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49章 劉美的心思

如果我忤逆了她的意思,她不再念及舊情呢?
「我不信你敢去告御狀……」
我應該讓他孝敬我、敬重我,而不是恨我。
「喏~」
劉美吩咐道:「派兩個人盯著劉亨那個小兔崽子。別讓他跟寇季再出什麼幺蛾子。偷了一次《春嬉圖》,已經嚇的我心驚肉跳了。他們要再打《春嬉圖》的注意,我會被嚇死。」
琴曲幽幽,如泣如訴,配上琴客沙啞的嗓音,聽著很哀傷。
劉府的家將們沒有抓到劉亨,回到府里以後,發現劉美去了軍營,於是就匆匆趕到了軍營。
劉美拿著荷包,痴痴的道:「慧娘啊慧娘,孩子大了,我管不住了。我知道他比他的兩個兄長都聰慧,我也知道這些年我壓著他,他心裏有怨氣。
我得放放手,讓他交幾個朋友。
我跟皇后雖然有兄妹的名分,可並不是親兄妹。
劉美煩躁的擺擺手,「事急從權,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可我幾次伸出手,又收了回來。
我實在是不忍心。
我壓了他這些年,他一個朋友也沒有。
早在和-圖-書劉亨偷畫的時候,劉美就已經發現,並命人著手調查。所以他們的謀划,劉美全知道。
「寇府的人?」
劉美握著荷包,在公廨里枯坐了一夜。
領頭的劉府家將陰測測的說。
你可能會笑我懦弱。
二人在街角找了一家清幽的酒樓,進去以後,找了一間雅間,點了一桌子菜,要了幾壺酒,就開始喝了起來。
也正是因為了解寇季坑吳家的始末,劉美才會評價寇季是只狐狸。
我壓他壓的太狠了。
進入到了御街以後。
當然了,在宋朝它並不叫二胡,而叫奚琴。
劉亨也沒有抒發哀傷。
「你也下去吧。」
每走一步,我都得小心翼翼……」
劉府家將尷尬的道:「將軍,阻攔卑職的不是三公子,而是寇府的人。」
在家將們伺候下。
劉美有些意外,隨後眉頭皺的更緊,「寇季?」
我是他爹!
我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振奮,以及報復的快|感。
我不想讓他恨我。
文官們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武官們三五成群的湊在和-圖-書一起,涇渭分明。
一頂頂轎子跟隨在青衣小廝身後。
她只是念及舊情,在照顧我們劉家。
我承認我懦弱。
他認真的打量了寇季一番后,回首對身後的人道:「我們走……」
咱們劉家的富貴,是皇后給的。
甚至連寇季如何在東來典當行縱火的手段,劉美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不能把兒子,變成仇人。
查清寇季和劉亨的那點小謀划,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怎麼辦?」
琴客點點頭,「卑職明白……」
皇后最疼愛的是從美。
他一定會恨我一輩子。
劉美扣扣嗖嗖的從懷裡取出了一個荷包,荷包上綉著一對鴛鴦。
滿朝文武,到了東華門前,都得下轎下馬,唯獨他們三人,擁有在宮內行轎的特權。
劉府家將單膝跪地,拱手道。
「寇府的人?」
劉美抹了抹臉上乾枯的淚水,收起了荷包,幽幽的道:「慧娘,就算他恨我,我也得繼續壓著他……」
劉美皺著眉頭沉吟著,對家將們擺擺手,「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
和*圖*書劉府家將在劉美公廨外,輕聲呼喚,「將軍,該上朝了。今日是大朝會,不能缺席。」
一盞盞燈火從汴京城的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融入到了御街里。
這汴京城裡水太深……
「那個逆子,果然跟寇季攪和到了一起。」
「喏~」
那一晚他到府里偷畫的時候,我就在府上。
「多謝四哥……」
拉的是汴京城裡新興起的二胡。
三更天的時候。
說到最後,劉美已經老淚縱橫了。
領頭的劉府家將皺起了眉頭。
劉亨哀傷的道謝。
她中意從美繼承家業,我就得順著她的意思。
裏面坐著的是朝堂上的三位宰輔。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他。
琴客離開以後,就剩下了劉美一個人在公廨里。
軍營里不許出現女子,所以給劉美唱曲的是個盲眼的男琴客。
你不知道那一刻我心裏有多痛苦。
劉美咬牙切齒的說。
良久以後,他抹著淚,苦澀道:「可惜你走的太早了……不然你一定會告訴我,該怎麼辦……」
劉美待在自己的公廨里,讓火頭軍和圖書準備了一桌上等的酒菜,在聽曲兒逗樂。
皇后要是不樂意,他就沒好果子吃。
旁人不知道黃磷的用途,可他卻知道。
「是。」
寇季沒說什麼安慰的話。
劉美隨著樂曲敲打著桌面的手指一頓,皺眉道:「這個逆子,居然敢違逆我的命令?」
寇季笑道:「我有先帝御賜的通天犀帶護身,你覺得御前衛敢對我動粗?」
亨兒太出挑了,蓋過了從美的風頭,皇后就會不樂意。
寇季拉著他,搖搖頭。
也是在那一刻,我明白了。
劉美長嘆了一口氣,又絮絮叨叨地說道:「按理說,亨兒跟寇季走的近,我就應該及時出手制止。畢竟,皇后不喜歡寇準,也不會喜歡寇季。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再被我給斷了。
可我不得不這麼做。
我看著他偷的畫。
可他交的朋友,身份太敏感,皇後會不高興的。
今日是大朝會,所以上朝的人數眾多。
除此之外,還有三頂轎子,落在了東華門前金水橋的另一端,緊挨宮門。
劉美趕到東華門的時候,東華門前已經匯聚滿和*圖*書了文武百官。
劉府家將就在劉美聽曲的時候,闖進了他的公廨。
劉美看向了給他唱曲的琴客,沉聲道:「你全聽到了?」
劉美洗漱了一番,換上了朝服,坐著轎子往皇宮趕去。
劉美在執掌龍神衛四廂兵馬以前,執掌的是朝廷的密探機構皇城司。
一個個青衣小廝,挑著燈籠,在前面引路。
轎子里坐的都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
劉府家將離開以後。
琴客收起了二胡,起身拱手道:「卑職聽到了。」
劉亨跟寇季謀划吳家的事情,做的並不隱蔽。
一旦她不念及舊情,我爬的有多高,到時候摔的就有多慘。
丁謂、寇準、李迪。
我不敢賭,也不能賭。
二人就是捧杯、喝酒,一直重複,再重複。
你告訴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銀匠……
軍營里。
他手裡至今仍舊掌握著不少皇城司的探子。
琴客猶豫道:「您不是吩咐過,不讓卑職們盯著府上的公子嗎?」
「將軍,卑職等有辱使命,未能請回三公子。」
直到二人如同爛泥一樣醉倒在了桌上。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