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夷簡沉聲道：「終究還是冒險了……」
有多少知情不報？
親傳的學生，跟普通的學生，大有不同。
呂夷簡面色沉重的跟著點頭，「他們真要是敢動張相的家人，老夫就敢帶著兵，殺進他們家中。」
有資格聘他為先生的，只有兩個人。
朕相信寇季不會畏懼對方的身份，更不會顧及對方有什麼背景。」
向嫣趕忙對張知白一禮，沉聲道：「張公的禮物太貴重了，妾身怕天賜兒當不起。」
三人有了決定，一起出了宮。
一些武臣班列的人，聽到了趙禎這話，臉色都變了，不過他們沒有出聲。
呂夷簡冷哼道：「當然跟寇季有關，單憑官家自己，很難布下如此大的一盤棋，也很難達到一石二鳥的效果。
查清楚往年每一筆軍餉的去留，查清處往年每一筆軍械的去留。
呂夷簡率先開口，捧了趙禎一把。
反之亦然。
給朕查清處，看看軍中有多少人，在喝將士們的血，在吃將士們的肉。
御史們齊齊施禮。
王曾嚷嚷道：「我們在此處等著為了什麼，就是為了等那小子出來，問清楚其中的一些緣由。可如今我們什麼都沒問，那小子就跑了。」
怎麼可能為我大宋效死力？
趙禎目光落在了御史台的諸多御史身上。
向嫣哭笑不得的道：「相公說了，呂公和張公私底下還沒有跟天賜兒會過面呢。所以吩咐妾身帶過來給兩位瞧瞧。」
對滿朝文武而言，則是全部有利。
寇季若是去了他們三人府上，如此做派，也沒人會說啥。
王曾咬咬牙道：「去寇府別院……」
以張知白的身份，給寇天賜擔任蒙師，那以後就沒有人能擔任寇天賜的業師了。
寇季要是真的能看上，張知白巴不得一口氣全給他送過來呢。
民間沒有販賣的。
向嫣也是如此。
「哼！」
呂夷簡哼哼道：「幸虧老夫早有準備……」
如今皇親國戚被徹底的整治，他們心頭壓著的那股子怨氣，終於煙消雲散了。
三個人往寇府別院門口一站，也不需要通稟，寇府的僕人就主動讓開了路。
一個是官家，另一個就是皇太子。
所以他們勸誡張知白慎重。
但是滿朝文武，特別是文臣，若是三代不成器的話，那很有可能會淪為寒門，泯滅于百姓之中。
皇親國戚們已經被處置了，武勛們能不能被處置，我不敢斷言。
皇親國戚們過三代不成器，很有可能會沒了權力，但多多少少肯定會留一些家財。
朕在西北，看到那十四歲的少年，為搏一畝地，提著刀，跟比他碩壯高大近一倍多的強敵撕殺，朕看的眼看熱淚。
都是宮裡賜下的。
「臭小子……」
站在垂拱殿門口，呂夷簡沉聲道：「要變天了……」
趙禎在處置了失察的官員以後，緩緩坐在御座上，冷聲道：「此次貪污案惡首夷三族，其他犯官，不論官職大小，一同押入牢房，等到秋後問斬。
他們倒不是在擺架子，而是純粹將https://m.ｈetubｏoｋ•ｃｏm•ｃoｍ寇季當成了自己人，所以不生分。
達官顯貴們的府邸上，卻並沒有半點歡快的氣氛。
那就是此地是朝堂，朝堂之上沒有長幼，只分品階。
趙禎開始點名，「呂夷簡？」
那些禁軍將士們在做什麼，汴京城裡的百姓們也清楚。
趙禎點派了兩個刑部的官員跟了上去。
王曾正準備附和一句，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捶胸頓足的道：「糟了，上了那小子的當了。」
滿朝文武像是打了大勝仗一樣，一個個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愉悅。
王曾瞧著有些眼熟，卻沒有說話。
查處往年每一筆軍餉和軍械的去留，那可是驚天的大事。
當然了，寇府沒有什麼姬妾。
趙禎冷哼道：「你們當然有罪！」
然後滿朝文武齊齊開口，稱讚趙禎。
最後的結果如何，誰也說不準。
王曾和張知白二人果斷認罰。
趙禎在滿朝文武的注視下，緩緩開口，「你們嚷嚷了數月，讓朕處理自家人。如今自家人，朕處理了。朕是不是該處理處理你們？」
他們活命的錢，也被貪了。
「官家聖明！」
那就是處置了那些平日里在汴京城內作威作福、欺壓百姓的皇親國戚。
寇季此話一出，呂夷簡氣的三屍神暴跳，捲起了袖子就準備行兇。
趙禎宣了退朝，在滿朝文武的恭送聲中，離開了垂拱殿。
他們立馬想起了柴宗慶一案不僅牽扯到了柴宗慶一個人，還牽扯出了許多朝臣。
「……」
是你們已經耳聾眼花了，難以擔任御史了，還是說你們在包庇其中一些人。」
還站在朝堂上的，大多都是犯了失察之罪。
呂夷簡在懷裡摸索了許久，摸索出了一塊墨錠。
滿朝文武一個個盯著趙禎，沒有說話。
呂夷簡三人神色複雜的出了垂拱殿。
瞧那三位陰沉的臉色，攔了恐怕會挨打，還沒地方說理去。
張知白收了寇天賜入門，想逐寇天賜出門，很難。
若是挑起了文武之爭，亂了朝堂，那就是你的罪過。」
「臣在！」
倒不是趙禎高高拿起，低低的放下。
趙禎推行的政令，對皇親國戚中的一部分有利。
文臣們也不平靜。
趙禎不再搭理呂夷簡，他看向了王曾和張知白，「你們也罰一年俸祿！」
趙禎冷哼道：「朕這一次只罰你們的俸祿，再有下次，朕就讓你們全部去西北放羊！」
寇季、朱能二人齊齊出班，躬身道：「喏……」
一個個稱讚著官家的同時，紛紛跑到皇親國戚府邸門口去看熱鬧。
張知白苦笑道：「你要真的看不慣他的作為，你彈劾他就是了。」
到時候恐怕還需要張知白兼任下去。
王曾疑惑的問道。
即便是寇準在此，恐怕也會勸誡一二。
「臣等有罪！」
呂夷簡躬身道：「臣有錯！」
趙禎無腦的護了皇親國戚幾個月，他們就跟著氣了幾個月。
寇季若是去了他們三人府上，看上了那個漂亮的姬和_圖_書妾，招呼一聲，只要三人捨得，就會毫不猶豫的送過來。
「平日里汴京城內發生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們都要拿到朝堂上彈劾，如今發生了這麼大的貪污案，你們卻沒有一個人向朕上奏。
趙禎此舉，無疑是要在大宋境內掀起一場大的風波。
他們怎麼可能不餓死？
這中間有多少欺瞞？
呂夷簡氣咻咻的道：「老夫明天就上書彈劾他。」
他們就算要謀划什麼自保的手段，那也得等下朝以後。
皇親國戚們聞言，神色各異。
張知白這話說的輕巧，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他能放手？
張知白雖然為官清廉，但卻也有姬妾。
滿朝文武的情緒之所以跟著皇親國戚們波動，是因為他們看到了趙禎對皇親國戚下狠手以後，擔心趙禎將同樣的招數用在他們身上。
寇季在王曾和張知白攔下了呂夷簡以後，果斷腳底抹油，開溜了。
難怪我大宋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將士凍死或者餓死。
張知白緩緩點頭。
呂夷簡和張知白在王曾的提醒下，幡然醒悟，跟著一起捶胸頓足。
呂夷簡、張知白齊齊一愣。
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一幕，早已被先行一步的官員散播了出去。
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噹噹的，讓人找不到一點兒反駁的地方。
等皇親國戚們走了以後。
呂夷簡和王曾見張知白主意已定，只能嘆息一聲，沒有再勸阻。
而且數量十分少。
古人師徒之間，真的是如同父子。
他們只知道，聖明無比的官家，又幹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張知白聽到了呂夷簡、王曾、向嫣的話，笑道：「我既然敢開口，自然是下定了決心。所以並不存在反悔的可能，也不會後悔。
藉著一筆錢財、一場兵變，處置了皇親國戚之餘，又順便捎帶上了所有武勛。
呂夷簡趕忙出班道：「臣在！」
向嫣以前在她祖父向敏中的書房裡見到過，那是貢品。
寇季不屑的道：「只有了三五歲的娃娃，才會找別人長輩告刁狀！」
學生犯錯，先生還得跟著擔過。
張知白苦笑道：「誰敢為武勛叫屈？軍中發生了如此大的貪污案，一點風聲也沒有流露出來，官家若是不上下查處一番，如何給滿朝文武交代，如何給百姓們交代，又如何給軍中上下的將士們交代？」
趙禎像是沒有看到滿朝文武的驚容一般，在宣告了此事以後，對朱能吩咐道：「朱能，你速速去一趟涿州，安撫那些作亂的將士。
寇季雖然不學無術，但卻是聰慧之人。
因為他大部分俸祿全捐助給貧寒讀書人了。
朕待你們不薄，我大宋也待你們不薄。
王曾皺眉道：「我總覺得此事跟寇季有關。」
他們都是一些苦命人，一個個拿命在換錢。
呂夷簡聽到寇季這話，徹底怒了，「寇季，別以為你如今出任了樞密使，老夫就治不了你了。老夫現在就去文昌學館，請寇公出來教一教你該如何尊老。」
在場的人齊齊變色。
呂m.hetubook.com.com夷簡咬著牙讚歎。
若是真按照趙禎所說的查下去，八成的武勛都得倒霉。
有一些甚至藉著喝兵血過日子。
但，柴宗慶的屍骸就躺在哪兒，殺柴宗慶的劍就在趙禎手裡握著，他們是真不敢在這個時候出聲跟趙禎添亂。
滿朝文武心頭一跳。
但是我敢斷言，在張相查處軍中貪腐期間，沒有人會上書幫武勛們叫屈。」
難怪此前我大宋對外戰事，一直慘敗。
他們的賣命錢也貪，你們還有沒有良心，有沒有人性？
趙禎提著劍起身，怒道：「朕在想，朕每年批下去數千萬貫軍餉，是不是也有九成被貪了？若是如此，那些經手軍餉的人，一個個還真的可以富可敵國了。
朕會命寇季去處理這些人。
可你們呢？
呂夷簡送的墨錠上面，勾勒著一圈金牡丹。
呂夷簡帶頭，滿朝文武齊齊請罪。
向嫣從小就有才名，文采也不低。
趙禎冷聲道：「朕罰你一年俸祿，你認不認？」
寇季有一句話並沒有說錯。
當他們的目光落在了趙禎臉上的時候，發現趙禎神色依舊冰冷。
三個人在正廳坐了沒多久。
意思就是傳道授業的先生。
呂夷簡將墨錠遞給了寇天賜，訓誡道：「小傢伙以後多讀書，別學你爹，不學無術，還滿肚子壞水。」
呂夷簡身為平章事，在他理政期間，發生了如此大的貪污案，他必須擔責任。
學生的一切，先生都得關心。
你也不用害怕得罪人。
王曾緩緩出班，躬身道：「臣領旨！」
呂夷簡和王曾皆是過來人，自然知道裏面有何不同。
一個個在張府擔當著姬妾的名頭，卻乾的是使喚丫頭的差事。
向嫣帶著寇天賜道了一聲謝，卻沒有開口替寇季正名。
你查清處以後，直接呈報給朕。
滿朝文武齊齊垂下腦袋。
武勛們為了保命，或者是維護自己的利益，會做出什麼事情，誰也不敢斷定。
張知白什麼身份，參知政事。
出了宮門以後，就看到了禁軍將士們在街道上四處奔走，出入各個皇親國戚的府邸。
不止張知白震驚。
寇季不甘示弱的道：「朝堂之上，不分長幼，只分品階。我品階不比你低。再說了，文武有別，我如今是武臣之首。
呂夷簡聽到了寇季的聲音，惱怒道：「混賬東西，你竟敢直呼老夫的名諱？」
大多數沉悶的像是沒有人似的。
說到此處，趙禎看向了寇季道：「寇季，你幫朕盯著點涿州，若是真的需要兵馬鎮壓的話，你就調遣一支兵馬，讓朱能領著去鎮壓亂兵。」
朝中武勛，只要在軍中任職的，八成都喝過兵血。
「現在這個時候，還顧什麼臉面。」
趙禎在處置了御史以後，又先後懲罰了不少人。
張知白許給寇天賜的是什麼，蒙師。
趙禎並沒有在滿朝文武的稱讚聲中喜笑顏開，他盯著皇親國戚道：「一個個都去刑部領罪。」
「臣等有錯！」
寇天賜很有可能會成為張知白的親傳。
張知和_圖_書白一臉苦澀。
張知白哈哈笑道：「老夫只承諾教他三五年。他若是成才，老夫會繼續教下去。他若是不成材，三五年以後，老夫就將他送還給寇季。」
但卻被王曾和張知白攔下了。
「退朝！」
冷著血，狠著心，在後面貪墨他們的賣命錢。
其家財抄沒，沒入國庫。
大部分的百姓並沒有搞懂此次朝堂變故的深意，也沒有深究下去的想法。
一旦收入門下，那就會負責到底。
等朕收繳上了那些貪官污吏貪墨的軍餉，就派人給你們送過去。」
滿朝文武也一臉震驚。
若是狼煙四起，那大宋江山恐怕都會有危險。
頓了頓，呂夷簡沉聲道：「說起來最危險的應該是寇季才對，因為他是最後動手的人。」
意思就是啟蒙的先生。
「嫣丫頭你出來作甚，寇季呢？」
然後一個個如同在自己府上一樣，吆五喝六的讓寇府僕人準備茶點。
並不是凡物。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人都滿意趙禎的政令。
他們二人的兒子，必然不會是什麼蠢笨之人。
即便是官家請張知白教導，那也得尊為業師。
你出言詆毀我。
又有多少貪官污吏，在互相包庇？」
沒看到寇季的影子，倒是看到了向嫣抱著寇天賜出現在了正廳。
王曾是寇府別院的常客，呂夷簡和張知白二人身份在哪兒擺著呢。
太祖皇帝為你們定下高額的俸祿，就是想餵飽了你們，讓你們少向百姓伸手。
金牡丹屬於墨錠中的珍品，只賞重臣。
百姓們高興了。
畢竟，趙禎對自己人都已經那麼狠了，對待他們這些外人，自然不可能仁慈。
皇親國戚們齊齊躬身，應答了一聲，退出了垂拱殿。
呂夷簡臉一下子就黑了。
「呂夷簡，你過分了！」
其家眷流放至邊陲之地。
張知白臉上略微閃過一道驚色，深吸了一口氣，躬身道：「喏……」
這個時候出聲，跟不打自招沒有什麼區別。
而是真正參与到了貪污案中的官員，已經全部被抓走了。
等到寇季走了許久以後，呂夷簡才順過了氣，惱怒的道：「再讓那小子在朝堂上混幾年，說不定我們都要被他騎在頭上。」
此事就由王曾去督管。」
百姓們的歡快和百官們的低沉，呂夷簡三人無暇顧及。
張知白出班應答。
古人師徒之間的關係，跟後世的大部分師徒之間的關係不同。
因為張知白擔任了寇天賜的蒙師，沒人再能擔當寇天賜的業師，是張知白的身份地位引起的，是張知白的責任，所以張知白必須負責。
一些被皇親國戚們欺壓過的百姓們，甚至當街放起了炮仗。
張知白在呂夷簡送出了墨錠以後，苦笑道：「老夫身無長物，唯有這一肚子的學問。等這小子長大一些，老夫可以給他當幾年先生。」
呂夷簡咬牙切齒的道：「此事牽連甚廣，若是不弄清楚其中的緣由，恐怕會出大事情的。眼下被那個小子逃了，也唯有親自去寇府別院，拜會一下他這個後輩了。」
hetubook.com.com趙禎冷哼道：「朝廷發生了這麼大的貪污案，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察覺，你便是失職。」
呂夷簡果斷道：「臣認！」
朕給你們的俸祿，大宋給你們的俸祿，是歷朝歷代以來，最高的。
趙禎盯著張知白道：「朕知道你為官清正，此前在南京擔任兵部尚書，也算是通曉一些兵事。朕準備派你，會同刑部左右侍郎，一起給朕查一查。
大多都是罰俸。
呂夷簡低聲罵了一句。
三人入了寇府別院，到了正廳，吩咐寇府的管事去喊寇季出來。
寇府的門房也不敢攔。
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她沒辦法跟呂夷簡一個長輩去爭辯。
官家會賞賜一些給群臣。
武臣中有一些藉著祖輩功勞代代富貴的，以及文臣中一些藉著祖輩蔭補出仕的，對趙禎的政令就十分的不贊同。
「臣等有罪！」
貪得無厭！」
呂夷簡一邊在懷裡摸索東西，一邊嘟嘟囔囔地罵道：「世人皆道他是寇財神，老夫看，他是寇扒皮才對。只要逮住機會，就扒你一層皮，不放過任何機會。」
趙禎繼續道：「張知白？」
呂夷簡猶豫了一下，不甘心的道：「老夫一個長輩，去拜會一個晚輩，太丟臉面了。」
「好手段！」
他們賣命的錢，被貪了。
趙禎此舉不僅督促了他們的進取心，也督促著他們努力教導後輩，督促著他們後輩快速的成才，努力將富貴延續下去。
他們三人乘坐著馬車，晃晃悠悠的到了寇府別院。
柴宗慶犯事，跟他們沒太大關係，可那些被牽扯出的朝臣，卻跟他們有切實的關係。
張知白幽幽長嘆了一口氣，道：「你們兩位可得幫幫我，我乾的是得罪人的事情，有可能還要離京一段日子。若是有人鋌而走險，傷及我的家人，你們可得幫我護著。」
只有兩三個人被降職。
趙禎冷聲道：「兩百七十萬貫軍餉被貪，數額如此之大，牽連的官員如此之多，從頭到尾居然沒有一點風聲。若不是涿州兵變，朕都不知道，朕發下去的軍餉，還沒出汴京城，就少了八成多，出了汴京城以後，少了九成。
如今的大宋沒有皇太子，那麼就只有官家一人。
當先生的，不僅會傳授學生知識和做人的道理，還會對學生一生負起責任。
我收他入門，也算是收了一個佳徒。」
你們呢？
王曾咬牙道：「他要是怕危險，也不會給官家出這個主意。」
有人激動的渾身在哆嗦，有人面色慘白。
王曾聽到這話，冷哼道：「禍不及家人，那些武勛真的鋌而走險，拿張相的家人相要挾的話，老夫就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此話一出。
張知白收寇天賜入門，必然會言傳身教，負責到底。
許久以後。
兩個人真的扭打起來，誰也討不到好，還會被人看笑話。
就在呂夷簡罵人的時候，寇季背負著雙手從門裡走了出來。
官家替百姓們除了一大害，百姓們自然高興。
呂夷簡和王曾也紛紛出聲，勸誡張知白慎重。
反正他也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