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沉默了一下，道：「只能說李德明對興慶府內的百姓，頗為照顧，所以官家一時半刻，很難收買他們的心。」
御醫在他身上動刀子，他都視而不見，只是一臉尷尬的頻頻瞥著趙禎。
有這四千多人跟著他一起去興慶府的城頭上血戰，一定能在城頭上站穩腳。
寇季沉吟道：「既然朱能有把握再次衝上城頭，又要動用死士，在城頭上站住腳，那我們明天就不應該留力了。我們應該全力以赴的攻城，爭取早日拿下興慶府。」
二人一直踱步到了天麻麻亮的時候，才派人將將士們喚醒。
朱能躺在床榻上，臉色發白，嘴唇也有些發白，但是神情卻有些拘謹。
寇季緩緩點頭，派人取來了籍冊，吩咐軍中的文書、參贊、推官們，一起一一對照。
野利遇乞仗著城頭上西夏兵馬調動便捷，率領著重兵壓著朱能在打。
所以我需要挑選一群願意陪我去赴死的人。」
寇季趕到的時候，御醫已經開始幫朱能處理傷口。
寇季見此，臉色有些嚴肅。
殘餘的西夏兵馬，在興慶府內的各個街道內，跟大宋兵馬打起了巷戰。
此外，劉亨和種世衡二人在攻打靜州和順州的時候也製作了一些投石車，湊在一起，剛好湊足了兩萬架。
趙禎有些意興闌珊的道：「朕看不上他們……」
漫天的石頭、炮彈、手榴彈從天上往下掉，他們縱然有搏殺虎狼之力，也顯得有些無能為力，只能被動的挨打。
「養好你的傷！」
若不是將士們抬回來的及時，恐怕要失血過多而死。
東門的種世衡部，北門的劉亨部，也相繼開始攻城。
校尉再問，「若是全軍覆沒，將軍也會死？」
躺在床榻上的朱能也扯了扯嘴角。
朱能的生存空間一瞬間被壓制的到了三丈方圓。
寇季進入到帳篷內以後，剛好聽到趙禎這句話。
趙禎沉聲道：「諸位愛卿既然都覺得要動用死士，那就用吧。朕回頭會厚賜他們的妻兒。」
大火球一瞬間掩蓋了整個城頭。
寇季和朱能二人到了軍營里。
寇季在攻破了西城門以後，並沒有參与到後續的戰事中。
興慶府另外三門的寇季、劉亨、種世衡三人聞言，下令麾下的兵馬不遺餘力的猛攻興慶府。
所有的將士們都跟著大喊。
隨後，二人辭別了趙禎，離開了中軍大帳。
趙禎就在一旁盯著，他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診治上動手腳。
他趕到了南城門出去看朱能。
銅鼓聲遠比獸皮鼓聲更具銳氣。
趙禎到了現在，還給李德明投誠的機會，那是因為趙禎要收復興慶府內百姓的人心。
趙禎站在高台上，看著興慶府周遭的大宋兵馬，看著已經形成了旗幟海洋的旌旗，心中豪情萬丈。
趙禎派遣了四個宦官伺候著朱能以後，感嘆道：「興慶府……破了……」
寇季面色冷峻的擺了擺手。
火炮和投擲手榴彈的投石車加入到了戰場以後。
宋軍和*圖*書將士和民夫們推著后三排的投石車，挪移到了前面。
站在興慶府上一眼望下去，黑壓壓的人群望不到頭。
「南城門攻破了！」
寇季依舊沒有說話。
降兵在前衝鋒陷陣，抵擋大部分的危險，宋軍跟在後面壓陣。
在前三排的投石車爆射大火球的時候。
一直這麼耗下去，我們的傷亡會越來越大。
攻城的方法跟昨日里大同小異。
寇季知道趙禎的心思，所以沒有開口。
誰若不服，大可以問一問大宋的百萬兵馬答不答應，大可以問一問大宋數千萬百姓答不答應。
朱能率軍在城牆上佔據五丈之地，能湧上來的兵馬有限。
你既然有把握再次衝上去，那就應該用死士，一次性在城頭上站住腳。
面對如同潮水一般的宋軍。
想要在城頭上立足，就必須率領一支不怕死的兵馬上去才行。」
不願意去送死的將士們，垂著腦袋，三三兩兩的離開了校場。
有校尉面色凝重的盯著朱能疑問道：「將軍要隨同兄弟們一起扎在城頭上？」
趙禎沒有在意二人鬥嘴，他思量了一下，道：「既然沒有辦法能一舉拿下興慶府，那就只能徐徐圖之了。」
趙禎長出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那就好，若是因為診治不利，讓朕損失一員虎將，朕怕是要心痛一輩子。」
比起興慶府內的三十萬西夏兵馬，四千三百五十二人，顯然十分渺小。
寇季對趙禎一禮，道：「臣代替將士們，多謝官家隆恩。」
城頭，我有把握再次衝上去，但沒把握站住腳。」
攻城的兵馬數量龐大的讓李德明看著絕望。
趙禎看向了寇季，一眼疑惑。
之前的前三排，淪為了后三排。
朱能神色凝重的盯著說話的校尉，「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規矩就是規矩。」
最終留下的只有四千三百五十二人。
朱能盯著留在校場里的一個校尉，低聲道：「你是我從河西帶出來的，我記得你家中上有老母，又是家中獨子，你速速退下去。」
朱能率軍撕殺的許久，勉強在城頭上佔據了一塊五丈長的地方。
血如同水一般往下流。
最終剔除了足足六百多人。
朱能盯著校場內的將士，聲音沉重的道：「今日，我要率領一支兵馬，牢牢的扎在城頭上，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寇季被氣笑了，「你還真敢想，我要是有比屈野川一戰多十倍的火器，還需要找你來磋商？」
兩萬架投石車一字排開，一眼看不到頭。
趙禎在得到了消息以後，帶著御醫第一時間趕到了朱能所在的帳篷。
在他身後的十數萬兵馬，驅趕著降兵，宛若潮水一般涌往了興慶府西門。
種世衡緩緩點頭，看向了寇季。
朱能在校尉不甘的神清中，對寇季道：「拿籍冊吧！」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
炸裂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只是腳步還沒有站穩，他的老對手野利遇乞就率領著一支兵馬殺到。
https://www•hetubｏｏｋ•com.coｍ朱能抹去了額頭上的汗珠，沉聲道：「我前期用投石車和火炮，將城頭上的兵馬壓的死死的，敵人損失慘重。
有了昨日三次登城的經驗，朱能今日登城自然是更快了一些。
大宋兵馬如同潮水一般湧進了興慶府。
「末將願往！」
他身後跟隨的將士們，自然也跟著不要命的撕殺。
所以在眾人議事的時候，神情不是很好。
朱能咬牙道：「我想要在城頭上站得住腳，死士的數量太少，恐怕不行。」
面對朱能一連串的手段，李德明也沒辦法破解，只能從城內調遣兵馬，不斷的注入到已經被炸的殘破不堪的城牆上，抵禦朱能的進攻。
大宋攻打興慶府就是如此。
西夏兵馬有了昨日的作戰經驗，所以在今日作戰的時候，顯得格外的狡猾。
種世衡冷靜的道：「用死士，遠比我們繼續耗下去，傷亡要小。今日一戰，城內的西夏兵馬損失不小，我們同樣如此。
但呈梯隊狀鋪開以後，一眼望過去，便能盡收眼底。
寇季、朱能等人也匯聚到了趙禎的帳篷。
御醫聞言，有些汗顏。
趙禎雖然知道興慶府不可能一鼓拿下，但心裏還是有些失望。
「十倍？」
朱能重重的點頭。
雖然傷亡不小，但遠沒有昨日的大。
二人合兵一處，迅速的誇大城牆上的生存空間。
朱能站在陣前，聽到了八十一面銅鼓被齊齊敲響以後，怒吼了一聲。
趙禎點了點頭，沒有再開口。
「咚咚咚……」
新一輪的攻城開始了。
趙禎見朱能已經準備妥當，也就沒有猶豫，下達了攻城的命令。
將士們聞言，一片嘩然。
校場內的將士，無一離開。
趙禎愣了一下，愕然道：「朕不能看嗎？」
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
就在這個關鍵時候，一聲大吼在城頭上響起。
「小人也去……」
朱能此次率軍親自衝殺，身先士卒，確實起到了表率作用。
在堤壩上扎出一個缺口，只會有少量的水流出來，並不會對堤壩造成多大的傷害。
南城門被攻破的消息，影響了其他三門西夏兵馬的鬥志，所以寇季三人攻打其他三門十分順利。
朱能咬著牙沉默了許久，緩緩點了點頭。
朱能沉吟道：「死士嗎？」
不可能因為一點小小的抵抗，就放棄興慶府的。
校尉提起手裡的長槍，對朱能一禮，「將軍既然不畏死，那卑職也不畏死，算卑職一個。」
人數眾多，加上周遭有大片的樹林砍伐，所以節省了不少時間。
眾人進了中軍大帳以後，給趙禎施了一禮，分別落座，在趙禎的授意下，開始總結今日一戰的得失。
寇季坦言道：「只有一些商戶，還有一些從我大宋逃出去的宋人。」
唯一不同的是，朱能下了馬，握著刀，站在了步卒之列。
但我帶人衝上城頭的時候，敵人的援軍也抵達了城頭上。
興慶府內的西夏兵馬，即便是已經ｍ•ｈｅｔuｂｏｏk.ｃom.ｃｏm做了萬全的準備，可是面對數量龐大的投石車的轟擊的時候，還是難以應對。
場面十分慘烈。
校尉盯著朱能，認真的道：「將軍既然記得卑職是從河西出來的，那就不應該讓卑職離開。我們是將軍練出來的兵馬，就應該跟隨將軍，同生共死。」
寇季沒有再言語，趙禎也沒有再言語。
御醫抹著額頭上的細汗，輕聲道：「回官家，朱將軍傷勢雖重，但處處偏離了要害，並沒有性命之憂。養一兩個月，就能痊癒了。」
寇季下令攻打西門沒多久。
早已被投石車砸的坑坑窪窪的興慶府城牆，被炸的碎石滿天，缺口無數。
一直到了入夜以後，戰事才停下。
祖宗遭受到的恥辱，已經被他徹底洗刷了一個乾淨。
朱能在投石車造好以後，沒有猶豫，找到了趙禎，主動請纓去攻打興慶府。
寇季苦笑了一聲。
守在興慶府城頭上的西夏兵馬，僅僅內宋軍的投射，殺的潰不成軍。
敵人數量雖然沒我們多，但是一個個不要命的跟我們拼殺，三次將我軍的兵馬趕下了城頭。
也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將士們迷迷糊糊中被召集到了校場上。
朱能躺在床榻上，有氣無力的道：「可惜臣不爭氣，沒辦法親自將李德明的人頭拿回來獻給官家。」
投石車、火炮、手榴彈，對著興慶府的南城牆，又是一番狂轟亂炸。
寇季緩緩點頭，道：「那我們也應該攻城了。」
寇季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不斷的有將士跟著朱能的腳步登上城牆，不斷的有將士在跟西夏人拼殺中死去。
趙禎思量了一下，道：「派人去告訴李德明，他現在若是投誠，朕可以饒他一命。」
朱能見著一個個將士們主動請纓，握了握拳，沉聲道：「都是好樣的！」
趙禎唏噓道：「就沒人投靠我大宋嗎？」
寇季看向了趙禎，詢問道：「官家以為如何？」
「凡是願意去的，留在校場，其他人退到校場邊上去！」
大多數將士們沒有搏命的死志，所以面對敵人以死搏殺，自然會露怯。
當已經淪為了后三排的投石機停下了進攻以後，挪移到前面的投石車，開始了新一輪的投射。
聲音傳遍了整個興慶府。
「算小人一個……」
不等朱能和寇季搭話，趙禎自顧自的小聲道：「朕洗漱的時候，旁邊可是有十七八人站在邊上伺候的……」
自此以後，誰還敢說大宋羸弱？
除了朱能率領一部分重兵主攻外，寇季、種世衡、劉亨三人各率領一支兵馬，從另外三面攻打興慶府。
原因無他，只因為朱能有一處傷痕，在大腿上，御醫要幫他診治，少不了要去了衣服。
朱能率領著兵馬沖向了興慶府南城城牆。
寇季再次開口道：「家中獨子，有高堂和妻兒的，年紀不滿十八的，退出去！」
寇季看向了朱能道：「我陪你去挑選死士。」
興慶府西門。
在六排投石車交替和圖書著攻擊的同時，有將士推著火炮，以及投擲手榴彈的投石車快速的到達了前放。
寇季和高處恭二人聽到這話，停下了鬥嘴，齊齊點了點頭。
直到將敵人衝垮。
眾人默不作聲，沉默了許久以後，種世衡突然開口，「敵人拚死跟我們血戰，我們軍中自然也有敢拚死的將士。
隨著趙禎一聲令下，數十萬兵馬應聲而動，加上那些幫著兵馬作戰的民夫、奴兵，人數一躍突破了百萬。
若不是用降兵代替了麾下的兵馬衝鋒陷陣，我們的損傷恐怕會更大。
攻城作戰，就像是泄洪。
趙禎略微一愣，皺眉道：「朕縱然打下了西夏，也得不到西夏的民心嗎？」
但他佔據的地方越多，湧上來的兵馬就越多。
隨後，八十一面銅鼓被力士齊齊敲響，似乎在迎合著將士們的吶喊。
寇季沉聲道：「外城雖破，可內城還有宮城，如今還在西夏人的掌控之中，他們明顯準備頑抗到底。城內的西夏人對我們敵意頗深，上至六旬的老人，下至七八歲的頑童，冷不丁都會冒出來，傷及我軍將士。」
趙禎又在一邊看著，他自然覺得尷尬。
「我一會兒下去，就挑死士。」
所以興慶府內的西夏兵馬，只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三排投石車，一起向興慶府內投射進去了大火球。
高處恭乾巴巴一笑，捋著鬍鬚，低聲道：「我就隨口一說……」
俗話說，慈不掌兵。
大戰一打就是一日。
在火炮和投石車的壓制下，西夏兵馬露不了頭。
趙禎瞧著朱能的神情也是好笑，「你看朕作甚，朕有不會替你受疼。」
高處恭回頭對寇季道：「經過朱能一輪的狂攻，南城門處的兵馬，不可能有餘力抵擋朱能攻城的兵馬，必然是李德明向南城門處增兵了。」
一個個紛紛背靠著城牆上的垛口躲著。
寇季在一旁下令。
朱能率部三次衝上興慶府的城頭，三次被打退了下來。
自此以後，誰還敢跟大宋張狂？
然而，朱能攻城的勢頭，並沒有因此減弱，反而變的更加兇猛。
被人砍了三刀。
寇季聽到了御醫的話，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一個個臉上寫滿了茫然。
朱能愣了一下，緩緩點頭。
夕陽西下的時候，興慶府四門被攻破。
趙禎、寇季異口同聲的說。
但若是在堤壩上撕開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口子，那裡面的洪水就會洶湧澎湃的衝出來，將整個堤壩衝垮。
「降兵上前，攻城！」
能用少數人的性命，換取一場戰事的勝利，只要是個領兵之人，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犧牲少數人的。
朱能盯著他們，沒有開口。
鼓是銅鼓。
天光大亮以後。
衝上城頭以後，就是一場慘烈的近身撕殺。
只見此前被寇季剔除出死士隊伍里的校尉，領著另外被剔除出去的六百人，殺上了城頭。
在面對死亡威脅的時候，他們並沒有膽怯，也沒有懼怕。
……
沒有任何縫子給他鑽，他不得不調遣興慶府內所有兵馬和-圖-書，攀上城頭守城。
二人並沒有進入到將士們的帳篷內，只是圍繞著將士們的帳篷，一個勁的踱步。
其中不少是年齡不滿十八。
屍骸猶如雨點一般跌落。
趙禎沉默了許久，又補充了一句，道：「若是他不願意，那就拿李德明的人頭來見朕吧。至於城內的兵馬在城內做什麼，朕不管。」
二人就在旁邊靜靜的等著，一直等到了御醫將朱能的傷勢處理完了，趙禎開口問道：「朱愛卿的傷勢如何？何時能複原？」
百萬人，將興慶府圍困了一個水泄不通。
命令御醫幫朱能診治。
此後幾日，軍營里所有兵馬，一起幫著朱能製作投石車。
這就是趙禎的心思。
雖然敵人抵抗的勢頭變得更兇猛了，可朱能等人還是衝上了城頭。
一些將士們已經睡下了，一些將士們則躺在茅草上，閑聊白天的戰事。
只要你在城頭上站住了腳，敵人的軍心也就亂了，我們其他三方，就能趁機攻上城頭，一舉拿下興慶府。」
用一部分將士的性命，換取大多數將士們的性命，是值得的。
有人走了一半路，猶豫了許久，掙扎了許久，由重新返回了校場。
懷柔若是不行的話，那就只能動刀子。
陳琳奮力的捶打著鼓面。
隨著他們生存空間擴大，更多的兵馬湧上了城頭。
比起駐紮在興慶府外的數十萬大宋兵馬，四千三百五十二人，依然渺小。
李德明除了死守，別無他法。
朱能眼見興慶府城頭上的西夏兵馬被殺的潰不成軍，立馬下令大宋的兵馬，驅趕著一批降兵，開始攻城。
高處恭點點頭。
鼓聲傳遍了四方。
「惡賊！休傷我家將軍！」
但戰事並沒有結束。
寇季和高處恭二人並肩而立，耳聽著朱能攻打的南城門處，有西夏兵馬的喊殺聲。
四方將士聽聞到鼓聲的那一刻，吶喊聲震天。
寇季在一旁小聲的道：「臣正要向官家稟明此事。」
一個個主動請纓。
兩鬢斑白的陳琳，聽到了趙禎的命令，挺起了胸膛，走到了鼓手旁，從鼓手手裡奪過了那擂鼓用的鎚頭，握在手裡，甩開了膀子，狠狠的掄在了鼓面上。
大道理他們中間許多人不懂，他們只知道，他們是朱能的兵，朱能敢赴死，他們也敢。
朱能毫不猶豫的點頭。
種世衡、劉亨齊齊點頭。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選擇了垂死掙扎到底。
校尉率領著一直生力軍攻上了城頭，緩解了朱能的壓力。
趙禎振奮的握了握拳頭，沉聲下令，「擂鼓！進軍！」
還有一部分兵馬退進了內城，藉著內城城牆防守。
「放！」
一時間，興慶府，四面楚歌。
「……」
「卑職去！」
種世衡緩緩點頭。
寇季坦言道：「疼他習慣了，他就是不習慣被官家你盯著。」
唯有銅鼓才能發出金鐵之聲。
兵馬入了營。
大宋數十萬兵馬已經攻破了興慶府。
朱能一馬當先，不要命的撕殺。
但也因此受了不小的傷。
但朱能已經很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