利為目的的商會，不打起精神來，連飯碗都保不住，誰好好的願意去提著腦袋拚命？再說了，兄弟們的本事哪個不比我強，在神衛營也輪不到我出頭。這些話，也就當眾兄弟們的面說說，肺腑之言也就說給大家聽聽，大傢伙可別給我往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