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願意站在莫然的角度看問題。
他跌跌撞撞，走到桌子前，伸出手拿起擺放在上面的玻璃杯，裏面的水看上去有些渾濁，不知道放了多久，只是現在的他，似乎已經管不上這些，果斷將水倒進了喉嚨里。
所以現在莫然的反應如此激烈，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你叫莫然，對吧？」
「你是警察？」
眼神中還是恐懼，只不過當他的手放在那把劍上的時候，眼神中的恐懼又瞬間消散，只剩下怨恨。
「……」莫然心臟抽搐了一下。
「因為我的任務，是殺了你，或者帶走你。」高歌平靜說道，「你已經給我們穩定和諧的社會造成了不小的麻煩，難道你自己還沒意識到嗎？」
「我現在還不能死。」莫然說道。
如果換做自己的話，反應可能比他還要激烈一些。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做錯了事情就一定要受到懲罰。
看到高歌，男人的瞳孔驟然收縮，迅速朝著自己的那把劍抓去。
一盞吊在天花板上的燈，光線昏暗。
「www.hetubook.com.com你想要殺那個睿智二人組是吧？」
莫然滿臉茫然。
男人蒼白著臉色，嘴唇乾裂，卻還是咧開嘴，牽強地笑著。
高歌：「？？？」
「咔嚓」一聲。
哪怕是在這種狀態下，他的身邊依然放著一把劍，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有一種安全感。
站在門口處，他衝著莫然握了下拳頭，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做好戰鬥準備！
緊接著，他臉色再度發生變化。
「你的女朋友……」
這個人，這麼話嘮嗎？
「睡覺的時候你就在抖，現在又抖，帕金森啊？」
他伸出手，拿起相框。
其實仔細想想也是正常的。
就自己之前的情況，如果對方有殺心的話，自己現在應該都被推到火葬場去了。
好嘛！這哥們已經上頭了。
「你一個朋友和我說的，一個叫小金的人，是你以前酒吧的同事，不過早就辭職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因為那個地下室就是他轉租給你的，不過我覺得你可能被坑了，因為和圖書他租一個月才六百塊錢，轉租給你八百，你是不是傻啊？」
幸好，不在！
他彷彿陷入了一種半昏迷的狀態，張開嘴巴呼喊著一個女孩的名字。
牆壁沒有壁紙，地上沒有地板，都是一層水泥，一張木架床下擺放著瓶瓶罐罐，上面貼著各種牌子啤酒的標籤，有幾個瓶子里還剩下五分之一的殘餘，與霉味混在一起。
「行了，我要是真想殺你，你早就死了。」高歌沒好氣道。
如果真的有一天，惡無惡報，善無善報，死無地獄。
之前給莫然渡體內的星辰之力，都造成了一定的消耗，不過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徹底恢復過來。
一件事情，錯就是錯，對就是對。
他沒有什麼原則，否則也不會一邊收劉家的錢，一邊救莫然。
桌子上，也蒙了一層灰，可唯獨是擺在桌子上的一副相框，依舊是一塵不染。
「不，我比警察還要高級一些。」反正現在又沒有別人，高歌自然不要臉的自吹自擂起來，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了一股神秘的氣息。和圖書
天旋地轉……
聽到這兩個名字，莫然雙眼通紅，抓著長劍的手不停顫抖。
他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發現那把劍還在身邊，才緩緩鬆了口氣。
他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兩條腿還在打顫，彷彿支撐著這具身體，都需要耗費極大的氣力。
「閉嘴！」莫然再度提高了音量，接著又抱著自己的腦袋，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高歌，高歌猛進的高歌。」高歌說完，品了口咖啡，嘖了嘖嘴，覺得自己可能被忽悠了，酒店服務員還說這是貓屎咖啡，呵呵了，明明一點貓屎味都沒有。
高歌不是一個好人，但是也絕對稱不上一個壞人。
穿著一身睡袍的高歌，衝著他揮了揮手，另外一隻手則是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照片上的女孩，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長相甜美，稍微歪著腦袋，手擺放在額頭上如同遮擋太陽，而純潔的笑容十分具有感染力。
一隻手，捂著胸口處。
高歌一拍腦袋：「就是劉睿，宋智。」
ｈttps://ｍ•ｈetuｂｏok.cｏｍ.ｃoｍ隔著那一層玻璃，在照片上輕輕吻了一下。
猛然間。
「你之前那個地方還能住人嗎？」高歌問道。
手中的相框摔在地上，上面的一層玻璃四分五裂，男人的身體轟然倒下，發出「咣當」一聲巨響……
「嗯。」
「咔」一聲，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高歌嘆了口氣，又喝了口咖啡，還是沒喝出來貓屎的味道，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如果夏璐在這裏的話，一定會懟上一句：你喝藍山咖啡，還能有樹杈子味道了？
高歌眉頭一皺，深吸了口氣，緩緩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陰暗的地下室里，很安靜，只能聽見「滴答滴答」的水聲，可能是某一個水龍頭沒有擰緊，也可能是牆壁內的水管裂開了，深吸一口氣，發霉的空氣有些濕潤。
放下杯子，兩隻手撐著桌子，重重喘息，汗水順著下巴滴落。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
話說到這。
床上，躺著一個男人，他蜷縮著身體，不停發抖，臉色蒼白，腦門上一層細密汗珠，像是水燒開了時候蒸發和-圖-書在鍋蓋上的那一層。
門鈴響了。
「醒了啊？」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男人依舊緊緊握住手中的劍，但是回想一下，覺得高歌說的也沒錯。
「你可以殺劉睿，宋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下場是什麼？」
其實，到底是怎麼回事，高歌根據資料也能猜一個八九不離十。
靜止的吊燈，鬆軟的被褥，還有一股子清潔劑的味道。
莫然愣了愣，也衝著高歌握了握拳頭，然後錘了錘自己的胸口，跟個嘻哈歌手似得。
「只要他們死，我死又如何？！」
男人又沒說話了。
高歌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將咖啡放在手邊的玻璃桌上，沉思片刻，說道：「你就一直躲在那個地下室里？」
「我怎麼會在這裏？」
等到男人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莫然怒吼道：「你為什麼要救他！」
那這個世界，得有多可怕？
身體的顫慄，加快了一些。
體內的能量，如同池塘里的水一般，正在迅速被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