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巴人集團也能幹出賣掉巴人遊戲這種事，情景是一樣一樣的，因此也沒什麼不可思議，誰都有資格質疑，唯獨楚垣夕自己沒有。
總之，被巨頭盯上會帶來比較惡劣的問題。好在美多只是巨頭，並不是鐵幕玩家，不是互聯網裡的阿里企鵝。如果只看帝都，現在的小康已經快四百家店鋪開，並不慫美多，甚至有可能反過來，是美多對小康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任何一個友商看到行業龍頭724旁邊總是蹭蹭的冒出同一個競品，都會想的比較多，不止是美多。
實際上百草味居然不到50億的成交價格，楚垣夕看著都眼饞。只是風聲比較死，今天看到新聞才知道，否則他是很有興趣聯合其他銀團搞一筆的。對於這種大額交易，當然是尋找其它金主聯合行動，只要最後百草味的品牌和供應鏈給小康用上就得了。
微信對話窗像是中了時間暫停的魔法一樣，頓時就不滾了。
這是一款功能還沒做齊全的應用，但是特徵鮮明，短！抖音曾經要求所有視頻不高於15秒，現在已經打破又打破了，而Byte要求最高不超過6秒。
她知道為什麼楚垣夕會突然開始講羅斯的故事，因為，羅斯創建的短視頻產品叫Vine。無論他後來有多天才，當初這款短視頻鼻祖確實是不世出的牛逼產品，奠定了他大神級別的江湖地位，也是他後來能夠以一己之力融到那麼多錢搞直播答題的根由，做撒幣的沒錢可不行。
另外一個具備一定效力的辦法是增加貸款，雖然有飲鴆止渴的感覺，但這確實是現在比較容易操作的。然而給什麼企業放貸具體是由銀行操作的，銀行有標準，就算特殊時期降低標準仍然有標準，除非地方牽頭否則很難打破標準。
此時顧鴻茹的背後站著她的爺爺，也就是海易的母基金的掌門人顧宜群。看微信里的發言如此精彩，顧宜群布滿褶皺和斷層的臉上擠出一抹笑意：「行，這個姓楚的年輕人可以，你應該投他。」
楚垣夕最近剛好掃到一條新聞，正好拿出來敲打他一下：「你乾的是科技公司，最重要的就是產品，商業越天才越可能扯後腿好不好？你知道直播答題嗎？」
楚垣夕心說您給我找人和您給我當托兒那可不一樣，當托兒是要背書的，就像我給段陸庭當托兒一樣。您沒有當好一個托兒的心理準備嗎？要是一般的創業，其和*圖*書他人也能當托兒，但小康不一樣，您跟普通投資者的區別就在於您有資格給小康當托兒啊，不然我缺您這幾億？袁敬也能給我找到人，他找歪瓜裂棗可在行了！
楚垣夕這邊已經重新跟徐欣聊上來，吐糟說：「話說美多既然這麼壕，他們乾脆加點錢把百草味買下來多好啊？」
不過這麼直接的表態把段陸庭也弄愣住了，半天之後回了個老年人最常用的微笑表情，說：「我問問他們……」
他也沒心情跟段陸庭逗悶子了，反正該獲取的信息已經獲取了，額外沒想到能獲取的，對方也自己得瑟了出來，因此打算結束對話：「我跟你說小段，其實我不心疼你的資產，我心疼你那些親戚。」
然而上市公司今天把它賣掉，雖然一倒手賺了40億，估計交易所還是會發關注函，至於股價，估計要享受一下市值小於公司現金儲備的待遇了。
那些親戚，說的當然是段陸庭家族在鮮食工廠生產線上那些專家和大工。只見微信里段陸庭立刻發了個熊貓頭驚嚇.jpg，「按合同，對方要整合我們的產業鏈，順利完成整合之後我們家族成員都要退出。」
「吶，這事我聽說了，你對濮明易怎麼看？」
當然這說的是不使用非常規手段的情況下，如果楚垣夕同意讓巴人給小康提供擔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立刻就有一百個以上的銀行經理在門口排隊，甚至衝到躍式別墅去排隊。
楚垣夕心說你裝的什麼孫子啊？是不是趕緊著急忙慌看合同去了？現在不慌了？
實際上，能弄走三億也不容易呢，有的場合業績補償能讓創業者想明白之後把屎嚇出來。
因此楚垣夕說：「融資這事吧，我到時候發郵件開電話會議吧，保持平常心。」
那時他還在監督社區管控應用的測試，確實十分匆忙，所以杜姆化緣的效果很不理想，事後楚垣夕不無怨念，告訴顧鴻茹說：「其實我沒多少錢，特別是這種需要$投資的。」
所以那些認為國企不懂變通的就只能呵呵了，中石化2008年就推出了易捷品牌，做的叫非油業務。所以這才是楚垣夕唯一「懼怕」的對手，必須合作而不是對抗。
這時，段陸庭的微信終於有動靜了：「啊前輩，剛才咱說到哪了？」
而且即使看到新聞了楚垣夕到現在仍然不願意相信，因為這太不可思議了，一個國朝電商零食三和*圖*書巨頭之一的大品牌居然才特么賣了不到50億，按估值走都有45億，這溢價未免也太低了吧？這家上市的母公司在想什麼呢？莫不是瘋了？
不得不說能融資且會融資的優勢非常大。楚垣夕的強項是股權融資，但是貸款並不擅長。擅長貸款的通常是老江湖，發跡時間長，人脈資源豐沛，關鍵是活的越久越容易成為銀行眼裡是香餑餑。美多就是這樣的香餑餑。
可惜這個世界是以成敗論英雄的，羅斯要是做成了，就是「英雄一身是膽」，現在失敗了，只能和當家主持人撕逼。
中石化，現在是徐欣大佬最不願意聽到的名詞，沒有之一，不但徐欣不願意聽，瑞幸估計也不願意。楚垣夕自己還稍微好一點點，因為中石化實在是太欺負人了，但他們不會把便利店開到小區。
顧鴻茹也發現自己可能錯誤的把楚垣夕當肥羊了，特別是在他動念投資濮明易之後，但是很奇怪，最近他又改口了，不知道為什麼，說巴人有4000萬$的活錢可以用，Byte的事可以重新考慮。
顧鴻茹頓時發出杠鈴一樣的大笑：「爺爺，人家手裡有三百多億呢，比您有錢……」
「太天才了唄。天才到始終找不到正確的商業邏輯，產品沒做好，迭代出問題，把應該用在開發上的錢用在推廣上，然後還跟自己的金牌主持人撕逼。」
要是到天朝的人均零食消費比較發達國家還有3倍左右的差距，因此零食特別是堅果炒貨是朝陽行業，複合增長率很高。百事去年就斥資收購了五穀磨房的部分股權，今年一上來又拿下百草味，而且是抄底一樣的價格，讓人瑟瑟發抖。
這些加油站搖身一變就是便利店，就是咖啡店，甚至還能賣菜。特殊的加油場景，車主不需要下車，加油工人直接把生鮮打成標準化的套餐放進後備箱，完全零接觸，商業邏輯和場景的結合簡直無敵了，能把徐欣投的那些生鮮捆在一塊吊起來打，一出手門店數就秒殺瑞幸！
楚垣夕梳理自己的思維和邏輯，感覺恐怕這就是美多一聽說小康已經提出併購天鮮配了，所以立刻變得好商量起來。
反正楚垣夕說完之後心情一下好多了，然後對徐欣說：「大姐，給我提點意見吧。最近這種情況我也沒遇到過，說實話也都是本能，不知道對錯。關鍵是他們也批評不動我。」
發完這些楚垣夕自己都和_圖_書樂了，直播答題首先是直播，直播就是做內容，就需要KOL。把自己的KOL撕走，內容不做光做推廣，這還真是天才呀……
一月底byte已經上線，楚垣夕不但已經體驗過，而且上周在顧鴻茹的引薦之下，和杜姆匆忙的通了一次視頻。
沒想到徐欣笑了，「我跟你說，當初你強東哥跟我做融資的時候，也是把投資當成無息貸款，正常。」
「啊？不聊小康的融資了？你找我不是為了B輪嘛？其實我去給你找些人捧捧場什麼的肯定還是可以的。」
想到併購方是美多，家大業大不說，人才儲備可能是他們相對於小康最大的優勢之一，制定這樣的併購協議也就不奇怪了。
小康總不好意思也學著某些企業舔著臉說我也是抗疫企業需要申請專項貸款吧？然後咔咔的以十億為單位申請。雖然民生企業還真都是抗疫企業來著，但那是搶真正需要資金的小微企業的救命錢，吃相太難看了。
當年和羅斯一起做Vine的還有兩位大神，一個叫杜姆，一個叫科林。科林和羅斯在推特收購Vine之後一直繼續為推特工作，而杜姆霍夫曼很久以前就退出了，然後獨自研發另一款短視頻應用，名曰Byte。
於是楚垣夕簡明扼要的說：「國內也火過。我給你講個天才的故事，直播答題的鼻祖叫羅斯，2012年就看到短視頻的潛力了，比神馬快手、段子之類的都要早，創業之後被推特併購。2017年二次創業，直奔直播答題！
「這人確實不太靠譜，上來就跟我說他距離成功就缺一筆無息貸款了，我跟他說你缺的是德，投資者不要回報的啊？沒回報誰支持你創業啊？」
好比現在許多省份出台了減息政策，但是減個10%對中小企業來說並不管飽，只有完全停息幾個月才能真的挽救企業，但是這對銀行來說又比較過分。次一等的辦法是拉動消費，讓停滯的經濟轉起來，可是這又是個系統性的大問題。
楚垣夕心說你秀尼瑪啊？「問題是你就寫代碼值錢啊，對這家公司你就算是商業天才也沒什麼用。你走向的是李勝利吧？」
但是想想就得，這麼噴徐欣他是不敢的，只得繞開這個話題：「我以為您要說濮明易呢。」
楚垣夕心叫一聲姐姐！我這現在盈利著呢，我為啥要降薪裁員？盈利來的太突然了我確實是頗為不自然，但是跟裁員挨不m•ｈｅtuｂooｋ.cｏm•ｃom上啊，我這克制著不招人不擴大規模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嗎？
但實際上，以上這些都不致命，致命的是這位天才始終都沒找到商務邏輯在哪，靠撒幣吸引流量，來的是真快，但只適合廣告營銷，不適合做留存。
人家不是做移動互聯網之後湊巧想到做直播答題，人家是拿直播答題當創業的點子，天才不？這個天才的公司上周倒閉了。公司賬上一度錢多到數不過來，融資曾經很順利，但是倒閉了。」
而且，人家還能轉產醫用口罩，這是最不講理的。石化和化纖不分家，醫用口罩需要的熔噴無紡布對別家都是緊俏物資，價格一路暴漲了十幾倍，對中石化來說簡直毫無壓力……
還好，他們沒有成為中石化第二的潛力。
「行那我就數落數落你。」徐欣也完全恢復常態，「我最近對你最有看法的就是，戰略一點調整都沒有。各家都在裁員降薪省吃儉用，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就你穩坐釣魚台。這錢給你我們多糟心啊？你連個姿態都沒有，連個公司內的全員郵件都沒有，你讓你的員工怎麼想？」
反過來，到了百事這邊可謂是雄心勃勃。
然而楚垣夕怎麼可能平靜的接受分享對方的喜悅呢？他馬上抽刀：「話說，在創業投資中高估值不見得是什麼好事，併購也是一樣。創業有對賭，併購肯定也要有業績承諾的，你完的成么？你業績補償是多少？別併購18億補償15億，最後你給白乾三年資產歸人家了，就弄了3億走。那你可別跟別人說我認識你。」
當初還真有不少好玩的事情。比如百草味被上市公司以9.6億併購是在2016年，三位高管2014年的持股價格只有900萬，到被併購時才剛剛過去兩年，價值激增到7.5億左右，翻了83倍之巨，公司估值也翻了快100倍。這麼高的溢價收購要形成多少商譽？當時就引來了鵬城交易所的關注函。
可以說2月份之前小康就是個賠錢的貨，在正經的放貸標準面前和大量小微企業沒區別，也就是最近開始盈利了局面才好轉。但是盈利才幾天啊？想要搞到大額低息貸款仍舊很難，少量倒是能貸到，但是沒什麼意思。
特別是，拿這個點子創業有悖論，因為它就不適合初創公司，用戶毫無忠誠度，完全只是為了錢。因此，就算能做到流量聚集，讓廣告收入大於撒幣和買量的支出，一旦大公司和圖書山寨過來，幾乎是被人一抄就死。
「他們不要我要啊！」楚垣夕為了品質生活乾脆拼了，當時萌生想法，主要一個原因就是這批家族型人才可以調到品質生活生產線上。今天來跟徐欣聊，也有一個很強的目的，聊聊良品和三隻老鼠的產業鏈人才，零食永遠是便利店SKU里的一個主流，新式便利店對產業鏈人才肯定敞開大門歡迎。
揮別徐欣，楚垣夕也算是死了心了，融資這件事，需要看的開一些。這時他發現另一個新拉的群里，濮明易簽完了TS正跟那秀呢，問顧鴻茹：「為什麼我就不能是一個商業天才？你不能把我僅僅看成一個碼農，我要帶領你從勝利走向勝利！」
這種米國那邊的業界動態連顧鴻茹也不知道，不由得問：「為什麼呀？」
說到這裏楚垣夕也不由得回憶起當初的一幕，主要是想起2018年1月8號的那個寒冷的晚上，剛剛穿越的時候他是看到直播答題的新聞，看到「某某某撒幣」，這才醒悟過來是自己穿越了。匆匆兩年過去，當初撒幣大軍裡邊只有張銘越來越好，其他人真是恍如隔世。
「怎麼可能！」
要聊百草味，那徐欣可就不困了，而且她的掌故特別多，一說起來就是當初如何如何。
要知道中石化在國內遍布著超過27000個加油站，那就是27000多個前置倉啊。而且不用做地推，高凈值人群就自動往裡來，放在古代這就一句話——此誠王霸之資也！
「聽說過，答對所有題就能分百萬獎金的那個？我從米國回來之前火過一陣。」
這時電腦上不斷向上滾動文字的窗口吸引了楚垣夕的注意力，微信那邊段陸庭可沒停，又得瑟了好幾句了。年紀輕輕完成這麼大的買賣，獲得常人難以想象的成功，當然有資格高興，有資格炫耀，有資格跟別人分享。楚垣夕自己辦成這麼漂亮的事情也一樣要得瑟，對方要是沉穩的跟個老陰逼似的他反而害怕。
特別是這家大公司是臉書的時候……
要知道它的母公司也是賣零食的，號稱國朝棗業第一股，但去年營收佔比中百草味達到84%，這不是把會下金蛋的雞賣了，而是連雞窩一塊賣。
楚垣夕頓時一愣，不過想想倒是也有合理性。這種家族企業，家族成員變成定時炸彈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對方有充足相關的人才，當然可以要求全體退出，這是最快完成整合的辦法，也最不留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