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歌聞言，卻並沒有想象中的激動。
而另一類，則是少數特別的妖魔，對人起了憐憫之心，於是幫助人類。
「這不可能！沽水龍女至少有五百載壽，她怎麼可能是織女？」米豪義大聲反駁。
卻還是想要代替龍女問一句……為什麼？
他的眼神里，剛剛復甦的光芒，似乎又有了暗淡的痕迹。
司馬長歌搖頭道：「不！正好相反……是我主動斷去了四肢，讓師父將我鎖在這裏的。因為我知道了那個答案……然而那個答案，只會令我和她……更加的痛苦。」
「你知道，什麼是沽水龍女嗎？」司馬長歌長嘆了一口氣，突然開口問道。
這世上的神靈，無外乎兩類。
司馬長歌沉默不語。
「我與季珺相識于沽水，而她……不僅是曾經沽水龍女的後裔，更是一位織女。我們相識相知，然後相愛，而她也在劫數將近之時，選擇將自己的祝福給予了我。」
其中主流一類，便是某些功于社稷，或者功在千秋之人死後，由天子或者百姓封神，為其立和-圖-書廟著書，傳言其名。
「什麼？」米豪義徹底的怒了。
司馬長歌此言一出，令素錦和米豪義猛然驚醒。
素錦和米豪義則是都失去了語言。
司馬長歌說到這裏，素錦便立刻點頭說道：「確實如此，當時選擇自我消亡的神靈中，最出名的無外乎晨曦神、天上君、雲霧神等等。」
司馬長歌卻話鋒一轉，長嘆說道：「我是師父的四弟子，而師父座下，至今共有十五名弟子……每一個弟子都有一個共同之處。」
這一類多為河神、山神等等，與自然風物相關，受人道祭祀長久之後，便可封神。
之前堆積、壓抑的情緒，一瞬間徹底的釋放。
渣男、渣女們用來標榜愛情的至高境界，就是忘了『自我』，這是他們以愛的名義，囚禁舔狗的至高法則。
沒有什麼比親手將心愛的人，推向一個邪惡的深淵，更加痛苦了。
「你可知道，龍女……是望著你離去的方向，自散神魄……如果你回來的話……如果你回來的話。」米豪義的和-圖-書身體細微的顫抖，那隱藏和壓抑的情感，似乎在此刻盡數的往外釋放。
「那些惡煞，那些引誘她墮落的惡煞，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折磨著她。我……我們甚至乞求她吃掉我們，用來緩解痛苦，但是她情願不斷的傷害自己，也不想再違背與你的承諾。」
之前即便是素錦，也稍稍沉溺於司馬長歌與龍女的愛情故事里，幾乎忘了……司馬長歌作為謝珅琨的親傳弟子，理應還有另一個身份才對。
他知道，或許司馬長歌有著各種各樣的苦衷。
沽水龍女，便是后一種。
「之後我到了天淪學院，拜了天淪學院的院長為師。等我學成之後，再去沽水之時，她已經因為惡煞之故，墮落為了邪神。」司馬長歌的眼神更加的暗淡。
但是現在……他似乎連唯一僅剩的優勢，都輸掉了。
沽水龍女……不就是沽水龍女嗎？
他一步上去，用粗壯的手，掐住了司馬長歌的脖子。
「因為痛苦，她只能每夜將自己壓在山下，然後不斷的撞擊山壁，鱗片和和-圖-書鮮血沾染在了玉山上，潔白的玉璧血染的鮮紅！」
「你知道她走之前……她走之前有多麼痛苦嗎？」
說到此處時，素錦和米豪義都隱約明白過來。
司馬長歌繼續說道：「不錯！這些神雖然亡了，但是他們的信仰卻並未斷絕。或許是……正因為他們的大公無私，所以才會有更多的人，選擇信仰他們，甚至期待他們再次歸來。」
「世間存有真神，於九幽之下立了地府，掌管輪迴。只要你還活著……或許地府輪迴真正運轉之時，你還能再看見她。」素錦急忙插話。
那麼隱藏起來的緣由，是否又會與最初的目的背道而馳？
龍女從未要求米豪義這麼去愛她。
「而且……更為神奇的是，至今為止，所有出現的織女，幾乎都是這些當初選擇自我消亡的神靈後裔。」
「他們都是僥倖獲得了織女祝福之人。」
那由還陽神水挽救的生機，此時卻開始外泄。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先來的。
「你既然知道了答案，為什麼不去？」
同時踩了米豪義一https://m.hetubook.com.com腳，讓他記得正事，別沉溺於過去。
「她曾經是那麼的善良，雖然她已經沒有了為人時的記憶，我卻能夠時刻感受到她的痛苦。所以我辭別了她，選擇回到天淪學院，向師父尋求一個答案……」說到此處，司馬長歌的表情似乎變得尤為古怪，彷彿是帶著痛苦，又彷彿帶著解脫。
米豪義死死的盯著司馬長歌，眼神中的怒火正在蔓延，幾欲噴薄而出。
素錦問道：「你是因為刺探到了某個你師父的秘密，所以才被削斷了四肢，囚禁在此的嗎？」
司馬長歌說道：「龍女即織女……」
在那段凄美的愛情故事里，他不是主角，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背景。
難不成……這就是傳聞中的痴情者皆濫情？
「別放棄！一切都還有機會。」
她本是沽水之中的一條白蛟，因為常年為善，救助落水漁民，而受漁民感恩，為其立廟，得以封神。
「還記得沽水畔的玉山嗎？它現在是紅色的……是她的血染紅的！」
司馬長歌卻道：「昔日惡煞天降，諸神墮落。雖然m.hｅtubｏoｋ•ｃom•cｏｍ有一大半的神靈，選擇了屈服於邪惡，任由自身墮落，與妖魔一般。但是也有一些神靈，他們選擇了散去自身靈魄，重歸天地，不願為禍人間，與惡煞同歸，無愧神名。」
「而我……卻因為捨不得她，妄圖將她強留在身邊，所以便將她的屍體，埋入了沽水龍女廟中，悄悄的用她的殘魂，代替了沽水龍女的神位。」
他不理解，這個時候，司馬長歌為什麼要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之所以會輸，是因為自己的各方面不足。
然而即便如此……他卻還是感同身受。
緊握著拳頭，米豪義質問道：「當初……你為何不回去？」
原來以為的真相，都不再是真相時。
似乎猜到了二人所想。
但是米豪義卻已經將自己嵌入了這段故事，這段感情里。
但是這世上的假，或許都曾經源於真。
而米豪義更有一種，極致的悵然若失。
也就是說……在遇見龍女之前，司馬長歌或許還有另一段，同樣『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米豪義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的神情，中似乎還帶著一些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