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見他，沈立當便是一聲情不自禁的長嘆，忍不住的頗為頭疼的樣子。
當年還以為這兩夫妻不想生養，不知為何動了生娃的心思，當即與沈微客套見禮，之後又憑空取出了一隻禮包，雙手奉給牧雪，「沈夫人，一點小小心意拜獻先生。」
林淵：「是的，我聽羅康安說過，他比我早二十來屆，說來還是我的學長。」
林淵驚疑，「這和羅康安有什麼關係？」不知羅康安又背著他幹了什麼好事。
旁觀的牧雪和沈微也是一驚，既然對林淵如此知曉，自然是知道林淵之前修為的。
沈立當捋須感慨，「說來，這羅康安也是靈山出去的。」
沈立當遲遲道：「考試形式怕是不同以往了，本屆的考題不歸靈山出，由仙庭來擬定。」
林淵：「收穫頗豐。」
林淵嘀咕，「默許？」
林淵若有所思，深知這恐怕不是據說，而是真的，造成龍師有自己勢力的假象本就是他一手的布局。想了想又試著問道：「一語定乾坤的人是陛下，不知陛下態度如何？」
林淵微笑點頭，問：「你是？」
每次的招收名額有限，這位留了三屆，就意味著每屆都要佔一個招收名額，也不知害了誰，可不是佔著茅坑不拉屎嗎？
牧雪上下打量一番，盈盈笑語：「還真是林淵來了，前些日子立當還提到你，說你應考的畢業限期將至，還不見來，怕是不會回來了呢。」
林淵：「自是知道，這是和_圖_書從家鄉不闕城帶來的一些特產，不是貴重東西。」
林淵猶豫了一下，最終告知，「是羅康安找了他的朋友指點了一二。」
沈立當是總教，負責所屬那屆的管理，基本上不會親自教學，教學的事有下面的老師，所以學生一般有事都直接找老師，很少有找總教的，林淵算是個特殊的。
青年立刻快步而去。
沈立當哦了聲，「此番考核，可有把握過關？」
你還知道污點？沈立當瞥他一眼，那感覺就像是林淵自己看羅康安的眼神，「聽說你這些年一直跟著羅康安，做羅康安的助手？」
女主人請了客人在正廳落座，並親自奉茶，客人起身連連謝過。
牧雪笑著接了，回頭又對兒子喝斥道：「還不快去靜室請你爹出來。」
沈立當以為有誤，再三查探，確認無誤後方鬆開了林淵的手，亦慢慢站了起來，吃驚不小道：「短短數十年，你不但從地仙跨入了天仙大境，還突破了真仙境界，一舉進入了上仙境界，如何做到的？」
牧雪立時瞪他一眼，「休得無禮！」
沒辦法，以前經常把林淵給招來訓斥，一來二往的，林淵算是熟門熟路的熟客了。
林淵：「聽說了，靈山創始人之一的龍師。」
靈山創立開始，一屆屆發展起來，形成了十位總教的規格，也形成了十輪的梯次。
林淵看向他，也有些無語，之前還奇怪這兩口子為何突然生娃了，還巧的很，是他離www.hetubook.com.com開靈山後，敢情緣由在這裏，如此說來，這小子倒是跟自己有些緣分，沒他的布局攪動，怕是還沒有這小子。
沈立當：「勢頭便是由羅康安去了不闕城而起，羅康安因幻眼之事出盡風頭，你跟在他身邊乃是見證人。據說，就因爆出了羅康安是龍師弟子，有人開始藉此攻訐靈山，說龍師藉由靈山之便利，培植了自己的黨羽，說是不能再放任靈山這般下去，否則必成後患，想將靈山納入監管之內。」
林淵：「是的。」
林淵也有些疑惑這位是誰，拱手道：「在下林淵，拜見先生。」
青年趕緊收了嬉笑。
林淵束手而立，「是。」
可謂見一次嘆一次，林淵對這沒了脾氣的嘆息都快聽出了老繭。
沒多久，寬袍大袖濃眉大眼一臉嚴肅的沈立當出現了，林淵趕緊起身拜見，「先生。」
不頭疼都不行，被招進靈山的學員，三屆不能畢業的不是沒有，可他手上是頭回遇上。身為總教，一屆屆的學員，學員換了一茬又一茬，下面的老師也是換了一茬又一茬，這位林姓學員卻始終還在，可謂佔著茅坑不拉屎。
林淵意外：「為何？仙庭向來不插手靈山內部事務的，怎會介入到靈山的考題？」
沈立當頗為意外，已經對這位失去信心了，現在這位自己卻有如此信心，當即問：「修為突破了？」
叩響了門環，裏面傳來腳步聲，門開，一個斯斯文文白白和*圖*書凈凈的青年探了身子出來，很是疑惑地上下打量林淵，「您是？」
「這是？」林淵大概猜到了這位是什麼人，不敢確認。
其實當年龍師剛離開時，人走茶涼的趨向便已顯現，就有人想插手進靈山，但還是因陛下允諾龍師的原因，都知道不可輕易更改，一些人倒還收斂。現在，說來還是拜羅康安所賜。」
林淵恍然大悟，這倒也是，他離開靈山四十多年，這位才三十來歲，肯定是沒見過。
沈立當沉吟：「羅康安的朋友……」繼而露出若有所思神色，多瞅了林淵兩眼，似乎明白了什麼，「難怪你說收穫頗豐，必過無疑……」又坐下了，「既然有了把握，那就準備參考吧。」
林淵：「不知何時開考？」
沈立當嘆了聲，「以前，龍師還在時，因龍師堅持，陛下也允諾過龍師，因而靈山倒是清凈，只問修行教學，不問外界是非。如今龍師不在了，另兩位院正怕是做不到龍師那般超然，面對一些不可抗因素，只能是不得已逐步退讓，難有龍師那般德高望重的定性。
沈立當：「自然是默許，他還能說什麼不成？當初許諾的是他，他自己如何好出爾反爾？四十年前便已經試著插手大考的考題了，逐步到本次，可謂變本加厲，這次的大考，可能徹底不由靈山掌控了。正是因為察覺到風頭不對，還不知靈山能太平幾年，有些事不如趁早，才有了這小子。」回頭看向了兒子沈微。
www.hetubook.com.com沈立當抬了抬手，示意免禮，坐下后，問：「準備歸學了？」
青年趕緊打開了門，回頭道：「娘，是林淵。」之後伸手請進。
沈立當：「老樣子，不會變，應該是三個月後吧，只是……」
一般也少有學員往這裏跑，不然這位女主人還真是忙不過來，畢竟靈山學員太多。
林淵客氣道：「不敢。」
話剛出口，裏面傳來了一個婦人的聲音，「微兒，攔門喋喋不休，何其無禮。來客是誰？」
沈立當：「陛下態度模稜兩可，不見其意。試問，若非他默許了，外面的手又怎伸的進來。」
沈立當：「你既然在他身邊多年，他的拜門老師是誰，想必你也聽說了吧？」
林淵：「必過無疑！」
靈山每十年招生一次，每位學員在靈山修行百年，滿百年便進行畢業大考，十輪下來基本上就是十年一次大考。
林淵露出請教神色，不知對方只是什麼？
長的頗為俊俏的青年咦了聲，上下打量道：「你就是滯留了三屆都不能畢業的那個林淵？」
林淵對裏面婦人的聲音不陌生，入門后見到一個白凈圓臉的素雅婦人，正是總教沈立當的夫人牧雪，快步上前拱手行禮道：「見過沈夫人。」
沈立當：「你倒是回來的及時，錯過這次大考，你便沒了機會。我聽說你在不闕城混的不錯，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呢。」
牧雪抬一手略扶了扶額頭，「兒子，名沈微，微塵的微，剛過三十，你沒見過，管m.hetｕｂooｋ.coｍ.cｏm教不當，甚是無禮，讓你見笑了。」
牧雪搖頭，「你老師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林淵：「哪能，當年畢竟是好不容易考進來的，豈能輕易放棄，不能畢業被靈山放棄了，那也是一輩子的污點。」
沈微頓時一臉錯愕，漸有委屈，敢情是因為這個才生了他，鬧了個多少有些尷尬。
是個天生溫柔似水的人，說話一貫輕言細語，連喝斥的話里都聽不出半分的火性。
早先見了還會怒斥，後來見考了五六七八次后都過不了關，便只剩下嘆氣了，就差說出當年怎麼招收進這麼個東西？
「手來。」沈立當伸了手，林淵也遞了手給他，前者抓了後者的手施法那麼一查探，平緩的雙眼剎那瞪圓了，失聲道：「上仙境？」
青年笑著插了一嘴，「爹帶過的學生太多，能讓我娘記住的也不多，林師兄可是比較特別的一個。」
他這一過不了關，當年負責招收的總教就要負責，要繼續留在他手上，這已經是跟到了第四屆，滯留了三屆。
沈立當沉吟了一番，「真是沒想到啊，當年不顯山不露水的傢伙，居然是龍院正的親傳弟子……」好一頓抒發感慨后，又道：「這羅康安倒是聽聞頗有些能耐，闖出幻境有萬夫不擋之能，你跟了他這些年，可有學到些什麼？」
這位林姓學員滿百年考核未能過關，之後的兩百年可謂跟著其它屆的考了二十次，后屆的每次畢業大考，林淵都插隊參与一次，總之皆未能過關。
林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