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乘風破浪
第0935章 水到渠成

關鍵是楚垣夕不是光放嘴炮,明天就開始全帝都拓店,店面都打理好了,地推隊伍都擴編了,然後緊接著就是按照地圖上的旗子推過去,履帶一樣的碾壓式地推即將展開。
朱魑猛然回頭:「那她現在跟你上床你會救她嗎?」
時間久投入高,但是,如果做成了呢?一瞬間,他日漸衰老的腦海中冒出許多念頭,不過終歸還是一聲嘆息,算了,不去想它,先把本來的目的達成吧。
「那得看她怎麼處理和鄭德的融資,噢,也許還牽扯到以前的融資,塌縮的時候很多不是麻煩的事情都會變麻煩。」
許彥平有點崩不住,害怕邢工有什麼不良反應,比如覺得自己被輕視了等等,但扭頭看看,邢工紋絲表情沒有,於是茶室中的氣氛頓時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相比之下什麼《稷下學宮》真是不好意思拿出來跟人家談啊……
「您還真說對了,有水平!」楚垣夕的大拇指直接比向邢工,「這不是我有兩家公司而且在一起辦公嗎,另外一家小康馬上開始全國作戰。」
「對啊。」
只聽朱魑問:「但是她除了抵房子還有什麼好辦法嗎?」
「宣傳的時候不宣傳這一點就完了,我是個商人,只看重實際,這些不重要。」楚垣夕說話間看了眼許彥平。許彥平平靜不下去的外表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因為邢工讓他談意味著後面正式接手的就是他,衛寧慘遭KO。
「可她不是你夢中情人嗎?」
楚垣夕一回身,從側面看了看朱魑,發現她真的是在發獃想事,這可太罕見了。他剛想手機抓拍一下,忽聽朱魑幽幽的嘆了口氣:「老阿姨死都玩不過你啊……」
邏輯鏈清晰。
「我必須忘掉這一點。而且,夢中情人也不能構成阻止我的理由。」
只聽邢工說:「既然楚總這麼大方,那我也保個證,《亂世出山》的劇,播放絕對不會出問題,這個片現在各方都寄予厚望啊,說是架構方式開了時代的先河,我可是相當期待成片。」
所以在老派幹部眼裡這個是實業,可比作自媒體有排面多了。改開這麼多年了,官面上的事情不論怎麼變,「招商引資」四個字都是極重要的,特別是GDP增速逐年下降的今天,未來規模是幾百億、上千億的大型連鎖機構,這個可就非常嚇人了。
字面上的解讀是完全沒意義的,工作多年,在自己的方法論中,這都是必須實操一次才有可能掌握的東西,問題和-圖-書是怎麼開始?而對面這個年輕人,他不但早就開始,而且已經賺了大錢了。這一刻,邢工以不符合年齡的敏銳,思考到一個關鍵問題,於是立刻問:「楚總,你說,《稷下學宮》能不能形成IP?」
想到此處,邢工沉吟片刻,說:「行吧,你這10集的台本無論從質還是量上來說都已經遠遠超出我的預期了,我覺得沒問題。具體的條件,你跟小許談一下吧。關於控盤問題我表個態,台里可以只佔四成,但是宣傳上要採用一個柔性的說法。」
朱魑又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因為無從判斷楚垣夕所說的話是真是假,還是因為房詩菱積小錯為大錯。「那然後呢?《深夜畫廊》就該歸鄭德了?」
楚垣夕相信微信電話那頭的許彥平表情一定很可愛。「你沒聽錯,我有現成的台本。你不是知道嗎?這個創意是我提出來的,給衛寧看了開頭,對吧?」
這個問題出乎楚垣夕的意料,但是值得回答。
楚垣夕通過漫長的幾個月時間,已經通過多個維度給許彥平建立起了這個印象——《稷下學宮》對我楚垣夕只是個極小的小事,還不如《亂世出山》的影視劇有份量,根本排不上議事日程。只是因為項目是被人奪走的,所以我才上點心。
「啊——」
邢工的心態本身處在搖擺中,當初一直堅守底線,現在要是不堅守了豈不是被巴人集團佔了便宜?但是如果被佔便宜也不丟臉的話,那倒是不用太糾結,都到這關口了,兩害相權,總不能讓它黃掉吧?省領導還等著看成果呢,什麼控盤不控盤的都這樣了也就不重要了。
許彥平能幹到如今的地位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非常清晰的聽懂了楚垣夕真正要表達的涵義是什麼,是通過甩鍋衛寧來要挾台里,這種要挾的方式非常隱秘,柔性很強,且不連累他。問題是你跟衛寧不是好朋友嗎?
他就等著人問呢,不問都要主動往上引,立刻滔滔不絕的說起小康來,講一講國家對便利店行業的新政和扶持,講一講各省市的定位問題,講一講小康的擴張路徑和未來規模。其實邢工肯來,楚垣夕就知道事情基本上不會再有什麼變數了,肯來說明不想項目黃掉。這個前提下,說服起來很容易,有很多種手段,比如zhuangbility的手段。
但更關鍵問題是:「時間,時間來不及啊楚總。現在問題是邢工催著時間呢,轉交給https://m.hetubook.com.com你,就算你現在開始寫台本,豈不是比房詩菱還慢?那對台里來說還不如多給房詩菱點時間啊。」
他搖了搖頭:「當然有了,我到現在都想跟她上床。」
楚垣夕做了這麼多工作之後終於等到這個水到渠成的答覆,不禁心有戚戚焉。原先給房詩菱設計了三把大閘刀,這是第一刀,並且感覺她應該是過不去的,現在看來當初真是用力過猛了。當初為什麼用力那麼猛呢?還不是氣得?現在想想,完全沒必要怒火攻心嘛,多大點事……
「啊?那個啊。」楚垣夕抬頭,「那個主要是阿里在推動,我們就出個IP占點乾股。噢對了,還負責個炒熱網紅景點的推廣工作,不過那都猴年馬月的事了,現在無所謂。」
楚垣夕直到這時才一臉懵逼,心說什麼什麼?怎麼還有省里和部里領導的事情啊?怎麼還要上會啊?你們這是鬧的哪出?
楚垣夕心說衛寧不是邢工愛將嗎?你這麼當面落井下石合適嗎?
只聽楚垣夕接著說:「另外那個冠名的事情,我來做的話,冠名費不會少於5000萬,這個等雙方商務談的時候加進去就行了。不過,《深夜畫廊》那邊台里打算怎麼處理?」
「不知道啊,這是鄭德的事情,他們肯定選個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方式處理吧。」楚垣夕很輕鬆的說,「再說《深夜畫廊》現在能值多少錢?也許會轉賣給咱們?」
因此,他根據以上事實寫了一份報告面呈邢工,大意是具信這個項目另有隱情,當初的來龍去脈是這樣這樣以及這樣的。因此,巴人現在有已完成的台本,而創意本身就是巴人集團提出的,所以巴人手中的本子如無意外是完全符合條件的。同時,巴人集團非常非常非常有錢,實控人和小康是同一個人。
他不得不中斷腦海中思考的小康相關的問題,換台切頻道,切入到泰山台這邊來,然後緩緩的說:「養IP很費時間也很費錢。巴人的IP是有趨勢紅利才養起來的,費錢的部分讓抖音這些平台來承擔了,我們吃了紅利。《稷下學宮》的話,如果沒有什麼紅利的話,想要形成一個能持續賺錢的IP,恐怕需要很久很久,而且投入極為不菲啊……」
楚垣夕的嘴角上翹:「于婭楠是頂級的。價錢可以商量。」
這事連許彥平都不知道,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噢,文旅產業園,又是個百億的項目,和_圖_書而且無所謂?
楚垣夕是這麼催命的:「我是給台里另外一個選擇。這話衛寧當初對我說過,房詩菱給了他另外一個選擇。」
沒想到邢工長嘆一聲:「唉,這個衛寧啊,竟然想讓台里通過《深夜畫廊》的稿子,隨便對付一下,這能對付的過去嗎?省里領導怎麼看?部里領導怎麼看?怎麼上會?怎麼給廣大觀眾以交代?我們就完全不要臉了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當然有,她融資的技術不行怪誰啊?她就不應該盯著杜爽融資,天朝那麼多投資機構呢,陌生的機構她一家一家拜訪過去不就完了,總有投給她的吧?非找認識的人給她融。」
「誰說我給他看了開頭,我就只能有一個開頭啊?我只是截了個開頭給狗日的看看而已。」楚垣夕反正現在手裡有完整的台本了,擁有除署名權外完整知識產權的,用三百萬鞭打白沙寫出來的台本,所以隨便他怎麼扭曲事實。
小康,經過一番吹風邢工大概其是聽說過了,畢竟有可能冠名的嘛,但是了解估計是不了解的,有必要讓他知道知道。小康不同於巴人,和緹蘇、如涵的模式不一樣但是對經濟的帶動是一樣的,說不好誰高誰低。
邢工發現自己準備極為不足,特別是環翠地區搞的這個文旅產業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因為省里領導還挺重視的。「IP」這兩個英文字母似乎有種魔力,年輕人才懂,但是能夠迸發出巨大的能量,產生可觀的社會價值和經濟價值。而自己、包括台里,似乎一直與之無緣。
「不會,我會給她十萬。」
沒想到稻草在許彥平手裡,經楚垣夕催化,會變成催命符。
他直接打開筆記本,開始處理擠壓的公務。今天的事情在近期算是少的,但是架不住他連著設計了兩場會務,所以並不是做作樣子,而是在微信里發號施令噼里啪啦打了很多字,只是不發語音。
楚垣夕面不改色的說著,不過這話就很違心了,因為理雖然是這麼個理,但他早就算定以房詩菱的創業經驗,99%會去找杜爽。她要是肯去拜訪陌生的投資機構一家一家推過去,她去年就融到資了。
邢工靜靜的翻著台本,楚垣夕察言觀色看不出什麼表情起伏,心說不愧是當領導的,這方面確實不一樣。
抵房子這事楚垣夕也是後知後覺,因為並不在鄭德的融資協議里,是房詩菱負了無限連帶責任之後的連鎖反應。
關鍵是他也知道之前https://m.hetubook•com.com楚垣夕、衛寧和房詩菱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來龍去脈楚垣夕都通過閑聊天吐糟的形式透露給過他。
邢工一看這還壞了,人家擺明了不可能把台本傳過來給人看的,這都不用說。他倒是有心讓巴人把本子打出來,然後來個人帶著本子過來傳閱一下,但是許彥平此時已經得到楚垣夕的提點,跟他說,要想建立互信,就往帝都走一遭吧,人家忙著幾百億的生意呢,怎麼可能為這點小事專門跑一趟。
朱魑頓時眼睛大睜:「窩靠!你還真有打算趕盡殺絕啊?」
「絕對沒有。」楚垣夕無奈的說:「我可沒想到她這麼急功近利,都簽了這麼蠢的對賭協議了還把房子抵了。」
許彥平當時心說我不給你丫搗亂我都對不起良心啊,你還讓我接鍋?你清醒一點點!所以就一直杯葛著,直到楚垣夕月初放出冠名的風聲。
「這不叫趕盡殺絕。勝利者為所欲為,我要是想趕盡殺絕,就把《深夜畫廊》買過來,然後註銷掉。這才叫趕盡殺絕。」楚垣夕說著,看到朱魑瞬間悵然的表情,呵呵樂了一聲,「你也別生氣,從她搶項目的時候就化友為敵了,或者從來也不是友,這是她的選擇。怎麼對朋友,怎麼對敵人,你必須分得清。」
不但不適而且還很彆扭,因為楚垣夕做事一般都是直來直去的,無論見人聊事還是做決定,很少像今天這樣專註于「秀」。自打邢工一進來楚垣夕就在秀,跟一老頭,有必要嗎?楚垣夕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圖呢?思考這個複雜的問題一度佔據了朱魑全部的腦迴路。
「所以說你鐵石心腸一點錯都沒有啊。你有沒有不忍心過?或者有沒什麼別的情緒干擾過你?」朱魑似乎很難過,而楚垣夕偏偏不知道她在難過什麼。
正在許彥平打算跟朱魑聊兩句找點話說,破壞一下這個令他感到不安的氣氛時,邢工忽然開口說:「楚總,聽說你們要在環翠搞一個文化產業園?」
衛寧原本以為這是根救命稻草,至少對房詩菱是稻草,不說泰山台這邊,有這筆注資她面對鄭德都硬氣啊。
許彥平還能說什麼呢?這麼做對不對?顯然對啊,不然給看個全本的之後衛寧再把項目給房詩菱,那楚垣夕不得採取點激烈措施了?問題是你特么倒是早說啊!你看看為了這台本把我們邢工給急的!
楚垣夕點頭,從茶桌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一沓裝訂好的列印紙遞給許彥平,許彥平一看,這是連清樣都打好了和*圖*書,帶目錄,帶頁碼的。
許彥平一撇嘴:「讓衛寧去處理唄。這台本水的,邢工都親自過目過了,別提了。」
楚垣夕今天特地布置了一下茶室,把小康那邊製作的道具給搬進來了。邢工落座之後,他對面牆上掛著兩張大號的地圖,一張全國,一張帝都,其中帝都上北密南疏的插了許多小紅旗,而全國的則不然,帝都插著大紅旗,魔都、羊城、鵬城和西湖插著小紅旗,另外一些大城市插著小黃旗,並且某些區域塗成了不同的顏色,比帝都的地圖要細膩的多。
因此邢工發出了除寒暄外的第一個有力的聲音:「台里的意見是,趕緊把《稷下學宮》這事落實了。」
邢工不能輕易開口,許彥平察言觀色,立刻問:「楚總你這是什麼風格啊?為什麼要掛地圖,搞的跟要作戰了似的。」
朱魑百無聊賴,有點犯困的感覺,但是也不說話。空氣中一股淡淡的zhuangbility的氣息圍繞著她,也讓她感到略微不適。
邢工完全沒想到楚垣夕是從錢的角度赤|裸裸的進行回答,心說不愧是商人,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把他思考的那些文化啊、氛圍啊、明星之類的統統比下去了。
許彥平也伺候邢工多年了,立刻接過話茬:「楚總,你那個台本,拿出來給邢工過過目吧。」
「說的也是,可是我沒想到你的心可是夠硬的。」朱魑也轉過身,兩人四目相交,發現楚垣夕一點負面情緒都沒有,既無囧色,也沒有因為心太硬而內疚。「老阿姨說她負無限連帶責任抵押房產應該是真的吧?」
「那她真的要無家可歸了?這也是你設計好的?」朱魑說話間一陣恍惚,彷彿看到了房詩菱在高歌中走上末路,看到了自己多年維繫的友情毀於一旦。
很快,聊過閑篇之後兩人告辭,楚垣夕和朱魑送到公司門外,往回走了兩步發現朱魑站著沒動,似乎在發獃。
楚垣夕十分奇怪的問:「誰說我是現在開始寫台本啊?我有現成的啊?」
「那不就跟于婭楠一樣了?難道老阿姨在你心裏就跟于婭楠一樣?」
所以,邢工和許彥平大罵一陣房詩菱坑爹之後,坐上了去帝都的高鐵。
「我這幾百億的體量碾壓她,她怎麼可能玩的過我啊?」
他又看了一眼坐在茶桌另一角的朱魑。
楚垣夕相當迷惑,為什麼您會看好這個劇呢?我自己都沒譜啊。按計劃,九月份這個劇就要殺青了,到時候是騾子是馬就要見分曉,張咚咚您可千萬別玩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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