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靈潮回歸
第三百零五章 祭壇與赤紅

虛無巢穴正在緩緩張開,這意味著「不朽伯爵」的降臨進入倒計時。
咕嘟!
此時的艾絲美拉達,危險到極致。
但對方,卻是熔爐之子。
二者,是不可分割的。
熔爐之子,的確在溫斯頓鎮內,找到了解除詛咒的方法。
不過事實是,唐奇的確是要驗證某件事。
光芒一閃,大篷車消失在了空氣之中,一同消失的還有唐奇和艾絲美拉達。
正在反抗的十二始祖後裔如此,美拉達女巫同樣如此。
女巫首領彷彿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私密空間過於混亂,她看著唐奇,目光柔和且充滿智慧,她溫和道:「莎莉的守護者,年輕的熔爐之子,你有什麼秘密要告訴我么?」
它包裹了從虛無巢穴裏面噴吐出來的一股股惡意與大恐怖,它成為了恐怖的源頭。
一座狂歡中的繁華小鎮,濃郁的黑霧從遙遠的大地深處湧來,將鎮外的每一寸角落都佔據,裏面大量怪物的陰影正在蠕動著,視角緩緩變化,掃過了黑霧、怪物、人群……最終凝聚在中央處。
女巫首領的猜測,絲毫沒錯。
她之前按照「預言」,將命運之女以及其守護者熔爐之子,送入終結之地。
對於塞繆爾·溫斯頓伯爵的恐懼,如同病毒般沁入十三始祖的血脈中,留下詛咒,留下陰影,一代代的傳遞,經歷了歲月以及各種變故的發酵之後,恐懼非但沒有消散,反而變得更加的濃烈。
「轟」
「轟隆隆!」
「女士,答案很快就會揭曉,你一定不會後悔。」
現在,唐奇竟然要求這樣一位強者,主動放開自己的靈魂防護?
「女https://www.hetubook.com.com士,我的確知曉一些秘密,或許可以幫助美拉達集團永久的解決詛咒。」
唐奇話音落下的剎那,一個由金色光焰與極致之紅糾纏著的虛幻世界,倏然將艾絲美拉達的靈魂拉扯了進去。
「我答應了!」
同時,還帶來了恐怖無比的氣息。
唐奇面色一動,沒有抵抗。
但讓她以放開「靈魂防禦」的方式,取信對方,卻也很難接受。
二者的邊界處,竟然傳來「滋滋滋」的聲響。
……
艾絲美拉達手指點在兩人身側的一幅畫板上,卻見上面光芒漾出,整個溫斯頓鎮的畫面立時映入二人的眼中。
幾乎是立刻的,唐奇感受到了一道與之前略微不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毫無預兆的,似泉水湧出的聲音,在城堡內響起。
原本簽訂契約是很好的選擇,但不知為何,從唐奇口中聽到「契約」兩個字,艾絲美拉達總覺得有種不妙的預兆。
頭顱一轉,唐奇看到了又一個完全不同的女巫首領。
「赤紅!」
黑色的霧氣,在這些氣息的攪動下,開始反撲猩紅海水。
那座彷彿從舊曆時代穿越過來的城堡,幻影深處,是無窮無盡的海水,它們的深處,一道巨大無比的旋渦,正在緩緩生成,旋渦之內,彷彿有著最深沉的黑暗與恐怖,冰冷、瘋狂的氣息,開始井噴。
女巫首領也聽出了他的隱藏意思,這就是他的最後解釋,如果不答應,唐奇未必會將解除詛咒的方法說出。
雖然艾絲美拉達與其他的女巫,或者十二始祖後裔,其實和*圖*書都沒有見過塞繆爾·溫斯頓,但始祖們見過,他們在成為始祖之前,也只是伯爵城堡的奴僕罷了。
艾絲美拉達,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叫做「恐懼」的神色。
職業者同樣有一些無形的等級強弱分別,類似「光明騎士」這種,就是神秘側公認的強職業者。
艾絲美拉達,別無選擇。
只是頓了一下,唐奇便又道:「女士,我需要你現在放開自己的……靈魂防護。」
黑霧沸騰了,怪物們掙紮起來,接連十二道嘶吼,同時從裏面傳出來。
旋即,它們流淌出來。
猩紅的,粘稠的,如同鮮血般的「海水」,從廢墟城堡中湧出,它們並不洶湧,但卻無比詭異的,一點一點流淌遍了溫斯頓鎮每一個角落,然後它們開始上漲。
「你到底想驗證什麼,現在可以開始了。」
一旦唐奇有什麼敵意,這位強大的,在密凰州乃至於聯邦都有著聲名的女巫首領,很可能轉瞬就死在一個「無名小卒」的手中。
這樣的情況之下,唐奇依舊不信任,女巫首領的確很疑惑。
艾絲美拉達很清楚,即便是一位年輕的「熔爐之子」,也很難被迷惑。
似乎並非她自願的,這是完全融入她血脈中的東西。
只是這一刻,一道幻影正漸漸變得真實。
而地面,是猩紅海水,它們淹沒了地面,淹沒了街道,淹沒了房間與傢具,正要淹沒狂歡的人群……
唐奇曾見過的白女巫佐伊,根本無法與她相比。
伴隨著這些嘶吼與巨大動靜,黑霧之中,接連不斷的,一座座龐大的祭壇開始出現,各自不同,但每一道都無hetubook.com.com比恐怖,甚至超過了唐奇面前的女巫首領的氣息,從祭壇深處湧出。
「嗡」
突兀的,一道肅然聲音,在唐奇身前響起。
顯然是認為雙方應該是同一個陣營才對,尤其她早已釋放出對於莎莉的善意,甚至打算解除詛咒之後,將莎莉培養為下一任女巫首領,她自己則繼續追尋暢銷漫畫家的夢想。
雖然是被迫的信任,但此時的艾絲美拉達的確是在冒險。
「開始了!」
作為女巫,她很相信直覺。
某種程度上,這算是很嚴重的作死行為。
女巫首領能感受出來,那即將降臨的伯爵,有多麼的可怕。
也是這一刻,即將被淹沒的溫斯頓鎮外,涌動的黑霧因為猩紅海水的出現而陷入凝滯,裏面蠕動、閃爍的怪物陰影,同樣跟著凝固,但僅僅只是一個呼吸不到,彷彿是野獸臨死之前的反撲。
她給唐奇的感覺依舊是無比危險,但同時,她也變得很脆弱。
就在她陷入兩難之時,忽而這一刻,唐奇和她,似乎都感受到了什麼。
「轟!」
「召喚始祖!」
可即便如此,唐奇也沒有絲毫退縮之色,直視著艾絲美拉達,而後堅定道:「我可以幫助莎莉,但你們不同,我不可能毫無理由幫助你們去打敗伯爵,去解除詛咒。」
只是,出了點小小的意外:命運之女的守護者,並不是那麼信任美拉達女巫集團。
唐奇默默道時,目光再一次落在身前的艾絲美拉達身上。
「但在那之前,我需要先確認一件事,希望女士可以配合。」
那是一座奢華卻又可怕的城堡!
他收回畫板上的目光,直視和-圖-書著女巫首領,親眼看著一層一層虛幻的防護,消失在艾絲美拉達的身上,很快一個更加真實的女巫首領便出現了。
天穹之上,是猩紅月亮。
第一印象:一位宅女畫家的獨立空間,雖然凌亂不堪,不過卻奇異的給人一種心靈平靜之感。
「召喚始祖!」
作為一位強大的女巫,儘管夢想是成為「暢銷漫畫家」,但在神秘學上的造詣無疑是極深的,這一點從她之前贈送給唐奇那大量的神秘學書籍就能看出。
熔爐巫師,同樣在一行列。
「巫術的力量。」
「我現在做了,也只是因為莎莉,但在那之前,我必須確認,我不會被背後的盟友所傷害,女士可以放心,我既不會對你的靈魂做手腳,也不會有任何褻瀆的舉動,只是確認一下而已。」
唐奇說完,便不再言語,平靜的與艾絲美拉達對視。
讓人不寒而慄的一幕,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溫斯頓鎮的居民們,彷彿完全失去了「自我」,一直處於狂歡之中,即便他們將要被鮮血般的海水淹沒,人群在海水中跳舞,歌唱,濺出來的海水粘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頭髮上,再流淌下來,彷彿這裡是地獄。
一個呼吸?或者更短的時間,唐奇重新睜開雙眼,他看到了非常凌亂的景象,他應該是處於一輛房車的內部,同時也是一個很特別的「畫室」,一張張鋪陳開的畫稿,各種彩色的油墨,以及一些生活用的物件。
「呼」
彷彿是兩股力量,正在進行廝殺。
不過解除詛咒的方法,在唐奇手中。
「如果女士不信任我,或許我們可以先簽訂一份契約?」
艾絲美拉達和*圖*書答應了唐奇,但她眼底依舊有著疑惑。
那裡,是一片廢墟。
如果是別的超凡者,艾絲美拉達或許會選擇直接用巫術將方法問出來。
在她答應之後,唐奇笑了。
「呼」
她,是帶領著一個女巫集團的首領,而且美拉達女巫集團,數百年都沒有斷絕過傳承。
在外界說,大概率會讓女巫們以及樹魔怪這個粉絲無法忍耐,說不定會對唐奇出手。
艾絲美拉達聽見了一個「好消息」,卻沒有露出明顯的狂喜,神色依舊平靜,她能猜測出來,既然唐奇要求與她在私密空間對話,顯然所謂的「配合」是冒犯性的。
唐奇的眼前,其餘景象變得模糊,唯有一道肅然、淡漠的目光,光怪陸離的碎片閃爍著,周圍是危險無比的亂流,一道道模糊的嘶吼,如同魔鬼囈語般,不斷鑽進唐奇的心靈深處……
她的眼底,流淌著無窮鮮血的伯爵城堡映照出來,那就是印刻在每一代美拉達女巫血液之中的「夢魘」。從始祖那裡獲得血脈力量,同樣也繼承了詛咒。
她答應唐奇的剎那,卻見副街深處霧氣破碎,一輛叮叮噹噹的華麗大篷車疾馳而來,扭曲的幽光自大篷車裡面湧出,同時裹住唐奇和艾絲美拉達,往車內拉扯。
艾絲美拉達,這位從出現開始,一直都是以「溫柔怪阿姨」、「宅女漫畫家」之類形象示人的女巫首領,終於在這一刻顯現出了她另外的一副形象。
……
至於夾在中間的溫斯頓鎮居民們,不管哪一方,都毫不在意。
從現在唐奇的反應來看,預言似乎是對的。
唐奇面色倏然變得凝重,他的目光死死盯著猩紅海水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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