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不多留幾日？」孔山長趕緊問道。
孔山長的年紀，看著大概要比樓周天小個一二十歲，這攙扶著樓周天重新坐下后，孔山長也坐了下來。
感情自己先生的先生，和儒家洞天的關係竟然這麼密切。
「正是，後來忠義又去了杏林坐了三天時間，只是這三天他明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但是在他離開的時候，卻說自己已經看出了端倪，似乎是知道文海的線索了。」孔山長繼續說道。
「老先生此次來我景雲書院，是為了劉忠義的事情吧？」
孔山長嘆了口氣，說道：「實不相瞞，其實我也知之甚少，不過，老先生盡可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從孔山長到了這裏，他們便是一句話都沒說過。
「山長認識我？」
孔山長搖了搖頭，轉過身離開，嘴裏還念叨著。
「這倒也是，天下讀書人，大多都以為文海便在儒家洞天，可事實並非如此，我在儒家洞天，待了這麼多年，卻也未曾見過文海。」
ｍ•hｅtｕbook•ｃｏｍ.ｃｏｍ「文海。」
「文海？他在找文海？」
樓周天嘆了口氣。
樓周天點了點頭，沒說話。
孔山長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我也不多挽留了。」
孔山長和樓周天說話時候的態度依舊客氣，但是高歌卻從這種客氣中體悟到了所謂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看來，這位就是高宗主了。」
樓周天輕笑了一聲，似乎有些不以為然，嘴上直接問道：「忠義那孩子，上次前來所為何事？」
高歌微微一怔，整個人都不好了。
「弟子高歌見過孔先生。」
既然如此，繼續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
「正是。」孔山長苦笑著說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我也沒幫上什麼大忙，畢竟即便是我也不知道文海到底在什麼地方，甚至說，文海是否存在，我都不清楚。」
而此時，那位山長已經將目光投向了高歌，微微頜首。
王新威等人，都站在一側，默不作聲。
「山長說的是。」
高歌聽到這和-圖-書，一陣晃神。
樓周天沒再說話，只是帶著高歌，朝著書院出口走去。
看來，自己對樓老先生還是不夠了解啊！
此時，高歌才打量著面前的老人，一身儒衫盡顯儒雅，頭戴儒冠，面色紅潤，眼神清澈，即便知道對方修為恐怖，心中卻也生不出半分懼意，因為對方給高歌的感覺便是如沐春風。
孔山長無奈搖了搖頭，說道：「樓先生，並非是我不相信劉忠義，而是……這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哈哈，聽人說起過。」山長笑著說道，「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劉忠義的弟子，若不是上次劉忠義前來，我還不知道呢。」
「多少年，事情還是這麼個事情。」孔山長搖了搖頭，說道，「他樓周天，是我父親最得意的弟子，後來卻要離開我景雲書院，離開便離開吧，我也想要看看，他和我，到底誰能夠更早得道，再者說，就算我留下，他就願意留下了？他是你們的先生不錯，可同樣，也曾被我視作兄長，heｔuboｏk•cｏm.ｃom在我十歲以前，還是他教我讀書寫字，我對他又何嘗不了解？即便我真的挽留，他也依舊是要離開的，再說了，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我答應他，便是了。」
原先高歌還在好奇，現在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什麼樓周天能夠知曉儒家洞天在什麼地方，還可以帶著自己來到這裏了。
「如果他不走，或許我景雲書院，也多了一位聖人，可惜了……」
繼續坐在這裏無非是耽誤時間而已。
高宗主聽到這句話，心中陡然一驚。
「山長，您這是何必……」
孔山長轉過臉，看了眼王新威，笑著說道：「先祖說，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我又怎可匿怨于友人呢？」
王新威點點頭：「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已經過去太多年了。」
這好不容易到了景雲書院，結果話都沒說幾句，老先生竟然就要帶自己走了？
高歌稍微皺了皺眉頭。
「高歌是什麼人，你們不知道，我不驚訝，但是我知道，這一次他m.hetubook.com.com回來，不單單是為了劉忠義的事情，更是為了高歌，說起來也有趣，當年劉忠義吃了大虧，前段時間又是文膽破裂，可他樓周天也沒想過向我們儒家洞天開口，現在卻為了這個弟子的弟子，專門跑了一趟，可見他對高歌的重視程度啊！」
「樓先生萬萬不可，這是折煞我也。」
進來的老人一臉苦色，搖了搖頭：「樓先生，現在景雲書院內，一半的講師都是您的弟子，您這麼說，我情何以堪。」
「不錯。」樓周天點點頭。
樓周天輕笑了一聲，看著面前的孔山長，毫不客氣說道：「只是，你也不相信他，是吧？」
進來的山長，腳步很快，很快就到了樓周天面前，看到樓周天伸手作揖，趕緊上前托住。
此時，樓周天已經站起身。
「問我一個地方。」
「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辭了。」
「是。」
聽到這，他才猛然意識到，為什麼王新威等人面對樓周天，是如此客氣的態度了。
想必這就是真正的高手風範了，高歌心裏暗暗思忖
和*圖*書。
「哈哈，客氣了，先坐下吧，等會我們好好聊一聊。」
「什麼地方？」
王新威心中越發古怪：「這高歌，到底是什麼人？」
「自己去找答案吧，自己得到的答案，才是最真實的，特別是，如何看一個人，我告訴你，難免會夾雜一些我的主觀看法。」孔山長笑著說。
這種疏遠感，是藏也藏不住的，或者說，是這位孔山長壓根就沒想過要去遮掩這些。
更何況此時樓先生也已經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
聽到這句話，樓周天臉上神情不再淡定。
不過，轉念一想，他都能感覺出來，這孔山長對樓周天有些刻意的疏遠，更不要說老先生自己了。
王新威微微一怔，往前走了一步，小聲說道：「山長，您的意思是，那個高歌？」
「孔山長說笑了，見到儒家半聖理所應當。」
等到樓周天和高歌離開后，王新威才嘆了口氣。
樓周天擺了擺手：「不用了，離開時，我便說過，不得道不回來，現在來了，已經算是破例，怎可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