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數不清的人都在議論著這個高挑的東方女神到底是誰，這個華夏小子又是怎麼請到這東方女神陪他走紅毯的……
依舊是不想理陸遠的模樣。
走下紅毯以後王矜雪臉上瞬間就沒了笑容，只是淡淡地跟陸遠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概率很大，其實這種直播沒什麼看頭的，你沒看到國內娛樂報都很少報導這次的頒獎典禮，大家都不關注這次的頒獎嗎？」
其實說心裡話她實在是覺得可惜，如果陸遠能夠和自己老師見面，這一老一少兩個創作天才碰撞的話，搞不好還真能碰撞出什麼不可思議的火花來。
人家是大師，而自己呢？自己是什麼？
王矜雪沉默一會，隨後看著舞台。
「字面意思。」
對於王矜雪不理自己這件事情陸遠並不在乎。
「誰不悲哀？習慣就好……畢竟我們華夏電影走出國門實在是有一段漫長的距離。」
「嗯？」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感覺有些悲哀。」
「什麼意思？」
陸遠反問了一句，但是卻並沒有答案。
「等等，挽著陸遠手的女神是誰？哇，我好像感覺我戀愛了。」
這對其他人來說很悲哀，但對陸遠來說卻很舒服。
王矜雪笑了起來。
畢竟她覺得陸遠的內心深處是一個無比驕傲的天才。
「……」
「嗯？」
很現實。
想到這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陸遠。
無人關注也有無人關注的好處不是嗎？
他不喜歡湊這種熱鬧。
「鏡頭呢？怎麼還不給陸遠鏡頭？別拍湯姆森了，快拍陸遠啊。」
這是一個喧囂的熱https://www.hetubook.com.com鬧世界。
當然陸遠也挺有自知之明的，事實上他來到這裏也並沒有想怎麼獲獎，他最多也就刷刷自己在國際上的存在感順便來西班牙旅遊而已，至於機票能不能報銷這類問題陸遠是不會再糾結了。
他從來都不是那種很安慰人的人。
「哦，挺好，挺好的，然後嗯？」
「……」
「痛嗎？」
「好。」
「我怎麼不認真了？」
「我也是，為什麼明明今天的主角是陸遠，但我的眼睛會自動忽略陸遠呢？」
看來，他是有自己理由的。
「因為根本不可能獲獎啊，十年前我們華夏導演第一次參加西班牙頒獎典禮的時候倒是熱鬧過一陣，可是這十年來我們一直都是陪跑的，隔幾年就參加一次，隔幾年就陪跑一次，陪跑得多了，大家都習慣了……除了那拿點小獎以外，其他還有啥？而且這屆戈雅獎參賽的導演競爭力都恐怖得不行，陸遠在這裏實在是太渺小了，估計要陪跑陪吐血……」
和小說中描寫的不一樣，至少並沒有出現主辦人員看不起主角，然後主角一怒之下刷獎打臉的狗屎劇情。
在她看來陸遠不會過去也很正常。
「前面那個導演是拍《閃電魔》系列的卡爾，還有那個是《硬漢家族》的導演小傑克遜，他旁邊坐著的導演名叫安道爾，拍過《城堡公主》……」王矜雪慢慢地為陸遠介紹著那些導演，每介紹一個導演都會將那個導演的履歷非常熟練得說出來，宛如百度百科一樣詳細地跟陸遠分hetｕｂｏｏk.ｃｏｍ.coｍ
析著。
珍惜當下才是最好的。
「咔擦，咔擦，咔擦！」
這些都是天才們的通病。
我就打個哈欠有問題嗎？
「我幫你印了一些西班牙名文字的名片和英文名片，現在距離頒獎典禮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如果你想的話我們其實可以去那些導演面前混個臉熟……雖然你在導演一行里你算是初出茅廬，但我覺得這些導演應該對你有印象畢竟之前的威尼斯電影節你也是獲過獎的，而且這次西班牙戈雅你有六項提名，你絕對有讓他們重視你的資本……所以，要過去嗎？」王矜雪拿出兩組名片放在陸遠身邊看著陸遠。
燈光逐漸變成了柔和，一陣風吹過，吹起王矜雪那潔白如雪的長裙，高挑的身材邁著徐徐的步伐，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優雅，那麼的無可挑剔，未化濃妝卻絕美的容貌再配上那高貴的氣質，瞬間令周圍的模特都黯然失色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忍不住就狠狠掐了陸遠的腰一下。
「這女孩子真美啊，陸遠哪裡找來的模特啊，這實在是太加分吧？」
這王矜雪在幹什麼。
「你這態度是認真的嗎？」
多少華夏的知名導演都在這裏折戟了，陸遠……
然後，他們嫉妒地盯著陸遠。
西班牙戈雅獎的主辦方還是挺熱情的，看到陸遠過來便立馬詢問陸遠的名字和作品並檢查了陸遠的邀請函，隨後彎腰恭敬地將陸遠帶到他們的位置上。
陸遠參加過這樣的典禮，但他依舊不太適應這樣的環境。
「最佳編劇獎開始宣布了……」
他們莫名有www•ｈeｔｕｂook•ｃom.com一種陸遠是人生贏家的感覺。
「你真不和老師見一面嗎？也許這次不見面會留下遺憾的，老師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
因為王矜雪的關係，所以陸遠走過紅毯的時候，數不清的照相和鏡頭在陸遠身邊徘徊。
陸遠就無語了。
他之前覺得帶王矜雪過來是一個正確的決定，能省好多錢，但是現在他發現其實很錯誤。
自己現在多多少少都有點錢了還差那點機票錢？
「肯定痛啊，要不我給你來一下試試痛不痛？」
陸遠覺得自己周圍的人演技都非常不錯，自己雖然演技也挺好，但還是需要提升一下。
……
「我有認真聽啊，很認真。」
然後她看到陸遠打了個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頒獎典禮終於開始了！這主持人怎麼嘰嘰歪歪話這麼多？」
「如果真見面了才會留下遺憾吧，還不如不見面。」
夜幕繚繞下的西班牙大劇院是璀璨的。
「等等？」
王矜雪則覺得陸遠的目光很深邃，似乎藏著什麼其他故事一般。
他的才華橫溢，他的嚴厲，他的一絲不苟……
很多記憶在她腦海中浮現……
「對了，咱六項提名，陸遠到底能刷多少？該不會和往屆一樣又空手而歸吧。」
他心中總覺得這樣的環境實在是太吵了。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王矜雪，這一看，他們發現自己眼睛就移不動了。
完全是屈指可數啊！
「……」
當鏡頭和燈光照在陸遠身上的時候王矜雪頗為主動地挽著陸遠的手，之前一直淡淡的表情突然就變成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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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多沒了的話，那豈不是很遺憾？
「陸遠……」
「不了。」陸遠看了看前方那些大導演面前圍著數不清的人以後搖搖頭。
……
不過唯一讓陸遠覺得舒服的是這裏並沒有記者突然跑過來問這問那，也沒粉絲為他尖叫。
他目光逐漸變得平靜。
這一刻，王矜雪突然有些明悟，看陸遠的目光也比之前柔和得多。
陸遠在國內有些人氣，但是到了國外特別是這種大咖雲集的電影盛會上名氣實在是有限，而且陸遠又是華夏人，華夏人雖然總會參加這種盛會，但真正獲獎卻是極為有限，甚至陸遠《活埋》的六項提名在其他記者看來也沒有任何稀奇的。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當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舞台上出現了一架鋼琴，緊接著陸遠看到一個穿燕尾服的老人坐在鋼琴前，非常嫻熟地彈奏著一首從來都沒聽過的鋼琴曲。
紅毯慢慢鋪開，不知名的音樂徐徐響起。
數不清的國際巨星在紅毯下面爭奇鬥豔，數不清的外圍粉絲們尖叫連連興奮不已。
「這是我老師的代表作，你覺得怎麼樣？」
「哦，好吧。」王矜雪收起名片後點點頭，她並沒有覺得有任何失望也沒有不舒服。
王矜雪無疑是讓陸遠在紅毯上爭了一把面子。
「快快，他要走紅毯了！」
有一種淡淡的懷念感。
「有鏡頭了，額，為什麼鏡頭這麼短？」
怎麼就不算認真聽了？
「然後呢？」
華夏電影之前獲得的提名少嗎？但是真正獲獎的有多少？
「對！」
當然，陸遠座位並不怎麼靠前，而是在第五排稍微靠角落的位https://www.hetubook.com.com置上。
「握草，痛啊，你做什麼……」陸遠吃痛差點就叫了起來，忍住痛他看向王矜雪。
當會場陸陸續續的人都到齊了以後，燈光微微黯下，隨後喧囂的會場頓時變成了寂靜。
好吧，至少在她現在看來實在是希望不大。
「我一個女孩子都看呆了更別說是你。」
「日！怎麼還沒鏡頭？」
「嗯……對。」
她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混臉熟機會而已，畢竟對這次西班牙之行她也是不抱多少希望的。
而且布蘭多年歲已經不再輕了，身體情況也不是很好，指不定沒多少年活頭了……
驕傲到極致的天才一般不太可能主動去跟其他任何人打招呼的。
這並沒有什麼好挑剔的，過來參加頒獎典禮的國際巨星國際大導演很多，陸遠這個連千萬投資電影都沒拍過的菜鳥在這裏實在算不上什麼人物，如果真要排起來的話，他也就是墊底的那幾個新手之一……
場下所有人都看著台上的這個老人，所有人都欣賞著這美妙的旋律。
她臉色變了。
「主持人嘛自然是要多秀一會存在感的啊。」
這是她的老師布蘭多，號稱世界十大鋼琴家之一的鋼琴行者。
「陸遠要來了？」
「為什麼？」
儘管華夏導演和演員來西班牙戈雅獎從來都是空手而歸，甚至這兩年都沒有導演再次來西班牙獲提名獎了，但工作人員還是對陸遠等人一視同仁的。
「獲獎了？」
「陸遠，你能不能認真點聽？」
陸遠看著舞台，看著燈光下面那個認真彈鋼琴，看起來一絲不苟的老人。
人生總是有那麼多的遺憾，那麼多的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