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要說是莉雅一個人，就是整個大廳內，所有乘客身上的詛咒都祛除，說不定都有代行者願意交易。
由唐奇發起的「建議」，死神代行者以及奧斯汀這兩位當事者，都選擇了同意。
「但既然有更穩妥的辦法，卻不必要採用過度得罪對方的法子。」
嘴角帶著笑意，與代行者對視著。
而前者，是為了一位強者的生命氣息，按照現實世界的話來說，代行者也是需要外快的。
「其實我以分魂咒、生命咒這些手段，同樣有一定的幾率騙過代行者，但如此一來，恐怕是將這位中立陣營的超凡者得罪狠了，儘管在神秘側，以契約欺騙對方，並不算多麼稀罕的事。」
「死神囈語！」
複雜的，是涉及奧斯汀和他母親莉雅的內容。
倒是代行者，是一位很不錯的「捧哏」。
艾爾就站在不遠處，看得無比清楚，他的嘴角也時常勾起這種同樣的，叫做奸商的笑容。
作為一位中立陣營的超凡者，代行者知曉的新聞不少，至少他知道唐奇是一位什麼樣的存在，認可了他來書寫契約。
唐奇點點頭，隨手一揮，書頁飄到奧斯汀身前，代行者也在此時解開了對奧斯汀的束縛。
這一幕，落入其他人目中，或許會覺得代行者過度謹慎，但在神秘側，這樣的景象卻再正常不過。
但第二項，屬於代行者的「付出」，祛除莉雅身上的死神詛咒還在，其他本該他獲得的好處，統統消失不見。
不用示意，代行者那具現出的灰眸，驀地放出比之前要ｈｔｔｐs://m.hetuｂook.com•ｃom更加冰冷的輝芒，彷彿是施放了某種獨有的秘術。
頃刻間，那張已經寫滿了內容的書頁，顫抖著放出了氣息完全一樣的「死亡之光」。
確切的說，是疊加在書頁上，一張讓他靈魂為之震顫、激動的「殘頁」正緩緩翹起，旋即離開書頁本身，朝著唐奇飛去。
「即便是光明教會的人，也時常在契約中耍弄一些小花招，騙騙那些天真的勇者。」
「似乎，沒問題。」
「承載契約的，是死神書頁，沒有人可以在上面動手腳，即便是一位殺死過半神的天才男巫，也無法做到。」
不可思議的念頭，讓代行者那本就不似人類的軀體，驀地發生劇烈波動變化。
第一項，依舊保留著。
灰色的光輝瘋狂溢出，一根根搖曳著的觸手倏然朝著奧斯汀纏繞過去，冰冷嘶啞的怒吼響起。
「停下！」
唐奇收回魔力，看著此時落入他眼底，呈現出不同「面目」的契約，以隱晦的弧度點了點頭。
對待死神代行者，需要採取另一種策略。
「代行者先生，在動怒之前，你應該先看看契約。」
就在這個念頭生出時，忽而代行者的眸中，映照出了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真實的契約，代行者只有付出，沒有獲得。
「轟！」
「或許年輕時的拉爾夫，就和此時的奧斯汀一樣吧，直到他踏入了蘿莉女神的大坑中。」
兩道目光，代行者以及奧斯汀都看向唐奇。
……
空白的「死神書頁」，此刻布滿ｈeｔuｂoｏｋ•ｃｏm.com了字跡。
「輪到你了，奧斯汀！」
「殺死這個男巫，不惜一切代價……」
因為那一頁「死神囈語」的出現，代行者的氣息波動劇烈，那一根根可怕的死亡觸手，甚至不時在抽搐著。
作為一位強大的巫師預備役，奧斯汀雖然只是個小男孩，但應有的智慧和直覺一點也不缺，他心底其實已經明悟過來，冥冥之中的確存在著死神，按照神秘側的規則，即便是超凡者，也不應該去對抗死亡。
「契約有問題？」
小男孩雖然從未簽訂過超凡世界的契約，但見過唐奇和代行者的動作，他模仿著抬起一根手指，淡淡的魔力溢出，一筆一劃勾勒起了自己的名字。
他好似完全沒聽到代行者的話，捏著殘頁，露出一道神秘的弧度。
就在那些觸手，再度觸及奧斯汀之前，他的手指離開了死神書頁，此時的奧斯汀，臉上那種決絕、悲傷的神色倏然一收，取而代之的，是小孩子獨有的可愛狡黠。
這一刻盡數被喜悅和貪婪鎮壓了下去，與一張死神殘頁相比，其他什麼都是次要的。
後者，是為了拯救自己的母親。
足足半晌之後，他才鎮定下來，嘶啞的聲音重新響起：
唐奇似早就知曉會有這一幕，熔爐魔力形成火海，將死亡光輝阻擋，同時一記「赤紅」施放，具備安撫靈魂氣息的聲音，響起在代行者的腦海：
數秒之後，代行者其中一條觸手，飄蕩到書頁之上，吐出魔力，簽下了自己彎彎曲曲，好似小學生的簽名。
第一項和圖書很簡單，只有一句話：奧斯汀或是唐奇，將不再插手代行者的工作，作為誠意，代行者須為「默鴉號」上所有的乘客，安排一次體面的死亡。
艾爾莉雅兩人也用噴火般的目光看著他，就在數息之前，唐奇已經介紹過了自己的身份，那些羞恥中二的稱號，他沒有主動提及，只是告知他們，他是美拉達特殊教育學校的校長。
當著所有人的面前，一字一字的書寫起來。
代行者看著奧斯汀的動作，不知為何，一種強烈的不妙預兆浮現出來。
五段赤紅釋放的安撫氣息，足夠讓代行者從怒火中醒轉。
蘊含著狂喜的聲音，驀地從代行者口中吐出。
代行者呢喃著，但依舊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
融入死亡的生物，情緒發作時，更加的可怕。
他只要將殘頁取出，沒有任何一個代行者可以拒絕，為此提供一下「詛咒祛除」的服務，簡直不要更輕鬆。
代行者意識到自己可能受到了欺騙，整個人陷入暴怒，他沒有去針對奧斯汀，那死亡之潮完全朝著唐奇而來，充斥著灰光、黑斑的觸手數量因此暴漲，鋪天蓋地，要將唐奇拖入灰色深淵。
契約內容，共分兩項。
那些消失的內容，其實都是寫在了死神殘頁之上，而後被唐奇粘貼在了書頁上，幻象咒加上赤紅，足以將這過程中產生的一些痕迹抹去，讓代行者無法察覺出任何不對勁。
這直接就明搶了？
「嗯！」
唐奇並未第一時間，將「死神囈語」收回，而是捏在了手中，刻意將上面記載著的各種古和-圖-書老、可怕的咒語擋住，不讓代行者看到一絲一毫。
儘管他那一雙灰眸中，可怕的灰芒依舊閃爍著，但下意識聽從意見，看向那正在變化的契約。
這是為了公平，杜絕對方在契約之外，鑽漏洞的行為。
光芒之內，一個個聯邦文字浮現出來。
代行者腦海，騰起這個念頭。
自然，是不可能的。
這場「契約交易」中，唐奇將首次作為中間人，以及契約書寫者。
「你做了什麼？」
過程中，奧斯汀這個小男孩展現出來的智慧，倒是讓唐奇和代行者，都隱隱驚訝了一番。
最基礎的交易內容浮現之後，便是代行者以及奧斯汀，雙方互相添加條件。
不過這些他現在根本不在意，他的目光，跟隨者殘頁回到唐奇身上。
正常契約？
很快，契約成型。
代行者罕見的失態，可以凍結一切的吼聲，卻無法阻止奧斯汀劃下最後一筆。
儘管艾爾、莉雅兩人都不同意，但都無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當然，最高見證者，是冥冥之中的「死神」。
當這聲音傳來，唐奇當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動念間，唐奇手指輕輕一點，面前的「死神書頁」徑直飄向代行者。
他們眼睜睜看著死神代行者，隨手召喚出一張灰白色的紙張，上面纏繞著奇特的符號，扭曲、變換著，古老而冰冷，讓人無法直視，中央區域，是一片空白。
「代行者必須將莉雅女士身上的死神詛咒祛除，作為回報，代行者可以在奧斯汀二十歲時，前去索取他剩餘的生命……」
所以此時，出現「合法和-圖-書」拯救母親的方法，奧斯汀不會放過。
「好！」
比之前更加洶湧的怒火，這一刻正要佔據代行者的心靈。
紙張，緩緩飛向唐奇。
唐奇讓「死神書頁」漂浮在自己身前，沒有進行刻意隱藏，隨手具現出一根由魔力構成的鵝毛筆。
那殘頁上，一道道古老、恐怖的字體一閃即逝。
可他唐奇，何時做過如此賠本的買賣？
奧斯汀對著代行者眨了眨眼，道：「我簽好了！」
「這是《死神囈語》其中的一張殘頁對么？這就是你敢欺騙我的依仗，你想將它賠付給我，以抹除你欺騙死亡的罪惡？」
怒火？
卻見筆尖處，魔力傾吐，勾勒出一個個聯邦通用文字。
唐奇一邊書寫著，一邊發散著思緒。
幾乎就是在奧斯汀將名字簽下之後，原本密密麻麻的內容，正在不斷消失。
儘管他此時已經明悟過來，眼前這個卑鄙的男巫，是如何在「死神書頁」上做手腳，成功將他騙過的。
作為完全融入「死亡」的超凡生物，代行者無比信任自己的直覺。
既然他已經插手，並決定要庇護拉爾夫的後代，尤其其中還有一位很值得投資的奧斯汀，在契約內動一點手腳便再正常不過了，不過與對待厄運魔女副人格不同。
同時，也是拉爾夫巫術目前唯一的傳承者。
原本只是一張的「死神書頁」，此時一分為二。
他的眼前，好像是一層「幻象」忽然被揭開了。
說好的每一位代行者都是正經、冰冷的人設呢？
如果唐奇真的要將「死神囈語」的殘頁給代行者，還用繞這麼大一個圈子？