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的決定，似乎無法理解。
固然，直接飛行而渡，是最快速也最直接的方法。
即便是有埋伏……也應該有惡意。
「丹田破碎，百脈皆亂，靈台混沌，所有的真元皆無，這具身體……簡直比廢人都不如。即便是廢人，我燃燒負面情緒，轉化為陰邪靈氣入體，也能多少快速長出幾分修為來。而現在這個身體……完全就是一團亂麻。」林溪覺得頭疼。
而車廂里的林溪，也沒有放鬆警惕。
林溪若是強撐著，擺出一副直接可以秒殺寒山三友的態度，這三人反而不懼了。
萬壽山莊。
那不像是一片存在活人的區域。
曾經確實是黑白通吃，正邪兩道都要給他面子。
即便楚凌霄和萬壽老人，有什麼特別的交情。
馬車又緩緩的動了起來。
萬壽山莊的人呢？
「師父！有問題？」老白小聲問道。
隨後車廂內傳出雖然虛弱，但是堅定的聲音：「走！」
不過這種利用只是暫時的。
倒是起到了一些保駕護航的作用。
hｔｔps://ｗｗｗ•hｅｔubｏoｋ.coｍ.cｏｍ有著寒山三友，跟在身後，雖然多了麻煩，但是也不是沒有好處。
而山腳下的門樓上，便寫著四個大字。
但是換一個意思，就代表他兩邊都不靠，兩邊都是仇人。
老白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輕鬆。
再一細想，忽然恍然大悟。
這就是最大的蹊蹺。
「小心，有人在做法，注意來自水下的偷襲，還有隱藏在濃霧裡的敵人。」
「王樂，李異、郝天明，你們持刀劍護在左右，注意視線死角……」
沒有負面情緒誕生，那是不合理的。
更頭疼的是，黑帝楚凌霄的身份也很敏感，他的仇人、敵人遍布整個青宵界。
方才，他燃燒負面情緒，強行催動了山嶽令，鎮壓了一下妖竹，已經被這件法寶震傷了一下，讓屬於楚凌霄的肉身，在原本複雜的情況下，有多了幾分破損。
還有關於山河社稷宗，關於那艘沉沒在混沌潮汐深處的船。
老白從懷裡掏出一隻紙船。
現在他弱了和*圖*書，那堪稱舉世皆敵。
看著不敢動手的三人，林溪冷笑一聲，轉身便回了車廂。
「小心！有人在江面上布陣，濃霧只是掩蓋陣法的手段。」此時，胡大官人忽然開口說道。
林溪聞言，來不及細查更多，楚凌霄記憶里，那些關於萬壽山莊的記錄。
看著老白順手拋出的紙船，林溪感覺有點眼熟。
「不對！掉頭！別過去！」林溪突然開口說道。
以前大家給面子，是因為他強。
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寒山三友才都不敢動手。
寒山三友很快就會想到，利用這些低階的修士，不斷的試探、消耗林溪以及林溪身邊的力量。
那霧氣深重里，亭台樓閣、莊園美景，似乎已經在望。
這絕不是正常的自然現象。
只要他們抓住破綻，就會立刻攻擊，絕不再遲疑。
寒山三友雖然都沒有動手，卻也不甘心離開，就這麼跟在後面，似乎隨時等待著機會。
偏偏，什麼都沒有。
可見相比起老白，所有人更信任楚凌霄。
江水凜和_圖_書冽陰寒，冬日無冰，卻終年刺骨，直到以大荒山為界，過了赤水支流，才會變得正常。
此時的『楚凌霄』很虛弱。
而是走出了船艙，遠遠的眺望著那江岸的一切，然後緊皺眉頭。
那紙船順手一拋，便在江面上，化作了一艘不大不小的帆船。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楚凌霄和那個天魔的碎魂還有記憶，對我的吸引力真的很大，在消化它們之前，我也還真捨不得離開。」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道理，誰說了都懂，但是真面臨選擇的時候，大多數卻往往是恐懼佔據了上風。
都不想和『楚凌霄』拚命，都不想成為其陪葬。
「那艘船……那艘沉沒在混沌潮汐最底層虛數界深處的船……雖然大小無法比較，質量、水準更是天差地別，但是究其存在形態，卻極為相似。」
剝開了濃霧。
即便此刻，行跡已經暴露了，老白等人也沒有直接帶著林溪飛渡冬江，直往萬壽山莊的打算。
「難不成……那艘船，出自於山河社稷宗？」林溪和*圖*書忽然感覺到，在楚凌霄的記憶里，還有許多他需要去費心挖掘的東西。
門樓下面，有許多人已經恭敬以待。
反而不如隱藏在船隻之中，顯得神秘莫測。
林溪當然說不上來有什麼可以說得出口的問題，他只是……感覺不到任何從江岸上傳來的『惡意』。
老白一愣，負責駕駛符船的二人，則是已經在林溪的命令下，調轉了船頭，重新朝著霧氣深重之處行駛。
偏偏林溪看著虛弱，卻出手壓制了妖竹，這就讓他們有了一種虎老餘威在的錯覺。
「徐柳、周波！你們操控符船。」
江面上，此刻煙波浩蕩，寒煙濃烈，刺骨的江風吹拂過江面，令所有站在江畔的人，精神都為之一爽。
「張開、趙旭！你們主持陣法。」
「畢竟富貴險中求！如果沒有這樣的風險，我也等不到這樣的機會。憑藉我自己的本事，想要吃到渡劫期大宗師的碎魂……那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林溪此刻倒也心中有數的很。
逐漸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hetuｂook•ｃom•cｏm
至少一些發現了『楚凌霄』蹤跡的宵小，因為猜不透這三人的路數和目的，而不敢貿然的對林溪發起攻擊。
但是這也會暴露了許多弱點和底牌，更會直接變成眾人集火的靶子，不利於防守和反制。
好像是在何處，見過類似的東西。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像這樣濃烈的霧氣，也通常也只有在清晨才會出現。
老白有條不紊的在甲板上布置著。
隨後對船艙里的林溪道：「師父！萬壽山莊……咱們到了，看來萬壽老人未曾忘記與師父您的情誼和約定。如今正安排人迎接咱們。」
寒煙籠罩了江面。
船輕飄飄的劃過水面。
冬江源於巴可拉瑪大雪山，浩浩蕩蕩，蔓延數千里，擁有幾十條成型的支流。
他們也對於接待楚凌霄一行，承受來自正邪兩道的壓力，毫無怨言？
因為此時正值正午，烈日會驅散大部分江面上的寒霧。
而萬壽山莊，位於冬江上游，江水之冷冽，再熟悉水性的漁人，也不敢隨意泅渡。
並不僅僅只是對方的修為和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