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帥疑惑地看了看煙盒裡面的生產日期。
「你說咱們這群烏合之眾能在這個時代里能組成一方帝國不？」周帥突然覺得這氣氛有些煽情，同樣莫名其妙就有一種豪情萬丈的感覺。
「嗯。」
「網路時代？」周帥瞳孔一縮，他好像想起了什麼東西「你是說自立門戶？」
他始終記得去年的時候，「遠程」公司的門隨便一腳就能踹爛，窗戶特么的還偶爾會透風。
就是那種偷偷摸摸而又猥猥瑣瑣的存在……
如果在古代戰亂的時候，他也是一方氣吞萬里的霸主。
小張深深呼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下來。
想到這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帝國的雛形，而且自己是在這一片帝國裏面，是一個不可磨滅的大功臣……
「要不……我們回去吧？我心裏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和陸遠這種人合作，真的是與狼共舞……他這人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性子，就連好萊塢大導演詹姆斯聽說都得簽他的合同……」
「鍾叔。」
好像也對。
「嗯，是啊，周記者，你的偷|拍技術過硬，我是信得過的，不然我也不會請你不是？來，周記者，我請你抽根『紅蘭』。」
來到銀川以後，小張突然生起了一種被地頭蛇盯到的感覺。
「我沒錢……」
「特么的，那我豈不是每天要跟你歌功頌德了？」周帥猛地盯著陸遠一陣警惕「特么的，是不是你覺得自己在網上的名氣實在是太臭，所以想整刷洗洗白？」
「現和-圖-書成的呢？比如……經營不善什麼的，嗯，或者收購一家即將倒閉的……」
「看什麼類型的，正經報社的話，起碼需要一百萬到三千萬不等，而且有關部門手續還是挺啰嗦的，網上整個網站的話，倒不需要多少……」
「鍾叔，我會在一邊盯著陸遠的，如果陸遠真的要跟我們簽什麼合同我們不能簽，絕對不能簽！」小張眯起了眼睛。
他看著遠方，眼神之中倒多出了幾分鬥志。
「怎麼了？」
我確實是他的財神。
陸遠的「遠程」雖然還是一家風雨凋零的皮包公司，但事實上在鍾誠看來確實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是的！
「敢不敢辭職？」
周帥閉上眼睛。
連皮包公司都算不上。
「我說了不用怕，而且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退縮已經晚了。」
不過……
「……」
「也對……」周帥點點頭掐滅煙蒂，隨後吐了口氣，隨後繼續看了看遠方「媽的，真憋屈，越想到那小舅子就越想揍他……」
鍾誠見到了陸遠。
這貨是不是又在腦補什麼東西了？
「我在公司幹得不痛快。」
……
那個時候的他，最不屑當什麼狗仔了。
陸遠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助力，他如果肯真心和自己合作，那麼未來的自己肯定會掀起一片波瀾的。
難道是因為怕暴露才產生這種感覺嗎？
這人……
「阿遠……」
有些人是才華配不上野心，有些人是野心配不上才華。
周帥推了推新買的眼鏡，看著遠https://www.hetubook.com.com方的蒼茫突然就一陣唏噓。
「鍾叔，請坐……」
身份！
周帥很唏噓。
「新版『紅蘭』味道怪一點很正常不是？」
笑得很邪性，彷彿掌控住一切一般。
但是一想接下來自己就會和陸遠達成私底下的合作以後，那麼一切都不一樣了。
「得，對了，你不抽嗎？」
狗仔是什麼？
自從認識了陸遠以後，周帥就發現自己距離曾經的夢想已經越來越遠，甚至自己的最後底線與堅持已經完全被陸遠給帶歪了。
「帝國，開什麼玩笑……你當是古代啊，烏合之眾……那可是你，我可不是……對了，你好好洗把臉，眼睛里都是眼屎……」朝陽下，陸遠站了起來看了看屋子，無語地搖搖頭。
「其實也沒戒，就是抽得少，有時候會來根……」
不過，正是這樣的烏合之眾，竟然特么的直接轟上了娛樂圈的熱度和新聞，一年過後，一個成為百花獎影帝，一個拿了最佳導演……
「嗯，對了，要收購了要改名『遠程』快報不？」
「網路時代馬上就要到來了，你懂我的意思吧？」陸遠看了看周帥，突然臉上露出幾分深意。
「我懂，我懂，快進來吧，別被人看到了。」
畢竟跟著陸遠混的這幾個人基本上都雞犬升天了，按照慣例，也該輪到自己了吧？
這沒錯。
實在是……
雖然現在「遠程」還窩在那種小地方，不過周帥知道陸遠杭城的開發區花了將近兩億買了兩幢樓，而且正在裝修之https://m.hetubook.com.com中。
「卧槽，阿遠，你特么是不是給我抽過期的煙？」周帥盯著陸遠。
「這煙味道怎麼怪怪的？」
無法言喻。
「整得你有多老一樣，而且，我特么不要工作了？」
最終不再說什麼。
「情懷，這是情懷懂嗎？而且什麼八塊錢，這煙漲價了，漲到十塊了。」
說明陸遠已經一步步籌劃干一票大的了，特別是今天跟自己提議說整個報社出來……
但是小張一時間也形容不出這種不安到底是來自哪裡。
「是你好煙抽多了，現在抽這種煙抽不出那種味道了。」
陸遠雖然這人偶爾坑了點，但絕對是一個明主。
「遠程」的起步他是看在眼裡的。
銀川的熱浪很毒，曬得鍾誠受不了，他是一刻都不想這麼干。
「是……鍾……」
「成……那就這麼決定了。」
「阿遠……」
十多分鐘以後，兩人敲開了陸遠的房子……
他轉變得很快，什麼所謂的矜持，什麼所謂的面子，這些東西徹徹底底都被拋得一乾二淨。
總之，越接近《大話西遊》的劇組，他就越覺得不舒服。
「噓。」
小張則是沉默地看著遠方劇組的屋子。
「報社好好辦，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想辦法配合整幾個猛料……打打廣告。」
「也對，畢竟已經回不到當初了……沒想到你這煙鬼都能戒煙。」
這煙確實沒過期。
「嗯嗯。」
「哦，行。」
周帥點點頭。
「不然呢？你這人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沒半點便宜，你會去做？」周https://www.hetubook.com.com帥白了陸遠一眼，彷彿陸遠的心肝脾肺腎都被他看穿了一樣。
小張則感覺很不安。
陸遠也一起蹲著，只是一個人抽煙，一個人不抽。
熱血之意已然極為濃厚。
「放屁，我今天早上剛買的，怎麼可能過期，我特么現在好歹也是身價上億的人了，會在乎這十塊錢？你看看煙盒。」陸遠瞪了周帥一眼，然後掏出了煙盒彷彿要說明自己的清白。
他發現其實做狗仔也挺好。
「可以了，每個細節都能看到。」
「嗯……大總編的小舅子來公司了，來公司以後一臉無法無天的模樣，有時候真想抽他一頓。」
這麼一想。
「不會暴露吧？」
「周記者……我很樂於幫助人的。」陸遠突然笑了起來「我給你投資，你佔三成，我佔七成，其他一切活動由你出面……」
「我陸遠是這樣的人嗎？」
但……
「預算需要多少？」
自立門戶嗎？
年少時候，他曾經的夢想是當一個專業的知名記者。
「不痛快？」
滿臉熱情，一副見到自己猶如見到財神一樣的表情。
「啥？」
很厲害的那種。
當然，因為現在時候挺特殊，他自然不可能大張旗鼓地過來，反而小心翼翼地戴著口罩帽子，大熱天裹得跟一粽子一樣。
「不改，就換個其他牌子就好了……」
他笑了起來。
而陸遠，魏胖子，這兩人也像極了烏合之眾……
中午時候來。
鍾誠來了。
「你是說……」周帥眼睛一亮「等等，這我倒是知道不少……急於脫手的有很多，不過，資和_圖_書金方面……」
這說明什麼？
「周記者，多方位攝像頭這麼裝可以了嗎？」
周帥突然就覺得那股熱血氛圍的中二感不見了。
這哥們前科實在是太多了，各種坑人的本事層出不窮。
這煙很嗆人。
「辭職？辭職我喝西北風去？」
他蹲在屋子外面的一塊大石頭上。
「當然不會，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可是有技術的人。」
「我說了，他既不是虎也不狼，我在娛樂圈浮浮沉沉了這麼多年，是龍得給我盤著，是虎，也得卧著……」鍾誠笑了起來。
似乎挺舒服的？
「這麼說也對，但是……」
而陸遠，兩樣都有。
「好。」
他活成了曾經自己最討厭的人？
鍾誠笑了起來。
「我在娛樂圈浮浮沉沉了這麼多年，我懂的，你擔心什麼？擔心陸遠還會曝光不成？曝光了對他有什麼好處？跟我們合作總比跟沈連傑合作要好吧……」
大學畢業以後，他被社會毒打以後，終於醒悟了最終……
「怎麼了？」
周帥倒不擔心自己前途什麼的。
「那就抽啊，年輕人憋久了傷身。」
兩人都看著遠方，周帥那略顯殺馬特的髮型被風吹得有些歪，抽了兩口以後又咳嗽了起來。
「什麼偷|拍技術過硬，是安裝技術過硬，你別搞錯了，還有，阿遠，咱們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你能不能別抽八塊錢的『紅蘭』了？」
然後……
作為一個記者，你必須剛正不阿，必須一往無前，必須爆料實事。
「我戒了……」
眼屎？
他覺得自己確確實實會成為記者圈裡的一股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