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諜海獨狼
第154章 八極傳人

餘下眾人點點頭。
在一個身穿白襯衫灰馬甲的德國服務生的引導下,兩人邁步走入一樓大廳。
事實上,這裏就是島城解放后著名的軍區療養院——北海艦隊幹部療養中心,接待過歷任一號首長。
耿朝忠笑了笑,顯然對自己能扳回話語得主動權而開心。他看了看樓梯口,管家已經面帶微笑得向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耿朝忠沒有開口,身前的周宏漸已經適時的接過話來。
只是,她卻沒有化妝。
「原來是白老闆,久仰大名!還請上座,請上二樓!」
德國人退去以後,劉半城將此地高價收購,建造成了島城最大的療養中心,專門用來接待來島城避寒的北方達官顯貴。
雖然從穿著上看,周宏漸的打扮要更華麗一點,但是毫無疑問,他身後這個個子最高,戴著墨鏡左擁右抱的八字鬍男人,才是這幾個人中的主角。
但是在當時,這樣的妝容算是常態,並且大部分人都以此為美。
「什麼?」趙夢琴不由得問道。
耿朝忠一邊走,一邊不斷的回想發哥走進賭場的場景,腦海中也不由得回想起賭神的BGM,心中得意萬分,腳步也越發慢了起來。
「哦?」趙夢琴眼睛一亮,開口道:「我早就想去奉天看看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短期去去也不是不行,只要不是一直呆在那裡就可以。」
耿朝忠微微一笑,舉杯向著兩位小姐一敬:「祝兩位小姐青春永駐,芳華永葆!Cheers!」
在這店裡呆了好幾天,天天都是查賬對賬,兩人早就無趣的緊,今天能出去,實在算是一件開心的事了。
「哦?」
「那就好。」耿朝忠點點頭,墨鏡下的眼睛掃了玉真一眼。
跟天有親戚關係,當然不可能是老天爺的爸爸,那隻能是老天爺的兒子了。
小易在前面開車,耿朝忠非常紳士的坐在了前排,兩位姑娘則坐在後排。
耿朝忠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道:「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周經理特能顯擺?告訴你,那是工作需要。他不把自己賣的東西傳出去戴出去,別人怎麼能相信東西是好的?」
「沒事,挺好的。」
「規矩多,見諒。」
「現在。」
「這……」耿朝忠語塞。
「哈哈!」
「嗯?」
倒不是害怕得罪了那白老闆,而是害怕得罪了三樓那位尊貴的客人。
「宏漸,有沒有去過友誼會館?」
那周宏漸確實善於調動氣氛,幾句言辭下來,傅玉真的緊張感消除了不少,現在看上去,臉上的肌肉也沒那麼僵硬了。
「沒關係,你熟悉就行。現在你沒什麼事吧?」耿朝忠問道。
耿朝忠依言而行,那人從上到下仔細搜索了一遍以後,點頭說道:「可以了,請進!」
「哦?小易,沒想到你還有這見識。」耿朝忠笑道。
即使在上海,除非大型的領事活動,也很少能看到如此多的外國人,而在島城隨便一個會館的日常宴會,洋人就和_圖_書可以佔到一半以上。
其實玉真絕對是個膽大心細的好材料,要不也不會被我黨看中做交通員,只是這種場合還沒有見識過罷了。假以時日,相信她能做得更好。
耿朝忠跟著管家,走出門外,門外的背身拐角處,還有一道環形樓梯,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三樓,來到一個雙開式的木門前面。
「Cheers!」
好在耿朝忠現在還算有這個資格。
「看來我的運氣不錯,今天就能見到這位老天爺的親戚了!」
「老闆,我們去哪兒?」
遷居到島城?
不過,周宏漸的車明顯要大一號,噴漆前擋也格外豪華,感覺不像是帶路的,倒像是當家的。
周宏漸果然有門路。
趙夢琴一向比較活潑,開口問道。
耿朝忠抬眼看了看,頂層為觀海台,側有鐵尖頂,此時正值隆冬,自然沒有什麼觀海的雅客。
「不必了!」
耿朝忠微微一愣,雖然他戴著墨鏡,但臉部肌肉的微微扭動還是出賣了他的眼光。頓了頓,耿朝忠說道:「是的,玉真雖然不太熟悉這種環境,但是看樣子,她接受起來還蠻快的。」
看著管家出門,耿朝忠領著幾人,在一樓找了張桌子坐下,要了幾杯紅酒,開始淺斟慢飲。
這時候的妝容,他可真是享受不了,相比那種極為妖艷的打扮,耿朝忠更喜歡玉真這種天然去雕飾的味道。
「好吧!」耿朝忠啞然失笑。
「白展堂,萬達實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明亮鐘表電器行老闆,我是鍾錶電器行的總經理周宏漸。」
尤其是指節粗大的雙手,看上去雖不雄壯,但馬褂下面卻隱隱有著肌肉虯結的身軀,更讓耿朝忠清楚,此人不僅修鍊內家拳,外家功夫同樣出色!
「咳,也是聽老人們說的,當時南北內戰,齊燕會館負責接待中山先生,當時的會首非常擔心中山先生的安全。這個友誼會館的原主人是一個白俄人,為了交好中山先生,主動把這座樓捐了出來。」
溥儀來此地,應該就居住在三樓以上的房間里。
「趙小姐,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您跟老練一些。但是,我有句話想要告訴你。」
「謝謝趙小姐的恭維。」耿朝忠笑了笑,繼續說道:「您說得沒錯,我從一開始就傾向於趙小姐,但是,我畢竟年輕,對自己的眼光還沒有那麼自信,也許從下一次開始,我就不會這麼猶豫不決了。」
場中的洋人看到這麼一個騷包的人物,邁著至少放慢了兩個節奏的八字步走了進來,無不驚詫莫名,紛紛交頭接耳地問道:「那是誰?」
耿朝忠想了想,撥通了四方路那邊周宏漸的電話。
趙夢琴笑意盈盈的舉起杯中酒,與耿朝忠輕輕相碰,而玉真則明顯慢了半拍。
趙夢琴盯著傅玉真的臉,上下左右看了幾遍,也不知道是虛情還是假意。
不一會兒就到了四方路,周宏漸的斯蒂龐克轎車已經和圖書等在那裡,看到耿朝忠的車過來,鳴笛一聲后,開在前面帶路。
「男人不喜歡女人太聰明,更不喜歡女人牽著他的鼻子走,我也不例外。」
耿朝忠默默嘆了口氣,收拾心情,問趙夢琴:「夢琴,知道今天我為啥帶你們來這裏嗎?」
這種會館不同於普通的茶館,都是需要有人引薦才可以進去,雖然耿朝忠手裡有張好古的介紹信,但這周宏漸作為金牌經記,這種場合肯定是經常光顧的——帶上他,說不定可以省很多事情,再說,也對業務有利。
趙夢琴突然問道。
周宏漸把書信遞給門衛,那德國人仔細地看了看印鑒,然後揮手放行。
不過,在小易的內心深處,還是無法理解周宏漸這種騷包的行為。至少,老大應該挺有錢,但卻從不騷包。
耿朝忠不由得感嘆。
小易一板一眼地說道。
……
和周宏漸商議停當,耿朝忠站起身來,吩咐小易:「帶上兩位美女,我們去個好地方!」
小易冷哼一聲。
把車開進鐵門,來到一階十多級的台階下,幾個人走下車,裹起風衣,按緊禮帽,頂著凜冽的山風海風,一步步走了上去。
趙夢琴看上去還好,但是玉真明顯沒見過這種場面,略微顯得有點局促,尤其是提著裙角的手,更是不知何處安放。
「聰明!」
耿朝忠再次看向此人眼睛,臉上露出微笑,問道:「敢問師傅尊姓大名?」
耿朝忠揮揮手,開口道:「我想在三樓小憩一段時間,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這就是島城上流社會的景象了。
中年人微笑。
雖然不知道儀程是什麼,但是一千兩還是懂的,只是為了見個面,值得嗎?
那管家看著耿朝忠的神色,就知道這白老闆有仗勢欺人,強住客房的意思。
周宏漸連忙端了杯酒湊了過去,開始和傅玉真攀談,而趙夢琴則抓住機會,適時的和耿朝忠聊了起來。
耿朝忠的臉色一沉,沉吟片刻后,對管家露出笑容,開口道:「無意冒犯,但求一見。」
趙夢琴興奮地瞪圓了眼睛。
耿朝忠頓了一頓。
小易的臉上也露出艷羡的神色,開口道:「中山先生來島城的時候就下榻於此處。」
耿朝忠脫掉風衣,掛在門口的挂鉤上,左手挽著玉真,右手挽著夢琴,身前周宏漸領路,身後小易跟隨——端的一副花|花|公|子,紈絝大少的形貌!
小易一陣心痛。
他現在不認為這白老闆是無意冒犯了,這分明是有備而來!
這老大一裝逼,就要破財,但是還從來沒有這回這樣,只是見個面,就要花上一千兩銀子,想想都肉痛!
「不會。」
旁邊的傅玉真和趙夢琴也露出驚訝的神色。
不過,自己也犯不上因為這件事得罪人,無非就是送個名帖而已,雖然拜訪樓上那位尊貴客人的人很多,每個人也都會奉上不大不小一筆儀程,但是出手就是一千兩的,還是非常少見!
管家敲和_圖_書響了木門,耿朝忠深吸了一口氣。
耿朝忠皺了皺眉頭,玉真敏銳的覺察到了耿朝忠的表情,還以為自己沒化妝,耿朝忠不滿意了。
「友誼會館。」耿朝忠回答。
趙夢琴嬌嗔道。
耿朝忠明白,這管家是給自己提示,真要破了臉,也有話說。
其實這對本地人來說不算什麼秘密,這會館佔地面積極大,依山傍海,氣候溫暖濕潤,本來就是一個天然的療養勝地。自從德佔時期開始,此地就是奧匈帝國貴族們在遠東的療養中心。
「沒錯,我讓你們買的洋服買了嗎?」耿朝忠問道。
由於深受德國人影響,島城的宴會可謂是開民國風氣之先,其西洋和新潮程度,絕對要領先於此時民國的任何一個地方。
不一會兒,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耿朝忠抬眼一看,不由得一愣。
「這麼說,您確定就是我了?」趙夢琴得理不饒人,簡直像個小辣椒。
然後又轉頭對後面的小易說道:「拿我的名帖來,再奉上一千兩儀程。」
任何人住在這裏,都會產生一種由衷的安全感。
「吳澤城說,這兩年來,他基本上每年冬天都會來島城過冬,會一直呆到天津那邊天氣轉暖才會回去。並且這次來島城的可不止他一個,還包括他以前內務府和禁宮的一些家屬。看樣子,他有遷居到島城的打算。」
「你在看玉真?」
那不可能,耿朝忠很清楚,歷史上的溥儀絕大部分時間在天津活動,雖然也經常外出,但是直到1932年逃到東北為止,都沒有搬離天津。
「買了,等會兒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摩登女郎。」
想了想,管家伸出一個指頭,指了指天上,開口道:「白老闆,樓上那位有關係。」
……
「呵呵,」耿朝忠笑笑,「我覺得,你挺適合這份工作的,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跟隨我出差的打算?過段時間,我打算去趟奉天,我看了國內的幾大城市,發展比較好,競爭還不太激烈的,只有奉天,長春,島城這幾個地方了。南方的幾個城市洋行眾多,起步不易啊!」
「你的意思是,我不年輕了?」趙夢琴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快。
「嗯,他要呆多久?」
她的眼神明顯有點尷尬,她的局促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很明顯,她沒有經歷過這種場合。
小易開著車,沒多久就來到了太平路上,剛沿著太平路向東走了幾百米,就看到一座高達五層的西洋建築立於臨海岸岬角部位,地勢突兀,三面臨海,氣勢恢宏,在這裏駐紮一支人馬,如果沒有飛機重炮,簡直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簡單點說,就是六十年代革命宣傳畫中那種男女的人物形象。
「好地方啊!」
趙夢琴默然。
「討厭!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不知道女孩的年齡是不能用來開玩笑的嗎?」
趙夢琴反問道。
沒走幾步,就來到了樓門下——這樓門台階下為花崗岩石尊,可用於晚https://m•hetubook•com•com間燃火照明,也可用於栽花,正面為圓形和多角形組合而成的建築造型,十分別緻。
傅玉真穿了一身可愛的白色西洋公主裙,外面則罩了一件紫紅色的皮草,配合上高挑的身段,看上去頗為洋氣,頗有電影中大明星的氣質。
白老闆的臉色越來越冷。
趙夢琴的打扮可就嚇人了,不知道為什麼畫了個現在電影里常見的濃妝,只要看過二三十年代民國電影的就明白,當時的妝畫的特別濃,眼影腮紅都下的很重。
他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計較——他一直堅定的認為,玉真不化妝比化妝好看多了。
耿朝忠向裏面望了望,燒得通紅的壁爐下面,幾個附庸風雅追趕潮流的中國人手裡端著高腳杯,輕輕地搖著杯中的紅酒。還有幾個身穿晚禮服的名媛,臉上露出矜持的微笑。
「沒錯,就是你,我會把玉真安排到別的部門,但是,你也得多帶帶她,玉真雖然年輕,可還是很有潛力的。」
耿朝忠點點頭,抿了一口杯中酒,笑眯眯地說道:「夢琴,我看過你的履歷,你說你今年二十三歲,但是我覺得你接人待物的風度,不像是二十三歲,倒像是三十二歲!我看玉真才真的像是二十三歲。」
「霍殿閣。」
迎面一股暖風吹來,耿朝忠打量了一下大廳的布置:非常傳統的歐式風格,寬闊的大廳里,洋人和中國人混雜其中,每個人都穿著精緻的西服或者禮服,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低聲交談著什麼。
能不能吸引溥儀的注意,就看今天這一番談話了!
耿朝忠墨鏡下的臉頓時一冷,揮揮手問道:「三樓的貴客,可否為我引薦一下?」
那管家開口問道。
那管家接過名帖和銀票,深深地看了這白老闆一眼。
會館坐落在一座小山上,周宏漸和小易一前一後,把車停到山腳的鐵門下,周宏漸走出去按了一下門口的電鈴,不一會兒,就有一個身高馬大,身穿黑色制服的德國人走出來,問道:「可有引薦?」
那自然是號稱天子的皇上了!
門開了,一個身穿馬褂,腳蹬千層底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此人長方臉,掃帚眉,目光如電,兩頰高高鼓起,雖然穿著打扮非常平常,但隱隱之間,氣勢極為迫人!
耿朝忠呵呵笑著說:「煩請帶路。」
雖然不知道這位白老闆的背景,但是在島城,背景能大的過樓上那位的可是屈指可數。
「稍等。」周宏漸來到耿朝忠的車前面,從耿朝忠的手裡接過一紙介紹信。
「老闆,我說的不是樓上那位和上面有關係,我指的是,樓上那位和天有親戚關係。」
「耶!那可是個高尚的地方,玉真,我們可得好好打扮打扮。」
「白公子,白少爺,白大哥,您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其實以您的眼光,第一眼就能看出我倆誰更適合這項工作,我實在有點不明白,您為什麼非要把玉真和我拉一塊兒。」
果然,那管家走過來https://m•hetubook•com•com的第一句話就是:「白老闆,樓上的貴客有請,不過,只限您一人。並且,樓上的貴客規矩頗多,還請不要介意。」
「因為以後我們要經常來這種場合?」
趙夢琴嘻嘻笑著,然後拉著傅玉真進去換衣服。
「這是張好古張爺的介紹信。」
「友誼會館?那是德國人的地盤,療養勝地,很多歐洲人現在都在那裡療養,我做汽車經記的時候經常去那裡聯繫客戶。不過只是個普通的賓客,進不了三樓。」
管家又指了指上面,意味深長的說。
那管家臉上露出久仰的表情,伸手指向宴會廳中央寬闊的樓梯口。
「您好,請問尊貴的客人,您來自何處?」
小易點點頭,沒再說話。
那管家點點頭,轉身走在前面,而耿朝忠也站起身來,緊跟著他往外走,邊走邊回頭吩咐:「如果時間超過一個小時,你們就不必等我,自行回去即可。」
耿朝忠在旁邊趕緊補充了一句。
耿朝忠抬眼望了一下,友誼會館是島城僅有的五層建築,一樓是日常飲宴的地方,二樓是常駐會員所在地,三樓以上,則是客房和觀海台等私密所在,另有通道上下。
不過,島城作為滿清遺老遺少的集中地,溥儀也經常來此地聯絡舊部,這客觀上倒為耿朝忠提供了與溥儀接觸的機會。
她沒好意思問耿朝忠,反而轉過身,看著趙夢琴問道:「夢琴,我是不是也得化個妝?可是我不大會啊!要不你幫幫我?」
樓下的傅玉真和趙夢琴一聽要出去,不由得歡呼雀躍起來。
此人拱拱手,示意耿朝忠抬起雙手。
「哦?你的意思是我沒關係?」
這日本女人顯然抓住了自己的心理,一步步的逼迫自己接受她的條件,並且,在美貌的掩飾下,絕大部分男人都會容忍這種逼迫。
這會館是會員制,除非有人引薦,並且提供一定的財力證明,否則是不對外人開放的。
玉真狐疑地點點頭,看上去還是很不自信,不過耿朝忠已經穿上風衣,提前跨出了門,並且幫她們拉開了車門。
耿朝忠暗暗點頭。
出生於漁民家庭,雖然後來上了幾年學,跟著我黨也長了不少見識,但傅玉真一直卻都是這副素麵朝天的模樣。
原因是,她不會……
「都是裝修布置的一些雜事,您什麼時候去?」
「沒啊,很漂亮啊!」
那管家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開口道:「白老闆,不好意思,三樓以上都已經被包場了,估計這個冬天都沒有空房,實在不好意思。」
他眉頭一皺,不由得有點犯難。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國人來到耿朝忠面前。
耿朝忠沉默了片刻,問小易。
「哼!」
耿朝忠微微一凜,這趙夢琴很敏感啊!
這周宏漸,自從當了總經理之後,十分騷包,吃穿用度樣樣都要最好,別的不說,戴的手錶就是店裡最貴的那款勞力士,對外售價足足有600大洋,都快能換半輛小汽車了!
趙夢琴的話語突然開始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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